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穷则生变
“为什么不让他们把手铐摘了？还有怎么只有两天时间？
“你在教我做事啊？你朋友这回踢到铁板，哪有那么容易？”
“要容易我和你做啥交易？行，你等你找我办事儿的，偷工减料谁不会。”
“你很狂啊胖子？”
“彼此彼此。”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你理解我一下嘛，我这次是偷偷来的，一个月，办完事等我回去分分钟捞他出来，到时候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忘不了。”
……
“你能不能把脚从我身上挪开？”
“不好意思。”女人收腿弯腰下了车，好心提醒道，“记得别让你爷爷知道。”
胖子坐直了身体。
轰鸣的吉普车卷起烟尘，在道路上呼啸而去。
车窗降下，胖子在车里夹着一颗地方特产“富建”烟，在车窗上弹了弹烟灰。
他双眼爬满血丝，昨晚一晚上没合眼，到处找人，当时在场的村民他都去问过了，就没有一个肯出来作证的。
现在村里都传赵元德成大官了，一句话就能把赵虎弄监狱里去，谁要是敢和他做对，下场就会和赵虎一样。
一辆牌照是红色字母“HB”开头的的越野车迎面呼啸而过。
胖子没太注意，紧了一脚油门往镇上驶去，还有几个昨天在场的人都得抓紧时间去试试。
凉风吹在脸上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困卦———临危不乱，柳暗花明。解卦说“穷则生变”，显然刚刚那个女人不是。”
“那究竟“明”在哪里？”
…………
黄色的计程车横在市医院大门外的花坛前，抬头就是篆刻着“泉市第一医院”的花岗岩大门牌。
“诶诶，钱，阿蛇，还没给钱呢。”司机趴在窗口喊道。
“我没钱。”
赵虎头也不回地往门牌里走，何智国紧紧跟着他。
何丰回到车窗旁，冷着脸扫码支付。
“叮，吱吱宝到账，拾——六——元。”
“得嘞，阿蛇辛苦了啊，玩的开心！回见！”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何丰皱着眉往医院里走。
“慢点慢点。”
“我老人家年纪大，体谅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门诊楼旁边的小路，穿过一个有水潭假山的小型公园，又上了斜坡，才站在人来人往的住院部大楼门口。
何智国连忙拉住赵虎的肩膀，耸着腰大口喘气，他咽了咽干巴的唾沫，问道，“你来这是找你妈？她在这做什么？”
“住院。”
赵虎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
在住院部电梯口边上的走廊上有一张担架床，母亲赵秀就躺在上面。
何智国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了那个合着眼脸色苍白的女人。
赵虎目光微闪，他抬起手，认真道，“何警官，你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漏出来，帮我扎紧一点，我不想让我妈看见。”
老人看着神色凝重的赵虎，目光微闪，随后一把将赵虎推到墙角。
解开包住银镯的衣物，何智国摘下腰间的钥匙。
丁零当啷给镯子开了锁。
赵虎揉了揉手腕上的印子。
“你不怕我跑了？”
“现在这年头，宁可要饭也不当逃犯，再说，我何蛇当年也是练过的，跑不了你，赶紧进去。”
“谢谢。”
赵虎抿起嘴唇。
他从来不是一个把恩情挂嘴边绕圈圈的人。
有恩暂且记心间。
何智国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暗笑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又当了一回烂好人，不过感觉倒是格外的好。
只有两天时间去找证人，时间紧迫，他却选择先来医院看自己的母亲一眼，这样一个人，不太可能会辜负别人的善意。
他回过头，伸手挂住埋头往里闯的何丰。
顶着年轻人难以理解和不算好看的神色，老人淡淡道，“你还年轻，做人做事，不要不留余地，没有好处。”
那个陈红在局里办案快，升得是快，但是像他这样子走偏锋，迟早有一天会把脚削掉。
但是这些话老人没说，点到即止。
何丰心里微微一震，心里纳闷这个平日里笑容多于话语的摸鱼老人怎的今天改了性子。
“好吧。”
何丰坐在门口视野开阔的长凳上，目光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从老妈昨晚被送到医院以后，赵萍萍忙上忙下，一个人又是缴费又是办住院，还要打热水泡药，给母亲掖了一晚上被子，小姑娘几乎一夜没睡。
无奈医院床位比较紧张，母亲这种昏迷又属于轻症，所以到现在也没安排上病房。
当面容憔悴的赵萍萍打饭回来，远远看见母亲病床前站着一个人，她秀手一紧，赶忙小跑了几步。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人的样子。
“哥！”
赵萍萍有些惊喜，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嘘。”
赵虎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老妈，竖起食指朝妹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躲开走廊上的人来人往，还有那些躺在墙角的家属们伸出来的腿，拉着妹妹来到拐角卫生间门口的洗手池旁边。
消毒液和药物混合，夹杂着厕所里的些许异味，味道有些呛鼻子。
“哥，你出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赵萍萍的嗓音微哑，带着一丝惊喜。
赵虎看着面容暗淡的妹妹，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没事，妈怎么样？”
“医生说是气急攻心，静养两天就好了，但是抽血化验结果里，血淀粉酶高出正常值好几倍，妈妈还有胃痛的毛病，医生说建议等妈妈醒了做个胃镜。”
赵萍萍翻着眼睛，努力地回忆着，然后瘪着嘴，泫然欲泣。
“妈妈昨晚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要找你，可没爬起来就又晕过去了，昨晚她都快急死了，哥，你以后不要跟妈妈吵架了，好不好？”
“做吧，妈醒了就让她做，哥不会跟妈吵了，一会你去找地方睡会儿，哥在这守着。”
赵虎接过赵萍萍手里的饭盒，还是温的。
赵萍萍擦了擦眼角，乖巧的点了点头。
走廊外，一道嘶哑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安静。
“呵呵，阿秀啊，婶婶来看你啦。”
“哟！怎么躺这儿啊，连个病房也没有！”
老太婆大呼一声，顿时把床上休憩的赵秀给惊醒，她捂着被子，有些惊恐地看着围在病床前的一行六七个人。
除了六婶婆和当时在场的几人，还有两个也是两家的亲戚，一男一女，算是赵虎的婶婶辈。
赵虎从卫生间拐角大步过来，虎目圆睁，他推开人群，站在床前，冷冷地看着这群人。
“不管你们来做什么，马上给我滚。”
“你在教我做事啊？你朋友这回踢到铁板，哪有那么容易？”
“要容易我和你做啥交易？行，你等你找我办事儿的，偷工减料谁不会。”
“你很狂啊胖子？”
“彼此彼此。”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你理解我一下嘛，我这次是偷偷来的，一个月，办完事等我回去分分钟捞他出来，到时候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忘不了。”
……
“你能不能把脚从我身上挪开？”
“不好意思。”女人收腿弯腰下了车，好心提醒道，“记得别让你爷爷知道。”
胖子坐直了身体。
轰鸣的吉普车卷起烟尘，在道路上呼啸而去。
车窗降下，胖子在车里夹着一颗地方特产“富建”烟，在车窗上弹了弹烟灰。
他双眼爬满血丝，昨晚一晚上没合眼，到处找人，当时在场的村民他都去问过了，就没有一个肯出来作证的。
现在村里都传赵元德成大官了，一句话就能把赵虎弄监狱里去，谁要是敢和他做对，下场就会和赵虎一样。
一辆牌照是红色字母“HB”开头的的越野车迎面呼啸而过。
胖子没太注意，紧了一脚油门往镇上驶去，还有几个昨天在场的人都得抓紧时间去试试。
凉风吹在脸上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困卦———临危不乱，柳暗花明。解卦说“穷则生变”，显然刚刚那个女人不是。”
“那究竟“明”在哪里？”
…………
黄色的计程车横在市医院大门外的花坛前，抬头就是篆刻着“泉市第一医院”的花岗岩大门牌。
“诶诶，钱，阿蛇，还没给钱呢。”司机趴在窗口喊道。
“我没钱。”
赵虎头也不回地往门牌里走，何智国紧紧跟着他。
何丰回到车窗旁，冷着脸扫码支付。
“叮，吱吱宝到账，拾——六——元。”
“得嘞，阿蛇辛苦了啊，玩的开心！回见！”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何丰皱着眉往医院里走。
“慢点慢点。”
“我老人家年纪大，体谅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门诊楼旁边的小路，穿过一个有水潭假山的小型公园，又上了斜坡，才站在人来人往的住院部大楼门口。
何智国连忙拉住赵虎的肩膀，耸着腰大口喘气，他咽了咽干巴的唾沫，问道，“你来这是找你妈？她在这做什么？”
“住院。”
赵虎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
在住院部电梯口边上的走廊上有一张担架床，母亲赵秀就躺在上面。
何智国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了那个合着眼脸色苍白的女人。
赵虎目光微闪，他抬起手，认真道，“何警官，你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漏出来，帮我扎紧一点，我不想让我妈看见。”
老人看着神色凝重的赵虎，目光微闪，随后一把将赵虎推到墙角。
解开包住银镯的衣物，何智国摘下腰间的钥匙。
丁零当啷给镯子开了锁。
赵虎揉了揉手腕上的印子。
“你不怕我跑了？”
“现在这年头，宁可要饭也不当逃犯，再说，我何蛇当年也是练过的，跑不了你，赶紧进去。”
“谢谢。”
赵虎抿起嘴唇。
他从来不是一个把恩情挂嘴边绕圈圈的人。
有恩暂且记心间。
何智国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暗笑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又当了一回烂好人，不过感觉倒是格外的好。
只有两天时间去找证人，时间紧迫，他却选择先来医院看自己的母亲一眼，这样一个人，不太可能会辜负别人的善意。
他回过头，伸手挂住埋头往里闯的何丰。
顶着年轻人难以理解和不算好看的神色，老人淡淡道，“你还年轻，做人做事，不要不留余地，没有好处。”
那个陈红在局里办案快，升得是快，但是像他这样子走偏锋，迟早有一天会把脚削掉。
但是这些话老人没说，点到即止。
何丰心里微微一震，心里纳闷这个平日里笑容多于话语的摸鱼老人怎的今天改了性子。
“好吧。”
何丰坐在门口视野开阔的长凳上，目光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从老妈昨晚被送到医院以后，赵萍萍忙上忙下，一个人又是缴费又是办住院，还要打热水泡药，给母亲掖了一晚上被子，小姑娘几乎一夜没睡。
无奈医院床位比较紧张，母亲这种昏迷又属于轻症，所以到现在也没安排上病房。
当面容憔悴的赵萍萍打饭回来，远远看见母亲病床前站着一个人，她秀手一紧，赶忙小跑了几步。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人的样子。
“哥！”
赵萍萍有些惊喜，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嘘。”
赵虎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老妈，竖起食指朝妹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躲开走廊上的人来人往，还有那些躺在墙角的家属们伸出来的腿，拉着妹妹来到拐角卫生间门口的洗手池旁边。
消毒液和药物混合，夹杂着厕所里的些许异味，味道有些呛鼻子。
“哥，你出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赵萍萍的嗓音微哑，带着一丝惊喜。
赵虎看着面容暗淡的妹妹，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没事，妈怎么样？”
“医生说是气急攻心，静养两天就好了，但是抽血化验结果里，血淀粉酶高出正常值好几倍，妈妈还有胃痛的毛病，医生说建议等妈妈醒了做个胃镜。”
赵萍萍翻着眼睛，努力地回忆着，然后瘪着嘴，泫然欲泣。
“妈妈昨晚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要找你，可没爬起来就又晕过去了，昨晚她都快急死了，哥，你以后不要跟妈妈吵架了，好不好？”
“做吧，妈醒了就让她做，哥不会跟妈吵了，一会你去找地方睡会儿，哥在这守着。”
赵虎接过赵萍萍手里的饭盒，还是温的。
赵萍萍擦了擦眼角，乖巧的点了点头。
走廊外，一道嘶哑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安静。
“呵呵，阿秀啊，婶婶来看你啦。”
“哟！怎么躺这儿啊，连个病房也没有！”
老太婆大呼一声，顿时把床上休憩的赵秀给惊醒，她捂着被子，有些惊恐地看着围在病床前的一行六七个人。
除了六婶婆和当时在场的几人，还有两个也是两家的亲戚，一男一女，算是赵虎的婶婶辈。
赵虎从卫生间拐角大步过来，虎目圆睁，他推开人群，站在床前，冷冷地看着这群人。
“不管你们来做什么，马上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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