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僵局
卫生间里一地碎肉的骇然场景让跟在林清琊和慕容斌身后的执勤民警惊的说不出话。
如果他转动一下目光，还能看到挂在旁边门把手上的一截肉肠……
这民警挺年轻，大概从来没见过这场面，但勇气可嘉，竟然是冲到厕所里对着马桶开始干呕。
慕容斌也因为倒在地上的人是付志成而心神受到了一些冲击，只有林清琊完全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蹲下身触摸付志成的脉搏……
“人还活着，叫医院来拉人吧。”
六七秒后，林清琊站起来给了慕容斌一个喜报。
慕容斌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死者是谁？”
在那边干呕的民警还意识很清楚，一边呕一边道：“死者，死者是一个叫兰月的女生的母亲，对方住1119号房……”
慕容斌表示了解，先后给医院和刘兴腾打了电话。
他心里有些沉重：
不到一个小时，两人被分尸，两名警方成员遭到袭击……而且现在双双昏迷不醒。
而且这次镜鬼的分尸手段更加残忍，以前分尸还算是有章法可循，这次就差没全部剁碎……
“这样一来，线索算不算断了？”
酒店外，慕容斌开口征询林清琊的想法。
两人双双坐在酒店门口的石狮边，一人叼着吸吸乐，一人抽着烟……
他们都没在现场多呆，也没去勘察现场——这个案子已经确定是鬼怪所为，现场的第一情况就足以说明一切，他们没必要自己再去侦查，让局里其他刑侦队去意思意思就行了。
而听着慕容斌的问题，林清琊淡然摇摇头：“没有断，只是缺少了付局长和……那个姓王的警官对于镜鬼的一手情报罢了。”
“……也对，王警官和付局长既然没死，但应该近距离接触过那只鬼。”慕容斌捏了捏鼻梁，“你觉得那个镜鬼为什么……”
“为什么没杀付志成？我也想知道。”
林清琊托着腮帮子，“来这里的半路上那个异常就已经出现，而且存在时间比我之前感知到的任何一次都长，停留了接近两分钟，而等我们上去的时候它才消失。
按理说它应该完全有时间清除掉付局长，可是却没这么做。”
“还有，死者的血几乎被吸干，看样子它是不准备演下去了。”林清琊看向夜空，“我们最好要做好对方可能进化出实体的准备。”
慕容斌一惊：“只吸收一个人的血液就能进化？这是不是太快了？”
林清琊摇摇头：“不止，前三起案子我不清楚，但从江区两起案子我判断出它杀人后应该都有汲取死者的血液，只不过汲取的量相对总体血量较少，所以你们没看出来。”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
慕容斌看似随口一问，却把林清琊问住了。
半晌，他转移话题道：
“想要完成晋升应该没那么快，而且在袭击王警官的时候它被我打伤……我只是提醒一下。”
说着，他站起身，“今天就先这样吧，那只镜鬼的寄体大概率是一面镜子，而且十有八九就在酒店那些人的物品当中。”
说话间，几辆警车呼啸着从远处奔至他们跟前，刘兴腾从警车下来后看见他们俩时愣了愣，他难掩脸上的疲态，走过来行了一礼。
林清琊看着对方，微微皱眉……
这人的精神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辛苦你了刘队长。”慕容斌在刘兴腾想说什么前就开口了，“放心，付局长已经送去医院了，死者在11楼的1124号房，我已经让这里执勤的人看住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他顿了顿，“还有，我和林先生在案发现场的镜子里盖了一块布，你们最好别揭下。”
刘兴腾听到付志成没事，松了一口气，“放心吧慕容组长，我会处理好的……”
刘兴腾说着，便招呼自己的队员准备进入酒店，可林清琊又在这时道：“刘队长，这个酒店里的人员名单信息你似乎还没有给过我。”
“……”
刘兴腾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林清琊的话，还是慕容斌解围：
“人员信息付局长给过我了，资料回局里给你。”
“那现在就回去吧。”林清琊是一刻也不想闲下来，“等天亮了还要来把这些'嫌疑人'一一排除过去，最好能在天亮前找到什么线索。”
……
回到市局，慕容斌去帮忙拿安置人员的基本信息资料，暂留林清琊一个人在讨论室里。
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林清琊才会彻底放开自己的思维来思考……
那个镜鬼究竟为什么没有杀掉付志成？是因为来不及？还是有其他原因？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镜鬼身上还保留着一点'人性'？
可'人性'这点又无法说通对方去袭击王警官的事……
王从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确实称得上受到了致命伤，动脉和脖子的肌肉都被撕裂了，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可能真的会丧命，而且人在医院还没清醒。
'如果人能醒来，问问他昨天接触过哪些人、碰了什么东西，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林清琊心中十分惋惜。
“你不担心他们在医院遭到袭击嘛？”
意识里，雅晴又出声的很突然，但林清琊习以为常，“医院的环境我熟悉，除了病房的卫生间，几乎没有哪里还有镜子，这两个人昏迷着也不可能再去厕所，撞见镜鬼的概率基本为零。”
雅晴轻笑一声：“你倒是很自信……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那些被分尸者的血少了呢？”
林清琊木然的表情微变，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我还以为你看过我的记忆，比如那个吴老四。”
“我也想，可公司规定我们的能力不允许对职员动用，对异常倒是没问题，可惜那个吴老四的记忆不全，我没能剥离他的能力。”雅晴叹息一声，又道，“如果是你的隐私，那我不问了。”
“……也没什么隐私。”林清琊漠然道，“我以前刚刚入职杀手这个行业的时候，我的教导师傅是一个分尸狂。”
“在他的教导下，我分尸过腐烂的尸体，产生尸斑的尸体，刚刚死亡的人，还有被药迷晕的活人……他对于尸体分尸后产生的体液很敏感，甚至有专门的数据表格记录，只要体液少过的量超过一百毫升就会被他发现。”
林清琊笑得更加古怪，“有一次我分尸的时候漏了一块脏器，他只是通过血迹就判断出少了什么，我因此被罚一个人杀了三十头猪。”
雅晴：“……”
“不过他还是觉得我是最得他真传的徒弟，还打算让我等他退休后接替他的代号。”
“然后呢？你接替了他成为了分尸狂？”
“不，并没有。”林清琊打了个哈欠，“我缺钱，他的赏金太高了，摸清楚他的喜好和缺陷弱点后我就把他杀了。”
雅晴：“……”
雅晴估计没想到，林清琊的经历还如此丰富。
而且换成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不会太好受，可在林清琊的陈述里，这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
这让雅晴有些好奇——是怎样的世界才会培养出林清琊这样精神异常的人类的？
不过林清琊这时候已经把心思重新放回了这次的任务上：“现在还没弄清楚的是异常的杀人方法，它在杀人的时候会流露出气息，但是仍然不会出现在现实……”
嘎吱——
恰巧慕容斌推门而入，听到了林清琊的说话声，“林先生想到什么了吗？”
他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林清琊面不改色，看了一眼这些资料的封面，找到了关于安置人员的信息记录，一边翻看一边道：
“我在想那只镜鬼的能力规则到底是怎么作用的。”
“你是指……领域？”
“嗯。”
林清琊也不忌讳，直接阐述自己的想法，“现在能确定的是，镜鬼是在镜子里杀人……王警官遇袭的时候我刚好赶上，他当时的情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皮肤已经被划开。
因为认定鬼在镜子里，所以我动用了一些能力把镜子打碎了，而且切实伤到了那个镜鬼。”
他很自然的弹出一根骨爪。
这根骨爪相较之前比起来更加尖锐了。
林清琊接着道：“而王警官也是在我打碎镜子的时候受伤的，所以我想……”
“所以你是觉得，镜鬼是对镜子里我们个体的镜像造成伤害，然后把这个伤害转移到了个体上？”慕容斌接过话题。
“有这个可能，但还有另一种情况。”
“什么？”
“王警官的伤口，可能是我导致的。”林清琊皱起眉头，“我打中镜子的位置和当时他站的位置有几分重合。”
慕容斌愣了一下，最近也眉宇紧锁：“那也就是所有对镜子里的人的伤害，都会转移到个体身上？”
林清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一定只是转移，也可以说是伤害同步。我对镜子里的王警官和镜子里的镜鬼造成伤害的同时，现实里王警官也受伤了，我无法肯定这点。”
“而在镜鬼不存在的时候，你就算把镜子戳碎，镜子里的你不会受伤，现实里的你更不会。而镜鬼出现后，它对镜子里的目标造成伤害时，现实的目标受到的伤应该跟镜子里同步……”
“所以，领域的大致规则，应该是通过镜子把现实和镜中界联系起来，而也就是因为这层联系，镜鬼的气息才会透出镜外被我感知到。”
林清琊一边说着，放下了一份资料，“除此之外，镜鬼的领域应该不在现实，而是在镜子里，所以只要它不主动出面就永远占据先机，我们只能被动应对。”
他又放下两份资料，然后推到慕容斌面前。
“这些人的行李里有镜子类的物品，白天着重查一查这些人。”
慕容斌将资料接过手，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林先生，既然幽鬼是靠寄体存活，那么直接破坏掉寄体的话——”
林清琊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否决：
“一般幽鬼可以遵循破坏寄体等于杀死对方这个规律，但这个镜鬼不同……
就目前情况来看，寄体对这个镜鬼反而是一种限制，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而且它在有寄体的情况下还能通过其他镜子发展自己的领域，如果破坏掉寄体，焉知是否会困兽出笼？
如果能确定镜鬼就藏在寄体当中且破坏寄体的时候它的根本仍与寄体联系，那还有一丝可能……但最坏的情况是，这个镜鬼可以转移寄体，因为它是'镜鬼'，已经是一种属于特殊类型的幽鬼。
我还是建议，以最保守的手段来清除它。”
“还有，我总觉得最后这个被吸干血的死者，跟镜鬼有着某种联系……”
慕容斌脸颊一抽：“这你怎么不在酒店的时候说！？”
林清琊好似完全不在意：“因为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况且，我说的联系是指——”
他撕下一张本子上的纸页，随意的撕扯；对折、再撕扯，然后洒在桌子上。
就好像是酒店里被分尸的那个家属的碎肉。
“仇恨。”
……
‘【……他们成功了，那群来淮安的邪教众正在发展他们的信徒，被振华会的人击毙在淮江口。
可即便如此，我却无法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每一次的矛盾和冲突，都必然伴随着大量无辜者的死亡……隔壁街道王婶的大儿子因为尽职尽责护卫那些邪教的人牺牲了，王婶今日去了父亲的邸上哭诉，大骂振华会的人不是东西……
我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我一定是疯了，今天救的那个人居然是上次没有清剿掉的邪教余孽！虽然救他的时候我没有认出那个邪教的徽章，但是一想到我把救下来的人藏在自己房间，我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我与阿凌相处了快一个月，他的性格和言行举止跟他的外貌一样讨喜，而且流露出的知识之渊博让我惊叹，而且他还有着改变国家的决心。
我不小心问出‘既然有能力有抱负，为何要加入邪教’这种话……我必须检讨，因为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暴露了立场。好在他听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笑着说邪教这名字很贴切。
追问下去，方才知道他加入邪教迫不得已，因为家里的亲人早已被邪教洗脑成为了信徒。】’
‘【我同情阿凌的遭遇，可我在跟他交流后突然想通了，还是把他的存在和我这一个月的行为上报给付会长……因为一个自称来自除灵宫道士的话：
不求成败，但求无愧于心。】’
如果他转动一下目光，还能看到挂在旁边门把手上的一截肉肠……
这民警挺年轻，大概从来没见过这场面，但勇气可嘉，竟然是冲到厕所里对着马桶开始干呕。
慕容斌也因为倒在地上的人是付志成而心神受到了一些冲击，只有林清琊完全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蹲下身触摸付志成的脉搏……
“人还活着，叫医院来拉人吧。”
六七秒后，林清琊站起来给了慕容斌一个喜报。
慕容斌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死者是谁？”
在那边干呕的民警还意识很清楚，一边呕一边道：“死者，死者是一个叫兰月的女生的母亲，对方住1119号房……”
慕容斌表示了解，先后给医院和刘兴腾打了电话。
他心里有些沉重：
不到一个小时，两人被分尸，两名警方成员遭到袭击……而且现在双双昏迷不醒。
而且这次镜鬼的分尸手段更加残忍，以前分尸还算是有章法可循，这次就差没全部剁碎……
“这样一来，线索算不算断了？”
酒店外，慕容斌开口征询林清琊的想法。
两人双双坐在酒店门口的石狮边，一人叼着吸吸乐，一人抽着烟……
他们都没在现场多呆，也没去勘察现场——这个案子已经确定是鬼怪所为，现场的第一情况就足以说明一切，他们没必要自己再去侦查，让局里其他刑侦队去意思意思就行了。
而听着慕容斌的问题，林清琊淡然摇摇头：“没有断，只是缺少了付局长和……那个姓王的警官对于镜鬼的一手情报罢了。”
“……也对，王警官和付局长既然没死，但应该近距离接触过那只鬼。”慕容斌捏了捏鼻梁，“你觉得那个镜鬼为什么……”
“为什么没杀付志成？我也想知道。”
林清琊托着腮帮子，“来这里的半路上那个异常就已经出现，而且存在时间比我之前感知到的任何一次都长，停留了接近两分钟，而等我们上去的时候它才消失。
按理说它应该完全有时间清除掉付局长，可是却没这么做。”
“还有，死者的血几乎被吸干，看样子它是不准备演下去了。”林清琊看向夜空，“我们最好要做好对方可能进化出实体的准备。”
慕容斌一惊：“只吸收一个人的血液就能进化？这是不是太快了？”
林清琊摇摇头：“不止，前三起案子我不清楚，但从江区两起案子我判断出它杀人后应该都有汲取死者的血液，只不过汲取的量相对总体血量较少，所以你们没看出来。”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
慕容斌看似随口一问，却把林清琊问住了。
半晌，他转移话题道：
“想要完成晋升应该没那么快，而且在袭击王警官的时候它被我打伤……我只是提醒一下。”
说着，他站起身，“今天就先这样吧，那只镜鬼的寄体大概率是一面镜子，而且十有八九就在酒店那些人的物品当中。”
说话间，几辆警车呼啸着从远处奔至他们跟前，刘兴腾从警车下来后看见他们俩时愣了愣，他难掩脸上的疲态，走过来行了一礼。
林清琊看着对方，微微皱眉……
这人的精神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辛苦你了刘队长。”慕容斌在刘兴腾想说什么前就开口了，“放心，付局长已经送去医院了，死者在11楼的1124号房，我已经让这里执勤的人看住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他顿了顿，“还有，我和林先生在案发现场的镜子里盖了一块布，你们最好别揭下。”
刘兴腾听到付志成没事，松了一口气，“放心吧慕容组长，我会处理好的……”
刘兴腾说着，便招呼自己的队员准备进入酒店，可林清琊又在这时道：“刘队长，这个酒店里的人员名单信息你似乎还没有给过我。”
“……”
刘兴腾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林清琊的话，还是慕容斌解围：
“人员信息付局长给过我了，资料回局里给你。”
“那现在就回去吧。”林清琊是一刻也不想闲下来，“等天亮了还要来把这些'嫌疑人'一一排除过去，最好能在天亮前找到什么线索。”
……
回到市局，慕容斌去帮忙拿安置人员的基本信息资料，暂留林清琊一个人在讨论室里。
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林清琊才会彻底放开自己的思维来思考……
那个镜鬼究竟为什么没有杀掉付志成？是因为来不及？还是有其他原因？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镜鬼身上还保留着一点'人性'？
可'人性'这点又无法说通对方去袭击王警官的事……
王从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确实称得上受到了致命伤，动脉和脖子的肌肉都被撕裂了，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可能真的会丧命，而且人在医院还没清醒。
'如果人能醒来，问问他昨天接触过哪些人、碰了什么东西，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林清琊心中十分惋惜。
“你不担心他们在医院遭到袭击嘛？”
意识里，雅晴又出声的很突然，但林清琊习以为常，“医院的环境我熟悉，除了病房的卫生间，几乎没有哪里还有镜子，这两个人昏迷着也不可能再去厕所，撞见镜鬼的概率基本为零。”
雅晴轻笑一声：“你倒是很自信……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那些被分尸者的血少了呢？”
林清琊木然的表情微变，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我还以为你看过我的记忆，比如那个吴老四。”
“我也想，可公司规定我们的能力不允许对职员动用，对异常倒是没问题，可惜那个吴老四的记忆不全，我没能剥离他的能力。”雅晴叹息一声，又道，“如果是你的隐私，那我不问了。”
“……也没什么隐私。”林清琊漠然道，“我以前刚刚入职杀手这个行业的时候，我的教导师傅是一个分尸狂。”
“在他的教导下，我分尸过腐烂的尸体，产生尸斑的尸体，刚刚死亡的人，还有被药迷晕的活人……他对于尸体分尸后产生的体液很敏感，甚至有专门的数据表格记录，只要体液少过的量超过一百毫升就会被他发现。”
林清琊笑得更加古怪，“有一次我分尸的时候漏了一块脏器，他只是通过血迹就判断出少了什么，我因此被罚一个人杀了三十头猪。”
雅晴：“……”
“不过他还是觉得我是最得他真传的徒弟，还打算让我等他退休后接替他的代号。”
“然后呢？你接替了他成为了分尸狂？”
“不，并没有。”林清琊打了个哈欠，“我缺钱，他的赏金太高了，摸清楚他的喜好和缺陷弱点后我就把他杀了。”
雅晴：“……”
雅晴估计没想到，林清琊的经历还如此丰富。
而且换成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不会太好受，可在林清琊的陈述里，这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
这让雅晴有些好奇——是怎样的世界才会培养出林清琊这样精神异常的人类的？
不过林清琊这时候已经把心思重新放回了这次的任务上：“现在还没弄清楚的是异常的杀人方法，它在杀人的时候会流露出气息，但是仍然不会出现在现实……”
嘎吱——
恰巧慕容斌推门而入，听到了林清琊的说话声，“林先生想到什么了吗？”
他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林清琊面不改色，看了一眼这些资料的封面，找到了关于安置人员的信息记录，一边翻看一边道：
“我在想那只镜鬼的能力规则到底是怎么作用的。”
“你是指……领域？”
“嗯。”
林清琊也不忌讳，直接阐述自己的想法，“现在能确定的是，镜鬼是在镜子里杀人……王警官遇袭的时候我刚好赶上，他当时的情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皮肤已经被划开。
因为认定鬼在镜子里，所以我动用了一些能力把镜子打碎了，而且切实伤到了那个镜鬼。”
他很自然的弹出一根骨爪。
这根骨爪相较之前比起来更加尖锐了。
林清琊接着道：“而王警官也是在我打碎镜子的时候受伤的，所以我想……”
“所以你是觉得，镜鬼是对镜子里我们个体的镜像造成伤害，然后把这个伤害转移到了个体上？”慕容斌接过话题。
“有这个可能，但还有另一种情况。”
“什么？”
“王警官的伤口，可能是我导致的。”林清琊皱起眉头，“我打中镜子的位置和当时他站的位置有几分重合。”
慕容斌愣了一下，最近也眉宇紧锁：“那也就是所有对镜子里的人的伤害，都会转移到个体身上？”
林清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一定只是转移，也可以说是伤害同步。我对镜子里的王警官和镜子里的镜鬼造成伤害的同时，现实里王警官也受伤了，我无法肯定这点。”
“而在镜鬼不存在的时候，你就算把镜子戳碎，镜子里的你不会受伤，现实里的你更不会。而镜鬼出现后，它对镜子里的目标造成伤害时，现实的目标受到的伤应该跟镜子里同步……”
“所以，领域的大致规则，应该是通过镜子把现实和镜中界联系起来，而也就是因为这层联系，镜鬼的气息才会透出镜外被我感知到。”
林清琊一边说着，放下了一份资料，“除此之外，镜鬼的领域应该不在现实，而是在镜子里，所以只要它不主动出面就永远占据先机，我们只能被动应对。”
他又放下两份资料，然后推到慕容斌面前。
“这些人的行李里有镜子类的物品，白天着重查一查这些人。”
慕容斌将资料接过手，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林先生，既然幽鬼是靠寄体存活，那么直接破坏掉寄体的话——”
林清琊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否决：
“一般幽鬼可以遵循破坏寄体等于杀死对方这个规律，但这个镜鬼不同……
就目前情况来看，寄体对这个镜鬼反而是一种限制，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而且它在有寄体的情况下还能通过其他镜子发展自己的领域，如果破坏掉寄体，焉知是否会困兽出笼？
如果能确定镜鬼就藏在寄体当中且破坏寄体的时候它的根本仍与寄体联系，那还有一丝可能……但最坏的情况是，这个镜鬼可以转移寄体，因为它是'镜鬼'，已经是一种属于特殊类型的幽鬼。
我还是建议，以最保守的手段来清除它。”
“还有，我总觉得最后这个被吸干血的死者，跟镜鬼有着某种联系……”
慕容斌脸颊一抽：“这你怎么不在酒店的时候说！？”
林清琊好似完全不在意：“因为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况且，我说的联系是指——”
他撕下一张本子上的纸页，随意的撕扯；对折、再撕扯，然后洒在桌子上。
就好像是酒店里被分尸的那个家属的碎肉。
“仇恨。”
……
‘【……他们成功了，那群来淮安的邪教众正在发展他们的信徒，被振华会的人击毙在淮江口。
可即便如此，我却无法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每一次的矛盾和冲突，都必然伴随着大量无辜者的死亡……隔壁街道王婶的大儿子因为尽职尽责护卫那些邪教的人牺牲了，王婶今日去了父亲的邸上哭诉，大骂振华会的人不是东西……
我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我一定是疯了，今天救的那个人居然是上次没有清剿掉的邪教余孽！虽然救他的时候我没有认出那个邪教的徽章，但是一想到我把救下来的人藏在自己房间，我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我与阿凌相处了快一个月，他的性格和言行举止跟他的外貌一样讨喜，而且流露出的知识之渊博让我惊叹，而且他还有着改变国家的决心。
我不小心问出‘既然有能力有抱负，为何要加入邪教’这种话……我必须检讨，因为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暴露了立场。好在他听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笑着说邪教这名字很贴切。
追问下去，方才知道他加入邪教迫不得已，因为家里的亲人早已被邪教洗脑成为了信徒。】’
‘【我同情阿凌的遭遇，可我在跟他交流后突然想通了，还是把他的存在和我这一个月的行为上报给付会长……因为一个自称来自除灵宫道士的话：
不求成败，但求无愧于心。】’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