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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表亲一万里 兄弟五百年

    秦嘉真的是不经打。项羽率八千子弟,在周殷二万杂牌军的配合下,一天时间就破城。秦嘉裹挟着景驹向襄城逃去。项梁留三千子弟在齐王拥戴下守彭城,项羽分五千子弟率周殷追击。

    襄城还在忠于大秦帝国的朝廷命官的掌控中,一直在四面造反势力的夹缝中偷生。见秦嘉被楚军追击而来,县令赌一把,开城门放景驹与秦嘉进城。县令暂时赌对了,两个身处绝境的小股武装为了活命合兵一处,共同守城,对抗共同的敌人。

    项梁与项羽一样,根本没将秦嘉放在眼里,所以他进彭城后,将召集天下诸侯会盟之事放在首位。但是事不随愿,彭城经过秦嘉与秦军的几次拉锯战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根本接待不了天下会盟的大量人马。

    就在项梁苦于没有理想的会盟之城时。刘季打着陈胜王的王旗与沛公将旗率着三百人马赶到。原来刘季在陈胜王死后,在陆贾、随何、孔聚、赵尧等谋划下,自己暂时归顺了打着楚王旗号的景驹与秦嘉,雍齿暂时听王陵令归顺魏国,为自己将来左右缝源留下余地。可是当闻上柱国项梁率江东子弟攻打彭城后,在审食其的提议下立即修改战略,弃静观虎斗为趋强弃弱。弃景驹,归项梁,并立即率兵赶赴彭城向项梁解释。

    在城头频换大王旗的乱世生存,需要的是与时俱进,跟据风云变幻及时修正战略。否定自己对陈胜来说很难,对刘季来说小菜一碟。刘季从谏如流,审食其、陆贾智谋超群,在示弱中不显山不露水地不断壮大,成了刘季最后成为胜者为王的看家本领。

    宋义来到临时上柱国府,向项梁报告说:“上柱国大人,有从沛县赶来的刘季,自称是百姓共推的陈胜王册封的沛公,并说是要归顺到上柱国帐下。”

    “刘季?祖上是谁?干什么的?”

    项伯赶紧说:“上柱国大人,末将认识刘季。他是俺们朋友张耳、张良的兄弟。据他自己说祖上是魏国上大夫,受封为丰公。往上祖上刘累是伊尹放太甲时的商朝令尹。再往上据说大始祖是替尧教化秦祖伯益的刘源。秦霸天下时,他父亲是乡绅负责教化乡民,他自己是沛县负责治安的亭长。户籍为丰邑中阳里自耕农,家中男丁数十,光刘姓主子超过十人,挂在他家名下的奴隶户有二十户。”

    “什么时候陈胜王册封他为沛公的?”

    “这个不知道。虽然陈胜王不愿承认他人为王,但是公侯封了不少。”

    “人怎么样?”

    “在当地名声是毁誉参半。在场面上的人物眼中,他是仁义侠胆忠肠的可以信赖的长者;在平民奴隶庶人的眼中,他是可以跟随的大哥大;在自由民的商贾眼中,他是吃拿卡要的官痞加流氓。”

    “一个亭长不吃了原告吃被告,哪来钱养家糊口。”项梁问宋义:“他人呢?”

    “回大人。刘季就在门外。”

    “来了多少人?”

    “城外扎营有三百人,进城见上柱国大人只带了十名亲兵。”

    “那就叫他进来。”

    刘季进屋就行下跪大礼呼:“小的沛公刘季参见上柱国大人。”

    “起来吧。看座。”

    刘季落坐后拍马屁说:“附庸之附庸刘季久闻俺张楚国上柱国大人之名,今日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

    “张楚国亡了,本上柱国会为天下人立一个新的楚王做六国的宗主。”项梁没有高看刘季,他居高临下地问:“什么时候听说过本上柱国的?”

    “人到中年就听说过大人父亲下相公的威名,几年前与好兄弟张良、项伯相聚时,就听说大人的大名了。”

    “尔的表述欠妥。家父终极爵位是南楚公,南楚呀,知道吗?楚国一半地。”

    项梁故意隐去实打实的下相公,特别强调名誉上的南楚公,这不是名称不同,是利用前辈的最高荣誉为后辈树威。刘季忙回:“小人口误。南楚公,原楚国最高爵位,与楚王同贵。”

    “这就对了。在楚国王室熊姓无后人情况下,能替代为楚王唯南楚公后人。景驹就是个屁。”项梁问项伯:“他说与汝是朋亲兄弟,从来没有听汝说过哟。”

    项伯证明说:“当年在陈留县门吏缘房中就聚过一次,后来张良逃到魏地遇到黄石公得奇书《太公兵法》后,俺与刘季兄又与他聚过一次。共二次。”

    项梁闻言感叹说:“暴秦怎么能不亡。国家任命的负责治安与司法的亭长竟私底下与朝廷通缉犯蛇鼠一窝,坑瀣一气(此词后世才有,本作者认为可以一用)。”

    刘季附和说:“暴秦律法理论上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各级官吏各显神通,钻律法空子的办法是层出不穷。”

    “问题就出在这。始皇帝就是屎皇帝,只知律法不知道德。民要用儒教教化,用道德规范,最后才能用律法惩戒。如果不教化百姓,庶民就会变成刁民,学法就会用来犯法。”

    刘季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初次求见自然不能什么都知道地乱说,于是他伪装着说:“这么深的道理,小的刘季不懂。刘季书没读几本,字不识几个。从今后唯上柱国大人命是听。”

    “没读过书?尔的亭长是怎么考核来的?”

    “回上柱国大人,是买来的。是小的堂哥,南阳郡郡尉刘贾帮着谋来的,也是小的好友萧何帮着骗来的。在暴秦为民,不骗朝廷是傻子。”

    项伯不知刘季之意,他笑着说:“回上柱国大人,沛公在谦虚说笑。他早年在大梁拜在信陵君府上为帮闲杂人,也是在那时与张耳结拜为兄弟。”

    “大梁十年求学,仅仅只有一次机会可以坐着听君子论道授课,还被陈馀老弟给搅黄了。”

    “看来信陵君府上帮闲是有所收获的。起码尔懂得忠于陈胜王要始终如一,不象秦嘉,竟敢另起炉灶,真是不自量力。”

    始终如一?笑话。项梁要是知道刘季人前面善,背后腹黑就不会有以后了。

    “小的此来,一是归顺上柱国大人,二是来谢罪的。小的在陈胜王谢世后,不辩真伪,竟然向秦嘉派遣的使者称臣了。要是知道他与景驹是自说自话的伪楚王,小的绝对不会归到他帐下的。”

    项梁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刘季有了一丝的好感。他微笑说:“不知者不怪。尔能及时承认错误,立即改换门庭,说明尔还算是善类的聪明人。聪明人俺不怕,怕的是使奸耍猾的聪明人。”

    唉。凭什么就肯定刘季不是奸猾之徒?先倨后恭刘季懂,倒过来玩他轻车熟路,玩的叫一个没毛病。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武涉瞪着眼问:“刘季。尔说是来归顺的,就这么双手插着裤裆就来了。没有什么投名状之类的?”

    “小的给上柱国大人带来了一份厚礼。”刘季自信地说:“随后就到的钟离昧将军,与上柱国大人的远房侄子项佗、项声可以证明小的为保卫上柱国大人的家乡呕心沥血。”

    “是吗?”项梁对刘季的好感又多了一份。他变俯视为平视对刘季说:“钟离昧是本上柱国先借给张良,再派回家乡的,项佗与项声与俺亲侄子项羽是共太祖的五福之类的近亲。表亲一万里,兄弟五百年。往上推五百年,家乡姓项的都是本上柱国的血肉之亲。”

    “小的人马充当灭秦主力不足,但是保卫上柱国大人的家乡一邑之地,还是足够多的。”

    “别只顾着本上柱国的家乡,尔自己的家乡也要保护。”

    “小的也顺带着守卫自己的家乡。如今小的占有沛县、盱眙、下相三地。本来想攻打泗水郡治这样的大城的,但是因为人马不足,只能作罢。”

    “不用担心,泗水只是秋后的蚂蚱,灭了它只在早晚之间。尔有多少人马?”

    “精兵五百,另有亦兵亦农的挑脚夫五千。勉强够保卫家乡。”

    刘季说谎了。他近二百多天的招兵旗一直杵着,又收编了下相、盱眙二处人马,眼下少说也是精兵近万,挑脚夫数万的规模了。就是丰邑的雍齿手下此时也应该有近千的新兵了。但是他诚恳的语气,忠厚的面部表情让项梁信以为真了。

    “打天下是少了点,日后逐渐增加。”项梁对宋义说:“看饭。”他又对刘季说:“只有饭,还是齐王送的。酒没有。”

    “小人有呀。”刘季从曹参与吕释之手中接过两罐酒说:“一年没向暴秦纳粮交税了,手中稍有余粮,自酿点米酒,全部带来孝敬上柱国大人。”

    “应该多酿点,多了尔自己也可以留点。”

    “没敢多酿,十年没有余粮的苦日子过怕了。光吃满大街乱逛的野狗肉,腹中火烧火燎的,屎都拉不出来。”

    酒没喝,饭没吃,项梁突然有了灵感问:“楚国曾经的另一国都盱眙在尔掌控中。那么那里与尔看到的彭城比,谁更完美?”

    “回上柱国大人,盱眙较之彭城要完整许多。盱眙没怎么受到战火的洗涤。彭城作为葛婴一路与暴秦必争之地,被打的七零八落的。”

    “好,接下来本上柱国召集天下诸侯会盟地点就定在盱眙,同时考虑将它作为替代陈地的楚国新的国都。恢复楚国,废除张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