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它感觉到了危险
江区，安佳小区。
自称要来接兰月的江澄实际上早就在她的出租屋里等着了——兰母也不知道从哪弄到了出租屋的备用钥匙，转交给他的。
——就像是兰月想的那样，江澄这样一个有颜值又有钱的富家公子，是发自内心不想娶兰月。
他怎么能被农村出身的女人给束缚住？
江澄觉得，自己爹妈就像是拿他开玩笑似的……
“江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就在江澄侧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一双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柔到发嗲的声音让他一阵酥麻，反手抓住柔荑，一翻身就将对方搂在怀中。
“怎么，又想了？”
挺立的鼻梁在身下的可人儿脸上蹭了蹭。
“讨厌啦~人家只是看你发呆，就叫你咯。”
被江澄压住的女人糯糯地撒起娇，“江哥哥，都这么晚了，你不怕正宫娘娘回来呀？这可是人家娘娘的床，要是被人家发现了可怎么好呀……”
一声‘正宫娘娘’，本该是尊称，在这时说起来却格外讽刺……
江澄听了之后甚至很直白的表露出不屑，“她？她就跟她又爱钱又好面子的老娘一样，也不知道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药，非得让我娶她……
不过现在倒好，她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进去了，前面还主动给我打电话，估计是想暗示我去捞她呢。”
娇滴滴的女人不敢置信的捂住嘴，“不是吧，进去了？那江哥哥，你不想想办法吗？”
“我想什么办法？又不是我犯了事，她跟我非亲非故，我帮她做什么。”江澄一手按在女人身前，用力捏了几下，成功听到了两声娇呼，才笑道，“这不正好，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把婚退了，不然以后你怎么来找我逍遥？”
女人眼睛一亮，整个人往前凑，“江哥哥真好……”
江澄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好了穿衣服吧，我去趟厕所，一会儿送你回去。”
“好~”
女人十分顺从的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江澄则是快步走到卫生间。
一进厕所门他就有些嫌弃：
兰月的出租屋是租在安佳这个老校区，不仅没电梯，厕所里也有股老旧的味道，让人不适。
江澄只想快点解决生理需求，站在马桶边一阵宣泄后浑身舒畅，身子抖了抖，按下冲水钮，抬脚就往门外走。
但在他掠过洗手池的时候，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他猛地回头，只看见洗漱台上的镜子里有他的影子……
“……呼，应该是眼花了。”
江澄摇了摇头，告诫自己这几天可能需要节制。
刚刚他居然以为镜子里有个人在看着自己，估计是精神疲惫出现幻觉了。
江澄没有把这小小的惊吓放在心上。
穿好衣服，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弄乱的房间，他就带着女人离开了兰月的家。
明亮的灯光熄灭，浓重如墨的窗外夜色渗透进入房间。
江澄在一片黑暗之中关上了房门——他没看见在灯光熄灭前的一刻，门口斜侧方的卫生间镜子里，存在着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
午夜。
林清琊在讨论室里不断通过默写抄写来消磨时间。
他白天在外人面前虽然表现的很不急不躁，但每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一旦看见任期时间快速推移，其实内心很焦虑——容易焦虑，也算是林清琊的一个缺陷。
以前他就经常出现一旦焦虑就失眠的症状，而且除了安眠药，没有任何手段能解决……就连安眠药吃多了，对他也逐渐无效。
或许他高的离谱的精神数值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林清琊心想。
不过还真别说，这个便宜到一个绩点十二根的水鬼吸吸乐还真的很有效，连着两天没有休息、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他居然没有一点不适……
虽然听说这东西有副作用，不过，只要不停下食用，副作用应该就不会出现。
想到水鬼，林清琊的文字一歪，很自然就挪到了本子空白位置，画出了一个头发卷曲而长、瘦骨嶙峋、手上长鳍、下体为鱼身的……Q版‘美人鱼’。
画完后，他想了想，又在旁边用很复古的小篆体写了‘水鬼’两个字。
脑海里，雅晴好奇地出声：“你见过水鬼？”
“没有，我脑补的，根据我那个世界的美人鱼形象。”林清琊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灵魂画作，又开始在下面动笔，“雅晴考核官，你没见过水鬼？”
“没见过，水鬼只生活在有水域的地方，我成为幽鬼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水域。”
“……成为幽鬼？你一开始是人类？”
“算是吧。”
雅晴含糊地应了一句。
林清琊领会到对方不愿意多说的意思，也不再追问，继续描绘自己的画作……
不一会儿，水鬼的下方就又出现了一个头发长及地面、指甲尖锐如刀的鬼怪。
他还拿了一只红笔，把鬼怪的衣服涂成了鲜丽的红色。
而后在其旁边写上了两字：镜鬼。
“考核官，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怎么判断这个镜鬼是一定有领域的？”
“因为镜鬼属于幽鬼。”雅晴现在似乎不忙了，简要解释道，“告诉你一些职员手册上没有点明的事吧。
幽鬼，这类必须依靠寄体才能存活的鬼怪，本身就跟规则挂钩，而领域则是规则的范围具象化表现……幽鬼的寄体，就相当于是其本身的领域。”
“而这里的镜鬼又同时能在短时间内移动长距离，寄体不可能跟他一起移动，也就意味着它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不仅仅被寄体所局限。”
“……明白了，那镜鬼的寄体只有镜子吗？”
“九成九的镜鬼都是寄宿在镜子上。”
两人在意识海里的交流到此，戛然而止。
他们的注意力突然同时朝向一个地方。
——异常的波动，出现了！
林清琊突然压抑地笑起来，“终于，出来了……”
一天半的时间，他终于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对方的位置！
林清琊略有些振奋地站起来，但又马上坐回去，将手边的地图展开，琢磨着对方出现的位置。
雅晴在意识里道：“不急了？”
“急也没用……而且我不是跟它急。”林清琊在地图上安宁区的范围里画出一个圈，“跟它杀戮路径有相仿行程的人全部被集中在安宁区，看样子，它也被圈进来了。”
顿了顿，他思索了一下，拿起桌子上新增的固话机，拨通了贴在桌子上的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刘队长，凶手在安宁区出现，你如果接到报案，马上告诉我位置，电话就打给看门的那位同志。”
简略说完这一句，他挂了电话，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付局长，我需要知道昨天集中隔离的那些人住的酒店位置，还有负责去通知安排他们的人在哪里……这些人，一个都不允许离开他们现在的位置。”
说完，他没有挂掉，而是等电话那头的付志成醒醒神。
——这个点，正常人应该都已经休息了。
不过也有可能因为工作事务尚未休息，比如付志成，在电话里的声音还很清晰，只是有点懵：“集中安置的酒店就是安宁区的四季酒店，离市局就五百多米，负责通知的那些人也就是在我们市局的职工宿舍……”
“林先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林清琊记下两个地址后，解释道：“凶手出现在安宁区，我在等刘队长那边是否接到报案，你去跟特处组的人说一声吧，我现在就去职工宿舍看看门牌号报给我。”
“啊……什，什么特处组，林先生——”
“门牌号，楼号，报给我。”
“……那几位小同志我都安排在职工宿舍五号楼，304、303，还有404……不过林先生，那个特处组——”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在付志成在电话里还想装傻充愣前，林清琊已经把电话筒扔回了它应该在的位置。
随后，他什么也没带上，起身打开门。
门响声令在外面执勤摸鱼打瞌睡的小警察一个激灵，“林先生，您还没休息呢？”
“我要去你们的职工宿舍区。”林清琊面色不改淡然，“跟你的上级汇报一下，带我过去，有要事。”
那小警察还不知道林清琊是冒充的特处组成员，加上领导都让他对对方有求必应，当即连连道是，跟上级报备了一声马上在前面带路。
林清琊在离开市局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对异常的感知。
看来应该是对方完事儿跑路了……
跟在带路的小警察后头，他心想：
“希望这个家伙有点危机感吧。”
……
主控室。
加班加点的付志成拿着手机，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他长那么大岁数，自从当上局长后，就没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什么人呢这是？！
一边腹诽，但他身体还是很诚实，跑去了慕容斌和陈佳琪值班的办公室，“慕容组长，刚才那个林清琊打电话给我，说犯人就在安宁区，还问了之前被控制起来的那些人和负责这些人的同志的住址，我都给他了……”
慕容斌本来正在和陈佳琪进一步整理早上案件的详情，预备报备给中央特处组请求支援。
乍一听付志成的话，他马上追问：“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付志成气的一拍桌：“就是没有啊！那家伙就只说在等兴腾的汇报，然后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他现在要去职工宿舍。”
慕容斌一愣，“他说了让你找我？”
“对……原话是，‘去跟特处组的人说一声’。”付志成顿了顿，“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慕容斌没有意外，只是奇怪：“他前天在跟刘队回市局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这很明显，因为你们势必会查证他的身份，只要查了就知道他是假冒的，可在我的意思下你们仍旧假装当他是特处组的人。
这也算等于我们明着告诉他，不关你们的事。”
付志成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闭上了。
因为他很想说自己之前就疑惑这一点，结果……没想到人家就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打破了这层窗户纸。”慕容斌神情郑重，先后看向陈佳琪和付志成，“他只说去职工宿舍？犯人呢？他说犯人在安宁区？”
也就是说，凶手真的就在他们圈出来的人里？
可林清琊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这么着急去职工宿舍……
当叮铃当~当叮铃当~
蓦地，一阵铃声响起，付志成慌忙掏出手机：“喂，兴腾，怎么——什么！？在哪里？你过去了没有！？”
“……好，好好，既然他让你告诉他，那就去跟他说吧，慕容组长这边我联系。”
他挂了电话后，脸色有些苍白：“慕容，发生情况了，案发地点在绿野别墅区13幢，被分尸者是一名男性。现在我们要去现场看看吗？开车只要几分钟就到了。”
“那就先去绿野别墅区……不，等等。”慕容斌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马上改口，“带我去你们职工宿舍，现场那边交给刘队长……我需要见一见这个林清琊！”
……
安宁区，四季酒店。
兰月因为早早睡下，所以在这个大部分人才预备睡觉的时间里已经清醒了。
吃了一份材料廉价但价格不廉价的外卖，兰月洗漱一番换上睡衣坐在大床上，把床头的阅读灯打开，捧着自己行李里的那本小说，开始慢慢翻阅。
不过这本小说的内容，其实并不是小说故事……
没有任何字印刷的光亮封壳内的书页已经彻底泛黄，完全没有外表那样崭新，反而老旧的像是上个时代的东西，材质也是跟现在的纸张略有区别，边缘部分还有些破损。
里面的内容实际上是一些日记，也是奶奶留下的，但记录者应该不是她的奶奶，字迹完全不同，而且有些字体还是古体字的写法……
这本日记原本放在一个保险柜里，她母亲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之后才发现是一本日记，于是就跟其他首饰一起丢给了她。
本来兰月早就想看看这本日记后面记了什么内容，但这几天她又忙着跟江家交流又忙着上班，只来得及看前几页。
现在好了，被‘关’起来后她反而有了大量的时间。
但是，兰月还是选择从第一页看起。
日记的封面已经看不清了，第一页就已经是日记的开篇：
‘【乙巳年，己卯月，丁巳日。】’
‘【上街游行的人越发多了，父亲这个县官当的总不是滋味，没能制止游行者还要被朝廷批斗，可惜我才十五又是女儿身，不然我也得跟着外面的人去……唉，罢了，已经是过去时了，联军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谁还敢反抗朝廷呢？】’
自称要来接兰月的江澄实际上早就在她的出租屋里等着了——兰母也不知道从哪弄到了出租屋的备用钥匙，转交给他的。
——就像是兰月想的那样，江澄这样一个有颜值又有钱的富家公子，是发自内心不想娶兰月。
他怎么能被农村出身的女人给束缚住？
江澄觉得，自己爹妈就像是拿他开玩笑似的……
“江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就在江澄侧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一双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柔到发嗲的声音让他一阵酥麻，反手抓住柔荑，一翻身就将对方搂在怀中。
“怎么，又想了？”
挺立的鼻梁在身下的可人儿脸上蹭了蹭。
“讨厌啦~人家只是看你发呆，就叫你咯。”
被江澄压住的女人糯糯地撒起娇，“江哥哥，都这么晚了，你不怕正宫娘娘回来呀？这可是人家娘娘的床，要是被人家发现了可怎么好呀……”
一声‘正宫娘娘’，本该是尊称，在这时说起来却格外讽刺……
江澄听了之后甚至很直白的表露出不屑，“她？她就跟她又爱钱又好面子的老娘一样，也不知道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药，非得让我娶她……
不过现在倒好，她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进去了，前面还主动给我打电话，估计是想暗示我去捞她呢。”
娇滴滴的女人不敢置信的捂住嘴，“不是吧，进去了？那江哥哥，你不想想办法吗？”
“我想什么办法？又不是我犯了事，她跟我非亲非故，我帮她做什么。”江澄一手按在女人身前，用力捏了几下，成功听到了两声娇呼，才笑道，“这不正好，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把婚退了，不然以后你怎么来找我逍遥？”
女人眼睛一亮，整个人往前凑，“江哥哥真好……”
江澄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好了穿衣服吧，我去趟厕所，一会儿送你回去。”
“好~”
女人十分顺从的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江澄则是快步走到卫生间。
一进厕所门他就有些嫌弃：
兰月的出租屋是租在安佳这个老校区，不仅没电梯，厕所里也有股老旧的味道，让人不适。
江澄只想快点解决生理需求，站在马桶边一阵宣泄后浑身舒畅，身子抖了抖，按下冲水钮，抬脚就往门外走。
但在他掠过洗手池的时候，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他猛地回头，只看见洗漱台上的镜子里有他的影子……
“……呼，应该是眼花了。”
江澄摇了摇头，告诫自己这几天可能需要节制。
刚刚他居然以为镜子里有个人在看着自己，估计是精神疲惫出现幻觉了。
江澄没有把这小小的惊吓放在心上。
穿好衣服，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弄乱的房间，他就带着女人离开了兰月的家。
明亮的灯光熄灭，浓重如墨的窗外夜色渗透进入房间。
江澄在一片黑暗之中关上了房门——他没看见在灯光熄灭前的一刻，门口斜侧方的卫生间镜子里，存在着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
午夜。
林清琊在讨论室里不断通过默写抄写来消磨时间。
他白天在外人面前虽然表现的很不急不躁，但每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一旦看见任期时间快速推移，其实内心很焦虑——容易焦虑，也算是林清琊的一个缺陷。
以前他就经常出现一旦焦虑就失眠的症状，而且除了安眠药，没有任何手段能解决……就连安眠药吃多了，对他也逐渐无效。
或许他高的离谱的精神数值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林清琊心想。
不过还真别说，这个便宜到一个绩点十二根的水鬼吸吸乐还真的很有效，连着两天没有休息、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他居然没有一点不适……
虽然听说这东西有副作用，不过，只要不停下食用，副作用应该就不会出现。
想到水鬼，林清琊的文字一歪，很自然就挪到了本子空白位置，画出了一个头发卷曲而长、瘦骨嶙峋、手上长鳍、下体为鱼身的……Q版‘美人鱼’。
画完后，他想了想，又在旁边用很复古的小篆体写了‘水鬼’两个字。
脑海里，雅晴好奇地出声：“你见过水鬼？”
“没有，我脑补的，根据我那个世界的美人鱼形象。”林清琊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灵魂画作，又开始在下面动笔，“雅晴考核官，你没见过水鬼？”
“没见过，水鬼只生活在有水域的地方，我成为幽鬼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水域。”
“……成为幽鬼？你一开始是人类？”
“算是吧。”
雅晴含糊地应了一句。
林清琊领会到对方不愿意多说的意思，也不再追问，继续描绘自己的画作……
不一会儿，水鬼的下方就又出现了一个头发长及地面、指甲尖锐如刀的鬼怪。
他还拿了一只红笔，把鬼怪的衣服涂成了鲜丽的红色。
而后在其旁边写上了两字：镜鬼。
“考核官，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怎么判断这个镜鬼是一定有领域的？”
“因为镜鬼属于幽鬼。”雅晴现在似乎不忙了，简要解释道，“告诉你一些职员手册上没有点明的事吧。
幽鬼，这类必须依靠寄体才能存活的鬼怪，本身就跟规则挂钩，而领域则是规则的范围具象化表现……幽鬼的寄体，就相当于是其本身的领域。”
“而这里的镜鬼又同时能在短时间内移动长距离，寄体不可能跟他一起移动，也就意味着它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不仅仅被寄体所局限。”
“……明白了，那镜鬼的寄体只有镜子吗？”
“九成九的镜鬼都是寄宿在镜子上。”
两人在意识海里的交流到此，戛然而止。
他们的注意力突然同时朝向一个地方。
——异常的波动，出现了！
林清琊突然压抑地笑起来，“终于，出来了……”
一天半的时间，他终于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对方的位置！
林清琊略有些振奋地站起来，但又马上坐回去，将手边的地图展开，琢磨着对方出现的位置。
雅晴在意识里道：“不急了？”
“急也没用……而且我不是跟它急。”林清琊在地图上安宁区的范围里画出一个圈，“跟它杀戮路径有相仿行程的人全部被集中在安宁区，看样子，它也被圈进来了。”
顿了顿，他思索了一下，拿起桌子上新增的固话机，拨通了贴在桌子上的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刘队长，凶手在安宁区出现，你如果接到报案，马上告诉我位置，电话就打给看门的那位同志。”
简略说完这一句，他挂了电话，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付局长，我需要知道昨天集中隔离的那些人住的酒店位置，还有负责去通知安排他们的人在哪里……这些人，一个都不允许离开他们现在的位置。”
说完，他没有挂掉，而是等电话那头的付志成醒醒神。
——这个点，正常人应该都已经休息了。
不过也有可能因为工作事务尚未休息，比如付志成，在电话里的声音还很清晰，只是有点懵：“集中安置的酒店就是安宁区的四季酒店，离市局就五百多米，负责通知的那些人也就是在我们市局的职工宿舍……”
“林先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林清琊记下两个地址后，解释道：“凶手出现在安宁区，我在等刘队长那边是否接到报案，你去跟特处组的人说一声吧，我现在就去职工宿舍看看门牌号报给我。”
“啊……什，什么特处组，林先生——”
“门牌号，楼号，报给我。”
“……那几位小同志我都安排在职工宿舍五号楼，304、303，还有404……不过林先生，那个特处组——”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在付志成在电话里还想装傻充愣前，林清琊已经把电话筒扔回了它应该在的位置。
随后，他什么也没带上，起身打开门。
门响声令在外面执勤摸鱼打瞌睡的小警察一个激灵，“林先生，您还没休息呢？”
“我要去你们的职工宿舍区。”林清琊面色不改淡然，“跟你的上级汇报一下，带我过去，有要事。”
那小警察还不知道林清琊是冒充的特处组成员，加上领导都让他对对方有求必应，当即连连道是，跟上级报备了一声马上在前面带路。
林清琊在离开市局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对异常的感知。
看来应该是对方完事儿跑路了……
跟在带路的小警察后头，他心想：
“希望这个家伙有点危机感吧。”
……
主控室。
加班加点的付志成拿着手机，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他长那么大岁数，自从当上局长后，就没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什么人呢这是？！
一边腹诽，但他身体还是很诚实，跑去了慕容斌和陈佳琪值班的办公室，“慕容组长，刚才那个林清琊打电话给我，说犯人就在安宁区，还问了之前被控制起来的那些人和负责这些人的同志的住址，我都给他了……”
慕容斌本来正在和陈佳琪进一步整理早上案件的详情，预备报备给中央特处组请求支援。
乍一听付志成的话，他马上追问：“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付志成气的一拍桌：“就是没有啊！那家伙就只说在等兴腾的汇报，然后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他现在要去职工宿舍。”
慕容斌一愣，“他说了让你找我？”
“对……原话是，‘去跟特处组的人说一声’。”付志成顿了顿，“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慕容斌没有意外，只是奇怪：“他前天在跟刘队回市局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这很明显，因为你们势必会查证他的身份，只要查了就知道他是假冒的，可在我的意思下你们仍旧假装当他是特处组的人。
这也算等于我们明着告诉他，不关你们的事。”
付志成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闭上了。
因为他很想说自己之前就疑惑这一点，结果……没想到人家就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打破了这层窗户纸。”慕容斌神情郑重，先后看向陈佳琪和付志成，“他只说去职工宿舍？犯人呢？他说犯人在安宁区？”
也就是说，凶手真的就在他们圈出来的人里？
可林清琊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这么着急去职工宿舍……
当叮铃当~当叮铃当~
蓦地，一阵铃声响起，付志成慌忙掏出手机：“喂，兴腾，怎么——什么！？在哪里？你过去了没有！？”
“……好，好好，既然他让你告诉他，那就去跟他说吧，慕容组长这边我联系。”
他挂了电话后，脸色有些苍白：“慕容，发生情况了，案发地点在绿野别墅区13幢，被分尸者是一名男性。现在我们要去现场看看吗？开车只要几分钟就到了。”
“那就先去绿野别墅区……不，等等。”慕容斌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马上改口，“带我去你们职工宿舍，现场那边交给刘队长……我需要见一见这个林清琊！”
……
安宁区，四季酒店。
兰月因为早早睡下，所以在这个大部分人才预备睡觉的时间里已经清醒了。
吃了一份材料廉价但价格不廉价的外卖，兰月洗漱一番换上睡衣坐在大床上，把床头的阅读灯打开，捧着自己行李里的那本小说，开始慢慢翻阅。
不过这本小说的内容，其实并不是小说故事……
没有任何字印刷的光亮封壳内的书页已经彻底泛黄，完全没有外表那样崭新，反而老旧的像是上个时代的东西，材质也是跟现在的纸张略有区别，边缘部分还有些破损。
里面的内容实际上是一些日记，也是奶奶留下的，但记录者应该不是她的奶奶，字迹完全不同，而且有些字体还是古体字的写法……
这本日记原本放在一个保险柜里，她母亲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之后才发现是一本日记，于是就跟其他首饰一起丢给了她。
本来兰月早就想看看这本日记后面记了什么内容，但这几天她又忙着跟江家交流又忙着上班，只来得及看前几页。
现在好了，被‘关’起来后她反而有了大量的时间。
但是，兰月还是选择从第一页看起。
日记的封面已经看不清了，第一页就已经是日记的开篇：
‘【乙巳年，己卯月，丁巳日。】’
‘【上街游行的人越发多了，父亲这个县官当的总不是滋味，没能制止游行者还要被朝廷批斗，可惜我才十五又是女儿身，不然我也得跟着外面的人去……唉，罢了，已经是过去时了，联军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谁还敢反抗朝廷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