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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匹夫之约 另有所图

    二虎争人必有一死,一伤。这个道理宋义跟项羽说了许多次后,被后者无情地宰了。项羽不想做螳螂与蝉之后的黄雀,不想做鹬蚌相争坐收利益的渔翁,他只想做称霸山林的老虎。为了救巨鹿城中的赵歇一人,他义无反顾地向自诩将门虎子的王离发起了三次进攻。虽然三战三捷,但是自己并没完胜,王离也元气未伤,现实面前,他才明白一口吃不成胖子,心急吃不得热元宵。

    章邯、陈馀、臧荼、韩王成等等驻扎在河北对峙的各色人等犹如恶狼,两眼发着绿光,不同的是他们想要虎口拔牙的对象不同。项羽胜,王离会被陈馀等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反之王离胜,英布会被章邯背后补上一刀,续写他屡试不爽围点打援的神话。另外有彭越等数十上百的小打小闹的小股武装如同野狗,随时准备从虎口中抢夺生鲜血肉。

    第三战与涉间杀了一整天的项羽在项伯与武涉等的劝说下,暂时认同司马欣为使提出议和,与苏角、涉间对峙半月没战。来自飞与司马欣在章邯与项伯之间来回谈了三次,各退半步还是没达成共识。项羽派曹咎与季布领五千人马又来了一次长距离,大范围的穿插。从甬道杀到沙丘城外,将王离与涉间隔开。于是章邯与王离的正规军加挑脚夫,共五十多万秦军被英布与曹咎区区三万楚军分隔成了三块,项羽自领二万五千楚军专心救赵王歇。

    刘季明白二虎争人终将两败,但是他不想守在河北做守株待兔可得两虎的猎人。他想的是二虎与人皆得,同时明白要想全收唯有成为龙才行。既然自己能趁着陈胜起事完成咸鱼翻身,能从投项、尊项、听命于项的战略中实现小草鱼变成大鲤鱼,那么只要逆流而上跃过龙门,才能将成为将项抛在身后的真龙天子。当然了与项背道而驰久了会反目成仇的,最后刘项二家决裂应该在此时刘季的心中有了萌芽。

    磨刀擦枪十多天的项羽早已烦了谈而不决,议而不和的等待。他又要向巨鹿城下的秦军发起第四战。面对涉间与苏角的免战牌,他在范增的提议下选择了涉间。项伯与张良明白,章邯至所以不松口,条件开得较大,是因为战场上的平衡没有打破,他心存侥幸企图不降而全身退回关中,拒诸侯于关外。于是二兄弟一合计,支持项羽与范增的决定。不过他俩提出了废除过去的所有口号,回到陈胜起事时的:为长公子扶苏雪恨。再继上为始皇帝陛下报仇。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相隔千里的刘季与他过去的结义兄弟们想到一块去了。一方为分化瓦解秦军军心,另一方为笼络关中人心,总之到了着手布局秦亡后的新时代了。

    苏角这些天压力越来越大。王离天天派人催他攻城,南有虎视的项羽楚军,已经咬了己方三口。北方的韩广、臧荼燕军,虽未主动进攻,但是却在以每天向南移动一小步的战术,向他压来。

    谈判未果,见项羽进攻的决心已定。来自飞请为先锋,项羽同意后。他又请示说:“少将军,能不能在打出为始皇帝报仇,为长公子雪恨的条幅同时加上一条,为二世皇帝续命。”

    项羽心里十分不同意,但是他英雄惜英雄,不想当面反驳来自飞,于是他敷衍说:“这个恐怕得有俺楚国左伊与韩国司徒共商后才能定夺。胡亥生与死是秦楚议和的底线,双方都没松口,本将要是在此为瓦解秦军而喊出这个口号,等于变相放弃了俺方底线。”

    来自飞明白,项羽是搪塞自己,那两个与张耳一样的早期反秦分子,怎么可能同意为胡亥续命。要是会的话,恐怕双方议和没这么难。他抱拳说:“既然少将军不愿意,末将不敢强求,末将这就点五千人马先行。”

    “来将军看谁为副先锋?龙且、钟离昧、项庄三大将尔任意选。”

    “末将就点老秦人郎中杨喜,骑司马吕马童为副先锋。”

    “吕马童,来将军自己可以点兵点将直接点他就是了,倒是杨喜虽为秦人后裔,吴中屯兵营八十老人之一,但是起事之初就随张良在韩军阵营。”项羽承诺说:“本将亲自为尔向韩国司徒讨要杨喜,让他即刻起从运粮官变成副先锋。”他提醒说:“这二人官职低,本领弱,来将军不怕他俩拖尔后腿。”

    “末将想阵前说服涉间与苏角投降。”

    “是个好主意。不过他俩会做暴秦的离臣吗?”

    “少将军,末将曾经是大秦军事最高执行首长卫尉,能说服章邯议和,就能说服他俩投降。”

    “如果真能如愿,本将为来将军记上首功。”

    来自飞屡试不爽地又欺骗了项羽一回。他不想成国楚国的功臣,他想成为秦国的救命稻草最后的柱石。他怎么可能说服涉间阵前投降?要是秦军阵前投降的话,还有什么好谈的。一旦苏角与涉间有一人临阵倒戈,章邯就将失去一半筹码。他想做的是借机会阵前向苏角面授机易,并且拉上吕马童等老秦人与他一道脱离东方回归关中。

    这时项伯进来说:“还望来将军阵前召唤秦军投降,这样双方都避免伤亡。”

    来自飞心想:阵前就降了,是让吾等秦人安全回西秦呢?还是不阻挡尔等入秦,吾等背井离乡?还是吾与尔一同入关?你们真不知道长城军团上下如王离一样蠢,不会变通吗?他们是铁了心重树帝国雄风,征服六国。他面上不露痕迹地回:“末将也是这么想的。刘季都南下多日了,此时很可能已经拐弯向西了。”他担心刘季西进是真,但是此时的用意是提醒项家叔侄,还是想在楚阵营中挑起纷争,怕只有他心中明白。

    “孤军入关抢头功的野心,俺哥哥他没有。他呀胆小着呢,盱眙合盟以来,每战必在本将身后,从不抢先。”项羽不以为然地说:“本将不在前头闯关,刘季哥哥移兵关前都不敢。”

    项伯此时也小看刘季说:“武安侯平时是会玩些小奸小坏,但是只配做永远在螳螂后的屎壳螂,永远不敢做利益全得的黄雀。”

    “左尹大人。江东军团与王离是两虎争人,刘季是猎手在旁,他会趁机得人,再回头吃虎。”

    “刘季没这么大格局,俺还是了解他的。”项伯肯定地说:“刘季想赢者通吃,他得有资本呀。他靠投俺们项氏,尊俺们项氏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他不会也不可能越过项氏,而独自远行。”

    “末将今日是说服不了项将军叔侄了,望项将军三思。”

    来自飞出门点兵去了。范增对项伯、项羽说:“来自飞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刘季是养不家的狼崽子,一旦羽翼丰满就会离主而去。”

    “俺叔侄共同的兄弟刘季只是势单力薄,不敢出头充当领头羊。俺敢肯定,他脱离河北战场只是忠于楚怀王陛下,一旦将怀王平安送达长沙,他一定会回到河北主战场。”

    “能不能回来还在二可间。但是他不是不敢充当领头羊,而是为了保存势力不愿冲锋在前。当利益大到他值得冒险时,他敢扮猪吃老虎。”

    “如今是天下大乱,潮起潮落,大家皆是弄潮人,看不出谁善谁恶。等河北战场熄火,天下安宁,大潮退去,所有与潮共舞者都将原形毕露。”

    “但愿刘季只能骗项将军叔侄一时,而不能蒙骗到永远。”

    项羽起身出门说:“传令来自飞点兵后剩下的二万楚军全体列队,跟紧了随本将向前。”

    来自飞来到涉间大营前,涉间知道装孬种没用,于是单骑出例,挂刀抱拳先开口说:“来将军别来无恙?”

    来自飞坐在五花马上双手握着戈中间部还礼回:“涉将军别来无恙?”

    “蒙先帝在天之灵护佑,末将活得很好,一时间也死不了。”

    “只怕先帝的灵魂不能保胡亥这个败家子不亡。”

    “这就不好了吧。子不议父过,作为臣子来将军公开骂当今天子,二世皇帝陛下。”涉间摘刀在手,刀指来自飞骂:“尔这个朝廷的叛徒,有什么脸面议论二世皇帝陛下?”

    二军阵前,来自飞假骂之声宏量,口是心非之情不在刘季之下,他大声回:“秦二世胡亥,昏庸自古少见;奸佞赵高残暴自古少闻。二魔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所以天降大任于大楚,灭暴君,立真龙天子。”

    “一派胡言。二世皇帝身为君父,手中有生杀大权,要谁死,谁就得死。”

    “总不能滥杀无辜呀,何况他连兄弟姐妹都不放过,被杀得一个不剩。恐怕先帝在天之灵也在流泪叹息。”

    “那是皇帝陛下的家事,身为臣子末将从不过问。”涉间心理也觉得此事胡亥理亏,但是他还是为其辩解说:“抄斩始皇帝全家,李丞相满门皆是赵高所为。”

    心中保胡亥,口上却说假话给身后楚军听的来自飞回:“胡亥自乱嬴氏王朝,他本身就是败类,尔忠于他就是背叛已故的始皇帝。”

    涉间被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半天,他挥舞兵器说:“涉某说不过尔这个叛逆,今日与尔拼个死活方休,活者继续为人,死者去找先帝的在天之灵说理。”

    来自飞见涉间玩命,只得应战,本来来自飞功夫远在涉间之上,但是他念及曾同朝共事的情份,而未下杀手,二人一来一往大战百合之上。眼看项羽的二万主力在身后布阵,来自飞卖个破绽拖戈而逃,涉间当真紧追而来。

    来到两军阵营一里开外,来自飞勒马回头用戈指着涉间令:“大秦帝国卫尉令长城军团副将涉间背王离,投章邯,向邯郸靠拢,与章邯军团同一行动。”

    “涉某没听错吧。尔已经不是昔日的大秦朝卫尉了,而是叛军楚军先锋。”

    “本将二军阵前,不能与尔细述。为了尔能活着回到关中,为了尽可能多地多为大秦国留些人种,本官令尔迅速脱离此城,将王离丢给急着要找他报祖父与父二代之仇的项羽,趁二虎恶斗之机,趁苏角后知后觉不得不为尔断后之时,进入章邯的控制区。”

    涉间不醒不觉地回:“作为帝国军人,本将只听上令,如今本将军的上官是王离将军。”

    这时双方皆有数十将士寻来,来自飞不得不佯装打斗。不出全力地应付着听不进好歹话的涉间。

    眼看天色将黑,来自飞收住戈,勒马退后一步,抱拳对涉间说:“天色将晚,吾俩各自鸣金收兵,明日寅时再战。”

    “本将也有此意。只是尔不得剩夜色偷袭哟。”

    “堂堂七尺男儿,言行举止应光明磊落,偷鸡摸狗的勾当来某从不沾边。”

    涉间闻言大赞一声:“好,一言为定,明日吾俩此地再战。”

    已经升为排头兵的韩信很是不屑地:“呸”一口骂:“匹夫之约,另有所图。”他“哼”一声自语:“来将军骗项羽是高手,这点雕虫小技只能为王离续命几日而已。”

    坐在战车上观战的范增也大骂一声:“愚蠢之极,十足的蠢财。”他发怒说:“没有主将少将军的鸣金,他私自收兵,作为曾经的暴秦军事首长,他不懂军法吗?”

    作为主将的上将军项羽,却没有责怪来自飞,他以曾经信任刘季的心态绝对信任来自飞。在项伯的运作下,军帐大营前移至涉间军帐百米之内。双方士兵借着月光能看清对方五官甚至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