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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村

    一行人走了两个多小时,依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看上去像是线索的东西。

    “你们看,那里有个人在钓鱼。”黄梦拿着望远镜看了一圈,指着远处对旁边几个无精打采的家伙说。

    “钓鱼多正常呀!”黄杰眯着眼看着,实在看不清什么东西,就从黄梦手里拿过望远镜。

    “看出什么来了吗?”黄梦走到黄杰身边问,一看就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想问问另一个人有没有和自己相同的发现。

    “没有!”黄杰将望远镜递给了何问书,感觉就是黄梦大惊小怪,那不就是个正常的钓鱼汉吗?

    何问书仔细端详钓鱼汉,钓鱼的是个老头儿,应该不比李三爷年轻,就孤零零盘坐在地上钓鱼,身边既没有桶也没有网,空空如也。鱼竿看着好像是个短竹竿,怎么感觉做拐杖反而更合适,做鱼竿却有些可笑呢?重点是那鱼竿看着好像没有鱼线,这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就算鱼线是通明尼龙线,也不至于用望远镜完全看不见吧?而且水面上连个鱼漂都没有。

    “我看看!”萧湘从何问书手里拿过望远镜。

    “你看那么久,发现什么了?”黄杰问,有种别人都看见自己啥也没看见的心虚感。

    “难道是在等咱们上钩?”等大家都看了一遍以后,何问书问。

    “应该是了。你们看教练他们已经坐在旁边休息了,明显是等着我们去找。”徐攸指了指三个习题而坐的教练。

    “那走吧!”萧湘率先跳下了田埂,往水塘边走去。

    “大爷,我们是来远足的,你有什么话要吗?”何问书走到近处,冲那老头儿喊。

    “什么猪?哦哦哦~远足的呀!那跟我老头儿走吧!”老头儿收起鱼竿,其实那还真是他的拐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你们也太慢了,我腿都坐麻了。”

    几人知道这是找对了,赶紧扶起老头儿,跟着他就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两三亩地的香瓜田。

    “这老小子不是想趁火打劫,让我们替他摘香瓜吧!”何问书和萧湘小声嘀咕到。

    “你们完成了摘香瓜的任务,我才能把线索给你们。”老头指着香瓜田说,“我去牵牛车。”

    “爷爷……”萧湘刚要说些什么。

    “你们教练同意了的。”老头打断萧湘说。

    “爷爷,我们可以吃吗?”徐攸摘了一个又大又白的香瓜,闻了闻,香气扑鼻。

    “爷爷,给我们吃一个嘛?”黄梦撒娇到。

    除了何问书和萧湘,另外几人对摘瓜反而很敢兴趣。

    “吃吧!别糟蹋就行。”老头儿说着,去牵牛车去了。

    黄杰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切了一个香瓜。

    “我靠~这瓜味瓜的很呀!”黄杰边吃边夸。

    “你们几个娃崽,别光顾着吃,太阳下山之前,要把这架子车装满。”老头儿说着把牛栓到旁边的杨树上,拿了仨瓜去教练那边。

    何问书和萧湘真心是心塞,在家摘瓜,出来还要摘瓜,处处都摘瓜,果真是衰瓜。

    “唉!苍天呀!”萧湘摘一会儿,就仰头长叹一下,排泄一下心中郁闷。何问书也唉声叹气,深表不满。另外四位倒是以此为乐,还比赛起谁摘的瓜好看,谁摘得瓜更大。同样是摘瓜,有的人觉得其苦不堪言,有的人却乐此不疲。

    “爷爷,瓜车装满啦!”徐攸对着那边休闲组喊到。

    “不错不错!城里孩子!”老头儿小跑着过来,看着一车的瓜甚是满意,“走吧!趁太阳还没下山,咱们不必赶夜路。”

    “唉!天道不公呀!重女轻男呀!”黄杰看着前面坐在瓜车上的黄梦和徐攸很是不愤,“小六,你居然还不坐,你牛呀!”

    “我觉得锻炼锻炼挺好的,我爸非给我报名这魔鬼夏令营,就是想让我强身健体。”小六不好意思的说。

    “我觉得你体力挺好的。”萧湘看着依然精气神很好的小六,觉得她除了有点瘦弱,可体力一点儿不弱嘛!

    “大爷,还有多远呀!太阳都已经被山吃的渣儿都不剩了。”何问书感觉这活动不适合自己,简直是出来找罪受,有点儿想不通城里人的想法,就像有一次班里有几个傻冒要拿班里的班费摘草莓一样。心想:我他妈要是有钱,我只想躺吃等死,好不好!

    “这乡下,晚上还挺黑的!”黄杰看着四周,感觉白天在田里装死的庄稼树木,到了晚上就开始张牙舞爪得活起来了,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往队伍的中间走。

    “老头子,你们咋这么搞到这么晚哩?”黑暗中,一个老婆婆的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坐在瓜车上的黄梦和徐攸一个机灵。

    “谁~?”黄梦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佝偻黑影,慌乱的去拿手机。

    “老婆子,你不在家做饭,跑出来喂蚊子呀!”赶牛的王老头从架子车上跳下来,对那个佝偻这身体的老婆子说。

    “饭已经做好半天啦!”老婆子走过来,对后面的学生们打招呼,“孩子们!老师们!饿坏了吧!”

    “可不是吗?”萧湘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说。

    走进村子时,月亮总算冲破了云层,露出来它那张寒光灼灼的脸。

    “王爷爷,咱们村子怎么这么黑?”徐攸看着四周,没有几家亮灯的,就算是亮着灯的,灯光也很是灰暗,走进这样的村子,不免让人有几分不安。

    “也是巧了,这两天停电了!”王老头儿的老伴儿说,“村里现在也就剩些老头子老婆子,还有几个留守儿童,说是留守儿童,其实就是被他们父母抛弃啦!村里的电线拉了十几年了,本来就整的不老好,这几年更是老跳闸,我们老年人也习惯了,想起来就去乡里找人推上,想不起来就先这么着。”

    这大概是很多偏远农村的现状,老人不愿意离开,年轻人不愿意回去,只能慢慢内耗,逐渐被社会淘汰甚至遗忘。

    王老爷子家就三间破土房,厨房是院子里搭的棚子,厕所是用旧板子围起来的户外露天茅厕。

    何问书和萧湘倒是无所谓,就是有点儿苦了另外四位,不过还好这几位的家长够狠,从他们上高中,就每年给他们报名参加这魔鬼夏令营,倒不至于他们太过矫情。

    屋里点着煤油灯,虽然破旧,但看着很干净,桌子上一大框白胖的馒头飘着麦香味儿。

    “快吃吧!都别客气!”王老婆子很热情的招待他们,心里嘀咕,她的孙子孙女们应该也这么大了吧!想着想着,不免有几分伤怀,再看看这一群小家伙儿,又有些欣慰。

    “奶奶,我们可不客气喽!”何问书拿起一个大白馍,狠狠咬了一大口,“真香!”

    桌上一大盆大杂烩,很香,是在城里吃不到的味道。

    几个年轻人整了一筐馒头,盆里的菜也吃的干干净净。晚上就在王老太婆收拾好的房间里打地铺,睡得也是特别香。

    第二天天不亮,王老爷子就赶着牛车去镇上卖香瓜了,几人也早早被教练叫了起来。

    吃了早餐,王老太婆就带着他们去找地图碎片。走到村口时,才发现村口立着一块年代久远的大石头,上面的小字已经模糊不清,只留下“甲子村”三个斑斑驳驳的字还算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