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正邪之间
觉远摇摇头：“未必，老衲之所以让慧广他们去追查，是因为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哦？”上官浩奇道：“难道还能有人逼迫方丈不成？”
觉远叹了一口气：“唉，少林寺实为名所累也……数十年前，武林盟主轩辕北修神秘失踪后，武林共推少林、武当为江湖领袖，一直由少林、武当出面协调解决江湖纷争。所以，青衣社出现之后，少林自然是首当其冲。”
上官浩又问：“关于青衣社，不知方丈了解多少？”
觉远微微一笑：“其实，老衲所知甚少……”
“据闻‘青衣社’自被江湖中人所知以来，两年多的时间内，已有数十人被杀。其中，有白道豪杰，也有黑道枭雄，对于诛杀黑道穷凶极恶之徒，武林中人自是拍手称快的，为当地除害，尚可算侠义之举。但是，白道中的英杰侠义之士，也在其追杀范围之内，就不能算是好事了。”
“而且，每当一人被杀之前，都有人携带大量金银珠宝，去找陆崇阳联系，以至落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名声。如此以来，招致江湖中人的联手攻击，也就不足为怪了。总之，青衣社所做的，是坏事多，好事少。”
上官浩笑了笑：“实不相瞒，关于青衣社的事，在下同样是知之甚少。”
“哦？”觉远方丈眉毛一挑：“难道你并不知道青衣社的秘密？”
“不错”，上官浩点点头，正色道：“在下与陆崇阳夫妇逃亡之时，曾与陆大哥谈起过，仅知道组成‘青衣社’的，是一些血性男儿，愤憾于目下武林之中正道不正、邪道太邪。”
“他们所要追杀的人，必定先多方了解查证，此人是否做过见不得人的大恶之事、是否该杀，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至于要银子吗……”
上官浩忽然笑了：“他们也要吃饭，穿衣，还有救济灾民。”
“上官公子你所说的都是真的？”觉远有些不信，喃喃道：“难道江湖传言有假……”
上官浩不禁摇头：“岂止是有假，有一些人出于不可告人的原因，有预谋地故意将青衣社说成是十恶不郝的邪恶组织。目的就是为了激起武林公愤，进而围剿他们。”
“因为，有那么一些明里是什么大侠的人，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暗地里所做的伤天害理的勾当，被青衣社查出，把自己所做的丑事大白于天下，所以寝食难安，处心积虑地要除去他们而后快。”
见觉远并未言语，上官浩又道：“方丈，想必您听说过‘秦淮大侠’叶晖此人吧？他之所以被青衣社除掉，就是因为秦淮两岸数起杀人越货的大案，全是这位披着大侠外衣的叶晖所为。似这等人面兽心的人，留他在世上何用？”
觉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不过，据闻青衣社索要银子每次都在一万两以上。”
上官浩笑了：“对，也不对。在下知道，他们曾有一件杀人的生意，仅收了一枚铜钱。”
“哦？”觉远道：“一枚铜钱？”
上官浩点点头，道：“方丈，您说一个杀兄拭父的人该不该死？他的命到底值不值得到一枚铜钱？”
觉远不由连连摇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样的人，当为人神共愤之，也为天理所不容，当然……该……”
上官浩缓缓道：“在下只知道，那些被青衣社除掉的人，必定有其该死的理由。”
觉远道：“如此看来，青衣社应该是……应该也非大恶之人，但索要银两似乎……有点……”
“哈哈哈哈……”上官浩忽然大笑起来：“依照方丈的意思，但凡是江湖大侠，就不能吃饭、喝酒、不需要银子么？就没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吗？”
觉远不由一呆，喃喃道：“老纳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其实……”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上官浩忽然叹口气：“他们所要面对的，常常都只有生与死，没有银子喝酒，买副棺材总得需要银子吧……我想，这是他们选择的生存方式，唯一的方式。”
上官浩忽又似笑非笑地盯着觉远：“他们比不得少林寺，靠有钱有势的人捐的香火钱，就能过上温饱的日子。实在不行，还可以讨嘛。”
觉远顿感不悦：“阿弥陀佛！上官公子，那是化缘。”
上官浩又是一阵大笑：“方丈，化缘是为了什么？讨要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一样的，又何必在乎用什么方式呢？刚才方丈不也说过，只要目的达到了，方式并不是最重要的。”
觉远有些哭笑不得，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忙喝了一口茶，岔开话题道：“上官公子，目前你的处境很是危险，最好多住一段时间，待风波平息后再做打算。当然，只要你想离开少林，绝不会有人阻拦。不过……”
说到此，觉远忽然压低声音道：“上官公子，你伏耳过来……”
上官浩笑了。
他挟起几卷经书，冲着觉远点点头，离开了方丈室。
……
觉远听得上官浩的脚步声远了，不由长出一口气，心中暗自有一些惭愧。
这时，西墙突然开了一道门。
接着，觉明、觉延、觉深、觉海四僧走了出来。
方丈室中，居然另有密室。
觉延道：“方丈师兄，你以为上官浩所言有几成可信？”
觉深插言道：“依我看，可以完全相信。此子心慧灵秀，决不像大奸大恶之辈。”
觉明也点点头：“此子既像聪明绝顶，又像糊涂透顶，实在一时令人无法琢摸。关于青衣社的事情，虽讲了不少，但并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更似极力夸奖一般。藏宝图的事，也是含糊其辞……”
觉海道：“也许，这世上真的不存在《金空乱》和《紫乘天》两大武功秘笈，我们确实不能轻易相信那些传言。”
觉延来回踱着步，道：“据百花谷的人说，‘移魂三弄’都对他奈何不得，如果他不会武功，又如何抵抗得住燕南飞一直引以为豪的夺命琴音呢？”
“哦？”上官浩奇道：“难道还能有人逼迫方丈不成？”
觉远叹了一口气：“唉，少林寺实为名所累也……数十年前，武林盟主轩辕北修神秘失踪后，武林共推少林、武当为江湖领袖，一直由少林、武当出面协调解决江湖纷争。所以，青衣社出现之后，少林自然是首当其冲。”
上官浩又问：“关于青衣社，不知方丈了解多少？”
觉远微微一笑：“其实，老衲所知甚少……”
“据闻‘青衣社’自被江湖中人所知以来，两年多的时间内，已有数十人被杀。其中，有白道豪杰，也有黑道枭雄，对于诛杀黑道穷凶极恶之徒，武林中人自是拍手称快的，为当地除害，尚可算侠义之举。但是，白道中的英杰侠义之士，也在其追杀范围之内，就不能算是好事了。”
“而且，每当一人被杀之前，都有人携带大量金银珠宝，去找陆崇阳联系，以至落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名声。如此以来，招致江湖中人的联手攻击，也就不足为怪了。总之，青衣社所做的，是坏事多，好事少。”
上官浩笑了笑：“实不相瞒，关于青衣社的事，在下同样是知之甚少。”
“哦？”觉远方丈眉毛一挑：“难道你并不知道青衣社的秘密？”
“不错”，上官浩点点头，正色道：“在下与陆崇阳夫妇逃亡之时，曾与陆大哥谈起过，仅知道组成‘青衣社’的，是一些血性男儿，愤憾于目下武林之中正道不正、邪道太邪。”
“他们所要追杀的人，必定先多方了解查证，此人是否做过见不得人的大恶之事、是否该杀，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至于要银子吗……”
上官浩忽然笑了：“他们也要吃饭，穿衣，还有救济灾民。”
“上官公子你所说的都是真的？”觉远有些不信，喃喃道：“难道江湖传言有假……”
上官浩不禁摇头：“岂止是有假，有一些人出于不可告人的原因，有预谋地故意将青衣社说成是十恶不郝的邪恶组织。目的就是为了激起武林公愤，进而围剿他们。”
“因为，有那么一些明里是什么大侠的人，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暗地里所做的伤天害理的勾当，被青衣社查出，把自己所做的丑事大白于天下，所以寝食难安，处心积虑地要除去他们而后快。”
见觉远并未言语，上官浩又道：“方丈，想必您听说过‘秦淮大侠’叶晖此人吧？他之所以被青衣社除掉，就是因为秦淮两岸数起杀人越货的大案，全是这位披着大侠外衣的叶晖所为。似这等人面兽心的人，留他在世上何用？”
觉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不过，据闻青衣社索要银子每次都在一万两以上。”
上官浩笑了：“对，也不对。在下知道，他们曾有一件杀人的生意，仅收了一枚铜钱。”
“哦？”觉远道：“一枚铜钱？”
上官浩点点头，道：“方丈，您说一个杀兄拭父的人该不该死？他的命到底值不值得到一枚铜钱？”
觉远不由连连摇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样的人，当为人神共愤之，也为天理所不容，当然……该……”
上官浩缓缓道：“在下只知道，那些被青衣社除掉的人，必定有其该死的理由。”
觉远道：“如此看来，青衣社应该是……应该也非大恶之人，但索要银两似乎……有点……”
“哈哈哈哈……”上官浩忽然大笑起来：“依照方丈的意思，但凡是江湖大侠，就不能吃饭、喝酒、不需要银子么？就没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吗？”
觉远不由一呆，喃喃道：“老纳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其实……”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上官浩忽然叹口气：“他们所要面对的，常常都只有生与死，没有银子喝酒，买副棺材总得需要银子吧……我想，这是他们选择的生存方式，唯一的方式。”
上官浩忽又似笑非笑地盯着觉远：“他们比不得少林寺，靠有钱有势的人捐的香火钱，就能过上温饱的日子。实在不行，还可以讨嘛。”
觉远顿感不悦：“阿弥陀佛！上官公子，那是化缘。”
上官浩又是一阵大笑：“方丈，化缘是为了什么？讨要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一样的，又何必在乎用什么方式呢？刚才方丈不也说过，只要目的达到了，方式并不是最重要的。”
觉远有些哭笑不得，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忙喝了一口茶，岔开话题道：“上官公子，目前你的处境很是危险，最好多住一段时间，待风波平息后再做打算。当然，只要你想离开少林，绝不会有人阻拦。不过……”
说到此，觉远忽然压低声音道：“上官公子，你伏耳过来……”
上官浩笑了。
他挟起几卷经书，冲着觉远点点头，离开了方丈室。
……
觉远听得上官浩的脚步声远了，不由长出一口气，心中暗自有一些惭愧。
这时，西墙突然开了一道门。
接着，觉明、觉延、觉深、觉海四僧走了出来。
方丈室中，居然另有密室。
觉延道：“方丈师兄，你以为上官浩所言有几成可信？”
觉深插言道：“依我看，可以完全相信。此子心慧灵秀，决不像大奸大恶之辈。”
觉明也点点头：“此子既像聪明绝顶，又像糊涂透顶，实在一时令人无法琢摸。关于青衣社的事情，虽讲了不少，但并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更似极力夸奖一般。藏宝图的事，也是含糊其辞……”
觉海道：“也许，这世上真的不存在《金空乱》和《紫乘天》两大武功秘笈，我们确实不能轻易相信那些传言。”
觉延来回踱着步，道：“据百花谷的人说，‘移魂三弄’都对他奈何不得，如果他不会武功，又如何抵抗得住燕南飞一直引以为豪的夺命琴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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