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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四万 说成二十万

    汉中南郑,郦商与刘交率曹参、虫达、丁复等猛将给往咸阳送粮的刘贾、纪信等送行。来到汉水边上船,郦商再次向阆中令核实:“纪将军,尔确定往东走,可以不用到武关,绕一大圈?”

    “上将军还是想走米仓道或是陈仓故道。当年司马错入蜀征服俺们巴蜀后修了一条子午道,尔等中原人不知道,今天俺带着粮食引着刘将军走一回,尔等就知道了。虽然它与始皇帝的驰道没法比,但是自己跟自己秦岭中的其它褒斜道等比是最好走的,也是南郑入关中平原的最近的道。”

    “那就起航。”

    “诺。”先锋官靳强、靳歙与向导官纪信共乘一船摇撸先行。

    刘交又与刘贾拉着手说:“哥哥,告诉主公,夏粮只能征这一万石,郦将军尽力了。秋粮应该远远多于这个数。”

    “主公知道的。巴蜀不比中原,中原六国近三年没有向暴秦纳粮了,而巴蜀一直在向关中纳粮。五分之三往上的税赋,百姓家哪里还有余粮。”

    “哥哥路上小心,听说子午道上栈道非常难走,大队人马过去总有十个八个人或马从上跌下摔死。”

    “听说了,但是只有此道勉强能走。阆中令说了陈仓道与褒斜道开发早,名气大,但是要想走那二条道翻过秦岭难于上青天。自有了子午道后,巴蜀与关中交往都走此道,那二条道长期废弃,现在恐怕已经不能走人了。”

    郦商站在靳姓二堂兄弟身后插话说:“俺们争天下抢富贵,总得经历这样那样的大难才能如愿。要是不难,谁都可以的话,那才叫没劲。”

    “将军说得对。富贵本在险中求。”

    “一路保重。”

    “诺。”刘贾、刘泽坐着大船随后起锚出发。

    在不远处,以副将身份为后队的傅宽、薛欧与曹参告别后上船紧跟主将的大船划着向东。

    本来已经解决了粮食短缺的关中又要收到来自巴蜀原来属于他们的第二本土的救济粮,只是换做月前,这批粮食还是贡粮,是从下往上的贡献,如今成了自上而下的施舍,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变化。失败者必须无条件接收胜利者的俯视。

    战争就是利益重新分配,就是赢者通吃的财富大搬家。

    秋风起,桂花香,蟹脚痒。看着抽穗灌浆后饱满的秋粮,吕雉问陪同在身边的审食其:“尔主公还没有什么家书或是命令什么的?”

    “回主母,主公入关后,一定是主动地承担起了无主的关中大地的主人,当那么大一个大家的大家长不容易。军事,民政皆得面面俱到地通盘考虑,一定是忙不过来。”

    “呵呵,是吗?关中秦王宫中的美女就没什么事要烦他那个小老头的!”

    “臣不敢妄议主子,请主母自己逐磨。”

    “那个姓戚的小娘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刘季不要玩过火了,让麾下文武笑话。尔等男人有没有人见了美女而不乱性的?”

    “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他是那个敢骂孔子‘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柳下植的弟弟。”

    “扯蛋。”

    “这个故事是有点扯。”审食其转移话题说:“最多半月就要开镰割稻了,俺们得准备将上好的粮食送到主公帐下,供其调配。”

    既然不愿谈尔主子,那就谈谈他人。吕雉也转移话题问:“刘季的好兄弟,老娘的好妹妹,项羽虞姬这对存心要给他哥哥添堵的小夫妻到达什么位置了?”

    “回主母。据绣衣营可靠情报,项羽在新安杀了长城军团所剩四万降卒后,全速向涵谷关去了。”

    “项羽杀降?这小子不知道杀降不利吗?可以屠城,不可以杀降。没有人提醒他吗?”

    “回主母,项羽不懂天理最好,没有人提醒他更好。他要是遭到天责俺们求之不得。他是如今唯一有能力给主公添堵的主,只有他消失了,主公才能真正地出头为人主。”

    “倒也是。这个愣头青,项梁死后,应该由他幺叔主持项家军的大政,他充当冲锋陷阵的大将,他倒好不问不顾地抢了头把交椅,与他的亚父范老头一道乱点江山,专务杀戮,不施仁心,落下骂声一遍。”

    “是的,要是项伯主持项氏家族的军政,眼下天下大势一定不是这样。”

    “会是什么样?”

    “项家军用宋义之法,诱骗、威逼诸侯与暴秦火拼,自己在隔岸观火中不断壮大。以彭城为中心向四周扩充地盘,泗水,砀郡已经不是主公的地盘了。”

    “这么说项羽还真是刘季好兄弟,他在骂哥哥的同时,却无心帮了刘季。”

    “项羽他无心插柳,而主公却落得柳已成荫。”

    “成了?”

    “离长成参天大树不远了。”

    “那俺们就回衙,为庆祝刘季直冲云霄而共乐乐。”吕雉忘乎所以地捏一下审食其的脸说:“尔以为呢。”

    “共乐乐齐乐乐。臣愿随主母意!”

    项羽的正副先锋英布、共敖、梅鋗终于赶到涵谷关下。

    雍齿提着双锤看着关下说:“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主公果然英明,组建关下军在此拦截。”

    英布大喊:“既然关上是楚军旗帜,还不给楚军主力开关放行。”

    “管尔是哪家的军队,没有楚怀王陛下与武安侯殿下的手令,一律不得成建制入关。”

    “与周勃、王陵一个德性。尔再说一遍。”

    “尔将耳朵竖起来听好了。将军队退后百里至新安长平一线,为将者可单身入关拜见关中王。”

    “哪来的关中王?”

    “楚怀王陛下册封的武安侯殿下。”

    “刘季由侯升为王,问过天下诸侯吗?”

    “共主楚怀王代表天下所有人,包括六王。怀王陛下的册封就是神圣不可更改的天命民意。”

    “真尔娘的能扯蛋。竟敢拿小放羊来压本将。”英布挥镋指向关上令:“全体用力,攻取此关。”

    二万五千江西军团人马发声喊奋力向上,着同一白色服饰的楚军战至天黑,章邯率五万秦军到了,只见他身后是章平、李心、骆甲、赵贲四员尉级中将。

    被滚木擂石砸得浑身是血的英布,来到章邯面前说:“上。”

    章邯见了自家四大国门之一,激动的流出泪来。他们终于到家门口了,听英布令,他就当成了项羽令,大叫一声:“此关是吾秦国关中本土的,决不允许外人占据,兄弟们上。”

    夜深了,一方急于过关,一方坚决死守,虽然双方人数相差巨大,五千对五万,但是此关易守难攻,要不是始皇帝拆城墙建长城全国一墙,那么它就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过的险要之隘。如今只有天险的它从易守变成了难守,守关的雍齿使出浑身解数,勉强算守住了它,没让英布与章邯得呈。

    第二日一早作为第三队的项羽赶到。英布令人马继续攻关,自己去向项羽汇报:“上将军。刘季派了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把守在关上,昨日末将在章邯的协助下攻了一天半夜,竟没能攻破,今日一早饱餐后又开始了攻关,目前没有太大进展。”

    “一个半百的小老头?除了刘季自己还有卢绾、曹参,要都不是,哪是谁?”

    “没见过,俺们多次与刘季的布衣军团并肩作战过,就是没见过此人。”

    “是不是传说中的高阳酒徒?”项羽摇摇头自我否定说:“那个号称与刘季神交三十年之久的老酒鬼年近古稀了,不可能长得象半百之小老头。”

    “这个小老头精力充沛,自始至终坐在关上的城垛上指挥若定。是个独挡一面的将才。”

    “刘季行事一向谨慎,不可能将涵谷关随便托付给平常人的,能入他的眼担当守关重任的,一定是他信得过的心腹将才。”项羽提戟上马说:“本将去看看倒底是谁。”

    “关上守将听好了。上将军项羽在此,快快开关放行,否则关破时将尔碎尸万段。”

    “俺主公的兄弟,尔别来无恙!”

    “本将与尔熟吗?尔上来就套近乎。”

    “末将是俺主公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雍齿。”

    “噢,原来尔这个小老头就是传说中的雍齿呀。尔不与刘季商量就率丰邑军民向魏国称臣的事,是怎么与刘季和解的?他怎么就将守此关的重任交给了尔这么个背臣。”

    “这是末将与主公的事,尔作为一股道上的另一辆车,驾好尔自己的车,别问俺主公的车上事。”

    “是吗?本将不仅要问尔主仆那辆破车上的事,还要入关当着刘季的面问。”

    雍齿对敲一下手中双锤说:“那尔得问问本将手中锤是否答应。”

    项羽单手高举银戟问:“可听说过本将手中戟,坐下马踏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

    “此处是国门,是险关漫道。不是一马平川的巨鹿平地。尔等在滚木擂石面前统统不灵,包括传说中的尔的万人敌。”

    此时范增带来了一个人,只要记住他,尔才会知道王离的超二十长城军团没有死绝,还活着一个人,遗憾的是这个活人是楚国人,而非秦本土儿郎。他就是刘季的亲二哥,巨鹿大战之初就背秦归楚的刘仲。

    刘仲遵范增的意大喊:“雍齿兄弟,尔可记得俺?”

    雍齿看了又看脱口而出回:“是二哥呀,尔还活着,可想死兄弟们了。”

    “欢迎哥哥上关,但是不得多带一人。”

    刘仲回头看着项家叔侄与范增问:“要不本将上关与雍齿谈谈?”

    范增反问:“尔不会趁机逃归刘季阵营吧?”

    “相信他。”项伯下马拉着刘仲说:“在下与刘季结拜为兄弟,二哥也是俺的亲哥。哥哥,推翻暴秦,重建新的时代是天下人的事,俺们入关去,不是抢刘季的胜利成果,是要与他一道共商未来新秩序。告诉雍齿,拒天下诸侯于关外,等于置刘季于不仁不义。”

    “虽然俺没有在信陵君家中听过他坐而论道,但是左尹大人刚刚说的话还是能听得懂的。就是排排坐,分果果,见者有份。”

    “可不是。刘季一人独处关中,是无法掌控天下大局的。天下诸侯不入关就在关东裂土封建将刘季排除在外,也是于理不合。”

    “俺明白。”

    “那二哥就去吧,说服雍齿开关放行,日后他人封王,俺俩封侯。”项伯对着刘仲的身后喊:“二哥不要负俺。”

    刘仲头也不回,话也没有地朝关上攀登而去。

    项伯忘了古训:一床被子底下不盖两种人。何况是一娘所生同父兄弟,刘仲智谋不及刘季,但是狡猾狡猾的性格与刘季同种,他再也没有回来,与雍齿见过,共同嘲讽一番项家军上下的愚痴后,他一人一马一棍地奔咸阳与三弟团圆去了。

    “什么?项羽杀了长城军团十万降卒?”

    “殿下。”萧何提醒说:“刘仲兄弟说的是四万。”

    “不对,王离所率长城军团是三十万正规军,全部死在了项羽手中。”

    “殿下,王离率兵从上郡的阳周出发,经云、代到达赵境,再打杀到巨鹿时只有二十多万了。”

    “不与寡人抬杠萧大人会死?”

    “臣错了,臣愚钝没能理解殿下的深奥语意。”

    “凡正都是项羽杀的,那就转告关中军民,项羽在新安斩杀王离部投降的二十万之众。”

    刘仲也如同萧何一样不能理解歪曲事实的意义何在,他提醒说:“二十万在巨鹿九战九败中死去,剩下四万在新安被坑杀。”

    有人能听懂并完全理解刘季的话外之意,从武关赶回来的郦食其解释说:“九天之上的神龙允许在战场上肉搏而至对方死亡,也允许屠城,因为前者是你死我活,后者是清除因失去男人而多余的老弱妇孺。但是天地人神都不能容忍杀降,杀降是绝人家人种。所以项羽在新安坑杀了长城军团二十万降卒,那就是说他们在关中的所有亲人都将恨项羽入骨。”

    刘仲终于听懂了,他回:“明白了,既使是战死在巨鹿的男人的家属,也会以为自家男人是投降后在新安被杀。项羽与关中的仇算结成死结了。”

    “明白了,就快去布置宣传,关中军民需要萧大人的舆论导向。”

    郦食其补充说:“风吹草偃,萧大人是风,百姓是草,萧大人一吹,民众就从。因为从众,所以黎民、庶民皆称作民众。”

    “本相何德?哪里能有这么大能耐。百官是风,百姓是水,主公与项羽是船,本相要做的是与百官一道,确保主公行船风平浪静,项羽的小舟翻在大风大浪之中。”

    “是的。水是载舟还是覆舟全由风来主导。”

    “那本相就去指导百官风该如何地吹。”

    萧何去掌握大风劲吹的方向去了。刘仲请命说:“主公,请给末将一支军,去涵谷关助雍齿挡住项羽。”

    “哥哥,自家兄弟就不要叫主公了。”

    “等级尊卑的秩序不能破,末将不能不懂规矩带头目无主子。”

    “那就叫殿下如何?”

    “好吧。殿下以后不要再称末将为哥哥,以官级称呼就是给足了面子。”

    “好。那寡人就令任兄长为校尉军官,不要嫌小,因为一来就超出丰沛跟出来的结拜兄弟们,会冷了大家的心。”

    “本校尉谢过殿下。”

    “至于涵谷关,校尉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恐怕雍齿挡不住达四十万之巨诸侯联合大军。”

    “寡人设关下军本意只是迟缓项羽入关的时间。所以托付雍齿兄弟担当重任了,他丢了关寡人不杀,别人无话可说,要是派其他人,一旦关丢,那是杀声一片。”刘季交底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寡人与项羽面对面切磋是躲不过的,迟早都得面对,迟来不如早来。”

    “这么深奥的道理,本校尉是真的看不出来。”

    “尔不能在咸阳待了。因为项羽一旦进咸阳,以他那有仇必报的性格,一定会向寡人要尔。”

    “那本校尉就回泗水与爹娘团聚。”

    “不,待会让刘民护送尔往西到寡人内弟吕释之的岐山防区。”

    “到岐山本校尉自己去就成,刘民还是让他从龙吧。”

    “还有,尔在岐山也可能被内奸出卖,如今项羽强大无比,一定有心存反复之人会讨好他的。”刘季拍拍刘仲的肩说:“给尔一个任务,从岐山到陈仓翻越已经少有人走的陈仓道过秦岭到汉中的南郑。那里是项羽与范增想不到的好地方,现在已经尽在寡人的掌控之中。”

    “殿下为什么要本校尉父子绕道去南郑?”

    “因为,一旦项羽领着四十万诸侯联军入关,关中很可能会乱成一锅粥。项羽只是想称霸王的猴子,掌控不了大局。但是寡人要做最坏的打算。”

    “殿下是说留好退路。”

    “最坏的结果是寡人与项羽在关中翻脸了,而且也输了,子午道走不了了,陈仓道就是后手。”

    “殿下是金口玉言的龙子,不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以后再也不要说,别人要是敢在殿下面前说,殿下就用雷霆手段结束他的性命。”

    “这个寡人懂。寡人会尽可能地避开与项羽这个魔头翻脸,用智与他周旋,谋得分‘鹿’时利益最大化。”

    “那臣这就动身。”

    “不急一时,今天项羽还过不了关。尔父子明天走,还要带上寡人的祷祝官,始皇帝用金子堆大的许仙姑。”

    “就是那个当年轰动天下的,温城县县令许望上报中央的,他婆娘生的衔玉而出的奇葩祥瑞仙胎?始皇帝一高兴赐名许莫负的小丫头骗子?”

    “正是她,可是她不是骗子。她如今弃始皇帝所赐之名,将莫负双字改成一字为负,负始皇帝,为寡人所用。一张嘴超出张耳张良二张嘴。她还与张良是同们师兄妹。”

    “殿下,张良师付听说是在下邳拜的黄石公,当年殿下十岁时路过丰邑就已经是仙风道骨的老人了。他要成为今天十几岁女娃娃的师徒少说也得百岁了,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信神有神在,不信神不怪。”刘季哼笑二声说:“只要她为寡人所用,她就是当今唯一真神。寡人不逼她去寻长生不老药,她也没有多余的负担,一心宣扬寡人是神龙所生唯一天之娇子赤龙。时不时往项羽身上泼点脏水,很会来事。”

    “臣明白了。”

    “这可是俺兄弟关起门来的知心话,校尉不可外泄。”

    “殿下放心,臣不是项羽那样不懂政治的愣头青,不会什么事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