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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仙女许莫负

    河内郡温城县县城城楼上,县令许望依然忠于朝廷,他看着城外武安侯的将旗问身边人:“武安侯?曾经是哪国的附庸。前朝七国皆有人受封这个爵。白起、李牧等都是武安侯。”

    “大人。七国共存时,七王虽然皆在本土册封过武安侯与武信君之爵位,但是从对方帅旗‘刘’字看,不知什么来路,因为七国皆未封过姓刘的为此爵。”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先帝崩逝,是人就敢拉起队伍,称王称爵。别忘了还有秦二世皇帝陛下在世呢。”

    “大人,对方又来骂城了。”

    城下郦商与雍齿奉先锋曹参令前来骂战。雍齿大叫:“狗县令,暴秦将亡,尔快点率军民投降,否则屠城。”

    “他们不知道驻军棘源的章邯离此不远吗?看来他们是没见识章邯用围魏救赵之法,围住魏咎大梁一个点,打击援魏的齐国田儋于东阿。一战斩杀魏齐二个国王,稍带手斩了楚国上柱国项梁的气呑山河之势。”许望大叫:“丁将军何在?”

    “末将丁复在此。”

    “令尔带一千人马出城,斩了城下二个领头的草贼。”

    “诺。”

    吊桥放下,丁复舞动双鞭率千人冲出。郦商一见丁复对雍齿说:“此人丁复,有百人斩之功,此县能屹立不丢,全是因为有他。”

    “是吗?”雍齿敲着双锤说:“老子二锤将他砸成肉饼,不就此城可得了。”

    “没有此将,得此城易如反掌。但是老将军年届半百应该不是此将对手。”郦商摘下双鞭握在手中,对雍齿说:“老将军压住阵脚,末将去会会他。”

    见一与自己一样手持双鞭将纵马前来应战。丁复用鞭指着他说:“听闻陈留县境内有一双鞭将集千人造反,朝廷久剿不灭,看来就是尔了。”

    “正是。高阳邑郦商在此,尔若背秦投楚归到武安侯帐下,本将保尔富贵。”

    “作为朝廷新贵,本将有必要重寻富贵?”

    “暴秦灭亡只是早晚。何必非要在一棵死树上吊死自己?替代这棵枯树的参天大树就在眼前,为什么不择木而栖呢。”

    “尔是来撕杀的,还是来斗嘴的?”

    “二者兼而有之。”

    “好,尔若胜了咱,咱立即下马归顺蛮楚。反之咱将为大秦杀贼。”

    二人催马舞鞭战在一起,打在一处。真是旗逢对手,将遇良才,谁也不落下风。

    城楼上许望只听一声“父亲。”他刚过二八,虚十七岁的女儿许负走上城楼说:“父亲,女儿有话要说。”

    “打仗呢,不要被流矢伤着。”

    “女儿受命于天,有天神天将护体,刀枪不入,箭矢皆伤不着。”

    “要是咱儿非要为父亲算祸福,晚上回家再算不迟。”

    “父亲。女儿是要告诉你,城下骂城的二人皆是侯爵之命。他们的主子是真命天子之命,父亲遇明主还不趁早投之。”

    许望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守不住此县城的,他何曾不想投降,怎奈找不着投降的适当理由。正在为难,女儿许负递过一个“梯子”,他得顺着这个“梯子”下台阶。但是作为秦王朝的县令,还得做做样子。于是他问:“武安侯何人,怎么就是真命天子?”

    “武安侯,就是去年在三川郡斩李由的曹参的主子沛公。”

    “沛公刘季呀?他什么时候成了武安侯了。”

    “应该是楚怀王册封的。”

    这时有随从说:“大人,沛公是沛县的军民尊称的,也是得到张楚国陈胜王确认册封的,如今又被楚怀王封为武安侯。是上有天下共主认可,下有天下百姓追随。人们都传沛公是个仁义的老者。”

    “公、侯、伯、子、男。难道武安侯比沛公还高?”

    “县令大人,此公非周朝开国所封之公。不仅不是坐镇一方诸侯长,连割据的诸侯都不是。只是附庸之附庸的新贵。刘季的曾祖就是咱旧主魏国的丰公,享受一邑之地为食邑。”

    “对的,丰邑曾经属于魏国,后来归了楚国。”县令点头说:“刘季能超越他曾祖的丰邑之公,而成为整个沛县尊之的一县之公,应该有他的过人之处。如今又成了泗水郡半部、砀郡、三川郡大部的实际控制者,足见其生存之道非常人所能及。”

    “父亲,开城投降,将来不愁富贵。”

    县令抛弃对秦朝的最后一丝忠诚,决定倒戈。他冲城楼下高喊:“城下沛公帐下的将军,请转告殿下,本县令愿率城中百姓向义军投降。”

    正在拼命的丁复闻言,丢下郦商返身欲进县城中当面质问许望。无奈吊桥已被拉起,他成了弃子。于是他大叫着绕城而去。

    郦商也不追丁复,回马与雍齿共商。

    “郦将军留在这。俺去向殿下哥哥报喜。”雍齿边喊着:“殿下,温城县令许望投降。”边朝后军奔去。

    刘季来到城门前接收许望的投降。张苍令:“兵士全部放下武器,随本将到指定位置,打散后重新分配到各营。”

    郦食其令许望:“进降表,行跪拜礼。”

    许望跪倒后呼:“沛公殿下在上,下官温城县令许望乞降。”

    陆贾更正说:“俺主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国武安侯了。沛公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下官愿武安侯殿下长命百岁!”

    “起来吧。”刘季催马进城。来到许望的县衙中落坐后问随后而进的许望:“许县令抵抗二天,就突然在城池完好的情况下选择投降,看来早就对暴秦失望了,只是没有早遇到反秦的机会。”

    “回殿下,对暴秦失望是次要的。小人至所以率全县军民没有向赵、韩、魏投降,而选择今日向楚军投降,是因为遇到了殿下这样的明主。”

    “何以见得本爵是超越魏豹的明主呀?”

    “有能知前后五百年人间大事的小女。”

    “令爱?”

    “小女今年刚过二八,年方十七,掐指能算人今生祸福。知前世因,晓后世果。是受命于天的道家神仙转世。”

    “这么神?”刘季与郦食其、陆贾三人对看一眼又问:“令爱有哪些异样?”

    “小女生而手握玉块,玉上有文王八卦图。小人将此大吉之兆上报郡,郡上报中央,当时在行灭赵之事的秦王政闻之大喜,他身边的神人徐市、卢生、侯生等神人皆曰天降祥瑞。于是,令郡令赐数万钱。并且赐名许莫负,意为莫负皇上隆恩。”

    “有这事?”

    郦食其在旁答:“略有耳闻,不辩真假。”

    “这只能说明令爱生而有异相。时至今日她又有哪些异于常人之处呢?”

    “回殿下,凡小女对着哭的人,一定会厄运接踵而至;反之小女对其露出笑容者,则喜事连连。小女见之没有表情之人,就年复一年没有变化,终生都是还是那样,没有变化。”

    “这么神奇?”刘季令:“将令爱请出来,为本爵算一卦。”

    许负手持绘有八卦图案的玉块来到厅堂之上,躬身施万福之礼说:“殿下在上,受民女一拜。”

    “汝可不是一般民女。是秦始皇帝钦定的神仙女道。就请神仙妹妹为本爵算一算今生终极富贵。”

    “殿下之命贵不可言。”

    “具体点。不要说虚言。”

    “敢问殿下,生时可有什么特别于常人的祥瑞?”

    “红光充满居所,龙伏母亲腹上。”

    “殿下乃神龙在世,数年后必将由殿下升为陛下。”

    刘季心灵深处信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面子上他似乎宁愿信其有了。他点头说:“托神仙妹妹口中言,传本爵心腹事。”

    “殿下曾经在芒砀山斩白龙,率二十个追随者起事,天下共知。能斩龙者非强龙不可。殿下是炎帝火龙之后,又是赤龙自身转世,其福齐天。”许负见刘季越听越开心,她于是是越说越来劲:“龙:鹿角牛头、金须鱼鳞、蛇腹凤足。身躯硕长,浑身鳞泛金光,凤足粗壮有力,摇头摆尾之际并是风雷雨电随云至。吞云吐雾只在张口之间,吼声即为炸雷,怒目形成闪电,扭动身子并是翻江倒海雨水倒灌大地。”

    “小神女是说殿下一抬手,一举足都将左右天下大势走向。”郦食其顺着刘季心思说:“神女的话就是九天之上的神龙之意。”

    “神仙妹妹果然能感知人之未来。”刘季夸奖说:“所言句句非虚。”

    雍齿想起了四十年前,他大声说:“俺哥哥与卢绾过十岁幼学之寿时。魏国的著名神道,张良的一面之师黄石公说俺哥哥脚踩七十二棵痣,预示未来要斩七十二路地煞星。但是这个赤松子却没有说出哥哥灭了七十二路恶煞之后的终极大福所在,今天女神仙道出了最高福祉。”

    “这位将军,赤松子黄石公也是小女的师傅。”

    “不是传说黄石公化而为石了吗?张良曾经找到过他的化身之石,并且刻字为证的。”

    “将军,小女与韩司徒张良的师傅是升天归仙班了,在地化石只是他留有痕迹而已,绝非死去。神仙是不会死的,只是受命于天偶尔来人间帮助混沌的人们走出迷局。”

    刘季问众将:“张司徒与韩王成呢?”

    “回殿下,韩国君臣扎营城外。”

    许望面带愧色说:“本县城太小,驻扎不了许多人马。”

    “这不是尔的错。”刘季安慰过许望,当厅宣布:“本爵今年今日当众册封神仙妹妹许负为辖内国师,为随军总护法,太仆公廨祷祝。”

    “祷祝许负谢殿下隆恩。愿殿下长命百岁!”

    “摆酒同贺。祝贺本爵在此遇到祷祝。能在河内郡温城县遇到国师是本爵此次出征的最大收获。”

    郦食其恭贺说:“秦始皇帝养而未得的许莫负,如今改名许负归到殿下麾下为祷祝,说明殿下福份在秦始皇帝之上。”

    “天意。天意不可违。”许望在旁说:“五年前秦始皇帝最后一次出巡到沙丘,派人来接小女随驾,她竟装病不去。咱问其原因,她回说天下将大乱,女儿去有何益?果然当年秦始皇帝就死在沙丘。近半年后于次年尸体才回到秦都咸阳。秦二世元年天下就大乱了,应了小女所述,也应了始皇死则地分的神预言。”

    看着刘季左右坐着的郦食其、许负,陆贾心中五味杂成,可又不可言传。倒是周勃面露不悦问他:“陆谋士,广野君与祷祝何用之有?殿下奉若神灵。”

    “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就是神灵。”

    “尔为什么不直说?”

    “恕在下不能点破天机。将军要记住的是舆论的导向有时胜过千军万马。”陆贾见周勃还不甚理解,于是再说:“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将军信与不信慢慢品味吧。”

    “河内温城遇国师,俺的主子仿佛换了个人。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竟哄得俺主子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祷祝的神道功夫不可限量。就是女姜子芽在世。”

    “这么神?她还是人吗。”夏侯婴问陆贾:“陆谋士能掐会算,与祷祝官比,有什么不同?”

    “太仆大人。本谋士是殿下制定战略战术的参议政事,安邦、定国、平天下的帮手,是务实的谋略家;新任祷祝官是殿下君权天授的宣传者,是造神运动的舆论制造者,她的人神结合将引导天下苍生的认知,是务虚的道家。下官与她的结合,才能做实殿下走向神坛是奉天命承时运,合万民之心。”陆贾盯着眼前二位继续说:“下官将不可言传的话说出来大半了。太仆大人与周将军听懂了吧。千万不要扩散哟。”

    “俺们与陆谋士心照不宣,相互意会,共保富贵。”

    “记住了国师形而上为道,是务虚的当世神仙;兄弟们是形而下为器的,为殿下打江山,抢地盘的功臣。”

    二十六年后长安政变的三个领导者,此时成了游离丰沛四十七兄弟之外的推心置腹的密交。国之祷祝,军中总护法,也成了如今还在爹肚子里,没投娘胎的日后的天子刘恒的大国师。

    第二日郦商求见刘季说:“主子,此县能在没有章邯与李由支援下苦撑三年,全是因为有双鞭将丁复。”

    “是吗?”

    “千真万确。”许负证明说:“丁复之勇不在郦将军之下,方圆百里内无人不晓。三年前陈胜王占领不远处的陈县,张耳等在赵国全境复国,韩魏之兵也在中原抢城夺地。温城一县能毫发无损全赖有丁将军。”

    “没曾想温城县小池子竟养着这么大一猛将。”

    “殿下,丁复将军是三胡之地楼烦人,与胡亥的母亲胡妃是同乡。故胡国楼烦、东胡、林胡三地,男人皆善骑善射。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就是以他们为师。”

    “胡人弯刀背剑,听说昨日与郦将军大战的丁复用的是双鞭呀?”

    “回殿下,中原人学胡人骑射,胡人也学中原人用车。如今的楼烦铁骑是骑车皆有,他们也学会了车战用戟、矛等长兵器,当然了有时也用弯刀。”

    “听说秦始皇帝组建了一只楼烦骑兵,战斗力非同小可。”

    “速战速决是他们的强项,弱项是不善持久战。”

    “四面皆敌的情况下凭一己之力稳固一县之地,此人应该功夫不在郦将军与曹参之下。”刘季英雄相惜问:“若能收得此人,也能为俺军增色不少。以后也可用他招唤楼烦骑兵为本爵所用。”

    “臣愿出城寻丁将军前来归降,也可作为臣献给殿下的投名状。”

    “末将愿陪祷祝出城共寻丁将军。”

    “听雍齿说,郦将军昨日与丁复恶战,二军震动。尔前去会不会又有一番打斗?本爵不想看到二位中有一人受伤。”

    “主子懂的。这叫不打不成交。末将见了丁将军一定是相缝一笑而为友。”

    “也是。那就由尔俩去请丁复将军。”

    话说丁复并没跑远。他心中清楚,有温城县这个平台,他这么个校尉才能施展全身本领,一旦离去就是一切归零,不论投谁都得从头开始。章邯王离二人帐下战将如云,都尉以上大将不下百人,自己一个县城校尉,失败后前去,有可能被问罪而斩。

    正在丁复看着身边所剩不到十人的亲兵发愣的时候,许负与郦商到了。

    丁复见郦商立即起身寻鞭。郦商见状扔掉手中双鞭说:“昨日已经见识了将军的真功夫,今日不想找不痛快。”

    丁复也不在求战,而是不冷不热问:“来看本将笑话。”

    “丁将军此言差矣。在下是慕将军威名而来。”

    许负在旁板着脸问:“丁将军还认旧主吗?”

    “在下永世不忘主子许县令多年的栽培与照应。”丁复此时才想起旧主子,他对她抱拳弯腰施礼说:“主家小姐见谅,在下没有一样可以招待尔的。”

    “将军只要还能听小女的,就是对旧主的最大报达。”

    “咱从来都是唯主子话是听。”

    “咱父已经率全县投到武安侯帐下。令咱与郦将军来邀将军同去投到武安侯麾下。将军意下如何?”

    “末将愿与旧主一道投奔新主子。”丁复紧接着问:“末将有一事不明。昨日县令大人前脚令末将出城撕杀,后脚就决定朝秦暮楚,不知是什么原故?”

    “看似突然,实则是大势所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丁将军一定是懂的。秦已经是病入膏肓,不久将死。代秦而主宰天下的一定是楚军仁者,此时投楚是天赐良机,失之就是天予而不取,后果不言自明。”

    “末将明白了。投楚是顺天意,保秦是逆民心。”

    郦商大笑说:“既然话已说明,那丁将军还犹豫什么,动身前往武安侯帐下入列成为在下的同班同僚。”

    “能与郦将军同殿站班,在下不亏。”

    “走,咱们手挽手去见武安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