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进局子
小时候的赵虎皮得很，经常和赵问棋上山下水，又是捅鱼窝又是掏鸟蛋的，无法无天。
后来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糟了山神爷的报应，少年赵虎和当时还不是大胖子的赵问棋两人进山打野兔迷了路，在林子里乱钻。
其实眼瞅着马上就出来了，结果迎面撞上了一头野猪。
两百多斤的个头，比两个少年加起来还大！
小胖子当时就给吓得尿了裤子，好在少年赵虎眼疾手快捡起地上一根烂木棍。
一边和那黑毛畜生对峙，一边让赵问棋赶快回去喊大人过来。
当时赵问棋提着一口气，拼了命地往山下跑！
两个小孩也不懂，不知道面对猛兽不能背对着跑。
野猪一下子就冲了过来，虎头虎脑的小赵虎提起木棍就劈，结果可想而知。
被发了狂的野猪顶飞出去五六米的赵虎，手都错位变形了，眼睛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他就躺在这个山洞里，变形的手复位了，身旁就是花发男人。
男人第一句话就是，“学武么？”
赵虎说学。
随后赵村长他们摸了上来，男人只告诉赵虎，以后每个月十五上山一次，白天还是晚上都行。
不等赵虎答应，男人就不见了踪影。然后赵虎一瘸一拐走出山洞，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浑身伤口，眼泪里还带着泥土的赵问棋。
赵虎翻出墓坑，看着坑里搭的歪了一点的棺材板，抹了把脸上上的雨水，“呼，搞定，回去把老太太带过来。”
回到洞里，赵虎一阵左顾右看，没看见老爹的踪影，只能先去把老太太安顿好。
来到女尸面前，赵虎有些犯了难。
背尸吧，贴得有点太紧了。
公主抱……
画面太美。
“起！”
犹豫了一下，赵虎还是选择老老实实背着走，毕竟去墓地还有一小段上坡路。
万一要滑倒了，也不至于跟老太太来个法式湿吻。
赵虎蹭蹭蹭地往外蹚步，身后的老太太紧紧趴在他的背上。
可能是在背上颠的，把老人的嘴颠开了，一股又酸又刺鼻的腥臭味直往赵虎鼻子里钻！
那颗浮肿的脑袋如无根野草，在赵虎后脖子上扫来扫去。
把尸体放进棺材里，合上盖子，使劲压紧，跳出墓坑后，赵虎铲了铲手。
默念几声入土为安有怪莫怪，就开始给墓坑填土。
事实上，在山洞那次是赵虎和老爹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赵虎家门口，那时年幼的赵虎还天真地问男人是不是他爹，被当时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摇头否认了。
后来赵虎认了男人做干爹，年头长了，便老爹老爹的叫，反正他原本也没爹，不会觉得别扭。
赵虎不知道的是，男人名叫柳擎春，江湖人称“杀人如麻柳擎春”。
无恶不可做，无人不可杀。
那时出现在他家门口，是去杀他的。
“嘎啦！”
罕见的雷声与闪电同时乍现！
耀眼的紫光使赵虎的眼睛不自觉虚起。
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一个长着羊角的怪物影子在地面疯狂扭动！
下一秒，赵虎的脖子被一只漆黑的手无声无息地从背后卡住。
任他如何挣扎，也睁不开那双有力大手！
青紫电光点亮了凌乱的坟堆，赵虎模糊的视线里，一个寿衣老太太站在墓碑上朝他笑。
在赵虎一脸惊骇中，一颗圆润的球体进入他的嘴里，入口即化，一下顺着喉咙钻了进去。
然后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赵虎做了个梦。
梦里雾气弥漫。
各种神秘莫测的景象在这个世界中滚动。
摩天巨眼顶端，风云汇聚翻涌。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街道之间，有一尊大佛端坐。
崇山峻岭的村寨中，飘扬着五条颜色斑斓的彩巾。
巍峨庄严的古城墙上，一道倩影忽高忽低，变幻莫测。
大漠黄沙之间，大如坦克的巨蝎挥舞着巨螯，浑身金属质感的小人来来往往。
远方，两尊与山齐高的雕塑巍然耸立在如天堑般的峡谷两侧，雕像上方的卷动云层里，一盏与天同高的青金宫殿紧紧闭合。
突然，迷雾之中跳出一尾青鲨，一口咬住赵虎的肩膀！
腹下流淌的螺旋状滑腻肠子缠绕着他，一直将他往下拽去！
身体不断下沉，好像永无休止！
耳边却传来某种远古先民的祭祀梵音。
不知过了多久，赵虎远远看见一座画栋雕梁，鳞次栉比的华美水晶宫。
赵虎方想过去看个清楚，忽听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虎子！”
赵虎疑惑回头，一道人影冲将过来，连摇带晃！
定睛一看，来人赫然是赵问棋！
可此刻的他，七窍流满了鲜血，整个人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赵虎拽着胖子，拼命地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
“虎子，醒醒！”
“怎么还不醒啊，急死我了你说这…”
“虎子，虎子！”胖子使劲拍了拍赵虎的脸。
石床上，大汗淋漓的赵虎眼皮子动了动。
一张满脸急色的宽大脸庞映入眼帘，周围是昏黄的石壁。
充满熟悉的草木灰味道，耳边噼啪作响。
“谢天谢地！虎子，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都打算背着你跑了。”
赵虎揉了揉后脑勺，撕了一声，钻心的疼。
他起身扫了一眼，老爹还蹲在一旁的地面画画。
见他醒过来，抬起头朝他嘿嘿一笑。
乌漆麻黑的脸上露出两排格外白的牙齿，又低下头继续作画。
见赵虎醒转过来，赵问棋脸色一喜，随后又是一变。
他快速沉声道，“坏事了虎子，赵元德刚刚带着一队警察去你家，说是接到报警，说你殴打他人致使他人脑震荡，现在警察到处找你，说要带你回去调查做笔录。”
“他妈的赵元德，找不到人在你家又翻又砸，赵妈受刺激晕了过去，我托人送赵妈和萍萍去医院以后，猜到你在这，就赶来通知你了，虎子，要不你躲几天吧，我看赵元德那副无法无天的样子，绝对来者不善。”
赵问棋红着眼睛破口大骂，看来刚刚没少受气。
猛然听见这个消息，赵虎的瞳孔微微收缩，又听见母亲进了医院，他双手拳眼瞬间缩紧。
他深呼一口气，轻声道，“躲是躲不了了。”
赵元棋听见这话一愣。
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身穿警服的男人蜂拥而入，握着防爆盾，举着配枪，大声喊道，“把手举起来！趴在墙上！”
这些人一进来，老爹就不知道去哪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虎把心头的疑惑先按了下去。
赵元棋一着急，一下挡在赵虎前面！
“胖子！别冲动，你去医院替我看着我妈，我跟他们去，没事，我录完口供就回来。”
赵虎把胖子拉到身后，自己双手举起，蹲在地上。
“怕是没那么简单。”为首的一名男人精瘦矮小，他斜着赵虎，冷笑一声，一抬下巴，“赵虎是吧，你涉嫌打架斗殴致人轻伤，现在带你回局里配合调查，铐上带走。”
“调查做笔录不用上铐子吧？”赵问棋脸色难看。
精瘦男人眯了眯眼，“配合调查是不用，但他涉嫌畏罪潜逃，性质就不一样了。你再多话连你一块铐回去，你现在在这，我给你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不过分。”
这还没审就已经给定了性。
赵问棋还想反驳，却被赵虎截断话头，赵虎双手后背，被铐了个严严实实。
他深深看了胖子一眼，吐气道，“放心胖子，我不会有事，我妈那边，你帮我多照顾点，她问起来，你就说我没事，过两天去带她出院。”
赵问棋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
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盖在了赵虎的手上，却被压着赵虎的小警员扯开扔到地面！
小警员冷笑着看了一眼双眼冒火的赵问棋，一行人风风火火离去！
后来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糟了山神爷的报应，少年赵虎和当时还不是大胖子的赵问棋两人进山打野兔迷了路，在林子里乱钻。
其实眼瞅着马上就出来了，结果迎面撞上了一头野猪。
两百多斤的个头，比两个少年加起来还大！
小胖子当时就给吓得尿了裤子，好在少年赵虎眼疾手快捡起地上一根烂木棍。
一边和那黑毛畜生对峙，一边让赵问棋赶快回去喊大人过来。
当时赵问棋提着一口气，拼了命地往山下跑！
两个小孩也不懂，不知道面对猛兽不能背对着跑。
野猪一下子就冲了过来，虎头虎脑的小赵虎提起木棍就劈，结果可想而知。
被发了狂的野猪顶飞出去五六米的赵虎，手都错位变形了，眼睛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他就躺在这个山洞里，变形的手复位了，身旁就是花发男人。
男人第一句话就是，“学武么？”
赵虎说学。
随后赵村长他们摸了上来，男人只告诉赵虎，以后每个月十五上山一次，白天还是晚上都行。
不等赵虎答应，男人就不见了踪影。然后赵虎一瘸一拐走出山洞，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浑身伤口，眼泪里还带着泥土的赵问棋。
赵虎翻出墓坑，看着坑里搭的歪了一点的棺材板，抹了把脸上上的雨水，“呼，搞定，回去把老太太带过来。”
回到洞里，赵虎一阵左顾右看，没看见老爹的踪影，只能先去把老太太安顿好。
来到女尸面前，赵虎有些犯了难。
背尸吧，贴得有点太紧了。
公主抱……
画面太美。
“起！”
犹豫了一下，赵虎还是选择老老实实背着走，毕竟去墓地还有一小段上坡路。
万一要滑倒了，也不至于跟老太太来个法式湿吻。
赵虎蹭蹭蹭地往外蹚步，身后的老太太紧紧趴在他的背上。
可能是在背上颠的，把老人的嘴颠开了，一股又酸又刺鼻的腥臭味直往赵虎鼻子里钻！
那颗浮肿的脑袋如无根野草，在赵虎后脖子上扫来扫去。
把尸体放进棺材里，合上盖子，使劲压紧，跳出墓坑后，赵虎铲了铲手。
默念几声入土为安有怪莫怪，就开始给墓坑填土。
事实上，在山洞那次是赵虎和老爹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赵虎家门口，那时年幼的赵虎还天真地问男人是不是他爹，被当时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摇头否认了。
后来赵虎认了男人做干爹，年头长了，便老爹老爹的叫，反正他原本也没爹，不会觉得别扭。
赵虎不知道的是，男人名叫柳擎春，江湖人称“杀人如麻柳擎春”。
无恶不可做，无人不可杀。
那时出现在他家门口，是去杀他的。
“嘎啦！”
罕见的雷声与闪电同时乍现！
耀眼的紫光使赵虎的眼睛不自觉虚起。
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一个长着羊角的怪物影子在地面疯狂扭动！
下一秒，赵虎的脖子被一只漆黑的手无声无息地从背后卡住。
任他如何挣扎，也睁不开那双有力大手！
青紫电光点亮了凌乱的坟堆，赵虎模糊的视线里，一个寿衣老太太站在墓碑上朝他笑。
在赵虎一脸惊骇中，一颗圆润的球体进入他的嘴里，入口即化，一下顺着喉咙钻了进去。
然后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赵虎做了个梦。
梦里雾气弥漫。
各种神秘莫测的景象在这个世界中滚动。
摩天巨眼顶端，风云汇聚翻涌。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街道之间，有一尊大佛端坐。
崇山峻岭的村寨中，飘扬着五条颜色斑斓的彩巾。
巍峨庄严的古城墙上，一道倩影忽高忽低，变幻莫测。
大漠黄沙之间，大如坦克的巨蝎挥舞着巨螯，浑身金属质感的小人来来往往。
远方，两尊与山齐高的雕塑巍然耸立在如天堑般的峡谷两侧，雕像上方的卷动云层里，一盏与天同高的青金宫殿紧紧闭合。
突然，迷雾之中跳出一尾青鲨，一口咬住赵虎的肩膀！
腹下流淌的螺旋状滑腻肠子缠绕着他，一直将他往下拽去！
身体不断下沉，好像永无休止！
耳边却传来某种远古先民的祭祀梵音。
不知过了多久，赵虎远远看见一座画栋雕梁，鳞次栉比的华美水晶宫。
赵虎方想过去看个清楚，忽听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虎子！”
赵虎疑惑回头，一道人影冲将过来，连摇带晃！
定睛一看，来人赫然是赵问棋！
可此刻的他，七窍流满了鲜血，整个人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赵虎拽着胖子，拼命地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
“虎子，醒醒！”
“怎么还不醒啊，急死我了你说这…”
“虎子，虎子！”胖子使劲拍了拍赵虎的脸。
石床上，大汗淋漓的赵虎眼皮子动了动。
一张满脸急色的宽大脸庞映入眼帘，周围是昏黄的石壁。
充满熟悉的草木灰味道，耳边噼啪作响。
“谢天谢地！虎子，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都打算背着你跑了。”
赵虎揉了揉后脑勺，撕了一声，钻心的疼。
他起身扫了一眼，老爹还蹲在一旁的地面画画。
见他醒过来，抬起头朝他嘿嘿一笑。
乌漆麻黑的脸上露出两排格外白的牙齿，又低下头继续作画。
见赵虎醒转过来，赵问棋脸色一喜，随后又是一变。
他快速沉声道，“坏事了虎子，赵元德刚刚带着一队警察去你家，说是接到报警，说你殴打他人致使他人脑震荡，现在警察到处找你，说要带你回去调查做笔录。”
“他妈的赵元德，找不到人在你家又翻又砸，赵妈受刺激晕了过去，我托人送赵妈和萍萍去医院以后，猜到你在这，就赶来通知你了，虎子，要不你躲几天吧，我看赵元德那副无法无天的样子，绝对来者不善。”
赵问棋红着眼睛破口大骂，看来刚刚没少受气。
猛然听见这个消息，赵虎的瞳孔微微收缩，又听见母亲进了医院，他双手拳眼瞬间缩紧。
他深呼一口气，轻声道，“躲是躲不了了。”
赵元棋听见这话一愣。
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身穿警服的男人蜂拥而入，握着防爆盾，举着配枪，大声喊道，“把手举起来！趴在墙上！”
这些人一进来，老爹就不知道去哪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虎把心头的疑惑先按了下去。
赵元棋一着急，一下挡在赵虎前面！
“胖子！别冲动，你去医院替我看着我妈，我跟他们去，没事，我录完口供就回来。”
赵虎把胖子拉到身后，自己双手举起，蹲在地上。
“怕是没那么简单。”为首的一名男人精瘦矮小，他斜着赵虎，冷笑一声，一抬下巴，“赵虎是吧，你涉嫌打架斗殴致人轻伤，现在带你回局里配合调查，铐上带走。”
“调查做笔录不用上铐子吧？”赵问棋脸色难看。
精瘦男人眯了眯眼，“配合调查是不用，但他涉嫌畏罪潜逃，性质就不一样了。你再多话连你一块铐回去，你现在在这，我给你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不过分。”
这还没审就已经给定了性。
赵问棋还想反驳，却被赵虎截断话头，赵虎双手后背，被铐了个严严实实。
他深深看了胖子一眼，吐气道，“放心胖子，我不会有事，我妈那边，你帮我多照顾点，她问起来，你就说我没事，过两天去带她出院。”
赵问棋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
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盖在了赵虎的手上，却被压着赵虎的小警员扯开扔到地面！
小警员冷笑着看了一眼双眼冒火的赵问棋，一行人风风火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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