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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目标一致诛赵高

    赵高自始皇帝死后,继杀嬴姓满门到斩李斯全家,这是最后一次干让天下人张口结舌的恶行,华夏大地是人都被震得目瞪口呆。杀胡亥虽然只是杀一人,可是他毕竟是人主,是天子,杀了始皇帝就真真正正地断子绝孙了。九五之尊的大宝之位上的龙之娇子,赵高他说杀就杀了,天下人无不恨赵高入骨。

    咸阳城中的许负不想参加赵高欲为秦王子婴举办的效外祭神,她闻胡亥死迅立即出城去找她的主子刘季去了。另有秦王室的忠臣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消息传到了河北章邯军中。

    章邯闻胡亥死迅放声大哭,同样流泪的司马欣与董翳上前扶起说:“将军不能就这么倒了,全军还要倚仗将军活命。”

    “二世皇帝已死,吾等还为谁而活?本将只想去见先帝的阴魂,向他老人家告发赵高的一切罪恶。”

    “不是由一个叫子婴的做了秦王吗?说明大秦未灭。”

    “赵高学项梁弄一个放马的往秦王大宝之位上一放,就说是始皇帝唯一弟弟成峤公子的孙子。他妈的,赵高这个阉货哪来这么大胆子,指鹿为马不好使,他竟然以假乱真,立子婴为秦王。”

    “将军,吾等在河北谈这些永远无解,当务之急,赶紧回关中寻赵高为先帝报仇才是正道。”

    “立即向楚军投降。”章邯令司马欣:“长史大人不要带什么副使李心与骆甲做帮手了,这就去跟项羽说,吾方答应他们的所有条件,是无条件服从。”他再令董翳:“都尉大人立即通知全体将士,打点行装,带足干粮明早出发回家。”

    “诺。”司马欣走了。董翳担心地问:“项羽会同意明日就走?”

    “他不是也急着要入关吗?”章邯觉着不大放心,他放下武器,脱掉铠甲换上布衣说:“本将亲自去项羽帐中向他投降。”

    司马欣奉章邯令到楚军营见项羽,双方还未坐定,章邯随后就到了。

    见到身着便装的章邯,众人皆起身迎接。章邯直奔项羽身前扑通跪倒就拜,声泪俱下说:“上将军自此也是在下所率秦军的上将军,请执掌天下牛耳的上将军带吾等立即入关。”

    “章将军不要悲伤过度,听说赵高也学刘季以为始皇帝报仇,为长公子雪恨的名义在咸阳杀了胡亥。”

    “上将军,先帝唯一的仇人就是他赵高呀。他将一切罪责全推给二世皇帝,可怜二世皇帝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娃娃。”

    “二世皇帝该不该死?凡正是已经死了。”范增不屑地说:“这么个阻碍秦楚两军议和的障碍竟然是赵高自己给踢开了。真是天要灭秦。”

    “上将军,范大人。赵高杀尽始皇帝所有子女,斩了李斯满门。他还不断地派内侍高手,逼本将与王离不顾现实强行出击,本将要不是杀了他的使者,就会被他的使者所杀。这个阉货坏事做绝。”

    “赵高仗着掌管线人馆内侍高手,胆大无魂,坏事做绝。”来自飞此时也赶到项羽帐中,他上前拉着项羽的手说:“求上将军替关中秦人做主,立即起兵入关,灭了赵高为先帝报仇。”

    武涉提醒说:“诸位,请入座听上将军训话。”

    “本将入关的心情与尔几个秦人一样迫切。谁不想入主关中成为灭秦首位大功臣。”项羽坐下后说:“本将应章将军与来将军所请,明日起兵经涵谷关入关中。”

    “上将军一向用兵神速。”

    “不要插话。听上将军布置行军顺序。”

    “这样吧。英布将军的江西军团在前为先锋。”

    来自飞不顾范增不要插话的警告,起身抱拳请缨说:“末将原为先锋。”

    “尔率尔接手看管的王离败军为先锋?”范增豪不客气说:“尔是想借机复活那只正规军吧。胡亥已死,为长公子雪恨,为始皇帝报仇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杀赵高的目标是一致的,范谋士何必计较彼此。”来自飞动情地说:“赵高才是长公子扶苏与始皇帝的最大仇人,如今首恶赵高还在,这个理由一样充分。”

    项羽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不要争了。章邯将军率本部随在英布将军后,至于近三十万的奴隶军本将建议就地解散了,让他们回家种田去,下半年各地也有个好的收成。从此楚秦不打仗了,不用奴隶军充当运粮的挑脚夫了。”

    “诺,本将今日就遣散奴隶军。”

    “本将亲率江东军团为第三队。通知各诸侯王凡愿入关参与灭秦,杀赵高的都跟在本将的身后,谁也不允超越。来将军所管的长城降卒也随后,不要乱了队形,要整齐划一地跟着。”

    “诺。”

    “粮食,各军自己背着走,都不要指望别人救济。章将军所率秦军与来将军的降卒都在他乡异国,粮食一定有所不足,各诸侯要接济点。”

    见无人应答是,范增点名说:“赵国先表个态,毕竟秦楚在河北因赵而战。”

    陈豨起身表态说:“赵国愿提供一万石粮食。”

    “太少了。本将手下有近二十万人马,来将军管着逾四万人。赵国总得提供足够吾军回到关中的粮食吧。”

    “不是还有他国吗?”

    项羽见了陈豨与章邯争吵,他冲他问:“九战王离之前,总是陈馀在运作,怎么了,军事会议他一个国家的国尉不来?赵国的谱摆的真大。”

    “回上将军,张耳兄与陈馀兄二人闹翻脸了。”

    “天下皆知的燕赵大地的张耳与陈馀二义士,结为断头不悔的刎颈之交的兄弟,怎么了?割袍断义了。”

    “张耳兄骂陈馀,赵王被围在巨鹿时,他总是畏敌不前,不敢相救。陈馀就强调了许多客观原因。而后张耳又问陈泽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陈馀回答说是死在了巨鹿城下。张耳大骂陈馀害死了陈泽,二位兄弟越说越气,越气越吵,越吵越恨,最后陈馀摔了国尉官印,离开朝堂到南皮县乡下做赋闲的渔翁去了。”

    英布没好气说:“这就是张耳不对了,还是什么义士。陈馀在外做了许多救他的事,没有陈馀配合本将在甬道中奋战,还真不敢说能成功将少荣兄与王离分隔开,还不被秦军包了饺子。”

    项羽问:“这么说陈馀将军是不能够去关中了?”

    “要是有人给他个台阶下,去请他,他一定会去。”

    “现在谁有这闲工夫,瞎耽误事。”项羽令:“全体回营打点行装,明日依次出发。”

    项羽送章邯与司马欣出帐,司马欣每次来,项羽都是客气地相送的,虽然各为其主没有达成如同今日的共识。今天送顺带也送送送上大礼的章邯。几人边走边说。

    章邯突然听有人在唤自己,回头一找,原来是关在囚车中的王离。他近前瞪着他就想开骂。王离不知香臭地求:“章将军,求尔向上将军美言几句,放末将出来,末将也愿意与六国之人为友。”

    “呸。”章邯断喝说:“尔这个赵高的帮凶,都是尔害得吾军滞留河北一年之久,如今无人制约的赵高在咸阳竟然敢杀了二世皇帝。”

    “章将军,赵高所做一切之恶,末将与尔一样全然蒙在鼓中呀。”

    “可是尔堂弟骑司马王翳在楼烦向楚军布衣军团,刘季帐下一个叫什么周勃的投降,尔也蒙在鼓里。”

    “末将也是现在才知。”

    “知道吗?本将现在杀尔的心都有。要不是看在上将军的面子上,早给尔一刀了。”

    “本将最看不起这种认怂装孬的男人。想俺项家男人如果败了就自行了断。俺爷爷兵败自刎时,尔爷爷王翦是竖大拇指的。”项羽告诉章邯:“本将留着他就是带他入关向关中军民表示王家与项家三代恩怨以王家完败结束。”

    章邯再啐一口王离说:“做个男子汉咬舌自刎,别丢了关中男人的脸。”

    王离看着昔日的战友与敌人成了朋友,自己却孤零零地身陷囹圄十分地悲伤,他喃喃自语说:“吾怎么就成了赵高的帮凶,吾做错什么了?这世道怎么就黑白颠倒了呢?吾赤胆忠于皇帝的人,拼光本钱后成了天下共敌,成了赵高同党,成了不忠之人。造反的成了为长公子扶苏雪恨的好人,与反贼暗送秋波,退缩不战率部投降的成了大秦朝嬴姓皇室最大的忠臣。”

    赵高想见许负怕是没有机会了,她闻听胡亥死迅,立即结束替天宣道,宣传刘季将替秦而为天下主,一刻也未耽误,与二次入咸阳打探情报的刘季帐下绣衣贲赫、栾说一道出咸阳,迎着刘季去了。

    刘季率兵到了潼关背后,正在埋锅做饭,许负到了。听了她的通报,他张大着嘴疑惑地问:“赵高杀了胡亥?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干?秦始皇帝怎么养了这么个非要杀尽他全家的大恶?给大行皇帝留一个傻子做人种赵高都不愿意。”

    “因为他信小仙的神一样的理论。神龙将对胡亥革运除命。”

    “是吗?”

    “回殿下千真万确。”贲赫证明说:“听闻说赵高的意思是天下人皆反,都是因为胡亥暴政,所以诛了胡亥天下人就无造反理由了。”

    张苍与叔孙通在旁对看一眼说:“曾经不可一世的赵高输得急眼了,他这是自绝于秦人的弱智做法。六国复国已成气候,谁会因为胡亥死而不反秦国?真他娘的天真。”

    郦食其提醒说:“从此与赵高断绝一切往来,秦楚议和至此结束。”

    叔孙通附和:“对,现在与赵高藕断丝连反而不美,这个阉货已经失尽天下人心。”

    “从此目标一致杀赵高。”刘季发令:“全体吃饱立即向西,所有过去用过的口号都换成杀赵高,诛妖孽,秦国军民一定会纷纷响应。”他兴奋地说:“赵高真的是输昏头了,这是他多大的败笔。他怎么也追着屎皇帝脑子进水了。”

    “赵高过去是始皇帝陛下的影子,如今是胡亥的操控人。但是他忘了皇帝没有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就是说从此他以谁的名义令别人都不灵了。”

    萧何领着吕释之到了。吕释之上前施礼说:“主公。末将奉主母令,押送五万石粮食前来供你调配。”

    “尔姐姐真是及时雨,在大后方沛县竟然知道寡人所想。”

    “如今主母与审教习在泗水与砀郡带领乡民们抢种水稻,争取下半年有个好收成。”

    “秋收不用往关中送了,寡人进咸阳就号召关中军民恢复生产。不仅送他们眼下的口粮,还给每家每户送足额的种子。”

    “龙兄。”许负提醒说:“关中无主,上天派龙兄前去做主。不敢有所耽搁。”

    “仙女妹妹说得对。”刘季就地发令:“齿雍不再担当先锋,以偏将军职任关下军主将。”

    “主公,哪来什么关下军?”

    “本爵说有不就有了。”刘季对雍齿说:“寡人封尔个大小任意拉伸的中大夫衔全权守住潼关、涵谷关也堵住这条通往武关的军事通道。尔任意点五千精兵在此设防,一旦周勃与王陵没能挡住章邯,尔要公开表示不让章邯退回关中。另外尔要牢记在心,不要说出口的就是连同项羽等所有河北会战的诸侯皆不许进关;武关方向不要让怀王派的成建制的军队通过。”见雍齿没有称“诺”他又叮嘱说:“寡人可是将心中机密事相托于尔哟,寡人的好兄弟,有难度吗?”

    “主公,臣愿赴汤蹈火。但是阻挡天下所有英雄入关,五千人马会不会嫌少?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只是传说。”

    刘季看着不远处立着的,没敢往前凑听他们君臣兄弟谈心的众将与五万人马,他咬咬牙说:“一万,虽然还是略显不够,但是寡人目前只有这么大家当了。等进了咸阳,收编秦军,寡人视情况再给尔补充如何?”

    “臣万死不辞。”

    雍齿点陈贺、宣虎、武儒、陈濞共一万人马。自领五千往最前沿涵谷关去了。陈贺、陈濞领三千人马往回走去守武关;宣虎与武儒领二千人马作为最后的防线驻扎潼关,也作为总预备队。

    刘季问吕释之:“尔带了多少人?”

    吕释之见问立即答:“一千当兵的,五千挑脚夫。”

    “将这六千家乡子弟全交给他们的原父母官萧大人。”

    萧何在旁立即表态:“臣一定不负主公,确保粮食安全。”

    “外行看兵器,内行看后勤。打仗吗粮食是头等大事。”刘季令吕释之:“尔就别回去了,随寡人进咸阳,见识一下这座吕不韦时期遍地黄金的关中富庶之地,关中绝胜地,天下第一城。”

    “臣遵命。”

    “尔替代雍齿为先锋。刘民、刘肥、刘辟非为副将。本爵入主咸阳,宗亲家人不能落后。这也是给他们三个小子立功、扬名、树威的机会。”刘季附耳对吕释之说:“不能使他中任何一人意外受伤。关中已是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了,应该不会有大仗可打。”

    “诺。”

    “周荷、周昌听令。”

    “臣在。”

    “尔二人随先锋官行动,要将武安侯的侯爵国旗举得比楚怀王的共主王旗还要高。确保每个关中军民都知道本爵的大名。”

    “诺。”

    “小仙女妹妹也随先锋大队行军,沿途要向关中百姓再一次灌输本爵是真龙天子,是奉上天之命前来为秦人做主的。”

    “小神一定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每一个西秦军民,龙兄是赤龙在世,赤龙既是周的红色也是秦的黑色,将代周代秦为人主。”许负自信地说:“要让每个秦人都知道,敬神爱民是龙兄的志向,尊龙兄为神是他们新的信仰。”

    已经饿成狼一样见了食物二眼放绿光的关中军民,此时别说信刘季集团的奉始皇帝灵魂诏了,就是说刘季是始皇帝附体来拯救他们的,也不会有人怀疑。饿急了吃什么都香,灌输点政治内容,他就会百分百信刘季是长大仁者,是秦始皇帝选定的新的人主。

    陆贾补充说:“还要暗示关中军民,殿下是他们的祖龙始皇帝请来的替代者。将关中交给殿下是神龙与祖龙共同的心愿。”

    “小仙明白,小仙知道,祖龙只是在天侍侯神龙的水蛇。赤龙才是龙之娇子。俺主子是上奉神龙之命,下应万民所请,在睡梦中接收了始皇帝灵魂所邀,来关中诛赵高,领导大秦的唯一人主。”

    “上下同欲者胜。”刘季自信满满地说:“只要所有人都尊本爵为九天之上神龙的唯一龙子,大事一定能成。”

    “臣妹从此唯此为大,大肆宣扬。”

    刘季对贲赫与栾说说:“尔俩也别闲着。也跟着先锋大队前行,宣扬本爵的贵族身份。”他问二名得意绣衣:“记得本爵是谁的第七十六代孙吗?”

    “炎帝的后人刘源的七十六代孙。”贲赫表忠心说:“作为主公丰沛首义的四十七兄弟之一,臣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能忘了主公的高贵出身。”

    “那就借二位口中言,向秦人传寡人心腹事。”

    “诺。”

    “柴武、魏无知、曹无伤听令。”

    “臣在。”

    “尔三人领五千人马断后,不仅确保萧大人的粮草一粒不丢,同时也要确保后勤给养一步也不落下。”

    “诺。”

    “卢绾为中军主将,鄂千秋副之。”

    “诺。”

    刘季为了确保自己平安进入无主的关中大地,将手下兵马分别遣往各处,各尽其责。泗水流域、南阳大地、楼烦重镇、汉中巴蜀平原,没有一人不是以他为主心骨,同心协力,步调一致。回想三年前陈胜首义,分兵灭秦,那是一个乱呀,七个老子八个娘,山头林立,各自为政。这就是领袖的魅力,人主真的不是谁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