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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领了家主刘太公之命的夏候婴从丰邑中阳里赶到沛县城中,找到刘季,主仆俩来到菜市场,按约定摆开架势,准备撕打。

    夏候婴还是不敢贸然动手,他小声问:“主子,真打呀?”

    刘季压低声说:“不动真的,糊弄不了县令呀。”

    “奴才不敢。”

    “尔打过俺吗?”

    “打不过。”

    “那不就得了。”

    有了底后,七尺开外的夏候婴冲着足足八尺大个的刘季连出三拳。刘季躲过前两拳,没让过跟着来的第三拳,胸前挨了一记重拳。夏候婴见主子中拳,愣了一下。刘季抓住空档,一记扫档腿将夏候婴扫倒在地,冲上去抓住夏候婴衣领将其锁住,接着将头按到地,对着背后就是三拳,打得夏候婴“哇哇”直叫唤。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多看热闹人中有好事者问:“他俩为什么打架?”

    另有好事者回:“不知道,就见他们下手狠,出脚快。”

    夏候婴痛得忘了主仆关系,出于自卫的本能,他挣扎着脱离刘季的控制,对着刘季小腹飞起一脚,不偏不移踢个正中。刘季痛得一捂肚子,弯腰喊痛。夏候婴跟着就是一记勾拳从下往上打在刘季的鼻梁上,只见刘季两鼻孔同时喷出血来。夏候婴意识到自己出拳重了,见浑身是血的刘季,他吓得转身就跑。刘季哪里肯放过他,向前一步,揪着夏候婴的后衣领,将他拉回,右胳膊箍住夏候婴的勃颈,右腿别住夏候婴的左腿,上下一用力,将其牢牢摁倒在地,对其脸就是两拳。

    好事之人还是多的,看热闹人群中有人说:“他们这样会打死一个的,赶紧报官呀。”

    有好事者转身奔县衙去了。好事者再快,也快不过早就受曹参安排的狱卒任敖,只见任敖领着另外两名狱卒大叫着分开人群。任敖冲刘季与夏候婴喊:“住手。”

    刘季放过夏候婴爬起回:“官爷辛苦了。”

    “打架斗殴。”任敖严肃地说:“大秦律,当众打架斗殴者入狱。”

    夏候婴忙说:“官爷,俺们下回不敢了。”

    “下回?这回就得吃牢饭。”任敖冷言令:“带走。”

    “怎么回事?”说话的是门吏掾周荷,周昌兄弟。巡逻的周荷令几个门吏:“拿下送县衙,交给县令查办。”

    “不用了。”任敖赶紧地说:“周大人,下官这就直接送进大牢,明日再请县令定夺。”

    “这就送牢里去了?”周苛不解地问:“有人犯法,由狱吏直接逮捕,自古没有过。”

    “周大人不学赵高与李斯誊写的大秦朝律法吧?各级官吏不仅要学,还要遵他俩的小篆书法抄写张贴。现在是大秦朝,秦律法不同于旧朝。秦律规定,凡遇人犯法不报者同罪。作为狱卒俺等见人触犯律法,哪能不管?不管就是包庇。所以下官遵秦律拿人,直接送进大牢不违背程序。”

    “是吗?”

    “是的。”任敖令另外二名狱卒:“快押走,不然俺们先见不问,会被周大人定为见贼不举的。”

    另两个不知内情的狱卒上来就用矛押着刘季与夏候婴,朝沛县大牢去了。

    周荷看着弟弟周昌问:“为兄遵书写法则,临摹赵、李二上官的字帖,字写的是全县最棒的。秦律俺读的没一个狱卒透?”

    “什么呀,他们这是假公济私。”周昌分析说:“打架的刘季与本县主吏掾萧何关系不错,与狱掾曹参关系也很铁。”

    “那俺兄弟将如何办?”

    “本县县令是个十足的贪官,咱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插进这事,被刘季反咬一口,俺有可能被县令狠狠宰一刀,破财事小,身家性命事大。”

    “过去听说秦律过严,现在看来,尽是供人玩法的漏洞。”周荷小声问:“那俺们兄弟就装成什么也没看见?”

    “这就入县衙报案。”

    “这不还是管了?”

    “是为俺们自己开脱。”周昌分析说:“要是任敖如他刚才说的,明日送县衙查办,俺报案也没什么不妥;要是任敖私自放了刘季,或与刘季一道逃入两山口大山深处,落草为贼,那他们是逍遥法外了,俺们就做实了见贼不举了。”

    “对呀。谁知他们搞什么明堂。走,到县衙向县令报案。”

    一直趴在自家窗户口朝外张望的曹寡妇放心地笑了。“刘肥儿呀,尔父亲虽然不能当兵为俺们母子争大富大贵,但是从此俺们一家三口可以长相守,不分离了。”

    曹寡妇妇道人家,本份质朴,她不想富贵险中求,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

    沛县大牢,刘季与夏候婴关在一室。虽然照理应该将二人分开关押,但是曹参与任敖知道他们在牢里再打的可能性为零,所以就法外用事,将主仆二人安排在同一监室。主仆就当暂住客栈了,虽然设备简陋,但是足可满天过海。

    夏候婴抱怨说:“三少主子没事找事,非说自己从来不读书,主动报名从军,惹出这么大麻烦。”

    “男人三十而立,俺刘季已过而立,直奔不惑至今还靠婆娘开的酒店糊口,没脸呀。”

    “当兵北上与打不死灭不尽的匈奴周旋是死多活少,南下拓疆扩地都是飞蛾扑火呀。匈奴游牧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南蛮子居于瘴气弥漫的荒山野岭,在密林中如同鬼火忽隐忽现。见了他们吃人肉喝人血,主子就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

    “富贵本在险中取。”

    “火中取粟,心存侥幸。”夏候婴摇头说:“南方百越,荒蛮之地,秦始皇帝五十万大军,如今打的只剩三十万不到,只得到桂林郡,象郡,南海郡三郡之地,平均一郡用近十万男儿命换;北方匈奴,游牧之人,整日在马上,马吃草,他吃肉,要吃粮,到中原来抢,兵至他走,兵撤他扰,杀人成性,帝国三十万大军长驻北方,三十万徭役建长城,每天都有人死于非命,六十万男儿能有几人归!”

    “要是不死就能实现穷人翻身。”

    “俺丰县出去的,除了尔堂兄刘贾混了个因军功受赏为南阳郡郡尉,尔见还有谁不是因死,而家中孤儿寡母受奖得三十顷地的?寡妇日子难,自由民如果是半边人,日子没有奴隶好过,嫂子,刘肥他妈是感同身受呀。”

    “就是尔嫂子一生太苦,哥作为她的男人是颜面扫地。她跟了俺,俺却不能给她幸福,这张脸没地方搁。”刘季不服说:“如今秦律又重农轻商,哥是无一亩可种之地,有地也不会农耕之活,商又被限制,哥到了俺也爱财,取之无门的窘境了。”

    “三少主子,尔的日子比奴隶好过多了。”夏候婴轻声说:“挂在主子家名下的奴隶户除了俺家与周绁家受到老主子太公的格外照顾,能每天能见着点面,偶尔有米。其他奴隶家,到了冬季是日夜全家窝在床头被窝中。主子知道为什么吗?”

    “死劲造,多生孩子吧?”

    “扯吧,没有的事。因为每人每年一石不到的粮食,家家无余粮呀。只能靠打猎充饥。冬天将肉烧一大锅,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有肉不也不饿吗?”

    “主子,光吃肉屎都拉不出来。会死人的。人要吃粮食呀,肚中无米与面,只有肉,会火烧火撩的。”

    “四下里野狗野狼比人多,多猎几只,将肉煮成肉糜,而后撒一把米呀。不要肉是肉,粥是粥,要煮成肉粥喝。”

    “三少主子真的不种田不知米贵哟。说了这么半天还没搞清无多余的粮就养不成鸡与猪,所以说没有粮食就一定连带着没有肉。”夏侯婴摇头说:“别说一顿撒一把米,一天撒一把都没有。有人因野狗肉吃的太多,爬上屋梁学狗叫,疯狂后一命呜呼了。”

    “吃了疯狗吧?”

    “主子,狼也有疯的,还有疯猪,疯牛。只有粮食最安全,人不吃粮,等于老虎不吃肉,只有死路一条。那怕如尔所说煮上肉粥喝也能撑一撑,可是野鸡,野鸭满天飞,野猪,野兔遍地跑,家中粒米没有呀。有人三天粒米没进,光捕野生鱼充饥,最后屎拉不出来,在地上翻来滚去痛死了。鱼没有疯的吧!吃鱼死的人,肠子都烂成段了。”夏候婴劝说:“主子,尔与嫂子哪顿没有面馍吃?知足吧,尔这是生得好呀。”

    “俺也是赊点不值钱的狗肉搭配着吃。”

    “尔那是肉当下酒菜,顿顿有粮食做主食。”夏侯婴问:“知道要饭的为什么手握打狗棍,只要饭不打无处不在的野狗吗?”

    “前年黄河南岸遭灾,逃荒要饭的不论男女老少,皆一手捧碗,一手拿着打狗棍,还真没想过问为什么。”

    “主子,那个沛县打野狗烧成酱狗肉卖的小青年樊哙,要是遇到家家揭不开锅的荒年,他将狗肉送人都没人敢吃。”夏侯婴点拨说:“一个人打一只狗吃几天,一粒米没进,他狗肉吃完,命也就随狗归阴入土了。”

    “其实俺也听明白了。大量野塘野鱼多到直钩子都能钓上来,没有粮食的穷苦人都不去捞,是因为少吃多有味,多吃活受罪。”

    “何止受罪,一定会死,比饿死痛苦百倍。”夏侯婴长叹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米就一定会无肉,无肉不一定无米。猪与鸡都要适当吃点粮食作物。”

    “俺要是早生数十年,也能算是魏国的贵族。权贵就不挨饿受冻了。”

    “拉倒吧。贵族?如今六国的贵族,连奴隶都不如。他们流落在外,靠乞讨为生,想给人家当奴隶都没人要。他们什么都干不了呀,种田基本不会,打猎会,但是没有了奴隶跟着壮胆,他们怕是先被野兽吃了。”

    “落水的凤凰不如鸡。这没落的贵族不如奴隶呀。”

    “可不是。有冻死在野外的旧贵族死前骂秦始皇帝,为什么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感叹活着没有死了好。最后成了野狗野狼的美味”

    “嘿,嘿嘿,嘿嘿嘿。”刘季冷笑接着冷笑说:“这天子也不好当噢,是杀降也被骂,是释俘也被骂。”

    “哈,哈,哈。”夏候婴也大笑三声说:“这感觉,只有皇帝老子才能体会了。俺们奴隶反正终生也感受不到天子之难了。”

    世事难料。此时一个混蛋主子,一个浑蛋奴仆,十多年后就风水轮流转地成了君臣。

    “说什么呢?主仆这么开心。”说话的是狱掾曹参与狱卒任敖。曹参开玩笑说:“小心被周荷兄弟俩听到看到,向县令参尔俩作假。”

    “竖子这么坏?”

    “这周氏兄弟俩也不是什么坏人,平时也很讲仁义,是个性情中人。”曹参将酒菜端出笼屉中说:“这俩兄弟是俺们邻郡薛郡人,秦灭楚时投身秦军,杀了几个本国人,受赏为一等一级公士,天下一统后分配到本县为门吏。”

    任敖在旁插话说“等曹大人从北方归,下官做东请上周氏兄弟,介绍刘兄认识。大家都是‘义’字当头的好汉。”

    “他们与俺们同年岁,比刘兄与萧大人要小几岁。”曹参肯定地说:“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认刘兄为哥的。”

    酒菜摆好,任敖倒满杯后说:“俺四兄弟先喝起来。”

    “在这俺只能用小杯了。”曹参举杯说:“肉只管吃,野狗野猫多了去,不值钱,粮可是一百钱一石,贵了去了,粮上涨的势头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所以只有边角地种出的苞米两个,俺四人一人一半。”

    “等曹大人从北方归来,俺刘季做东,去中阳里,让俺大嫂煮上一大锅面,外蒸一锅馍,让兄弟们吃个够。”

    “打上一锅面糊俺们喝一回饱就行。”

    夏候婴感叹说:“要是每顷地产粮一千石,天下就不缺粮了。”

    曹参答:“每顷产一千石?让后人去种吧。俺这代人是种不出来了。”他连连摇头说:“本以为六王毕,天下一统,俺们赶上了盛世。谁曾想只是血流成河的场面离俺们远了,南北两个战场每天都有许多男儿横尸抛骨魂魄游离在他乡。”

    “当今这个秦始皇帝,打仗得天下,以为打仗治天下。这治天下得离鞍下马,爱民如子,他倒好视民如猪狗,用严刑峻法来推行他的穷兵黩武。”

    “当今天下人口不足一千二百万,跟周朝建立之初是同等的,八百多年走过来,人口没增长。”曹参很是不解说:“天下男人五百万都不到了,他还征啊征,征个没完没了,强壮男人全部服兵役与徭役,田地没人种,这是重农还是轻农?”

    夏候婴插话说:“记得小时候七王并存时,楚国还号召百姓开垦荒地,扩大农田规模。如今天下归了重农轻商的秦国一家,他却将种田强劳力全征去修墙,修路,修陵,修河。这些工程每天死的人不比南北战争死的人少,强壮男人都去送死,家中剩下全是老弱病残与妇女,田种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产量越来越低,有的人家因田无人种,都退耕还草了。还开垦荒地,砍草种粮呢。能将现有的地种周全了,就是本朝兴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皇帝老子他竟然不懂,他号称是七窍皆通的真龙天子转世。”曹参低声说:“俺看他是少一窍,这样搞,必定会搞垮国家。尔说一个家人家事家天下的大家长,自己搞垮自己的根本,不是少一窍是什么!”

    任敖嘲讽说:“俺这样的普通人通三窍就是人尖,官员通四窍,将相通五窍,诸侯通六窍。只有天子才七窍皆通,因为他是天之子,非凡人所能及。”

    “始皇帝陛下难道不读史书?夏、商二朝都是亡于二线作战呀。”刘季接着说:“七窍通的天子始皇帝陛下,应该用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时间与近臣对匈奴与南蛮进行细致的分析研究,制定缜密的战略战术。休战二十年,天下人口必定会有几百万的增长,同时大力宣传运用秦律的奖励农耕国策,号召天下人开耕荒地,积极种粮。届时人多粮足,再对其中一处开战,胜算要比现在仓促两线同时作战要多许多倍呀。”

    曹参看着刘季说:“嚯,刘兄。尔这酒店开的同时还琢磨了点事呀。时刻关心着国家大事!”

    “瞎琢磨,随口这么一说。”

    “刘兄,尔说的在理呀。两个人打架还得喘口气,哪能在男人死的只有女人三分之二不到的情况下,同时总人口不增反减的形势下,主动同时两线作战,始皇帝就是脑子进屎了的屎皇帝。”

    “尔作为天下人的家长,总得让天下人过几天舒心的好日吧。”任敖略显激动说:“他在上面大摆布,郡县官吏在下小摆布。天下人苦不堪言,要吃没粮,要喝水脏,好不容易养大个儿子,准备养老送终,他一句糊话,就拉走了,回来的凤毛麟角,还是以残迹为多。天下人是敢怒不敢言。”

    刘季又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是兵他一天没养,长年在打仗。民他也不问,交了税赋后人家家里还能留多少活命,他压根不知道。唉,他是真没读过儒家的父慈子孝,君爱臣忠。皇帝老子不爱子民,怕会得报应民也不忠于他。”

    “嘿。这话可不能乱说。”

    “自己兄弟间谈心,说漏嘴了。”

    “俺们之间不碍事,俺是提醒在外人面前不要说奓劈了。”曹参气愤地说:“俺敢打赌,照屎皇帝这个速度摆布下去,最多一百年,天下这一千万人就死绝了,到时候就剩下他自己家的子孙了。周文王爱民如子,江山社稷传了八百年,他怕只怕传不过八十年。”

    “要是天可怜见,护佑天下苍生八十年之内死不完呢?”刘季坚定地说:“那就倒过来,让始皇帝家子孙死绝,出尽天下人心中怨气。”

    曹参惊恐地看着刘季说:“这尔是怎么琢磨的?”

    “还是随口一说而已。”

    “要是尔这都能说准了,那尔就不是人,而是天上的神。”曹参笑笑说:“神来人间投胎,那是受九天之上的真龙所托,肩负重任,必成大器。到时候俺们就随刘兄鸡犬升天。”

    任敖借着酒劲大着胆子骂:“始皇帝确实是脑子进水的屎皇帝。”

    “俺家主子老爷都比天子明白,家中得有男人顶着。这几年他每缝征男丁之事,他都以各种借口,采取多种方式,花钱买人留下。老爷子说:‘钱就是身外之物,屁都不算,人是活宝,是延续家的根本。人亡必家破,财破人不亡。’老爷子这个精明呀,所以别人家男人越来越少。俺们家不仅齐活着,还添丁增口地不停生男娃。”

    “确实精明。”任敖佩服说:“钱这东西害死人,尔拿它当命,它就拿尔当狗屎。尔说尔舍不得贿赂县令,郡守,尔就得乖乖服兵役,当兵也要花钱,还不老少,盔甲自备,武器得交钱给官府,官府根据花钱多少配给不同的兵器。这里面全是套路,步兵在前,拿枪拿茅的又是步兵前队,弓箭手在步兵后,谁死的可能性大只有笨蛋看不出来。”他竖着大拇指说:“当然是将钱花在贪官身上,留人是最佳的了。”

    “俺刘季敬曹大人与任大人。谢这回鼎力相求。”

    曹参放下酒杯说:“只能用这一回了。不可能有下次了。”他正经八百地说:“本朝皇帝下了一道旨:以后凡囚徒视情节轻重,服不同的徭役;奴隶则不免兵役,凡二八男子一律接受兵役挑选。”

    “主子。”夏候婴抱怨说:“由于尔的逞强,俺主仆这是要去北方修长城了。”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曹参说:“这旨才发到本县,县令还有变通的时间。”

    “俺与主子还有躲过徭役的机会。”

    “刚刚本官不是说了吗,没有下回。这回有希望变通。”曹参肯定说:“尔家老爷子托萧大人已经在县令那里花了大把钱。县令已答应俺前脚往北去,他随后就开始审理尔俩当众斗殴一案。至于他怎么开脱尔俩,他没说,萧大人也没好追问。俺想他不会收钱不办事。”

    刘季伸筷子夹一口肉问:“这是家猪肉,鲜嫩淡香,要是野猪肉,那是又柴又涩又木只有嚼头,没有鲜香之味。”

    “刘兄,这是兄弟们捕的野鹿肉,比野狗肉,野羊肉香多了,一点酸味没有。本来想弄点鹿茸兄弟们兑酒喝,被他娘的县令全拿走了,还拿走了鹿鞭。”

    “吃死他狗日的,吃的他出鼻血,打老婆,爬灰媳妇。”

    “俺这就告辞,明日一早出公差,明年回来。”曹参做出制止的手势说:“牢中不说再见,尔主仆不用起身,坐着继续将剩下的肉吃了。想吃饭,等出去后自己想办法,弟就对不住了。”

    “十年前分家,俺嫂子就说无米下锅到她家吃,至今俺一顿没吃着她的。明年俺带着众兄弟去她家吃一顿饱饭。”

    “尔说的?”

    “包在俺身上。”

    曹参与任敖告辞走了。这一夜,刘季与夏候婴主仆因为心中之事还在二可之间,所以是睡着了,但是没睡沉。二人似醒非醒地熬到天亮,等待有人来押他们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