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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扶不上墙的刘信

    中原。陈平率八千西楚军到。西魏王豹,韩王郑昌各领一万五千人马迎接。三处合兵三万五千,较之申阳与司马卬二国近七万人马确实少了。

    陈平知道自己没有项羽以少胜多的能力。他于是问:“赵王张耳自己不主持公道也就算了,本将率西楚兵到了他也不露面?”

    韩国先锋杨喜接过话:“他呀,自身难保。被陈馀打到了南皮,领着三万人马与陈豨是要吃的没有,要穿的从死人身上扒旧的。”

    “来装装声势也好呀。”

    士兵报:“常山王到。”

    张耳见了陈平如同见了救星,双方见过礼后他就说:“感谢上国上官能率兵前来主持公道。那陈馀陈兵二十万,另有东胡之人曼丘臣与夏说率三千胡兵为帮手,将本王从常山国边境一直打到南皮。更可气的是他竟敢废常山国,恢复赵国迁霸王改封的代王赵歇续为赵王,他自己为代王,将本王赶到南皮为侯。他不仅没将本王放眼里,也将霸王没放眼里。”

    陈平知道张耳的用意,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肚子吃下陈馀这个钩子。于是他安慰说:“本来霸王陛下已经亲自率兵前来北方,替北伯王陛下主持公道的,可是被田荣在齐境连杀三王给激怒了,改为东征灭田荣了。”

    “什么意思?都尉大人不是代表西楚国北上来主持公道的吗?见强敌避而不战,是不是有失上国风范。”

    战陈馀?陈平心想,尔三万不战而退,咱八千战即败,败即会被问罪。比鬼都精的陈平不会因为所谓“正义”二字将自己陷入干的多错的多的窘境,他要学刘季势不如人时在被动中先求得生存。他一不说出自己心中私心,也不揭露张耳心中那点小九九。他微笑着说:“本将奉西楚国大司空,西楚军第一谋士,天下总监国范大人令,前来问申阳与司马卬与彭越勾结抢夺西魏国地盘之罪的。陈馀之事还得霸王陛下腾出手后亲自过问。”

    魏豹答:“感谢原来是本国的都尉,现如今的西楚国都尉率兵前来为故主主持公道。”

    已经修练成人精的陈平听出了魏豹话语中的指责之意,不就是背魏向楚吗,怎么了!他硬是装着没听出来。只听他心平气和说:“魏王也认霸王为长。臣在魏在楚也是认霸王为长,一样一样的。”他不软不硬地搁下一句:“此次救西魏国要是没有臣,还真没有人愿意来。”

    西魏先锋柏直硬是没听出自己主子与昔日同僚语言中较着劲,他插话答:“感谢都尉大人心中想着故国。”

    “还是有明白人。”陈平挥挥手说:“要不今天就到这。诸王回到自家营中,静观申阳与司马卬二王动向再做决定。”

    “然。”

    陈平叫住欲要退出的柏直问:“项佗将军未来?”

    “他留在国中监国。如同常山国的监国项婴一样坐镇后方。”

    陈平转入正题说:“将军当年奉魏王令,没有随诸侯入关。镇守国家时一定与也没有随诸侯入关的陈馀有所接触。”

    “是的。陈馀趁张耳在关中与诸侯争吵分封之机,放下鱼杆,脱去钓鱼翁外衣换上军装召集旧部,一时三刻就将赵境全抢去了。他抢顺手了,也有越界进入魏国之时,末将没少与他理论。”

    “不打不成交。将军与陈馀已经很熟了。”

    “都尉的意思是要末将充当说客?”

    “正是。将军最低是说服陈馀不要为压服张耳而帮河南王与殷王,最高标准是说服他承认霸王为长,率兵前来教训两个抢夺别国地盘的郡王。”

    “遵都尉大人令。”

    项伯被动无奈参加完女儿的婚礼后,知道再与吕雉说什么都是废话,在下邳又不能开打,因为下邳是他私心作祟说服项羽与范增送给女婿刘肥的。既然如此不如不辞而别,趁吕雉不在沛县,率兵前去砀郡看看奚涓怎么个意思。

    这一日先锋季布率五千人马赶到砀郡境外,奚涓已经率刘信、林执、吴阳、陶舍四员偏将列成阵式等着他到来。

    季布瞪着奚涓问:“什么意思?率兵阻挡西楚军马接管砀郡。”

    “凭什么接管?俺管的很好,不需要尔插手。”

    “说什么呢?不知道这是霸王陛下在关中定下的,汉王同意的吗?”

    “不知道。本将只知道砀郡是共主楚怀王陛下赐给俺主公砀郡长的。”

    “让尔尝尝俺手中槊,尔就认帐了。”季布纵马向前十步用槊指着奚涓说:“别认怂,放马过来。”

    奚涓一直以来以镇守刘季集团后方为主,没有跟着刘季与项羽并肩作战过,所以并不知道季布的战斗力。他出于好意,想让刘信建功,也给他树威。于是他对刘信说:“刘啬夫可否愿意出列与这个与尔同龄人一战,要是能战而胜之,以后尔在自己叔汉王陛下面前也有体面。”

    “愿意。”刘信一直也没上过战场打过仗,他也不想永远矮人一头,见对方块头年岁与自己相仿,不知是劲敌,也就无知者无畏地拍马舞枪冲季布过去,口中还不忘装腔作势大喊:“俺来与尔一战。”

    季布一眼看出刘信不是练家子,他硬是立马原地没动,等刘信的枪刺过来。他在马上挥槊挑枪来个见招拆招。就一下刘信手中枪被打出去老远,人也被一股强大力量带跌马下。他是连滚带爬唯恐逃命不及。那季布接着就纵马用槊瞄准刘信的后背就刺。

    奚涓本想将头功让给刘信,没曾想他练许多日子,竟然还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没办法,也顾不得什么周礼规定两军对垒将与将捉对撕杀,一方不得对另一方使用暗箭了。他迅速弯弓搭箭,对准季布脸面就是一箭。季布可不愿用性命去死磕刘信,立即收槊拨箭。奚涓已经挥刀向他杀来。

    季布还是用对付刘信的办法对付奚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奚涓稳稳地接住季布的槊。

    季布知道遇着对手了。他勒马问:“为什么使用下三烂之术?”

    “没办法,俺主子亲自带大的亲侄子要是死在本将面前,本将没法跟自己主公交待。”

    “那要是用暗箭射死本将这样的名将,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顾不得了。主子侄子也是本将半个主子,只要本将活着,他就不能有半点闪失。”

    季布大怒说:“那就先宰了尔,再斩刚才那个怂货。”他手握三米多长的槊中部先用前半段打向奚涓右边,在奚涓用刀去挡的瞬间变右为左用后半段重重打过去。并且口中大叫:“右虚左实。”

    那奚涓的本领在汉军营中虽比不了曹参等少数几个上将,排名也是靠前的高手。他知道再往左拨快不过对方槊的变化了,于是顺势向左边肋下后缩刀柄,那刀头与槊硬碰硬火花四溅。

    双方调整后,奚涓口中称赞说:“果然名不虚传。”

    “俺俩从未谋面,尔认识本将?”

    “耳闻。去年在河北,季布与曹咎大战涉间、苏角,四人捉对撕杀一百多合,威震巨鹿。曹咎步战单锤,那么另一骑马使槊的不是尔又是谁?”

    季布见对方夸奖很是得意。于是他也英雄相惜问:“可是本将不知尔是何人?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俺姓奚名涓,早年丰沛从龙四十七兄弟之一,如今的砀郡长。今天将尔拿下就有了拿得出手的功劳了。”

    “尔就是俺们要找的砀郡长,口气不小。”季布接着问:“刚刚那个刚一接触就丢盔弃甲的脓疱的是谁?”

    “他是俺主公的大哥留在世上的唯一胤血,汉国国尉卢绾的乘龙快婿,如今担当汉王家乡丰邑的啬夫。尔刚刚要是杀了他,可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与汉国结下血海深仇了。”

    “早知是个提不上筷子的小小啬夫,本将让他三招,逗他玩玩。谁知他张牙舞爪只是虚张声势,屁工夫没有。”

    “尔可别说刚刚三招是让本将。”

    “俺俩今天是不见输赢决不下马了。”季布两腿一夹马背大喊一声:“接招。”用槊对着奚涓就刺。

    奚涓边接招边挑逗说:“将军今天欲在砀郡与本将大战一百合。”

    “要是尔能接住本将一百招,本将嬴了也不杀尔。”

    “是吗?”奚涓见对方不下杀手,不出死力,也回以只是过招,而不拼命。他不忘针锋相对回:“如果尔能接住本将一百招,本将嬴了也饶尔不死。”

    两个皆不想置对方于死地的上将高手,就这么拿撕杀当比武,你一招我一招杀了五十合不止,一百合不到,天就黑了。双方约定明日再战,各自后退五里,钉下栅栏,建起营盘,埋锅做饭,吃饱睡觉-。

    第二日项伯、项冠叔侄领兵赶到。见先锋已经与奚涓摆好对阵阵形于是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不行?非撕破脸一战。”

    “回大司徒大人。汉王阵营上下一个腔调,说服奚涓比说服吕雉都难,唯有一战。”

    “砀郡长奚涓亲自率兵阻击,看来说服只是空想了。”项伯横下一条心说:“既然不得不战,那就用武力征服。”

    季布提议:“大人,双方兵力相当,不如驱兵掩杀。俺们西楚贵族军团精锐一定能杀得对方布衣军尸横遍野。”

    “双方伤亡过多,日后没法跟汉王与亲家母吕雉解释。”项伯向季布解释说:“不如将对将过招,降服了奚涓与他身后几位将领,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接管砀郡成真岂不更好。”

    “诺。”

    季布正要出阵。项冠喊住说:“听闻将军昨日与奚涓大战两军震动。今日末将打头阵,去会会奚涓。”他出列用戟指着奚涓大喊:“西楚国司马中将项冠在此,请奚涓一战。”

    林执拦住奚涓说:“将军。既然他们换将,俺们也换将。俺愿替将军去战项冠。”

    奚涓一想也对。但是他没有回答林执,而是看着刘信,意思很明确,想给他一个挽回体面的机会。

    刘信躲不过奚涓寄予厚望的眼神。他惶恐地说:“听说项家戟威力无穷。”

    “只有项羽一人万人敌。项冠只是项羽的堂弟,说不准也是图有虚名之辈。”奚涓给刘信打气说:“只要能与他过十招,就能挽回昨日的体面,十招一到,俺就令林执替尔。”

    “不要怕。气势上不输就一定能成。”

    性格是与生俱来的,是生就的眉毛,长就的骨,学是学不来,教也教不会的。试想刘信就是活到老学到老,他也变不成的三叔刘季的模样。刘季的气场是从娘胎带来的,刘信学不会刘季的生存之道,他能后天学会活命技能就很不错了。当然了性格决定命运,是对命中无运之人说的,性格懦弱的刘信有三叔刘季,所以他的人生不需要努力,就不愁吃穿。

    气势上刘信见谁都是输,他硬着头皮去战项冠。一个汉王的大头侄子,一个项羽的嫡系堂弟,二人交手只三回,刘信就认怂逃回本阵。

    作为与刘季相识共事近三十年的老兄弟,林执也不等奚涓发话,立即拍马挺手中矛出列,让过刘信,直刺项冠。

    见刘信狼狈相,奚涓气得是七窍生烟,要不是碍于刘季的面子,他非宰了他不可。他压住怒火,尽量使自己语气平缓令:“护送中人啬夫回营帐压惊。”

    论武艺林执不在项冠之下,可论年龄前者长后者近二十岁。所以一老一少二将一个用强力,一个用巧技,也打了个平手。各自鸣金,中午休息。

    下午双方刚要开战。西楚军身后出现二少年将军率五千人马赶到,近前一看是吕台与吕产。

    项伯交待季布与奚涓对峙不战。他自己向身后去,当来到吕台军马前,他开口问:“吕台贤侄,尔来了,尔的父亲与尔的姑母未来?请他俩出来说话。”

    “他俩是真的没来,这回真的没骗亲家叔。”吕台话锋一转说:“主母要本将给西楚大司徒大人代个话。讲好的砀郡与南阳郡由汉国暂管一年,现在离年底还有逾百日,西楚国能等百日,为什么不能再等百日,非要提前接管?”

    “只是官吏提前到位,今年税收还归汉国。”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怎么跟长辈说话?”

    “对不住,语言上有所冒犯还请表兄的老泰山见谅。”

    “本官也不想听尔等解释了。全是歪理邪说。”项伯无奈地说:“这样吧,双方免战,待俺与季布将军商议后再作决断。”

    “悉听尊便。”

    项伯是恼羞成怒地召呼季布罢兵回营,屁股还没做定。武涉与梅鋗赶到。他赶紧地问:“尔怎么来了?大王身边不需要谋士吗?”

    “回大司徒大人。大王陛下打仗从来都是用猛力而不用计谋。”

    “不要妄议主子。尔赶来又为何事?西楚国不能再有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回大人。大王陛下率三万儿郎不俱田荣兵多,追着田氏父子兄弟猛追猛打,可是田荣仗着人多龟缩在临淄城死不出头。三万人马攻十五万之巨的军马守的城池还是略显人少,久攻不下不说,田横在城外率五万人马扎寨不时骚扰很是麻烦。为此大王陛下叫俺来调九江王英布等派兵增援。”

    项伯转而问梅鋗:“台侯又是为何前来?”

    “助项大人战英布。”

    “俺什么时候说要战英布了?”

    “据俺对英布的了解,他一定会以种种借口推脱而不发一兵一卒。唯有大司徒大人兴师问罪方能达到预期效果。”

    项伯心想:尔将私心说得如此合理,可是西楚没有三头六臂。他叹一声说:“不瞒台侯,如今大势不仅是英布抢尔到手的地盘。东面田荣为了抢地盘连杀三齐王,北方乱局尔知道的,陈馀、臧荼一个逼王,一个杀王。霸王陛下亲自东征齐境,陈平率兵往北主持公道,西方刘季与三秦会互不侵犯吗?还真在二可之间。要是此时本官在此挑起南面与英布一战,西楚可就是四面树敌,以一国之力挑战天下诸侯了。”

    那梅鋗本来就有可能不如愿的思想准备,所以听了项伯令他失望的话,情绪波动也不大。只是有一句无一句说:“本侯不管等到什么时候还得依赖上国做主。”

    项伯令武涉:“武谋士立即以霸王特使的身份往九江国,令英布立即出兵东征。之后再去临江国令共敖也出兵,一切顺利的话,也去一趟衡山国令吴芮多少也派出一些人马,不管多少壮壮声威。”

    “诺。”

    “季将军传令三军吃饱睡好,明日起程回彭城再作打算。”

    “大人。趁刘季丰邑老巢空虚,俺们来个突然袭击,将刘季的亲人全俘虏了做人质。”

    “做这事,可有失贵族身份,但是为了霸王的霸业,不防一试。”

    “那就连夜拔寨急行军。在奚涓还没弄清俺们动向前完成突袭丰邑。掳了刘季的爹,还有其他丰沛集团成员的家属。到时候一切就反过来了,刘季与吕雉会追着俺们要人。不高兴了连尔亲家母一道扣了,看尔亲家刘季怎么说。”

    “然。虽然此计有点作。但是对付刘季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