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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咸阳,司马欣在皇宫与赵高的丞相府之间来回跑了三日也没见着皇帝与上大人。这日又牵马跪在皇宫外。

    “长史大人想听真话吗?”卫兵站立未动,轻声对司马欣说:“长史大人能听到吾的声音?”

    “听到了。”司马欣抬起头看着卫兵同样轻声回:“想听真话。”

    “二世皇帝没得吃没得喝的像个病猫,许多日子不上朝听政了。”

    “朝中大事都由上大人说了算?”

    “上大人也不上朝了,所有大小事都由他与赵成、阎乐等人在丞相府商议。”

    “朝纲崩塌了。”

    “大秦帝国完了,没指望了。到了灰飞烟灭的前夜了。”

    “谢谢。”司马欣起身上马仰天长叹一声说:“吾等秦本土男儿到了选择的时候了。给先帝一个交待,就不得不对不住二世皇帝了。”

    “长史大人不可口出怨言。”

    司马欣要走了,他要回到棘源,与章邯共商活路。当他拍马起跑时,差点撞上带着羽林军的阎乐。

    “长史大人,丞相令本将责问尔,尔的妻室偷偷地逃出咸阳企图何在?章少荣的妻妾子女可是一个没跑。”

    “本将二世皇帝元年秋冬相交季随章少府出关至今年,二世皇帝三年春夏之交,就未见过她了。虽然二次回咸阳公差,但是末将都是过家门而未入。”司马欣在马上抱拳说:“前线战事告急,末将告辞了。”

    阎乐冲着一骑绝尘的司马欣喊:“长史大人留步,上大人同意见尔。”

    “谢了。末将不想叨扰上大人了。”

    “妈的。嗅到味道就跑了。”

    司马欣马不停蹄赶到骊山脚下,他朝着秦始皇帝陵寝磕头说:“先帝灵魂在天,为了拯救大秦帝国于将亡,小人欲说服章少府大人,掉转枪头反攻咸阳,杀赵高救胡亥,引导二世皇帝陛下放弃暴政,与民同利。对还是错死后,到你老人家陵前听你教诲。如若对了,死后在地下不向你邀功;反之错了,死后你不要将小的赶到地狱。”

    这时有林中鸟惊起的噪杂声,司马欣意识到是阎乐的羽林军或是赵高的内侍高手在追杀自己。他起上马朝三川郡方向跑去。转而一想: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于是他放弃捷径,改为绕道走还忠于朝廷的太源郡方向去了。他要从代郡转道棘源城。

    邯郸与巨鹿之间的山林,赵国国尉上将陈馀在听着他派往各处求救使者的汇报,全是借口不愿出死力救赵的回信。正在他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时候,李左车回来了。他冲上前拉着他问:“咱哥哥怎么说?”

    “武安侯殿下已经顺利收复三川郡大部,如今正在黄河以南的河内郡攻打新郑与曲遇。他说了,一旦拿下河内郡就立即向河东郡进发,迅速北上河北救赵,担负攻击章邯主力。”

    “还是刎颈之交的兄弟靠的住。关建时刻才显示出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齐国的田荣小儿,借口楚国庇护田假按兵不动;燕国韩广畏敌如虎,公然不愿南下;魏国与韩国二个弱小根本指望不上。”

    “大人。尔的哥哥武安侯有心,可是未必管用呀。”

    “李将军什么意思?”

    “巨鹿城中的赵王陛下与尔哥哥相国张耳怕是等不了几日了。”

    “将军说得是。咱不能不有所动作。”陈馀拿起笔,铺开绸布说:“给开春以来未有大动作的章邯写一封信,一封陈述利害关系的信。”

    “管用吗?”

    “算不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绝对让这只瘦得快死的骆驼感到背上又重了一份。”陈馀重拾他在信陵君门下求学时的学问,开始舞文弄墨,边写边口中念到:

    章将军在上,赵国国尉陈馀作为同龄男人在此提醒足下。昔日秦大将白起,南征楚国取楚都郢地、黔中郡、汉中郡,北伐韩国,在长平坑杀韩赵联军四十万。大小胜仗无数,结果呢?被秦昭襄王赐死;今蒙恬北逐匈奴开辟榆中、河套数千里疆土,结果呢?与其弟内史蒙毅一同被二世皇帝斩于阳周。因为他们被范雎与赵高所不容。如今章将军自二世元年统军已近三年,亲斩诸侯二王,斩名将上百,杀兵三十万之巨。但同时尔自损将近百,兵近二十万。接下来的现实是关东义军前赴后继越来越多,尔方却孤军无援,胜负的天平即将逆转。再说把持朝政指鹿为马的赵高一定不会放过尔这个李斯的好友,李由的战友,所以尔不论有功无功,都将逃不了满门遭诛的命运。

    当今大势乃天将亡秦,将军若愚忠必将成为亡国之将,为赵高陪葬。将军不如顺潮流而动与关东义军合盟,反攻暴秦,为公子扶苏报仇,为始皇帝雪恨。他日不失封王。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左车夸赞说:“将军文采不输相国张耳。”

    “文采不敢当。但愿章邯能被咱的劝降信所打动。”

    “未将愿为将军去会会章邯。”

    “非将军莫属,纵观营中除了将军与本国尉,无人能担当此任。”

    “未将即刻动身。”

    陈馀急,军事上不敢有所动作;刘季口头上急,行动上却没有共主国主力的样子,总是在章邯大军外围隔靴搔痒。他围住曲遇城,本来就不急着立即拿下,所以奉命攻城的先锋曹参,每日只派一将骂城。这日轮到雍齿,还未开骂,只见城头树起了降旗。原来赵高派来巡视督战的内侍高手竟然以战不力之名斩了杨熊,城中军民一怒杀监督的内侍,开城投降。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刘季的功劳薄就么轻松地又多了一页。

    造反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供刘季喝的酒渐渐多到停不下来,到如今是想喝就有,量多到他过去所不敢想。他三年不到的时间喝的酒,比他前四十七年靠蹭、靠赊的总和,还要多出许多。今年比秦始皇帝小三岁的他虚岁四十九了,这个岁数缺一年的秦始皇帝以舍我其谁的气魄上演最后的疯狂,高调出巡朝着沙丘屠龙之地赴死;刘季却牢记不敢为天下先,以不争第一的低调向天下人示弱,同时在心中告诉自己俺其实不弱,一直在悄悄地朝着人生的巅峰前进。真是风水轮流转,明年到俺家。

    本来就喜欢与兄弟们酒肉穿肠的刘季,得到高阳酒徒后,那是三天却有二天与之畅饮。在二个酒徒的带领下,随征兄弟们也是每日不喝到东倒西歪绝不罢休。进了曲遇城,刘季那是摆开酒席,与众兄弟把酒言欢,不喝三日不言谈国事。

    众人酒正喝在兴头上,张苍身披甲胄进来,王陵一见很是疑惑,正当他要问他时,只见他朝刘季施礼报:“殿下,臣南阳郡令王陵帐下谋士张苍奉令前来。”

    刘季瞪着眼问:“尔奉谁的令?”

    “奉领四国上将军印的卿子冠军宋义的使者共敖令,率二千人马前来殿下帐前听令。”

    刘季眼瞪得更大骂:“尔的主子是本爵的大哥王陵,共敖跟尔有关系吗?”

    “他说北上救赵事大,各路人马皆要奉令北上。洛城以西的大小诸军皆到武安侯帐前听令。”

    “于是尔就唯共敖命是听。南阳怎么办?要是章邯趁虚派守荥阳与敖仓的兵马进攻,南阳就会归暴秦所有。”

    “臣只是与郡监高起分兵前来。”

    “高起手下还有多少人马?”

    “一千左右。”

    “混蛋。”刘季破口大骂:“一千人马守一郡之地,尔俩当暴秦精兵是猪吗。”他大声令:“来人,将这个越过自家主子,唯外人命是听的坏东西拉出去斩了。”

    王陵跟了出去迟缓刽子手行凶。郦食其提醒刘季说:“殿下,此人是李斯的学弟,是荀子的关门弟子。虽然是六国之人,但是在西秦名头在叔孙通之上。”

    “广野君什么意思?”

    “留其性命,令其军前招降暴秦军民,其效果比江东军团军中的来自飞差不了多少。”

    刘季点头,这时王陵进来报:“殿下,张苍与你同龄,体长高大与你相当。最值得称奇的是他肤白肉嫩,在这天下大乱的战火纷飞中,他却没有受到一点创伤,刀枪箭皆未碰到过他,是个大福之人。”

    “这么说本爵的这个同龄人也是有福之人。其实老子三年前逃亡路上,遇到过从咸阳逃出的他,也是有一面之交。”刘季发话说:“既然南阳令大人愿刀下留人,那本爵就给哥哥个面子,饶竖子不死。”

    张苍进来就跪拜呼:“谢殿下不杀之恩,愿殿下长命百岁!”

    “起来吧,是尔的长官,本爵的兄长为尔求的情。尔还不快快谢过。”

    王陵拉起张苍,取一杯酒给他压惊说:“既来之,就喝杯庆功酒。”

    “给张将军看座。”刘季转怒为笑说:“吃过酒张将军与本爵二位兄长换防,王陵哥哥与刘贾哥哥率本部回南阳布防,张将军率二千人马军前听令。”

    “遵令。”

    王陵趁大伙推杯换盏时,独自一人来到张苍身边说:“在殿下帐前,不要多说话。永远不要试着去猜殿下的心思。虽然卿子冠军是主将,但是武安侯殿下享加九锡,可以不给宋义面子。”

    “谢郡令大人。”

    “楚秦决战的战略是楚怀王陛下的事,战术上是武安侯殿下与上将军宋义的事。尔要做的就是与俺一道听命于殿下。”

    “小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