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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钟离昧解江东之围

    刘季的计划是猛准狠。但是韩信却注定要拖他后腿,因为他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内战胜章邯,不仅攻废丘不下,陈仓还依然在雍国控制下。所以说刘季要他抢在项羽从齐境返回彭城前赶到主战场,只能是泡影。

    刘交呢?话说他年都没过,率八万人马突然出现在会稽郡确实令虞将军方寸大乱,一个有意准备后主动出击,一个是无心仓促而应战。起初西楚在江东连失数座县城邑镇,一直退到会稽郡治中。

    就在刘交连日攻城不下时,大年初三西楚先锋丁公固拍马赶到。紧随其后的钟离昧与季布也如影而至。

    刘交不得不与二哥刘仲分兵。自己带着子刘辟非,上将柴武、薛欧领六万人马继续攻城。刘仲与子刘民,上将靳强、靳歙领二万人马阻击突然出现的西楚援军。

    刘交只知攻城灭虞将军事大,以为阻击战相对轻松。他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是轻敌,赶来的钟离昧与季布是项羽麾下五虎将矣。

    年轻气盛的刘民是初出牛犊不怕虎,主动出列挑战丁公固。

    丁公固见一少年穿白袍骑白马手持殳指向自己骂骂咧咧,他不屑说:“俺的乖乖娃呀,尔是谁家的?父母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尔出来挣富贵?”

    “尔谁呀?敢轻视俺的虎子。”刘仲在后用殳指着丁公固说:“霸王项羽杀殷通时只不过年逾弱冠,如今俺儿已经是年近弱冠,杀尔应该手到擒来。”

    丁公固认识刘仲,他冷笑一声说:“愿来是刘季的二哥呀。尔不报霸王陛下将尔从长城军中救出之恩,跟着尔恩将仇报的三弟刘季一道与霸王为敌。全家都是吃过骂厨子的小人。”

    “霸王无道。二十八岁的人,不跟他哥哥,俺的主公汉王陛下学食怀王之禄,报怀王之恩。在戏下废共主楚怀王之国,学陈胜王自建张楚之不臣之举,自立为西楚霸王。陈胜王遭天谴了,项羽得由汉王陛下代天惩处。”

    “尔兄弟当初势弱时,投到项氏麾下极尽恭维之能事。如今翅膀硬了,就举家翻脸不认前帐,率一群布衣挑战恩人全家的贵族权威。别忘头顶三尺有神灵,检查神姜子芽就在三尺头顶的空中看着刘氏吃水忘了挖井人。”

    “姜子芽向九天之上的神龙报告的一定是项羽屠城、杀降、欺负主子楚怀王的无道恶行。”

    “满脸谎话。本将就此拿下尔父子二人,将尔俩的人头送到姜太公庙中。”

    “看谁将谁的人头割下挂在马颈上。”刘民拍马舞殳扫向丁公固叫:“拿命来。”

    一个少年,一个老将,二人交上了手。论蛮力刘民略占上锋,论战场经验与武艺娴熟丁公固都略胜一头。就这么着你来我往战了十来个回合。

    双方都想速战速决。刘仲见对方人少,想利用人数上多一倍的优势打败对手,不给城中虞将军留一点幻想;钟离昧与季布想的是凭自己千人斩的旗高一着的本领解会稽之围,干掉刘交军团,减轻江北西楚压力。

    钟离昧跳下马,敲着双锤走向阵前空地冲刘仲喊:“来,来,来。俺砸烂尔的狗头。”

    刘仲欺钟离昧步战,纵马冲过来就杀。论武力刘仲远不是钟离昧的对手,但是他在长城军团戍边多年,训练有素,懂得用巧,所以也能与强敌过招三十合不败。

    哟,刘季家的二代青年有比丰邑刘信强许多倍的少年!季布急了,他令身后偏将校尉们压住阵脚,自己来到阵前,用槊指着汉军挑战说:“不怕死的全部上。”

    靳强令堂弟靳歙压阵,自己收起弓箭,抽出砍刀纵马出列应战。三对三六员将杀得难解难分。

    刘仲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再看其子汗流浃背气喘嘘嘘座下马四条腿打颤,于是用殳招呼全体二万人马冲锋。靳歙一见立即冲钟离昧射出一箭,在钟离昧躲箭放过刘仲一瞬间,驱动人马直冲过来。

    季布一见也用槊朝后一招,一万西楚人马个个争先冲向汉军来个硬撞硬。刘交所率八万人马全是曾经的江北布衣拼凑组成的,他们在刘季与项羽并肩攻城掠寨时,见证过江东军团的勇猛,先在气势输掉了信心。而眼前这一万西楚人马又是以过去江东八千子弟为主的训练有素的贵族军团,打仗以杀人多为荣,见血就亢奋,开杀就止不住奋勇向前。

    双方一交手,立即分出上下高低,二万汉军活着的唯恐逃命不及,转身向围城的六万自家阵营潮水般退去。

    刘交见二哥全军崩溃逃来,立即令薛欧率弓箭手射住。汉军的箭射向自己的战友,可是也禁不住兵败如山倒的败兵。柴武不得不转身向前,只见他不顾性命地提锏迈步冲向钟离昧救下刘仲。

    殳都被打丢了的刘仲提着扑刀来到刘交面前说:“报主将,末将实在顶不住。”

    刘仲顶不住,刘交也顶不住。自跟刘季起事以来,他是第一次与西楚主力撕杀,对手的战斗力超出了他的估计。一万西楚江东子弟在本土作战,占尽天时地利,八万汉军曾经只是跟着刘季为眼前的对手做挑脚夫。一方是精锐,一方是杂牌。所以人数上的多少已经不那么重要。

    会稽城楼上,见援军将汉军杀得大乱的虞将军抓住战机,开城门纵马舞戟尽率全部家当五万人马杀出。虽说他麾下的五万后生代江东子弟无法超越项羽他们巅峰一代,但是在前辈的带领下展开杀人比赛也是人人不甘落后。

    早上还处攻势的汉军转眼就成了一群羔羊,不愿待宰的汉军鬼哭狼嚎地四散逃亡。柴武、薛欧、靳强、靳歙死保着刘交、刘民兄弟并子刘辟非、刘民朝江边方向狂逃。

    合兵一处的西楚六万人马是天天追,汉军是天一亮就开始逃。至正月十五,刘交率所剩一半人马一头钻进陈婴在秦朝为盗的老巢三山。在深山老林中过起了不称山大王,胜似山大王的啃树皮苟活的生涯。

    钟离昧与季布一合计共同认为,既然刘交敢在江东会稽发难,那么刘季一定会有所动作。他们不能在江东为困死刘交而耽搁太多时间,于是将暂且不可能出山进攻的刘交交给虞将军后,率部过江回彭城。

    双方各自完成一半任务。江南西楚与汉的两大阵营偏师最先交恶,江东军团在自家正规精兵一万的助攻下完胜刘交军团,但是虞将军与刘交皆无法全身心地过江增援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