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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俺举大业欢迎聪明人

    以恢复六国为己任的上柱国项梁终于等来了燕王与魏王代表。燕王就是那个非故燕姬姓血统自立为王的韩广,而保护他前来的是祖宗八代不是燕人的自立为相的相国臧荼;魏王代表就是魏王咎的亲弟弟魏上将军魏豹与魏相周市,二个魏国人带来了一个魏国后生,年轻貌美的文武兼备的陈平。二国君臣结伴前来会盟,先锋开路的却非二国之人,而是随陈胜举义的秦国人吕臣。

    吕臣随陈胜反秦后,见秦国嬴氏一脉死的只剩傻子胡亥国将不国的吕清也率人反了,这个砀郡监本来是要去投陈胜的,不想在陈地遇到了要为陈胜复仇的儿子,发誓要为陈胜报仇的吕家父子,见项羽从襄城掉头走了后,于是父子合兵,强攻陈县,毕竟是秦少宰的儿孙,在章邯大军如卧虎般扎营附近的情况下,斩了庄贾。可是好景不长,休整好了的章邯大军到,陈县得而复失,父子俩见手下由原先的过万到所剩不足一千,不得不投魏国去了,可是还没到魏境,魏王就被章邯围死在大梁走投无路。不得已只得听从臧荼的充当燕魏二国先锋往盱眙会盟并搬救兵救魏。

    先其父一步到盱眙的吕臣在召平的引领下拎着庄贾的人头见到了项梁。项梁将吕臣作为投名状献上的庄贾头颅重重地摔在地上,踩上脚骂:“狗杂碎,为了做暴秦的一县令,竟然刺杀天下共主陈胜王。”他令项庄:“将这颗狗头送给钟离将军与沛公,明日会盟用这狗头祭陈胜王的在天之灵。”

    “报上柱国大人,这杂碎的身子末将扔到郊外喂野狗了。”

    “狗啃还剩骨头,将军应该将这狗杂碎的骨头搓了烧了扬了,让他永世不得投胎重生。”

    “起初末将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章邯大军随后就到了,陈县瞬间得而复失。那章邯大军由二十万原秦国本土精兵,与五十万建阿房宫与修皇陵的奴产子徭役组成。近七十万大军滚滚而来遮天蔽日,黑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

    “七十万怎么了?不可怕。商代夏,周代商都是以少胜多。”项梁话锋一转问:“拼光了周文,邓宗,田藏,包括陈胜王,章邯没有损兵折将?”

    “从大战惨烈的程度上看,章邯损兵应该不会少于十万。”

    “尔与尔父都曾经是秦国官吏,为什么不找熟人打听一下?”

    “回上柱国大人,秦始皇帝时期他只相信或者说是依赖李斯与赵高。密探线人都在赵高掌控中,末将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说了,末将父子反秦已经是天下知,怎么有忠于秦二世的官兵敢向末将通报章邯军情。”

    “说得是。”项梁喝口水问:“听说尔曾祖是暴秦九卿之一?”

    “曾祖是秦昭襄王时少宰,曾经受封为四级十九等内侯,与著名的魏国人范雎同朝共事过。”

    “祖上还是暴秦的新贵族。”

    “秦始皇帝只顾一人吃独食,他听李斯的废除了侯爵,如今大秦帝国没有了十九等级列侯与二十等级彻侯。蒙恬那样的名将只享三等十八级大庶长。现在在中原如入无人之境的章邯以三等十六级大上造担任帝国的少府,担当镇压义军主将时被升了一级为十七级驷车庶长。烟瘴地南越拼命的赵佗,秦始皇帝只赏他个县令,这不赵佗在帝国大难当头之际,不仅不听二世调令,还反攻桂林与象郡。”

    “赵佗本就是中原人,始皇帝真的是脑子进屎了,只知道要人卖命,不知道利诱;秦二世更是只知问罪,不知奖赏。人家赵佗凭什么为其卖命?不值呀。”

    “上柱国大人分析的透彻。”

    “本上柱国在此是要恢复六国。尔与召平作为秦国本土人,就没想过复国?”

    吕臣流泪说:“上柱国大人,大秦帝国已亡,秦国本土除了胡亥一人,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姓嬴的了。作为秦国人,末将为谁复国?总不能忠于阉人赵高吧。”

    “多么不可一世的秦始皇帝呀,怎么就让赵高一个阉人抄了家,杀尽了子孙!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呀。”

    “始皇帝不信妻子儿女,信外人。他为了杜绝后宫干政的事,竟然将后宫一切事务交给赵高那个阉货,在后宫数千美女见赵高都怕的时候还不知道修正。始皇帝不为儿子树威,为他树威,由赵高定书法,天下人都以他与李斯的小篆为字帖,读书识字的不论老少都要临摹。”

    “始皇帝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让鹰啄瞎了眼。本上柱国真的从心底里同情始皇帝,亡也不是这么亡法呀。”项梁自语说:“韩非子说:‘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家,以突隙之烟焚。’赵高就是那个祸根呀!一年之内他凭一己之力斩了始皇帝与朝廷三公满门,天地震动,人心惶恐。”

    这时项伯来了,他只是客套地与吕臣点了下头就对项梁说:“上柱国大人,那个牧羊少年,周礼范先生是怎么教也教不会,接下来与别国大王会见,他都不会还礼。俺看他就不是做王的料。”

    见谈这么大的事,吕臣知趣地告辞走了。

    “他会与不会无所谓。”项梁毫无顾忌地对自家兄弟说:“那个牧羊少年只是摆设,当花瓶看的,具体军国大事都是俺们兄弟说了算。”

    “话是这么说,小弟还是担心,今天用天大的劲奉这么个冒牌货做天下共主,将来怎么往回收?”

    “谁说是冒牌货?他就是末代楚王负刍存世的嫡子,楚考烈王的嫡孙。”范增走了进来,他对项伯说:“老弟,奉天子号令诸侯,老朽带来的这个牧羊少年是项氏的最佳人选。”他带着情绪问项梁:“上柱国大人有更好的人选吗?难道要在楚国六大贵族景、襄、屈等中找一个老诚谋国的读书人立之?指鹿为马的赵高都知道杀尽始皇帝子孙只留无能的傻子胡亥。”

    “范先生的话是话糙理不糙。幺弟是话错心不坏。二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上柱国大人,老朽还有粗话要说。”

    “都是肺腑之亲,有什么话只管说。”

    “听宋义说,钟离昧与刘季在排明日座次时,竟在公爵的队中为他刘季设了一座,还说是大人你的意思?”

    “是本上柱国的意思,要不刘季他不敢呀。”

    “为什么?他一个只配门外跑腿的泥腿子布衣,七谪庶人的头领,却如此被上柱国大人高看?”

    “范先生不要总与仁义厚道的沛公较劲。他呀是当今天下第一贵族,是黄帝的直系后人,他家大始祖刘源是尧的长子呢。”

    “他知仁义二字吗?三千年前的尧姓什么?他还是三千多年前的黄帝的后人呢!老夫认为他就是个满嘴跑马车的江湖骗子。他自己的丞督事萧何常说他只会说大话。吹牛皮那是天下第一。试问当今世人谁能说清自己的一代老祖是谁?”

    “范先生对刘季成见太深。幺弟与他早年相识,了解他的为人。最起码他的曾祖是魏国的丰公是真的。”

    “范先生,刘季早年与反秦义士张耳张良结为兄弟,如今又与俺的侄子结为兄弟,还认俺的哥哥上柱国为义父。至于萧何常说他只会说大话,那是男人酒后真言,不存在骗人。”

    “他生于周赧王末年,只比上柱国大人小一岁,怎么就委屈到认大人为父了?没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范先生放心,只要刘季敢使奸耍猾,本上柱国就不认他这个义子。举大业,要欢迎聪明人,口出大话不可怕,可怕的腹黑。”

    人心隔肚皮,谁能看出谁腹黑?能看出来的心机叫阳谋,腹黑是在别人看不出来下暗中实施的阴谋。

    “如果项伯老弟认为立牧羊少年为天下共主是个小错误,那么上柱国大人叔侄与刘季结交就是个天大的大错误。这是给了他完完全全的窃国的机会。”

    “权贵要世袭,穷人要翻身。作为没落的贵族,应该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

    “刘季面**诈,绝非甘愿居人之下之人。给他机会等于给自己树敌。”

    “什么面相?要是面相能看出一切,俺这些人早被始皇帝宰了。”

    “作为谋士,老朽懂参政不添乱。既然上柱国大人这么说,老朽就将自己的看法咽到肚子里。”

    范增退出,宋义却来了,他也是来汇报刘季之罪的。只听他说:“上柱国大人,你新结的义子沛公刘季与他手下四处散布他在芒砀起义时,斩杀白龙树旗。”

    “有这事?”

    “千真万确。他自称赤龙,斩杀白龙。俺们楚国崇尚白色,他这是指向谁?”

    项庄不以为然说:“刘季好说大话,他的丞督事萧何早年在沛县经常嘲笑他喜说大话。宋谋士不要将刘季吹牛皮的大话上升到不必要的高度加以追究。”

    “他的沛公旗是红底火龙,这又是什么居心?”

    “打龙旗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这是底线。”项梁发话说:“通知刘季,立即自查自纠,自行销毁龙旗,至于旗的底色可以保留他喜欢的红色。”

    伙头军伙夫蒯彻对韩信说:“听说了吗?新聘谋士范老前辈坚决反对上柱国偏爱沛公刘季,说是怕刘季会成为项家军的累赘;左尹项伯大人坚决反对上柱国立熊心为楚怀王转世灵童,说是怕牧羊小子成为项家军的包袱。”

    “略有耳闻,可知其他谋士何意?”

    “中年谋士宋义支持项伯多过赞同范增。青年谋士武涉不参与这两事。”

    “这可是关系到未来天下大势的政治大事件。”

    “韩老弟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比较合适?”

    韩信坚定地说:“俺说什么有用吗?就这两人未来都将是项氏集团的大麻烦。”

    “咱看也是。项梁可能以为自己能捧得起他俩,也能踩得死他俩。”

    “太自信了。自信过头就是狂妄。”韩信摇头说:“秦始皇帝认为自己身体健康,能掌控大局。可是他却突然猝死,如今人心思变,天下分崩离析。”他有所指地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略有不同。秦始皇帝至死未立太子,而项梁一直在为侄子项羽树威。”

    “是吗?自己才建这么点家当,就不顾一切地去救魏。”韩信压低声音说:“只想做天下领袖,只知进,不知退而做坐山观虎斗的猎人。正确做法是等章邯与魏咎一死一伤后,再出击。”

    蒯彻开玩笑说:“同是贵族,楚国贵族与韩国贵族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他回归本意说:“义战是周初周公旦制定的礼义。自从有了兵家,策家后,人们只看结果,不分析过程。”

    “问题是上柱国自己就想成为猛虎,他要发威向更大的恶虎章邯进攻,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少将军项羽能成为义军主心骨?俺看未必,首先与他结拜的刘季就不会真心拥护他。”

    “咱也是这么想的。一旦牵线人没了,楚怀王会放飞自己的,他不可能甘愿成为新的牵线人的傀儡。”

    两个时代谋略家,确切地说是两个装着仁义都嫌麻烦的兵谋略军事家的话,项家叔侄没听见,他们可能也不想听他俩替古人担忧。

    唱戏的不急,看戏的急。急就自己登台与台上主角唱对台戏。

    韩信立在伙房外,看着天空心想:妈的放羊能被捧为人主,俺一个放过鸭的,怎么就说话没有人听呢?真的是人比人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