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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至群芳会,大胆求婚

    画舫的侍从们见到陈霄宇三人,连忙放下绳梯将他们请了上来。

    这一番动作惹得书院的同窗从甲板上纷纷探头看热闹。

    墨玄伸手一托,陈霄宇便像是被一股大力举起般直接被送上了甲板。

    李少康见状目瞪口呆,指着墨玄气得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你早有这本事怎么不直接带着我们上船!”

    墨玄愣了愣,“帝京禁飞,少爷你不知道?”

    李少康一时竟无言以对,丢脸至极,被墨玄送上船。

    傅恒直接屈膝微微一蹬,轻飘飘地飞上甲板。

    宁远还以为这三人不会再来,本以为今天能大显身手,见几人亲密无间的一起坐着那破烂渔船,心里恨得直痒痒。

    画舫极大,船舱分两层,未出阁的姑娘们都在二楼的雅间,全都以轻纱遮面,竟分不出美丑来。

    长乐公主正在二楼和众位姑娘们说着话,她人长得标致,一身大红色劲装,以真面目示人,爱骑射武术,是个豪爽的公主。

    年少时原身没少和长乐公主打闹,也算是旧相识,不过年岁大了男女有别,就很少走动。

    陈霄宇仔细看了一圈,没看到昨日遇见的那位姑娘,心里有些失落。

    长乐公主瞄了眼楼下的陈霄宇一行人,倚着栏杆笑着打了声招呼,“本公主还以为你们三个今天不会来,怎么?现在名气大了敢不给我面子了?”

    “公主可是冤枉我了,是宇哥贪睡误了时辰,我可早早就想来捧场的,要怪就怪宇哥。”

    李少康大大咧咧的甩锅,端着桌边的美酒抿了一口。

    长乐公主顺着旋梯走下楼,“那就罚这厮三杯酒,算是给我赔罪。”

    陈霄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长乐就是个女汉子,她说喝三杯就得喝三杯,惹恼了她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我就自罚三杯谢罪,以后可不准拿着个再来说我。”

    侍从端着托盘,上面满满的斟了三杯酒,福身举到了陈霄宇面前。

    他三杯酒一饮而尽,度数不高,倒无大碍。

    长乐鼓着掌,绕到傅恒身边打量了一番,“陈霄宇,连傅恒都能拉来,现在你可是本事不小了。”

    李少康嘴角一咧,“我宇哥本事可大着呢,公主,咱们好几年未见了,今天可得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回。”

    说完凑到长乐身边嘀嘀咕咕了一番,惹得长乐捂嘴笑了起来。

    “随便挑,看中谁我给你去说。”

    “真的!”

    “本公主还会骗你?”

    李少康喜不自胜,拉着傅恒和陈霄宇去了主座。

    长乐见人都到齐了,拍了拍手,“今天本公主可是求了父皇好久才求到这次机会,能成几对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老规矩,每人作诗一首,男女互相传看,互相选择对方的诗就算成功,本公主也可从中撮合,现在请诸位边玩边作诗。”

    说完脸色忽然变得有几分凌厉,“我再说一遍,今日若有谁敢做那逾矩之事,别怪本公主翻脸。”

    果然是大禹朝的公主,杀伐果断的气势就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一番话震慑了全场。

    等大家四散开来,长乐公主才来到主座这一桌,宁远身份高贵,也被请到了这桌。

    宁远心里百般不愿,但现在若不坐这一桌就是不给长乐公主面子,也只好陪着笑,坐到了陈霄宇对面。

    长乐不管他们这些人的恩怨,她玲珑剔透,与所有人都能说上两句,也不偏袒谁。

    陈霄宇其实很佩服长乐,做事滴水不露,处处施恩,着实称得上是禹文帝的掌上明珠。

    李少康当宁远是空气,和长乐聊得火热,几人许久未见,完全没有生疏的感觉。

    “你们快作诗一首,今日帝京所有的大家闺秀都被本公主给请来了”,说完看了看陈霄宇,继续打趣道:“那严太师的孙女也来了,陈霄宇,你可要拿出点真本事来。”

    陈霄宇嘴角一弯,“公主,我都和严太师说不会求娶严语霜了,今日休想拿我寻开心。”

    长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反驳道:“话可别说太早,你这呆子都没见过人家姑娘,我怕你见过之后怕是要后悔死。”

    陈霄宇摇头笑了笑,现在他只想找到那个叫雨言的姑娘,其他人他暂时还提不起兴趣,想到长乐人脉广,便想向她打听打听。

    “公主,你可认识一个叫雨言的姑娘。”

    “雨言?”长乐皱了皱眉,想了片刻,“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这雨言难道是位田螺姑娘?怎么谁都不认识!

    陈霄宇郁卒不已,心有所感,拿过一旁的纸笔,将当日写给雨言的诗誊了下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瑤台月下逢。

    长乐接过一看,双眼圆瞪,“传言嫣红阁里那两首诗冠绝群雄,如今看来,怕是大禹朝的大儒们都要甘拜下风,你还是本公主认识的那个陈霄宇?”

    李少康抿了口酒,也拿着纸笔作了一首。

    钗朵多而讶重,髻鬟高而畏风。

    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

    待长乐看过后,也不得不对这两兄弟刮目想看。

    “我得和父皇说,大禹朝又多了两位儒圣。”

    李少康闻言乐得找不着北,举着杯和长乐共饮了起来。

    傅恒和宁远也提笔作了一首,不过惨着掖着谁也不给看。

    傅恒是不好意思,宁远是怕受打击,两人各怀心思,将作好的诗递给了一旁的侍从。

    酒过三巡,画舫内的小姐少爷们都已完成了自己的佳作,待侍从一一将这些诗编上号记录了一番,才分男女挂在一处供少爷小姐们挑选。

    这样既保全了大家的颜面,又能一睹雅作的风采,是个不错的法子。

    陈霄宇细细看过姑娘们作的诗,许多都难登大雅之堂,少有几首拿得出手的都是些闺阁内的小巧,美则美矣,不过陈霄宇看着都不太中意。

    倒是二十二号,写得还不错。

    游宴不知厌,帝京狂少年。

    花时轻暖酒,春服薄装绵。

    不似闺阁女子所作,倒像是写心上人一般。

    陈霄宇默默记下了序号,想见一见是谁做的诗。

    长乐玩心大起,站在旋梯上将每个人手中的编号都拿到手中,一一看了一遍。

    “下次再办群芳会,可不能再叫陈霄宇来了,这让大家都没得选了。”

    长乐嘟着嘴抱怨了一番,台下的同窗痛心疾首。

    “那我呢!”李少康急不可耐,连忙询问。

    长乐一脸坏笑,“你没戏了,你选的陈霄宇也选了,不过陈霄宇,你今日恐怕是要后悔了。”

    陈霄宇心里咯噔一声,不会这么巧吧?

    “语霜,你选的人居然会不要赐婚,我看你还是另嫁他人为好。”

    长乐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二楼怂恿道。

    陈霄宇顺着她的目光一瞥,心神巨震,“雨言姑娘?”

    雨言……语霜,难怪……

    脸覆轻纱的严语霜看着楼下的陈霄宇,微微福了一礼,“陈公子,今日可有空闲与我说说那牡丹亭的故事?”

    陈霄宇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一般,他呆呆的望着严语霜,知道李少康推了他一把才清醒过来。

    “你嫁给我,我就和你说牡丹亭的故事,嫁给我,我每天都可以讲给你新故事。”

    画舫一下就炸开了锅。

    “这……这陈霄宇不是说不娶?”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学到了……原来还能这么求亲的……”

    “真是羞死人了,陈霄宇怎么能说这种话。”

    “要是有人也这么给我求亲就好了。”

    “我也好想嫁给他。”

    ……

    李少康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霄宇,“宇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严语霜两鬓绯红,羞得转过身进了屋内。

    陈霄宇哪肯让她走,朝众人大吼道:“都不许笑!”

    吼完急急忙忙沿着旋梯上了楼,长乐拉都拉不住,“陈霄宇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她,我要定了!还管什么授受不亲!”陈霄宇像是个愣头青,挣扎开长乐拽他的手,急急忙忙上了楼。

    “这下闹大发了,李少康,快拉住你哥!”长乐跺了跺脚,朝李少康喊道。

    “我不去,碍了他的好事,我会被他扒层皮,要去你去,不过我可以去偷听。”李少康一脸坏笑,拽着傅恒噔噔噔爬山了楼。

    众人见状也是心如猫抓,纷纷上楼偷听。

    ……

    陈霄宇没有推开雅间的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门也不关,免得别人说他强抢民女。

    他看着倚在舷窗边的严语霜,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明明梦里什么都做过,现在却似近乡情更怯般不敢靠近。

    “语霜,你的诗写的是不是我?”

    严语霜身子微微一抖,双手绞着手帕,轻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陈霄宇心里像是炸开了一场烟火盛会,五彩缤纷。

    “陈公子,你别再靠近了,等下会被人说闲话。”

    陈霄宇脸色一怒,“谁敢说我的闲话,我本就要娶你,不过是提前见一见而已。”

    严语霜的脸红的像抹了胭脂,第一次被人这么强烈的表达爱意,她整个人都热得要喘不过去来了。

    听闻过使馆陈霄宇大破蒙国使臣案;听闻过陈霄宇制解药救一众书生;听闻过陈霄宇诗会两局魁首;听闻过陈霄宇的千古绝对;听闻过陈霄宇入化龙池,听闻过陈霄宇要禹文帝赐婚娶自己……

    祖父说陈霄宇不答应这门亲事,她起先是不信,心里有些难过。

    自己不过是深闺中的小小女子,攀不过这等才俊她也有自知之明。

    直到昨日她还亲耳听着陈霄宇说的莺莺与张生。

    听陈霄宇说以后给自己说牡丹亭的故事。

    她便想着今日来群芳会再见一眼,听一听牡丹亭说的是什么。

    “陈公子不妨和我说说牡丹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