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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解析

    时方满意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有些不悦的把脸别过去,不耐烦的说:“真有你的,为什么不告诉雅婷。”

    顾怀意所说“不告诉雅婷”的意思是在问时方,为什么没有把他推叶诚这件事告诉她的原因。

    时方一开始是打算说的,但他思来想去觉得时机不成熟,而凑巧的是他在胡雅婷那里又听到了一个新的版本,是她的哥哥推的叶诚。眼下事情发展愈发的有趣了,他想起之前和林晓璐联手破案的时候,那种刺激以及兴奋感,这次的事件他也一定可以解决。

    话说起来,不知道林晓璐现在怎么样了,如愿抓到凶手了吗?他上次发消息还是在上个月,想询问一下近况但杳无音讯。

    “时机不成熟,反正您已经坐在我对面了,那事儿已经不重要了。”

    “切。”顾怀意透出鄙夷的意味。

    “您这次来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您不是凶手。”时方自信的说出结论。

    顾怀意不为所动。

    “因为在您听到我指认您把叶诚推下去以后,并不着急解释,甚至没有慌张,因为真凶要是被这样指认,一定会在后面斩草除根,而您没有,甚至说还能让我安全的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时方的确是这样想的,即便叶诚万分确定顾怀意杀死的自己,但经过这两天的走访,他愈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先降低你的警惕心,然后再伺机下手。”

    “倒是有这样的可能,但是我确定您不会。”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

    “至少也不坏。”时方回敬了一个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推了叶诚。”

    “魔法。”关于这一点时方确实没有撒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是通过何种途径了解到的,唯一的解释只能说魔法。

    “故弄玄虚,为什么说我不是凶手,只凭主观臆断?”

    “哈哈哈哈哈,像您这样主动往身上靠的还真是特别呢,我想您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吧。”

    顾怀意有些触动,他曾怀疑过自己的失手害死了叶诚,但当他冷静下来思考后,他坚信不是自己,叶诚家里的天台高度是完全不足以致死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最直接的一点是,当村里人围着叶家时他瞟了一眼,叶诚的姿势和位置,跟自己临走时候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这说明他是摔晕了过去,姿势和位置的改变,要么是自己动的要么是被人为移动的。如果是自己移动的话,他摔晕以后再起来,为什么会向门外移动那么多距离,实在有些说不通。

    所以人为因素的可能性很大,即使想通这一点,他内心的愧疚感也没有减少很多,反而是更加强烈了。

    如果自己不赌气,如果自己在天台上多待一会儿,是不是就能救下叶诚了。

    “顾先生,现在我想听听您推他的动机。”

    只是因为赌气就把自己的好朋友推下去这个动机任谁听到都会感觉离谱且诡异的吧。

    沉默良久,顾怀意缓缓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赌气。”说完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原来真是这样的理由啊。”时方小声念叨着,看来叶诚想复杂了,动机就这么简单,人的恶意有时候就是来自于这些不起眼的地方。

    “什么。”

    “啊,没事儿,只是感觉到有些惊讶,没想到真的是因为好朋友和自己喜欢同一个女孩,赌气的冲动行为。”

    “你怎么知道赌气的原因。”顾怀意面露惊讶。

    “猜的,因为叶诚曾经和我说过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这个动机很离谱吗?”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有的事情只要和人类有关,任何动机和结果都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说话真高深。”

    时方没有在意他揶揄的语气,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重新看这个事情了,请您详细描述一下叶诚出事当天的事情吧,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我猜对您来说应该记忆无比深刻吧,无论多小的细节都可以说出来。”

    接着顾怀意仔细的说出了对于那天的记忆,和时方从叶诚那里听到的差不多,也提到了胡雅婷哥哥恐吓他们的事情。

    “自从那天后,您还见过胡雅婷的哥哥吗?”

    “没有了,我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婚礼那天他也没出现。”

    “失踪了…嗯,有点棘手了。”

    “你让我说的我也说了,可以走了吧,雅婷还需要我照顾。”

    “哦,当然可以,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后面有什么问题我会再联系您的。”

    顾怀意没有回应,自顾自的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显然他不想再被麻烦。

    时方撑着下巴思考着关于这件事情的所有可能,但始终都绕不开一个人——胡雅婷的哥哥。看来有必要动用一下“魔法”的力量了。时方指的是向杨馆长咨询,毕竟这个神秘的男人总能提供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线索。

    晚上回到住处,林舒梅已经备好了饭菜,这样幽静的环境里,吃什么都觉得香,没一会儿就全部消灭干净,叶母露出欣慰的笑容,恍惚间时方感觉自己融入到了这样的氛围里。

    吃完饭就发饭晕这是无比诱惑性的生理现象,在这里时方无法顾及个人卫生的体面,毕竟这样的环境再不为所欲为就没机会了,他用这样的理由作为不洗澡就躺床上的借口。

    是真的很舒服,没一会儿他就陷入深深的梦里,严格来说是另一个空间吧,因为这次响起了叶诚的声音。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都打算做个好梦,然后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呢。”

    “当然要来监督你,看看到哪一步了。”

    “进度是很快,但是结果应该不如你意。”

    “怎么说。”

    “嗯…我努力用一个你这个年纪可以接受的说法让你尽量明白吧,首先结论就是,你不是顾怀意杀死的,其次他推你的动机真的就是那么肤浅,就是和你赌气。”时方不确定这种直接告诉他的说法,能不能让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接受,但与其说一些雨里雾里的话让他听不懂,不如这样来的痛快。

    “不可能!”他显然不太接受,有些生气的提高了音量。

    “但事实的确如此。”时方简单的说了顾怀意的推测,以及自己的推理。

    应该是打击到叶诚了,让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时方感觉到他有些迷茫。

    “嗯…不过对你来说的一个好消息是,真正的凶手我有人选,只是暂时无法确定,这个后续我会再和你汇报,总之事态发展与你预想的不太一样,我很抱歉。”

    “怎么会呢…他赌气……”叶诚还是不太敢相信是这样的理由,嘴里喃喃道。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和你交流一下,我不打算告诉阿姨你死亡的真相。”

    “为什么!我总共两个委托,你一个也做不到!”

    时方没有被叶诚愤怒的情绪吓到,反倒是尤为冷静的说:“我觉得与其让阿姨沉浸在双重的痛苦中,不如让她背负一重就够了。你不觉得吗?阿姨现在背负的只是你离开的一层痛苦,如果她知道你是被人害死的,她一定会发疯似的找到凶手,而对于家属来说,追凶的过程一样很痛苦,她需要一遍遍回忆起事件的起因经过,然后任由警察或者外人去窥探着你的全部。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内心感到折磨。”

    叶诚不再说话,也许是赌气离开了吧,他一定被这番话触动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思想不太容易改变,时方希望这段话可以让他有所思考。

    同时,他也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杨馆长为什么要引导叶诚往叶母愧疚的方面去想呢。时方清楚的记得刚见叶诚时,他所说的“杨馆长和我说,这个所谓的意外,她会认为是自己照顾不周的关系,她会不会更加内疚,你希望看着她一直活在自责中吗”。

    乍一听好像很有说服力,但时方考虑到的是当下的问题,眼下叶母已然渐渐的在忘却这件痛苦的事情了,何必再往事重提揭开伤疤呢。

    这是第一次时方感觉到自己和领导在思想层面上的一些对立。希望这未来不会发展成敌对关系。

    送走叶诚,一晃神的功夫,时方陷入了睡梦中,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十一点,这一觉睡的很舒服,这是自己在接受时光殡仪馆那个“时差”作息规律后,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醒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洗了个澡,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洒脱的太离谱。收拾完后,他立刻给领导拨去电话,汇报一下情况以及自己的决定。

    馆长那头听完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行,按你说的来吧,叶诚那边我会再沟通沟通的。”

    得到领导的支持,时方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随即问道:“馆长,现在可能需要一些您的“技术”支持。”时方特地在技术二字上加了重音。

    “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神通广大,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能力,所以想借助您的手,帮我找一个人,胡雅婷的哥哥,我听顾怀意说,他自从那天后就失踪了,属实是有点可疑,您看您方不方便…”

    “说的我好像什么邪教似的,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找人的事儿你该咨询警察吧。”时方总感觉这句话里有点装的成分。

    时方突然脑海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哎呀,我这不是能力有限吗?警察怎么会说帮我就帮我嘛。”

    “行,等我消息吧。”

    “好嘞领导。”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时方喜出望外,除了得到支持以外,他更高兴的是他诈出来领导还有个找人的本事,这一下让他对这个神秘的馆长又多了些了解。

    要这么厉害,以后不用贴寻人启事了,他摆个摊,帮家属找人就行了,一下就闻名全国。

    欸,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林晓璐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