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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左牵黄 右擎苍

    第二天李斯就被迫不急待地拖出死牢,押到市曹处以俱五刑之酷刑——凌迟。

    赵高、赵成、阎乐挟天子胡亥来到菜市场。见李斯被押到,赵高走上前示威说:“老朋友,听说尔在狱中与长子李老鼠说:想回到过去,在上蔡镇街道,或乡下田间小道溜狗玩鹰逐兔?想不承担任何罪责一走了之,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尔不被追究,嬴氏皇室的祖宗八代在天之灵不答应。”

    “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请快点。”

    “尔死到临头还是风格不变,嘴不饶人。”赵高指着被押来的一百多男人说:“看看,他们是可杀还是可辱呀?尔还活在世上的二十一个儿子中的十九个,你数数看对不对。不说话,咱家帮尔计算一下,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尔三十六个儿子,老二、老五、老六等十个儿子没活过尔这个老不死的;斩杀嬴政儿女及三族时有尔五个儿子,另有李由、李于在关外抗旨未至。那么尔从李老鼠、老四开始数数。不数是吧,那再看看尔的孙子、重孙七十六个男性,老朋友看看有没有未归案的,要是漏掉了一个两个的,尔说声,咱家看在曾经共同谋事的份上,帮尔捕来,哪能让尔全家上黄泉路没凑齐呢。”

    老泪纵横的李斯问赵高:“阉货,能告诉老夫尔为什么这么干?又哪来的底气敢抄斩先帝满门在前,又斩杀老夫全家于后吗?”

    “想知道?看在尔将死的份上,咱家告诉尔。咱家就是想尝尝尔帮嬴政设计的这个皇帝独裁的天子的感觉。至于底气吗,它来自咱家的置生死于度外的拼死一搏。尔想想沙丘时咱家要是不抢在尔与冯去疾、德昧、隗状等前面将胡亥继皇帝大宝位为二世皇帝确定下来,任由尔等选自己认可的公子为二世皇帝,那么咱家恐怕连符玺谒者之位都保不住,更别说由皇帝的影子变为皇帝的主宰了,话语权决定了今天谁将掌握他人的生死。”

    “尔拼死一搏的目的已经达到,尔不仅超越了商鞅所定的内宦最高为中人的条律,俨然是一人之下的上大人丞相了,为什么还非置老夫于死地而后快呢?”

    “因为尔在沙丘拱手将主动权让给了咱家,咱家才顺利杀扶苏将胡亥小儿扶上了二世皇帝的宝座;随后在尔的示范下,冯去疾、德昧等也放弃了扳倒咱家,推倒胡亥重新立君的最后机会,才有了咱家今日的成功。尔定的律法是用来管束听话的老实人的,凡是如咱家知法犯法,敢于视它为无物的都能逃过它的制裁。”赵高恶狠狠地瞪着李斯说:“老不死的,时至今日不是咱家卸磨杀驴,而是尔不再配合了。尔想想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总是以国家利益为借口,与咱家唱对台戏呀。所以呀,留尔不死,就是给咱家自己留一个掘墓的。一旦让尔翻盘,咱家就得引颈受死。”

    “要是老夫现在答应配合呢?”

    “呸,这是尔死吾活的政治,不是三岁孩子过家家。尔是老糊涂了呢?还是班门弄斧在咱家面前玩心眼呀?尔当咱家是稚嫩的孩子,咱家也是五十一岁的老人了,历史的经验告诉咱家,最后刺刀见红时,失败一方嘴上的求饶只是缓兵之计,心里的诅咒才是真。”

    “老夫与先帝在地下等尔这个阉货。先帝会将尔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毕竟是两只老鼠教出的异类,格局就是不大。天堂地狱皆不由嬴政说了算,嬴氏列祖列宗在感谢咱家为王朝去伪存真。再说了尔哪也去不了,因为尔不仅是首身分离不能投胎的穷鬼,还将是被搓骨扬灰而失去灵魂的无影无踪的没有,尔永远永远地没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赵高手掌朝上对着李斯吹口气,挑衅说:“什么也留不下,空空如也。”

    李斯无可奈何地落着泪对捆作一团,跪在一处的自己近百子孙大喊:“老夫的孝子贤孙们,原谅老子不能再训教尔等了。”

    已成阶下囚的李氏后人回:“晚辈不抱怨长辈因不小心失败。”

    李斯大笑后再喊:“记住回家的路,在东方上蔡。”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左牵黄,右擎苍,追鼠、逐兔。”

    赵高大声令:“将这个装疯卖傻的老匹夫钉到鬼门上。”

    所谓鬼门有点类同西方十字架,就是两根粗树杆深深地插在地上,上头用一根同样粗细的木杆固定成门框状。众刽子手在内侍高手的帮助下上来分工明细,迅速将李斯的双臂拉成两条斜线,将两手钉死在两根树桩的左右最上方,而后将两腿奓成八字拉开,最后将他的头发系到上头的横杆上。

    一个七十五岁的古稀老人那能经得起这么折腾。李斯大骂:“阉货,尔不得好死。”

    “咱家好死,歹死尔肯定是看不着了。尔眼下能看到的是本相以上大人一人独尊的身份自在地活着。”赵高极尽羞辱地说:“咱家最后给尔一次选择的机会,不要再拱手将决定权让给咱家。”他指着被控制着捆跪一片的李氏儿孙说:“尔是让尔的儿孙看着尔死,还是尔看着他们死?”

    “老夫先死。”

    “想老在前,少在后,生相聚,死相随。这个要求不为过,咱家答应尔。”

    “阉货。尔家能逃过埋在一处吗?”

    “尔非要这么问,就别怪咱家将事做绝。咱家提醒尔,尔死的过程要三天。先是三千六百刀的凌迟,,最后就是烧尔的残骸,搓成灰扬了。赵高极尽嘲讽之能事指着白茫茫的大地说:“雪白的大地真干净,就要被尔这个小人全家的血污染了。”

    “能先一刀捅心窝而亡吗?”

    “不行。”

    “能少点剐割的刀数为六百刀吗?”

    “六百刀是惩处英布那样的山贼的。”

    “一千二百刀。”

    “那是用来处决陈胜那样的扯旗造反的刁民的。”赵高翻着白眼说:“这些都是尔定的。尔这样的十恶之人应该是四千二百刀,看在尔忘了这一切是尔定下的尺度的情况下,咱家让了尔六百刀,为三千六百刀。”

    “再少点,再减六百刀,让老夫二天就没了。”

    “那就三千刀。”赵高冷笑着说:“要是将这种讨价还价的劲用在沙丘,今天被钉在这的就是咱家。”

    “去年老夫在沙丘为了永保富贵,与尔这个阉货结盟赌命,没曾想只是为尔做了嫁衣裳。早知沙丘作恶只活一年,老夫至死也不会与尔为伍。”

    “住嘴,看来尔是拿咱家的警告当耳旁风了,再敢胡说八道,咱家这就派内侍高手往三川取李由首节。”

    李斯朝胡亥大喊:“陛下,慈母有败子,而严家无格。要用更严的法来治天下,要用雷霆手段惩治赵高这样的奸佞忤逆悖五毒俱全的权臣呀。”

    李斯的话,缩成一团的胡亥并没听见。

    “慈母有败子?竟敢继续挑唆皇帝用严治国。”赵高瞪着李斯,也不管胡亥能否听到,恶狠狠地说:“始皇帝不慈,怎么生出了二世胡亥这么个下等猫屌狗蛋的货?老不死的蠢货,跟着老师荀子一句儒家思想没学,孔夫子说过父慈才能子孝,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的。尔还沉醉在尔过去幻想中。律法不可能达到尔设想的完美。尔就带着遗憾闭眼死吧。”他对刽子手挤出二个字:“动手。”

    刽子手中一个领头的说:“众兄弟,将猪血泼到自己身上,用猪血抵挡接下来李大人喷出的人血,也用来吓阻死人的魂魄不要上身。”

    “然。”

    浑身上下皆是冷却后发紫猪血的刽子手们围了上来,身上的血腥味能不能阻挡鬼不知道,但是它一定够吓人。

    刽子手解开李斯的裤子,腿奓着的他只得当众亮出下身隐私。刽子手将肛门堵死。赵高胡作不知问:“大冷天的,当着这么多观者的面脱死囚的裤子,他会冷而羞呀。为什么堵死他的排泄通道?”

    “回上大人,活活凌迟时,他一定会屎尿失禁后而失去水份,血流多了就会随时死去,死了就没法割了。至于冷,会有专人用喷洒了酒的热毛巾帮他擦拭身子,确保他痛并活着,不会瞬间死而僵。”

    “临死还有人帮他活血通气,真是待遇不错。”赵高问:“接下来呢?”

    “从割舌开始。”

    “为什么不先从头顶,或从脚底。”

    “防止犯人咬舌自尽。现在的他只有这一种自刎方式可以逃避凌迟。”

    “尔等往下进行。”赵高离开鬼门,来到监斩案前对胡亥说:“请陛下监斩十恶不赦的李斯。”他介绍说:“陛下只知下令杀人,却从来未现场看过杀人。”

    刽子手一人用刀,另一人用钩,两人合作熟练地将舌头割了。

    胡亥大叫着:“怕,朕好害怕。”他爬到赵高身边抱着他的腿喊:“师父,朕不敢看。”

    赵成等象看猴一样地看着胡亥,象看宰狗一样看着受刑的李斯。

    虽为近侍,却没有令就不得侍立在胡亥身边的中谒者夏谈与禁卫中郎将程处,羽林中郎将王武相互交换着眼神,三人都是赵高、赵成兄弟的麾下,但是良心未泯的他仨大有看不下去之情。

    反赵高的势力同样在其不知不觉中形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是特有物种的个案,是普世真理性规律。赵高做成了嬴政与李斯后的黄雀,就有人会成为他身后的终结者。

    赵高蹲下,盯着胡亥说:“皇帝不是动不动就喊杀人吗?看都不敢看,还怎么杀呀。”

    那胡亥眼泪、鼻涕、口水齐流,不住地抖着嘴唇自语:“血,血呀。朕真的真的好怕。”

    赵高双手紧紧抓着胡亥的两只胳膊将他拉起,瘦小的胡亥抖缩在长大肥硕的赵高身子里。赵高咬牙说:“去年始皇帝末年,师父为尔杀尽了尔的兄弟姐妹;今年二世元年,师父为尔灭这个老匹夫三族。尔呢?就象个孬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站直了,他扯着他的衣服不让自己瘫软而倒。

    赵高强行让胡亥看完第二步拔牙。这个过程也就较快地完成了。前二步后,李斯彻底失去了咬舌自尽的机会,此时他想咬一下嘴唇都不可能了。胡亥已是气喘加速,大有气上不来之势。当刽子手第三步还没有进行,胡亥尿屎失禁,嘟哝一声:“好疼,朕头疼。”并昏死的赵高怀里。

    “皇帝头疼昏厥,百官随本相返回皇官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