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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只有小聪明 没有大智慧

    项羽率吴中、会稽八千子弟在前,项家军另一万七千人马紧随其后向苏角部冲去。全然不知曹咎与项伯没有跟上来。大有不成功并成仁的气魄。

    苏角正在攻城见有人马朝自己身后杀来,不得不做出分兵返身向后的战术变动,可是他还是轻敌了。见对方只有二万多人,他也只自率三万人马转身迎上去。

    双方也不知是谁更急,即不列阵,也不问答,不问不顾对方是谁就对撞着冲向敌方。

    项家八虎在前高举着手中戟策马狂奔高呼:“兄弟们跟紧了,将皇帝老子打成皇帝儿子。”

    众楚国江东子弟齐声骂:“要吃饭赶秦老西滚蛋,要喝酒杀秦皇帝人头。”

    苏角也不示弱大喊:“勇士们将六国暴民打回原形。”

    长城军团士兵齐骂:“巴蜀的男人关中的汉,六国的男人是笨蛋。”

    “杀呀,杀死他们,一个不留。”瞬间喊杀之声伴着兵器碰撞之声飞到巨鹿城墙之上。

    巨鹿城南面城楼之上,日夜坚守城上指挥的张耳累得刚偷闲合上眼,还未睡沉,就被陈豨的兴奋之声唤醒:“相国大人,有友军在冲撞苏角军团。”

    “真的吗?”张耳一跃而起,趴在城楼上朝下张望,因为年老眼花,又被远处飞扬尘土遮挡,他怎么揉眼也看不清是哪国援军,他于是问:“是何国义军?”

    张敖毕竟年轻,视力要强许多,他肯定地回:“回相国大人,是共主国楚军。”

    “倒底是结拜兄弟。”张耳再问:“能看清是项伯还是刘季吗?”

    “相国大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尔这俩兄弟。”

    “怎么这么说咱的好兄弟?”张耳不悦说:“知道吗?咱与这俩兄弟是过命的交情。特别刘季,那是三十多年前就在大梁结拜了的吻颈之交。”

    “相国大人咱也这么想呀。”陈豨无奈地说:“刘季在三川、颖川、河内等地战线拉得很长,却蜻蜓点水,只打小仗,从无大战,根本没有集中他布衣军团北上的意思;项伯去江东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了,回未回来不知道。在漳河对岸的是卿子冠军宋义。”

    “这么说是宋义来救咱们了?”

    “这事很奇怪,宋义公开表示要等刘季与田荣率军前来后共同北上。”陈豨百思不得其解说:“到昨日为止回来的求救人员还说刘季滞留河内没有北上之意,田荣在东阿按兵不动,怎么今天楚军就出现在了巨鹿城下?”

    “会不会是楚怀王陛下又派出了陈婴部或吕臣部救赵了?”

    “不得而知。”张敖看着城下远处继续说:“好象楚军没有多少人,尘土腾起处最多三里范围,苏角围城部队大部未动。”

    “尔看未看到将旗是谁?除了楚国王旗,都有哪些将旗。”

    父张耳心急,子张敖抓耳。张敖不顾沙尘,睁大着眼看半个时辰后说:“终于看清一面,上书‘季’字。”

    “‘季’字?没有‘刘’字吗?”

    “回相国大人,没有。这个很可能是楚军某一裨将将旗。”是的,它是季布的将旗。而非刘季帅旗。张敖心有不甘说:“楚军中谁会在刘季叔叔之前率兵救赵呢?”

    “继续看。”

    “‘项’字将旗。”张敖肯定地说:“那个骑黑马,披白袍,一马当先杀出血路来的是少将军项羽。”

    “万人敌项羽来救赵了。”张耳激动地说:“倒底是项家后人,‘义’字当先。”他转而愤怒说:“咱的结拜兄弟呢?刘季呀,尔在哪?陈馀弟,尔好意思躲在邯郸城外,将赵王陛下与为兄的性命交给外人。”

    “陈馀畏暴秦之兵如虎,率逾五万自家精兵躲在邯郸郊外。”陈豨恨恨地说:“楚军已经发起了救赵之战,作为赵国的精锐军队还好意思坐山观虎斗吗?相国大人,末将愿冲出去,以赵王陛下的名义,严令陈馀兄与申阳、司马卬部快速向巨鹿靠拢。”

    “好,天一黑贤弟就出城。”

    “相国大人,末将即刻出城。趁苏角专心应对项羽之际杀出城去。”

    “好吧。”张耳红着眼说:“申阳与司马卬兵少将寡,且被赵贲拖住不得脱身。而陈馀兵多将广,章邯又不与他战,他却不向巨鹿发兵。贤弟告诉陈馀,论私本相是他结义大哥,他视死不救是不仁;论公赵王歇是他君主,他见死不救是不忠。尔明白告诉他,再裹足不前,躲在人后,他日将以大恶之罪论处。”

    “相国放心,末将一定说服陈馀前来。”

    张敖补充说:“眼下救赵大军除了眼前的楚军,陈馀离巨鹿距离最近。别指望他人会越到他前面,他必须无选择地充当救自家主子的先锋。”

    “还先锋呢。项羽已经在他之先了。”

    这时城外传来秦楚双方的鸣金之声。战斗在黑夜来临前停止了。

    陈豨遗憾说:“看来只有等天黑后摸出城去了。”

    “相国大人。苏角率兵进营帐了。可是项羽的楚军却分成成千上百个小单位席地围坐在一起。”

    “他们不安营扎寨?哪有这么带兵的?明日天亮还要与敌交战,士兵晚上不能不睡好呀。”

    “很奇怪。他们也不生火烧饭。”

    “怎么会这样?饿兵不打仗呀,项羽这是怎么了?他不怕苏角夜深偷袭?”

    “艺高人胆大。再说了他们分成了无数小股,暴秦还真偷袭不了。”张敖分析说:“项羽可能仗着他有万人敌之能,而胆大无魂。”

    “咱们也要防着苏角趁夜色偷偷摸上城来。”张耳交待张敖注意事项后下城楼去找赵王歇汇报楚军开始救赵的喜讯。因为他对三万楚军信心不足,所以边走边说:“虽然楚军人少,但是这么一冲也能迟滞秦兵攻城节奏。愿九天之上的神龙眷顾文明赵国。”

    刘季南下再折向西的速度较之宋义盼他向东向安阳靠拢的速度要快上数十部,就在项羽与江东子弟在巨鹿城外席而坐干咽生豆之时,刘季他已经到达南阳,他胡乱安置一下楚怀王后,并开始了局部战略微调整。

    刘季对毕恭毕敬站着的南阳官员说:“王陵大哥与高起留守南阳,策应周勃,挡住章邯不让他遛回西秦;刘贾大哥与张苍率三千南阳精兵归属先锋曹参部,随本爵大队行动。”

    王陵与刘贾二个刘季儿时的大哥,对刘季是附首贴耳,唯命是从,四个南阳高官齐声呼:“愿听主子安排。”

    “刘贾大哥与张苍现在就去领兵到曹参营中报到,明早天一亮就开拔。”

    “遵令。”

    送走刘贾,王陵对刘季表态说:“殿下,臣一定为怀王陛下守住南阳,从此再也不与魏同谋了,一心一意与殿下归楚。”

    刘季落座后,压低声说:“大哥呀,魏王咎与其弟豹皆不是复国的料。楚怀王陛下虽然表面看有几份谋略,但是他也就是个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的青年,整天与原秦朝旧人吕清等人为伍,心里想的就是在楚国三大势力间制造矛盾,可是又驾驭不了任何一方,终究也难成大气。”

    “殿下的意思是?”

    “本爵为什么要领着众兄弟投靠六国王室后裔?没必要非在这六棵死树上吊死吧。”

    “对。”王陵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已作古的陈胜王曾经高声呐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兄长没有真正理解本爵的意思。”刘季交底说:“本爵才是当今天下最大的贵族。本爵祖上的祖上是炎黄二帝的后人,是赤帝子火龙尧帝的传人。本爵要做的就是改变一代不如一代的现状,成为代秦而主天下的天子。”

    王陵还真没想到刘季心有这么大,他吃惊地问:“殿下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这样的格局非常人所及。”

    “听到神龙的召唤后,本爵明白自己是龙的化身,是赤帝子再世。”刘季语速放缓说:“以前沉睡没醒是没得到神龙的召唤。如今龙的使者,祷祝许负一语点醒梦中本爵。”

    刘季说这么多,就只有一句他没说,就是曾经沛公军只是需要跟浪行的小鱼小虾,必须得依附楚国,如今的武安侯已经是超越宗主的附庸,到了考虑真正自成一体的唯我独尊的时候了。王陵忠厚,刘季不说明白,他琢磨不出来味。

    “许负这丫头这么神?”

    “她可是含玉降生的,秦始皇帝养大的,神通超出她的师付黄石公。”

    “既然祷祝许负代九天之上的龙告之殿下是赤帝子转世,如今天下无主,自然得有殿下挑大梁,主宰天下。”王陵又问:“为什么不废了楚怀王,直接向西攻进潼关入主关中为天子?”

    “赵高这样的妖还没灭,项羽这样的魔头正在跳大绳。本爵作为强龙还得半站半蹲地稍微地盘着。”刘季与王陵的感情非他人可比,他完全不防着他竹筒倒豆子说:“楚怀王这个招牌不能丢,眼下俺得学郑庄公奉天子号令诸侯。”

    “高、高、高。”王陵竖起姆指说:“殿下必成大事。”

    刘季也不客气笑笑说:“明日起程往长沙,本爵可能在江陵告别小放羊的,从暴秦最弱的南面关隘武关进攻西秦。哥哥在南阳主动打通与楼烦的周勃的通道,尔俩联手将章邯挡在东北方向,坚决不让他回撤西秦。让他与项羽上演二虎相争,一死一伤,都失去恢复元气的本钱。”

    “诺。”

    “哥哥,今晚俺兄弟论的可是谋天下大战略,不可轻示于人。”

    “殿下放心,俺知道谋不密事不成。从今后臣就是殿下钉在中原的一棵钉子。”

    “密而不宣。”

    “只可意会,绝不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