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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亲戚有亲疏 朋友有远近

    项梁其实只发了四封邀请信,依他意思就是恢复六国,共灭暴秦。疑似楚王后裔与自立的齐王从彭城随他早到了盱眙,其他王却在彭越与英布之后没到。

    在项梁等待魏王与燕王的时间内,听到风就是雨的如同彭越不请自到的有申阳、司马卬、王陵。另有纷纷自立自称复国的宋王、卫公角、鲁公、蔡公、薛公、郑公等等数十不甘落人之后的有心人。真不知这些几十个人,几匹马的小股力量是来捧场的,还是来混穷蹭饭的。一个个所领之兵只能算是散兵游勇,服装不齐,兵器破旧,人瘦马瘦,人面黄肌瘦,马皮松毛长,粮草不济,战斗力只能说不敢恭维了。

    也有规模不及吴芮,但是远超彭越的。刘泽为先锋,王陵与刘贾一守一尉随后赶到盱眙响应上柱国召唤参加会盟。项梁欢不欢迎不知道,但是刘季是一百个乐意。兄弟相见,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什么政见不同,投魏还是投楚只是权宜之计,不是终生追求,兄弟同心上下同欲才是刘季与王陵心中的真实想法。

    见刘季与王陵哭成了泪人,刘贾先抹干泪说:“活着就好,俺们应该共庆没死在暴秦没完没了的强征暴敛之中。”

    “是啊,俺拍额同庆艰难地从民不聊生的暴秦治下活到天下反秦的时代。”

    兄弟相见,王陵见卢绾没见雍齿,于是小声问:“兄弟,听传雍齿在家乡与尔不对味。”

    “没有的事。他是张楚国灭,陈胜王死后,奉哥哥令投魏的。”

    “那就好。”王陵自责说:“雍齿归魏是为兄的意思。现在看来归魏是错了。”

    “哥哥。有时坏事会变成好事。”刘季安慰王陵说:“虽说俺与雍齿各树各的旗,但是其中的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是吗?”

    “哥哥,由于有雍齿在丰邑的特殊存在,俺才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立在一旁的陆贾赶紧接过话说:“有些事日后由在下代主子向王陵大哥解释。”他拍着胸脯对王陵说:“现在俺可以告诉王陵大哥的是,尔将雍齿派到丰邑回到主子身边,主子就一定会还尔一个全胳膊全腿的雍齿。”

    刘贾关心地问刘季:“尔二哥刘仲可有消息?”

    “前些年每年都有家书回来,去年俺派刘交去陈地向陈胜王表忠心时,二嫂跟着去长城送寒衣去了,嫂子回来了,二哥至今未回。至今没有家书回来,估计是因为天下大乱,驿栈都废弃了,官书家书都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应该是这样。如今南来北往的商贾都停止了营生,家书怕是送不出收不到了。”刘贾长叹一声说:“刘仲应该在王离长城军团中,俺们反了的事,他怕是不知道,日后在战场上不要发生俺们兄弟自相惨杀。”

    刘季也很是无奈地说:“俺大舅子回到单县也没办法与长城军团的俺二哥连系上,眼下俺们也只能接收没办法与俺二哥沟通的现实了。”

    王陵插一句:“刘仲兄弟要是能私自跑回来就好了。眼下天下反秦,暴秦已经没有力量到沛县来抓人了。”

    “尔不知道军规。暴秦军法规定,凡逃兵,不问原由一律处死。”刘贾摇头说:“只有因功受奖享受等级的军官才可以回家探亲,当兵的苦不堪言。”

    又一日赵相国张耳拥着赵王歇到了,韩司徒张良拥着韩王成也到了,吴芮在都尉蒲将军,副将梅鋗的保护下晚英布二天也到了。

    亲戚有亲疏,朋友有远近。刘季、张耳、张良三个结拜过的兄弟一见那是有说不完的话。兄弟情深,绝对没有谁要对谁背后举刀的心思,那种先将自己人干倒的想法,在他们仨这里永远也不会发生,因为他们是真的经历过风雨的患难之交,那份情感绝对在刘季与丰沛四十七兄弟之上,不在他与王陵、卢绾、雍齿兄弟情感之下。不知何故三人竟然没邀项伯,可能是忘了。

    萧何捧着一碗酒来了,他笑着说:“俺主奉上柱国令,用高梁酿了点酒,专供会盟日用的。”

    张耳不以为然说:“小家子气,就不能拿三个碗,捧上一坛来。”

    萧何赶紧示意:“小声,隔墙有耳。”

    “不会吧。”张耳怀疑地说:“上柱国会同咱们争一坛酒?”

    “争的是面子。”刘季小声说:“人家为出头先飞的,俺们为跟着混喝汤的。”

    张良点头说:“从项家军过江过淮第一战就杀自己阵营的秦嘉看,项氏一族绝非是没有私心之辈。”

    萧何压低声说:“知道吧,项羽在襄城屠城,十五岁以上的男人一个不留,女人皆分配给兵卒取乐。”

    “听说了。咱对此也很是不能理解。”张良警告说:“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妙,防人之心不可无。”

    “噢,忘了介绍了。”刘季指着萧何说:“俺刘季帐下丞督事萧何。”

    萧何先打招呼说:“张耳大哥,与张良弟的名气,在下萧何早有耳闻。暴秦始皇帝通缉多年未获的六国名士。”

    “是得到了刘季这样的义士的庇护,所以暴秦屎皇帝总也见不到咱俩。”

    这时龙且进屋,他不与屋中人打招呼,就以主人的口吻说:“上柱国大人令,凡诸侯到原始皇帝行宫向楚怀王陛下表忠心。就是那个放羊的,现在是上柱国奉的楚怀王,还要立他为天下共主;凡是各诸侯所带谋士,一律到上柱国立的楚国第一谋士范增处报到。”他用手随意地指着张耳与张良说:“请赵国与韩国谋士这就起身去范先生处报到,共商盟约。”

    张耳与张良一口酒没喝起身走了。刘季陪着笑脸跟龙且说:“诸侯还未到齐,何必这么急着逼他们去范增那里进入角色?”

    “想听真话吗?”龙且毫不客气说:“传范增谋士令:‘刘季只能老老实实配合钟离将军安排好天下诸侯会盟的人员住宿吃喝,不得私下与诸侯中人拉帮结派,搞小山头。’”

    “俺本善良,何苦相逼!”

    “不要带着情绪吗。”龙且安抚说:“张耳与张良曾经骂暴秦说:‘民本善良,何苦相逼。’沛公将它改一个字,要是让范先生听到了,影响一团和气。”

    “在下只是随口一说。将军不要当真,更不要向范先生说起。”

    “不会的。”龙且又下令说:“范谋士还有一道命令。沛公大人要遵令哟。”

    “下令吧。”

    “令沛公交出下相,盱眙。”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是项家军的了呀。包括俺自己。”

    “是令尔撤出尔的所谓的杂牌军。那些什么挑脚夫之类保障后勤的民夫全部撤出,回到沛县。”龙且补充说:“听说尔解除了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奴隶的箍颈,还许诺给他们发蓄发为民的丹书。真有尔的,这些本该贵族办的事,尔竟私下代办了。赶紧带他们走吧,他们也只配在尔的地盘为民。”

    “这么急?”

    “谢天谢地吧。”龙且大大咧咧说:“要是吞并了尔的军马,尔就成了光杆沛公了。保留尔一支力量存在是上柱国的意思,要是依范谋士,尔早就成了光杆一人的游侠了。”

    “俺刘季哪股香没烧到范谋士,他这么防着俺?”

    “都说沛公聪明过人,此时末将看尔也就是个平常凡人。”龙且摇着头说:“这是争天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尔怕是成了范谋士心中挥之不去的绊脚石了,不搬开尔范先生睡不着觉的。”

    “在下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还能回头,要是糊涂一世可就谁也救不了尔了。”

    “在下这就撤走属于俺的可怜的一点点人马。还烦将军代为感谢上柱国留给在下一条生路。”

    “尔还是挺会来事的。人呀不识字没事,不能不识事。”

    看着龙且目中无人头也不回地走远,萧何提醒说:“这是要削主公的权,減沛公军规模呀。俺们已经被范增排挤压制,要想法改变现状。”

    “说得对,得想法不被甩下。”刘季令萧何:“去请竖子陆贾来共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