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借酒语平常
斟酬很久，封平说话了。
“普通大众是城市结构的基础，超能者的喜怒无常导致的意外时有发生。我们的职责就是避免特殊情况出现。”
“你觉得我像一头野兽吗？会被不善意的目光看的暴怒，然后戾气附体，煞气冲天？”
“我只是在野外生活的久了，突然想到大城市里享受一下繁华的喧闹，在城市里喝一杯酒，看看城市的风景”
叶青主动多说了点，他认为自己既然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当然应该理性大过兽性，虽然没有华丽的魔法袍，只是一身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布衣。
维护不了什么魔法师的优雅，但是也不能总被当做定时炸弹一样防范吧。
城市的地图，简单的概括，他买了本最普通的，还没来得及翻看，就被一个人吸引了。
这是一个年轻人，背上背着一个琴套，略带忧郁和风尘，前面有个小广场。
叶青跟着他，看着他在广场上定位，打开琴套，拿出一把吉他，拨弦调音，然后抒发了一曲旋律加和弦，引起了小范围的围观，然后开唱了。
从期待，到包容，再到淡淡的惆怅，叶青这个心理过程，只是短短的两个曲子，就转换成浓浓的遗憾。
“你们也不管管啊，他真的影响市容。”叶青看着罗晓慧这个大美女，街头卖艺也应该和艺这个字沾点边吧。先不挑剔嗓音和弹琴的水准，起码的节奏与音准，匠的技术也应该差不多一些吧，不说做到好听，总该做到不难听吧？
罗晓慧咯咯的笑起来：“我们的城市是包容的，人家业余爱好，在广场上抒发感情，为什么要管？”
叶青愤愤的：“可是他的琴套，摆放的是乞讨的架势，这是亵渎，人又不帅，还装忧郁，演技没表达出美感，视觉，听觉都不合格，侮辱市民的欣赏水准，哼。”
封平耸耸肩：“小愤青啊，只要琴弹的不难听，基本都能在小酒吧找到一份工作，广场和公园里的水平就这样的，比他次的还有，比他好的嘛，算少见了。”
叶青收敛了情绪，远离这个场景，在野外因突然的孤独感，走进了城市，反而在城市里，感觉到更大的孤独。
这个世界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
音乐与酒，就是他抵抗寂寞的法宝，他的品，其实没那么高，酒嘛，不难喝酒行，音乐，不难听就行。
天色接近傍晚了，旧城区多处的街道，开始了繁忙，为了生活为了钱，平民们在下班后开启了兼职，出档，摆摊，各种自由自在的交易市场，开始呈现框架，夜市油然而生。
罗晓慧同封平，内心微微的嫌弃与挑剔，跟着少年同行。
大排档的食品很低俗，低成本，简陋的制作，充满风尘与不卫生。
叶青察觉到了罗晓慧与封平的皱眉，一丝微微的不屑与勉强。
“你看他们的脸，人家吃出一脸的惬意和洒脱，劳累了一天了，人家正享受心情的放松。”不屑谁呢？
叶青就立刻停留在了一家摊子上，点了一碗鸭血炖豆腐，很快的，刺鼻的麻与辣的汤锅沸腾了起来，一小份鸭血与豆腐，在其中翻滚，叶青把行李卸在了桌椅旁边，在粗陋的桌椅边坐下，戏谑的看着两位高贵。
咋地？不食平民烟火啊？那你俩是走呢，还是傻站着，还是来点什么？
挑衅？罗晓慧迈动优雅的大长腿，落座在少年的旁边，封平也风度翩翩的坐了下来，你吃你的，我俩喝啤酒，不行嘛？
别说，素质这东西，还真是修养出来的本能，两个看上去赏心悦目的人，似乎走到哪，都能融入风景而不违和。
叶青的内心还是大为赞叹，和他俩相处，很有趣，不心累。
食档的老板，刚刚出摊，锅里的浓汤，重口味的麻与辣，把鸭血与豆腐翻滚的极其入味，很快就盛了出来，撒上了香菜葱花，老板娘对着第一桌的客人笑的很亲切，尤其当中的两个年轻人，长的真出众，穿着嘛，好像是很富贵的大人物，她有些受宠若惊。
夫妻档，小摊子，先吃后给钱，一切的一切，随意而朴实，招揽生意，对所有闻着味道而来的客人都是笑脸。
吃东西，看风景，走累了歇一歇，鸭血豆腐一小碗，外加两瓶啤酒，叶青对着罗晓慧轻声的说。
”人家老板和老板娘，对你笑的那么巴结，你不给点小费啊？”
罗晓慧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我巴结你，行不？”
真的给出了一枚银币，笑着对老板娘说：“心情很愉快，不用找了。”罗晓慧是真的很愉快，她发现，这个小鬼吃了一碗鸭血豆腐之后，不难打交道了。
旧城区里，这是一条随着夜晚到来而形成的夜市拍档街，炒锅，铲勺的碰撞，食物的调料味，噪而杂，开始了喧闹。
推车的，担担的，拉扯着家人孩子的，都在陆续登场，少年在这里显得普通很大众，唯独他俩与这片环境稍稍有些冲突。
“你陪着他先逛着，我一会就来。”封平点点头，罗晓慧迅速的跑向其他街道。
叶青狐疑的看着封平，而这帅哥一摊手，表示罗大小姐很正常。
行人开始逐渐的增加，每个人都自然而真实，夜市大排档的朴实，不需要去装什么，每天的生活就是开心与不开心，就在这吃吃喝喝中简单的表达了，肆无忌惮的聊天，吆喝着喝酒，这时候还有提着篮子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插的推销者。
蚕豆，花生，瓜子，香烟，甚至鲜花，饮料，香叶，手工制作的小工艺品，五花八门。
手艺人也登场了，叼包的，行骗的，乞讨的，卖演技的。还有咨客，串桌子勾搭，有陪着吃喝解闷的，有卖弄风骚撩人的。
封平睁大了眼睛，高手在民间啊，特情第五处是专业的，可是这些业余的手艺人，把各种技巧与演技，都修炼的很精致啊。
罗大小姐循着他俩而来，气质和装束已经转换。
精致的发型没了，长发简单一扎，成了自然的大马尾，全身上下简约的普通长裤和T恤，依然还是大长腿，T恤合体而不松散，连洗头到换装，半个银币不到就快速的返回了。
这次真的像个邻居大姐姐，一脸的朴素，彻底的生动与调皮，嘴角还带着得意。
“这个，我去趟厕所。”封平也跑了，不跑不行啊，已经有几个手艺人在试探他了，盗贼的窃技，罗晓慧一过来，一些买花的也对着他蠢蠢欲动，他的着装在这里有些太醒目了，而叶青，纯属找热闹看，满脸的期待意外发生。
偏偏公子，温文尔雅？扯淡呢，这是招贼惦记还差不多，他跑了。
罗晓慧咯咯的笑，叶青也对着邻家姐姐竖起了大拇指，满满的给了个赞。
“喝一杯等等他？”
“好。”
两人就近落座，既然少年不再和他们保持距离，那么就好好聊聊，放松一下。
摊子，档口之间的攀比，就是嗅觉的勾引。
他俩落座的这一家，有些霸气，八套露天桌椅，已经有五桌有了客，他俩落座第六桌，同样是夫妻档，经营着卤味与烧烤，夫妇俩动作麻利的收拾者食客的需求，同时招呼着往来的行人，还有一对姐妹花，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梭。
蒜泥，姜汁，葱油等几小碟蘸料带着扑鼻的香气摆在桌子上，姐妹花小的看上去还不到十五岁，大的也还属于花季，客人很放肆，荤段子调侃小姑娘，而小姑娘伶牙俐齿，丝毫不怂，俩夫妻淡定如常。
叶青有点目瞪口呆：“你像她俩这么大，有没这么犀利？”
罗大美女也有些惊愕：“都是熟客吧，这俩小丫头，这口才，这反应，感觉就像从小在青楼长大的一样。”说完，喝了一大口酒压了压惊，拍了拍胸口：“人才啊，吓坏老娘了。”
“是不是人间处处有美景？”
“好像你是从天上下凡来的似得，喂，你从哪来的？”罗美女眨巴着眼睛，毫不掩饰的表达好奇心。
“天上啊，月亮指引我降临人间，为迷途者指引方向。”叶青一本正经的用手指指天。
一盘招牌的美味卤水上来了，上菜的是姐妹花当中的姐姐，在他俩面前没有表示出泼辣，反倒装出几分文静。
“下酒的特色先烤几串尝尝，你家的名气是不是在这条街上很大啊？”叶青看了看四周，视线内的几家，落座的客人真的稀稀拉拉，当然，傍晚才刚刚开始，饭口时间，都是吃正餐的，还不属于休闲时刻。
姐妹花的小姐姐对叶青没怎么搭理，目光放在了罗大小姐的脸上。
“照他说的来，”
小姐姐这才多看了叶青一眼，然后走去给他父亲报单。
“看见了吧，人家根本不觉得你是买单的人，你说，如果到时候结账，你拍出一枚璀璨币，会不会引得这小丫头脸色大变？”邻家姐姐靠近他小声的笑语，低到旁人听不见。
“我觉得她以为我是故意找话，引她搭讪，”叶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好像刚才小姑娘对他有那么一丝不屑，是不是错觉，他也没在意，反正这是他的感觉。
“你俩聊什么呢”封平走了过来，他远远的看着罗晓慧与少年，靠的很近，两人说说笑笑的，似乎很亲近了。
叶青看着封平，招手示意他靠近，做出神秘的样子。
封平真的走过来，挪了挪椅子，贴脸过来倾听秘密，这一刻，他也是玩心大起。
“我和晓慧姐在猜测，你坐下来之后，会有多少卖花的小女孩围上来。”
“噗”
罗晓慧一口酒喷了出来，赶紧拿纸巾去擦。
封平楞了一下，然后沙沙的脚步声，真有个卖花的小女孩，隔着很远的十几个桌子的距离走了过来。
“哥哥，这个姐姐这么漂亮，卖束花送给她吧。”
“哥哥，姐姐比花还漂亮，买一只也好啊。”
封平懵了，傻呆呆的看着卖花的小女孩，脏兮兮的脸，亮晶晶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叶青在看他，罗晓慧也在看他，姐妹花也在看他，姐妹花当中的姐姐甚至有一些淡淡的嘲讽，在嘴角浮起。
叶青把感知放的很大，几乎注意起任何微小的细节。
封平很平静的话语响起。
“卖花，就应该尊重美丽，我建议你卖花之前，先把自己的小脸蛋洗干净，不要带着泥土，锅灰出来卖花。”
果然，封大哥不是普通人，智商和情商都不会随便被人侮辱，不远处的姐妹花也收起了嘴角的嘲讽。
卖花的小女孩，依然可怜巴巴的望着封平，意思很直接，你就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之心吗？
封平给自己倒酒，喝了起来，把怒火压了又压。
叶青和罗晓慧也默默的喝酒，他俩理解封平此刻的心情。
讨生活必须要讲技巧，讲演技，感动别人和被别人感动，只要你相信了，那么它就是真的。
孩子本来是天真无邪的，但是孩子的花从哪里来的？这些说话的技巧从哪里来的？孩子赚的钱去了哪里？背后的大人是父母，还是其他？悲哀吗？愤怒吗？
小女孩还在望着他，默默无声，楚楚可怜。
“把脸洗干净再来卖花，不然，你就算跪下来也没用。”
叶青说话了，声音不小，冰凉无情，封平的心，并不坚硬，正在不断的被软弱，罗晓慧也是如此，那么这恶人我来当吧。
“普通大众是城市结构的基础，超能者的喜怒无常导致的意外时有发生。我们的职责就是避免特殊情况出现。”
“你觉得我像一头野兽吗？会被不善意的目光看的暴怒，然后戾气附体，煞气冲天？”
“我只是在野外生活的久了，突然想到大城市里享受一下繁华的喧闹，在城市里喝一杯酒，看看城市的风景”
叶青主动多说了点，他认为自己既然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当然应该理性大过兽性，虽然没有华丽的魔法袍，只是一身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布衣。
维护不了什么魔法师的优雅，但是也不能总被当做定时炸弹一样防范吧。
城市的地图，简单的概括，他买了本最普通的，还没来得及翻看，就被一个人吸引了。
这是一个年轻人，背上背着一个琴套，略带忧郁和风尘，前面有个小广场。
叶青跟着他，看着他在广场上定位，打开琴套，拿出一把吉他，拨弦调音，然后抒发了一曲旋律加和弦，引起了小范围的围观，然后开唱了。
从期待，到包容，再到淡淡的惆怅，叶青这个心理过程，只是短短的两个曲子，就转换成浓浓的遗憾。
“你们也不管管啊，他真的影响市容。”叶青看着罗晓慧这个大美女，街头卖艺也应该和艺这个字沾点边吧。先不挑剔嗓音和弹琴的水准，起码的节奏与音准，匠的技术也应该差不多一些吧，不说做到好听，总该做到不难听吧？
罗晓慧咯咯的笑起来：“我们的城市是包容的，人家业余爱好，在广场上抒发感情，为什么要管？”
叶青愤愤的：“可是他的琴套，摆放的是乞讨的架势，这是亵渎，人又不帅，还装忧郁，演技没表达出美感，视觉，听觉都不合格，侮辱市民的欣赏水准，哼。”
封平耸耸肩：“小愤青啊，只要琴弹的不难听，基本都能在小酒吧找到一份工作，广场和公园里的水平就这样的，比他次的还有，比他好的嘛，算少见了。”
叶青收敛了情绪，远离这个场景，在野外因突然的孤独感，走进了城市，反而在城市里，感觉到更大的孤独。
这个世界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
音乐与酒，就是他抵抗寂寞的法宝，他的品，其实没那么高，酒嘛，不难喝酒行，音乐，不难听就行。
天色接近傍晚了，旧城区多处的街道，开始了繁忙，为了生活为了钱，平民们在下班后开启了兼职，出档，摆摊，各种自由自在的交易市场，开始呈现框架，夜市油然而生。
罗晓慧同封平，内心微微的嫌弃与挑剔，跟着少年同行。
大排档的食品很低俗，低成本，简陋的制作，充满风尘与不卫生。
叶青察觉到了罗晓慧与封平的皱眉，一丝微微的不屑与勉强。
“你看他们的脸，人家吃出一脸的惬意和洒脱，劳累了一天了，人家正享受心情的放松。”不屑谁呢？
叶青就立刻停留在了一家摊子上，点了一碗鸭血炖豆腐，很快的，刺鼻的麻与辣的汤锅沸腾了起来，一小份鸭血与豆腐，在其中翻滚，叶青把行李卸在了桌椅旁边，在粗陋的桌椅边坐下，戏谑的看着两位高贵。
咋地？不食平民烟火啊？那你俩是走呢，还是傻站着，还是来点什么？
挑衅？罗晓慧迈动优雅的大长腿，落座在少年的旁边，封平也风度翩翩的坐了下来，你吃你的，我俩喝啤酒，不行嘛？
别说，素质这东西，还真是修养出来的本能，两个看上去赏心悦目的人，似乎走到哪，都能融入风景而不违和。
叶青的内心还是大为赞叹，和他俩相处，很有趣，不心累。
食档的老板，刚刚出摊，锅里的浓汤，重口味的麻与辣，把鸭血与豆腐翻滚的极其入味，很快就盛了出来，撒上了香菜葱花，老板娘对着第一桌的客人笑的很亲切，尤其当中的两个年轻人，长的真出众，穿着嘛，好像是很富贵的大人物，她有些受宠若惊。
夫妻档，小摊子，先吃后给钱，一切的一切，随意而朴实，招揽生意，对所有闻着味道而来的客人都是笑脸。
吃东西，看风景，走累了歇一歇，鸭血豆腐一小碗，外加两瓶啤酒，叶青对着罗晓慧轻声的说。
”人家老板和老板娘，对你笑的那么巴结，你不给点小费啊？”
罗晓慧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我巴结你，行不？”
真的给出了一枚银币，笑着对老板娘说：“心情很愉快，不用找了。”罗晓慧是真的很愉快，她发现，这个小鬼吃了一碗鸭血豆腐之后，不难打交道了。
旧城区里，这是一条随着夜晚到来而形成的夜市拍档街，炒锅，铲勺的碰撞，食物的调料味，噪而杂，开始了喧闹。
推车的，担担的，拉扯着家人孩子的，都在陆续登场，少年在这里显得普通很大众，唯独他俩与这片环境稍稍有些冲突。
“你陪着他先逛着，我一会就来。”封平点点头，罗晓慧迅速的跑向其他街道。
叶青狐疑的看着封平，而这帅哥一摊手，表示罗大小姐很正常。
行人开始逐渐的增加，每个人都自然而真实，夜市大排档的朴实，不需要去装什么，每天的生活就是开心与不开心，就在这吃吃喝喝中简单的表达了，肆无忌惮的聊天，吆喝着喝酒，这时候还有提着篮子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插的推销者。
蚕豆，花生，瓜子，香烟，甚至鲜花，饮料，香叶，手工制作的小工艺品，五花八门。
手艺人也登场了，叼包的，行骗的，乞讨的，卖演技的。还有咨客，串桌子勾搭，有陪着吃喝解闷的，有卖弄风骚撩人的。
封平睁大了眼睛，高手在民间啊，特情第五处是专业的，可是这些业余的手艺人，把各种技巧与演技，都修炼的很精致啊。
罗大小姐循着他俩而来，气质和装束已经转换。
精致的发型没了，长发简单一扎，成了自然的大马尾，全身上下简约的普通长裤和T恤，依然还是大长腿，T恤合体而不松散，连洗头到换装，半个银币不到就快速的返回了。
这次真的像个邻居大姐姐，一脸的朴素，彻底的生动与调皮，嘴角还带着得意。
“这个，我去趟厕所。”封平也跑了，不跑不行啊，已经有几个手艺人在试探他了，盗贼的窃技，罗晓慧一过来，一些买花的也对着他蠢蠢欲动，他的着装在这里有些太醒目了，而叶青，纯属找热闹看，满脸的期待意外发生。
偏偏公子，温文尔雅？扯淡呢，这是招贼惦记还差不多，他跑了。
罗晓慧咯咯的笑，叶青也对着邻家姐姐竖起了大拇指，满满的给了个赞。
“喝一杯等等他？”
“好。”
两人就近落座，既然少年不再和他们保持距离，那么就好好聊聊，放松一下。
摊子，档口之间的攀比，就是嗅觉的勾引。
他俩落座的这一家，有些霸气，八套露天桌椅，已经有五桌有了客，他俩落座第六桌，同样是夫妻档，经营着卤味与烧烤，夫妇俩动作麻利的收拾者食客的需求，同时招呼着往来的行人，还有一对姐妹花，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梭。
蒜泥，姜汁，葱油等几小碟蘸料带着扑鼻的香气摆在桌子上，姐妹花小的看上去还不到十五岁，大的也还属于花季，客人很放肆，荤段子调侃小姑娘，而小姑娘伶牙俐齿，丝毫不怂，俩夫妻淡定如常。
叶青有点目瞪口呆：“你像她俩这么大，有没这么犀利？”
罗大美女也有些惊愕：“都是熟客吧，这俩小丫头，这口才，这反应，感觉就像从小在青楼长大的一样。”说完，喝了一大口酒压了压惊，拍了拍胸口：“人才啊，吓坏老娘了。”
“是不是人间处处有美景？”
“好像你是从天上下凡来的似得，喂，你从哪来的？”罗美女眨巴着眼睛，毫不掩饰的表达好奇心。
“天上啊，月亮指引我降临人间，为迷途者指引方向。”叶青一本正经的用手指指天。
一盘招牌的美味卤水上来了，上菜的是姐妹花当中的姐姐，在他俩面前没有表示出泼辣，反倒装出几分文静。
“下酒的特色先烤几串尝尝，你家的名气是不是在这条街上很大啊？”叶青看了看四周，视线内的几家，落座的客人真的稀稀拉拉，当然，傍晚才刚刚开始，饭口时间，都是吃正餐的，还不属于休闲时刻。
姐妹花的小姐姐对叶青没怎么搭理，目光放在了罗大小姐的脸上。
“照他说的来，”
小姐姐这才多看了叶青一眼，然后走去给他父亲报单。
“看见了吧，人家根本不觉得你是买单的人，你说，如果到时候结账，你拍出一枚璀璨币，会不会引得这小丫头脸色大变？”邻家姐姐靠近他小声的笑语，低到旁人听不见。
“我觉得她以为我是故意找话，引她搭讪，”叶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好像刚才小姑娘对他有那么一丝不屑，是不是错觉，他也没在意，反正这是他的感觉。
“你俩聊什么呢”封平走了过来，他远远的看着罗晓慧与少年，靠的很近，两人说说笑笑的，似乎很亲近了。
叶青看着封平，招手示意他靠近，做出神秘的样子。
封平真的走过来，挪了挪椅子，贴脸过来倾听秘密，这一刻，他也是玩心大起。
“我和晓慧姐在猜测，你坐下来之后，会有多少卖花的小女孩围上来。”
“噗”
罗晓慧一口酒喷了出来，赶紧拿纸巾去擦。
封平楞了一下，然后沙沙的脚步声，真有个卖花的小女孩，隔着很远的十几个桌子的距离走了过来。
“哥哥，这个姐姐这么漂亮，卖束花送给她吧。”
“哥哥，姐姐比花还漂亮，买一只也好啊。”
封平懵了，傻呆呆的看着卖花的小女孩，脏兮兮的脸，亮晶晶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叶青在看他，罗晓慧也在看他，姐妹花也在看他，姐妹花当中的姐姐甚至有一些淡淡的嘲讽，在嘴角浮起。
叶青把感知放的很大，几乎注意起任何微小的细节。
封平很平静的话语响起。
“卖花，就应该尊重美丽，我建议你卖花之前，先把自己的小脸蛋洗干净，不要带着泥土，锅灰出来卖花。”
果然，封大哥不是普通人，智商和情商都不会随便被人侮辱，不远处的姐妹花也收起了嘴角的嘲讽。
卖花的小女孩，依然可怜巴巴的望着封平，意思很直接，你就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之心吗？
封平给自己倒酒，喝了起来，把怒火压了又压。
叶青和罗晓慧也默默的喝酒，他俩理解封平此刻的心情。
讨生活必须要讲技巧，讲演技，感动别人和被别人感动，只要你相信了，那么它就是真的。
孩子本来是天真无邪的，但是孩子的花从哪里来的？这些说话的技巧从哪里来的？孩子赚的钱去了哪里？背后的大人是父母，还是其他？悲哀吗？愤怒吗？
小女孩还在望着他，默默无声，楚楚可怜。
“把脸洗干净再来卖花，不然，你就算跪下来也没用。”
叶青说话了，声音不小，冰凉无情，封平的心，并不坚硬，正在不断的被软弱，罗晓慧也是如此，那么这恶人我来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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