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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打仗亲兄弟

    第二日楚军三大主力近十万人马拔营南下,直扑砀郡。虽然盱眙出发时江东军团只有二万人马,一路作战虽有伤亡,但是自家一亩三分地,招兵买马不难,所以此时是已三万人马,刘季布衣军团更加是树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自说三万人马,从半年来刘季总是在项羽面前示弱的作风来看,应该远远不止三万,另外泗水郡家乡老窝人马己是一万开外,此时他已经是楚军人马最多的一股力量;只是江西军团赣、皖、湘三万人马伤亡五千,也不招兵买马,所以由原来人马最多三万,变成了人马最少二万五千。

    江东三万人马在前,来自飞钟离昧为先锋,项羽龙且居中,范增项伯宋义后队;江西军团在吴芮英布的率领下为第二队;刘季与他的兄弟们领着穷为布衣贱为匹夫的布衣军团在后负责辎重,因为是自耕农与奴隶出身,干肩挑手提的重活是他们的强项,所以总能很好地完成粮草供给。

    刘季不知从何时起,从哪弄了一辆轿式马车,虽然二匹马拉着的厢式马车比不了朝廷天子的六驾马车,但是车厢内坐两个人还是比较宽松的。他全然不顾老男人车夫夏侯婴的感受,在车内搂着戚美人打情骂俏。

    陆贾与韩司徒张良并马同行,作为沛公军的谋士,他与楚国第一谋士范增不同,此时范增既不想着怎么引导楚怀王走向正确的战略,也不想尊项梁令喊他亚父的项羽的未来,更不想自己的地位能不能保,而是一心想着鼓动项羽奋勇斩杀李由兄弟。陆贾在为自己的主子谋划更加大的利益,因为他知道后上柱国时代,一定会有一场权力重新分配的大戏。

    算计人的高手陆贾试探着问:“韩国司徒大人,尔作为俺主的多年结义兄弟,此时此刻是不是心中有话要说?”

    懂权谋的张良何等的精明,他低调地说:“人穷莫入群,位卑莫劝人。此时作为势力最弱的韩国司徒说话有人听吗?楚怀王不会听,范谋士也不会听,在下的兄弟项伯更不会听。项伯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摆脱那个小放羊的,建立一个以项氏为中心的圈子。”

    “尔哥哥,俺主子会听呀。在下是想问尔作为俺主的兄弟,应该为俺主谋划怎么样的下一步。”

    见陆贾执着追问,张良轻声说:“尔主与俺主此时都应该以不变应万变,为日后见机行事留下足够大进退自如的空间。”

    “足下是说静观其变,再作打算。司徒大人,要是等水落石出再动手,尔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吗?”

    “嘿,嘿,嘿。”张良知道陆贾绕来绕去想问什么,此时在刘季与项伯之间还没有选边站队的他苦笑三声说:“在下与尔主与项伯皆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合适呢?”他不等陆贾回答接着说:“咱主韩王成随尔主子的主子楚怀王退到彭城避难去了,在下要去彭城保主。”

    “慢。听足下的意思是说俺主与项伯是面和心不和,早晚会分道扬镳了?”

    “在下的兄长刘季要为尔等这帮兄弟谋富贵,老弟项伯要为他的江东子弟谋福利。二人各为其奴,尔认为他们谁会放弃自己的弟兄?”张良一施礼说:“烦足下为咱跟所有人打个招呼,在下这就脱离大伙往彭城与自己的主子韩王成汇合,咱主还是个经验欠缺的青年,不能没有在下在旁点拨。”

    “尔经验丰富!”陆贾看着张良离去的背影骂:“老奸巨猾,尔这是在逃离兄弟间的是非。哼,想两不得罪,总有尔站队的一天。”

    这时楚怀王的另一个使者到了,他向项伯范增刘季等高级官员富布:“奉怀王陛下与上柱国令:‘左尹项伯接管武信君帐下江东子弟兵,范谋士为攻砀郡主将,率江东江西及沛公军务必三日内将李由李于兄弟赶出砀郡。’诸位,怀王陛下在彭城等尔等过年。”

    “请使者留步。”项羽瞪着眼问:“尔奉上柱国令?哪来的上柱国?”

    “陛下已经任命陈婴为上柱国,吕清为令尹。也就是一国两相。”

    “尽他娘的扯蛋。”项羽大骂:“俺们在前方与暴秦精锐章邯拼命,他一个小放羊的在后防丢了砀郡后,不但不重新组织反攻,反而将二个运粮的突击提拔为万人之上的相国?而且一个是曾经的山大王,一个是暴秦少宰的儿子。他就不怕冷了楚国子弟兵的心!当今有资格成为左右相的只有俺的亚父,小放羊的恩人,楚国第一谋士范大人,还有就是俺的幺叔。”

    “少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尔这样说是怀疑主子的用心了。范谋士对怀王陛下有知遇之恩,他会生陛下的气吗?”

    范增这个自诩为天下第一谋士的古稀老人并没有谋天下的本领,他此时反而异常大度地说:“为人臣老朽不争。”

    “亚父。”项羽不服地说:“官位可以不争,但是理不能不辩呀。吕清的父亲曾经是暴秦的少宰,他本人去年还是砀郡监,怎么能由他来出任楚国令尹呢?”

    “羽儿说得对。”范增对使者说:“怀王陛下这项任命略显草率。”

    “范大人,小的只是使者,只配传王令。其它事小的一概不知,恕小的不能给出答案。”

    项伯小声对刘季说:“楚怀王放羊的时候还是琢磨了点事的,不能小看他,这项任命的本质是在打破俺兄长在世时分配好的楚国官场格局。”

    “很明显,这个年轻的陛下是在打破原有的格局,进行重新构建。不过他想一下子就抹平俺义父的痕迹也没那么容易。”

    陆贾轻轻扯了一下刘季的衣角,刘季多聪明,他与他,这对主仆已经是一个动作或简单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用意了。他将头朝陆贾这边歪过来。

    陆贾用更小的声音说:“主子,到了与项氏家族保持可进可退的距离的时候了。”

    刘季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他问曾经的秦帝国卫尉来自飞说:“来将军认为俺主怀王陛下所为合不合适?”

    “回沛公。要是怀王陛下出于公心,这次任命无可挑剔。四十年前秦独强,六国皆弱的局面,就是因为秦国能容纳六国精英。如今楚国用来自秦朝的人才也是明智之举。话说回来,要是怀王陛下是出于私心而打破武信君生前的楚国官场格局,那问题就严重了,因为它将成为楚国上下离心的开始。”

    龙且发怒说:“小放羊敢打破格局重新部署,俺们就给他来个废他自立。”

    “对。”项羽赞成说:“攻下砀郡,重回盱眙,再立新君。”

    项伯继续拿刘季当兄弟小声说:“当初俺就提醒尔义父,俺四哥。没事立个楚怀王是给自己下套,这个小放羊的将会成为项氏家族的政治包袱。今日看来是被俺不幸说中了。”

    陆贾大声说:“左尹大人此话差矣。”他知道为了主子的利益他得力挽狂澜了。他正色说:“楚国是关东共主国,怀王陛下是六国霸主,是率领六国合纵抗击暴秦的领袖。俺们在此宣布废掉楚怀王的后果就是武信君生前主持盱眙会盟,建立的合纵联盟彻底瓦解,给暴秦各个击破创造了机会。诸位大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俺们不能干呀。”他趁全体被他一席话震懵了的时候咄咄逼人问:“谁又有资格替代怀王陛下为天下共主?谁是楚国六大贵族之后?更不能忘了的是齐国已经与楚国割袍断义绝交。”

    片刻沉默后,英布不服说:“当初俺江西军团是尊陈胜王以项燕将军的名义造反,北上会盟是遵武信君的号令。如今被这么小放羊的昏君当猴耍,令人心痛。”

    “是啊。”项羽跳起来指着陆贾的鼻子骂:“俺们众贵族与尔主子讨论国家未来,尔一个蹭饭吃的穷教书匠敢插七插八的。”

    宋义见状赶紧拉着项羽劝:“少将军息怒。”

    项伯也拉着项羽说:“羽儿,怀王陛下此事做得确实混蛋,但是这个穷教书匠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此时废了这个政治包袱,比小放羊的任陈婴为上柱国还欠考虑。”

    刘季趁势假模假样地骂陆贾:“竖子以为这是在自家院中吗?不经请示张口就来。快给本爵兄弟少将军陪不是。”

    陆贾见目的基本达到,也就不再分辩,他顺着刘季递过来的“梯子”下台说:“对不住少将军,要是哪里冒犯了将军,请将军看在小的话粗理不粗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与尔一个穷教书匠计较过多,有失俺世袭贵族的身份。”

    这时过度自信超出刚愎自用项羽的范增以长者的身份发话说:“老朽做主,继续尊怀王陛下为楚国国君,为六国共主。”他对使者说:“请使者回彭城告诉王上,俺们遵他号令,明日一早进攻砀郡,三日之内一定拿下。转告陛下,放心在彭城备下庆攻酒等俺们凯旋。”他又叮嘱说:“还请使者不要将刚才大伙的话汇报给陛下。”

    “范大人放心,小的知道自己只是个送信的。要是小的敢在陛下与贵族间搬弄是非,那是小的活够了。”

    项伯上去拉着使者的手说:“大伙长期在外与暴秦作战,发几句牢骚也属正常,请使者不要当真。”

    “左尹大人放心,本使什么也没听见。”

    “嘴稳是尔在官场长期混下去的首要条件。彭城见。”

    范增最后挥挥手说:“大伙散了吧。明日老朽坐镇少将军军中,江东子弟兵为第一队进攻李由。”

    众人散去。项伯拉着项羽叮嘱说:“羽儿,范谋士的话可不能全听。”

    “四叔活着的时候尊范谋士为座上客,又是他老人家要俺尊范谋士为亚父,怎么能不听他的呢?”

    “唉。要有所保留地听。”项伯动情说:“今日这种被动局面,全是他这个自诩为当今吕尚的酸儒造成的。”他轻声说:“当初过淮河击秦嘉后,尔四叔动过自立为楚王的念头,全是范增的出现改变了尔四叔的想法。他鼓吹什么陈胜王失败是因为没有立楚王后人自立所致,只要俺们立了这个真假不明,来路不正的小放羊的为楚王,就一定能一呼百应。”

    “要是当年立四叔为楚王,如今幺叔就是楚王。”

    “幺叔是要立尔为王。”项伯长叹说:“全是这个自命不凡的范增,俺项氏家族如今受制于人。”

    “这个结果恐怕亚父也没想到。”

    “幺叔要对尔说的就是他没想到。作为羽儿的亚父,项氏家族二代人的座上客,他想不到谋天下不能随便丢了先手吗?他既不是谋略家也不是兵家,政治上他还达不到大家的火候。所以幺叔要尔以后不要什么事都听他的。”

    “俺明白了幺叔的意思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以后遇事要多与俺叔侄共同的兄弟刘季多商量,他是真心实意尊你四叔为义父,俺们项氏家族可以托付大事。”

    项伯只看到了范增的失误,却意识不到自己的失策。人心隔肚皮,此时他们叔侄共同的兄弟刘季已经迈出了当面叫兄弟,背后动刀子的第一步。项伯看到的是刘季面善,范增看到的是刘季腹黑,都没错,因为听其言并不能知其行,观其行更不能窥其心。

    回到自己的军帐,刘季对跟进的陆贾说:“小放羊的与举鼎成名的项羽谁为楚王,对俺们来说是一样的。尔为什么拼着命公开阻止?”

    “请主公退去左右。”

    “都是跪拜起誓断头不悔的兄弟,尔有话为什么要背着大伙。”

    “主子,兄弟是用来超越的,就是谁都可以比俺强,而兄弟却不可以。主子对项羽有几分真心,这里就有人对主子存着几分假义。”

    此时陆贾的忠心是真的,但是人心是不断变化的,如此有心机会算计的他,会因为某人某事在心里上发生某些变化

    刘季对站在前头的曹无伤及他后面的众人挥挥手说:“都各自回去休息,明日一早随少将军进攻李由。”

    见众人退出,陆贾小声说:“主子,项羽为王还是小放羊的熊心为王,对俺们有着质的不同。”他近前一步,用更低的声音说:“熊心以为项梁一死,他就摆脱了傀儡的局面。其实他想多了,他只是楚国各种势力都想抢到手的木偶,是谁都想支配的用来号令他人的工具,如此而已。眼下驻扎在此的三大势力,都不会高看这个小放羊的一眼,不同的是江东江西都有人公开挑明了说;主公心知肚明,嘴上不说;在彭城的吕氏父子、陈婴、召平、周殷四股势力谁又会真心奉他为主?他们百分百各怀心思。在这种局面下,主公才可以继续保持独立存在。如果项羽为王,湘、赣、皖、荆的英布翁婿第一个会忠心跟随,陈婴是在江东就拜倒在项梁帐下的山大王,他敢不忠于项氏家族?召平、吕臣、周殷谁又不是对项梁顶礼膜拜?在这种局面下主公认为俺们还能独立存在吗?恐怕只有听任项羽这愣头小子的摆布了。”

    “好小子。老子没尔还真不行。”刘季情真意切地说:“老子就继续采取尔去年冬天所献的就地卧倒,等待机会。”

    “不,今非昔比,要调整战略方针。”陆贾用肯定的语气说:“去年章邯大军在大梁外黄一线休整,俺们要是强出头就可能引起章邯南下。今日章邯已经北上,而且他与王离看似强大,其实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无论俺们在此闹多大动静,他们都已经无力南下了。”

    “这么肯定?”刘季疑惑地问:“尔认为燕赵之兵能战胜暴秦二大主力?”

    “不能战而胜之,但是拖住暴秦这二只精锐还是有把握的。”陆贾分析给刘季听:“燕国一直躲在后面,避开了暴秦二大主力,只要匈奴人此时没有添乱,燕兵不少于五万;主子大哥张耳所率赵军主力应该也有十万之众,另有主子兄弟陈馀与陈豨二员悍将,外围有申阳与司马卬在河南与河内挡住了李由与李于北上。所以说燕赵可战之兵不会少于二十万。”

    “二十万有什么用。章邯与王离合兵几十万之多。”

    “章邯在分兵护敖仓粮草,还要分兵支援河南郡与河内郡阻击申阳与司马卬。另外田荣十万齐兵在东阿,王离敢不分兵布防?如此一来,他们短时间内就吃不了燕赵,也就没有能力南下。”

    “尔是说李由是软柿子?”

    “他就是个笨蛋。他枉有忠君之心,没有战略眼光。他要做的是集中兵力策应章邯,而他却想着争功分兵砀郡,他总共能有多少人?占的地方越多,他的人马越分散,他就越无兵可用。此时在砀郡灭他易如反掌,他将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兵。”

    “好吧,明日本爵就跟紧了兄弟向前杀敌。粮草就暂且不问了。”

    “主公,明日要抢在项羽的前头,率先向李由发起进攻。”

    “也没这个必要吧?吃相是不是有点难看。”

    “有必要。要将收复砀郡的功劳纳到主公名下。主公想呀,城阳与濮阳是江东江西二军团收复的,沛公军只是负责后勤供给的。砀郡就不能让给他们了。”

    “这有什么讲究吗?”

    “老腐朽范增都知道小放羊的几个月就迁都是为了重新布局。新年彭城重新分配势力范围,一定得有拿得出手的辉煌战绩。”

    “尔是说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在此拿软柿子李由开刀,抢得头功。”

    “对。再为怀王陛下与他的左右相备上大礼,捡泗水与砀郡最好的礼物贿赂他们,就一定能在彭城得到更多的利益。”

    “陈婴在追杀泗水郡守壮时,是老子的助手,老子如今去收买他的心?不干。丢不起这个人。”

    “主公。放下架子,别端着。该蹲下俺就蹲下。为了利益最大化卧着也成。”

    “老子懂。老子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

    “这就对了。”

    “这样,尔现在就出去召集众将,代表本爵分配三军。”刘季将配剑解下递给陆贾说:“由尔全权指挥砀郡之战。”

    “主公放心,李由的人头最快三天就要落地。”

    “可叹李斯就要成为绝户了。”刘季并没有累到非要休息不可的份上,他只是又想起了美人,至于父死三年不得男女之欢的周礼,他认为此时可以不遵。他令陆贾:“不要分配夏侯婴攻城略地的事,让他保护戚美人。尔现在就叫他将美人送到中军大帐中来。”

    陆贾去部署明日的战术去了,戚美人进了刘季的军帐。正在刘季宽衣解带准备大战时,护卫报:“主母到。”

    戚美人是躲不掉了,注定今夜她与吕雉要碰面,较刘肥母亲曹寡妇晚入一步,却来了个后入为主的吕雉,能不能大度地面对比自己美得不同的后入者,还得看她与她面对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