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老人的最后一名关门弟子，就是自己的孙女，齐青竹。
徐静桥作为齐青竹爷爷弟子的弟子，理论上是要叫齐青竹一声师叔的。
但打小爱美的齐青竹估计是觉得这个称呼又老气又古板，听起来像个拿拂尘做法的八字胡老男人。
于是便一直让他们私下以师姐相称。
徐静桥看着这位出了名离经叛道的“女师叔”，笑着摇摇头。
“我要真有福气，师姐也不会遇见危险了。这次是我安排不周到，让师姐受惊了。”
他注意到齐风两人背上的大包，讶异道，“这么快就要走么？”
“你们不多留几天，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么？”
齐青竹立马蠢蠢欲动地看向风青羊。
“主家让你立马回去。”
风青羊一脸认真，看了回去。
“略。”
齐青竹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徐静桥露出一个无奈笑容。
“好吧，既然师爷有命，我就不多留师姐了。不知师爷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能怎么样，老样子嘛，老头子要是翘辫子了，我现在也就不用回去了。”
齐青竹耸了耸肩。
徐静桥眼观鼻鼻观心，对这悖逆言语不作理会。
齐家门下，恐怕也只有这女孩敢这样打趣那位老者了。
“对了！”
齐青竹突然噢了一声，青葱手指戳着戴着手铐的赵虎。
“这位是我朋友，他有个案子有点特殊，可能有内部人员干预，要麻烦警局那边帮忙重新调查取证一下。”
“我会给他找个律师，配合警局工作，咱们公事公办就好。”
徐静桥点点头。
“好。”
齐青竹眯起眼睛，美目中透露出几分危险。
“他也是把我从海里救出来的恩人，说起来，如果不是孙副局长，我可能未必能见到我真正的恩人。”
“孙副局长，我得跟你说声拴Q啊。”
先是朋友，后是其他身份，这是齐青竹一贯以来认可一个人的表现。
徐静桥一脸惊讶，这才认真打量起赵虎。
除了年轻人追求的，那种他不在意的所谓帅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淡淡瞟了一眼孙成杰。
“孙局长，齐小姐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孙成杰心里一颤，拼命告诉自己要淡定。
“我也不知道啊徐书记…当时我带人去海边接应，没看见这位小兄弟，齐小姐就在赵元德他们船上，他们后来跟我说……”
孙成杰捋着脑袋上几根孤单的晶莹发丝，起先一脸茫然。
说到这里，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痛心疾首！
“好哇！我知道了，一定是那群保安联合起来谄上欺下，冒领了这位小兄弟的功劳！”
“齐小姐，徐书记你们放心，我回去就彻查他们！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灯等等灯等等灯～
一阵好像青铜乐器击打的清脆快音响起。
徐书记从西裤后兜里掏出一只又宽又扁的手机。
上半部分是屏幕，下半部分排列着一个个圆润的小按键，他摁下右边的绿色接听键。
“喂，我是徐静桥，哪位。”
“哦哦，有什么指示。”
齐青竹看着腰板微微挺直的徐静桥，美目一挑。
在泉市能给这位徐书记下达指示的人可不多，难道是省里的？
“嗯，我知道，再见。”
徐静桥挂了电话，握着手机，脸色有些凝重。
他扫了扫在场的人，最后目光锁定何智国何丰两人，沉声问道。
“这两天局里，有抓了一个叫赵虎的么？”
何智国抓了抓头皮，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嘴里啧啧有声，就是不答话，十足老油条的作风。
一日之内历经起伏，已经被现实鞭挞麻了的何丰目光呆滞地抬起头。
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手指指向戴着手铐的年轻人……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得不得罪的问题了，而是关乎男人的尊严……反正也已经得罪死了……
他不死心，咬着牙，近乎哭腔指证道。
“他…就叫赵虎！”
说完，何丰整个人几乎散架了，双目通红盯着赵虎，四肢耷拉下来。
活像压上漂亮老婆等待翻盘的赌徒。
“你叫赵虎？”
“是。”
“今年二十一岁？虎村人？”
“是我，先生。”
徐静桥想从他脸上看出星星似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事了，给他解开。”
人生是一场豪赌，而有人却在一天之内输了五把梭哈！
何丰目光呆滞，眼中的世界在这一刻逐渐崩碎。
他生无可恋地抬头望天，此时的城市是这么冰冷无情，他突然十分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家乡。
老头何智国呵呵直乐，边给赵虎开手铐边笑，合不拢嘴。
徐静桥若有所思，想起近日一个从军部传来的消息。
他忽然好奇问道，“听说有人在海里杀了一条青鲨？”
“嗯嗯嗯！”何智国皱着鼻子发出鼻音，撅起下嘴唇直点头，“就他！手刃！”
老头的表情活像某个挖坑的小黑胖子，想来也是传统文化的资深爱好者。
怪物啊。
徐静桥啧啧称奇，话到嘴边就变了。
“当代哪吒，少年英雄。”
赵虎面上笑了笑，心说你这看怪物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当官的就是有底蕴，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齐青竹也微微瞪着眼睛。
“这就查清楚了？”
赵虎也有些纳闷，这放人的速度确实有点快。
不会是胖子那个小姑吧。
赵虎想了想，为了不给齐青竹留下走后门的印象，还是不痛不痒地劝道。
“是啊先生，咱可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错放任何一个坏人。”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青竹听这话乐得咯咯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徐静桥嘴角一抽，如果没有齐青竹力保，他一定以自首情节把这个凡尔赛的年轻人送回大狱。
碍于齐青竹的面子，他还是解释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有无人机监控拍到赵元德的母亲非法闯入他人田地，并持械聚众闹事。”
“当事人在阻拦对方持械伤人时，导致对方受伤。当事人没有主动攻击意图，属于非常清晰的合法自卫行为。”
“接下来警局会安排人去给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重新取证和录口供，情况符合的话，就可以结案了。”
从哪得到的消息，被徐静桥巧妙地略过了。
“而且，你可以告他们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和非法侵犯他人生命安全，以目前掌握的监控证据，一告一个准。”
徐静桥作为齐青竹爷爷弟子的弟子，理论上是要叫齐青竹一声师叔的。
但打小爱美的齐青竹估计是觉得这个称呼又老气又古板，听起来像个拿拂尘做法的八字胡老男人。
于是便一直让他们私下以师姐相称。
徐静桥看着这位出了名离经叛道的“女师叔”，笑着摇摇头。
“我要真有福气，师姐也不会遇见危险了。这次是我安排不周到，让师姐受惊了。”
他注意到齐风两人背上的大包，讶异道，“这么快就要走么？”
“你们不多留几天，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么？”
齐青竹立马蠢蠢欲动地看向风青羊。
“主家让你立马回去。”
风青羊一脸认真，看了回去。
“略。”
齐青竹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徐静桥露出一个无奈笑容。
“好吧，既然师爷有命，我就不多留师姐了。不知师爷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能怎么样，老样子嘛，老头子要是翘辫子了，我现在也就不用回去了。”
齐青竹耸了耸肩。
徐静桥眼观鼻鼻观心，对这悖逆言语不作理会。
齐家门下，恐怕也只有这女孩敢这样打趣那位老者了。
“对了！”
齐青竹突然噢了一声，青葱手指戳着戴着手铐的赵虎。
“这位是我朋友，他有个案子有点特殊，可能有内部人员干预，要麻烦警局那边帮忙重新调查取证一下。”
“我会给他找个律师，配合警局工作，咱们公事公办就好。”
徐静桥点点头。
“好。”
齐青竹眯起眼睛，美目中透露出几分危险。
“他也是把我从海里救出来的恩人，说起来，如果不是孙副局长，我可能未必能见到我真正的恩人。”
“孙副局长，我得跟你说声拴Q啊。”
先是朋友，后是其他身份，这是齐青竹一贯以来认可一个人的表现。
徐静桥一脸惊讶，这才认真打量起赵虎。
除了年轻人追求的，那种他不在意的所谓帅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淡淡瞟了一眼孙成杰。
“孙局长，齐小姐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孙成杰心里一颤，拼命告诉自己要淡定。
“我也不知道啊徐书记…当时我带人去海边接应，没看见这位小兄弟，齐小姐就在赵元德他们船上，他们后来跟我说……”
孙成杰捋着脑袋上几根孤单的晶莹发丝，起先一脸茫然。
说到这里，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痛心疾首！
“好哇！我知道了，一定是那群保安联合起来谄上欺下，冒领了这位小兄弟的功劳！”
“齐小姐，徐书记你们放心，我回去就彻查他们！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灯等等灯等等灯～
一阵好像青铜乐器击打的清脆快音响起。
徐书记从西裤后兜里掏出一只又宽又扁的手机。
上半部分是屏幕，下半部分排列着一个个圆润的小按键，他摁下右边的绿色接听键。
“喂，我是徐静桥，哪位。”
“哦哦，有什么指示。”
齐青竹看着腰板微微挺直的徐静桥，美目一挑。
在泉市能给这位徐书记下达指示的人可不多，难道是省里的？
“嗯，我知道，再见。”
徐静桥挂了电话，握着手机，脸色有些凝重。
他扫了扫在场的人，最后目光锁定何智国何丰两人，沉声问道。
“这两天局里，有抓了一个叫赵虎的么？”
何智国抓了抓头皮，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嘴里啧啧有声，就是不答话，十足老油条的作风。
一日之内历经起伏，已经被现实鞭挞麻了的何丰目光呆滞地抬起头。
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手指指向戴着手铐的年轻人……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得不得罪的问题了，而是关乎男人的尊严……反正也已经得罪死了……
他不死心，咬着牙，近乎哭腔指证道。
“他…就叫赵虎！”
说完，何丰整个人几乎散架了，双目通红盯着赵虎，四肢耷拉下来。
活像压上漂亮老婆等待翻盘的赌徒。
“你叫赵虎？”
“是。”
“今年二十一岁？虎村人？”
“是我，先生。”
徐静桥想从他脸上看出星星似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事了，给他解开。”
人生是一场豪赌，而有人却在一天之内输了五把梭哈！
何丰目光呆滞，眼中的世界在这一刻逐渐崩碎。
他生无可恋地抬头望天，此时的城市是这么冰冷无情，他突然十分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家乡。
老头何智国呵呵直乐，边给赵虎开手铐边笑，合不拢嘴。
徐静桥若有所思，想起近日一个从军部传来的消息。
他忽然好奇问道，“听说有人在海里杀了一条青鲨？”
“嗯嗯嗯！”何智国皱着鼻子发出鼻音，撅起下嘴唇直点头，“就他！手刃！”
老头的表情活像某个挖坑的小黑胖子，想来也是传统文化的资深爱好者。
怪物啊。
徐静桥啧啧称奇，话到嘴边就变了。
“当代哪吒，少年英雄。”
赵虎面上笑了笑，心说你这看怪物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当官的就是有底蕴，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齐青竹也微微瞪着眼睛。
“这就查清楚了？”
赵虎也有些纳闷，这放人的速度确实有点快。
不会是胖子那个小姑吧。
赵虎想了想，为了不给齐青竹留下走后门的印象，还是不痛不痒地劝道。
“是啊先生，咱可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错放任何一个坏人。”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青竹听这话乐得咯咯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徐静桥嘴角一抽，如果没有齐青竹力保，他一定以自首情节把这个凡尔赛的年轻人送回大狱。
碍于齐青竹的面子，他还是解释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有无人机监控拍到赵元德的母亲非法闯入他人田地，并持械聚众闹事。”
“当事人在阻拦对方持械伤人时，导致对方受伤。当事人没有主动攻击意图，属于非常清晰的合法自卫行为。”
“接下来警局会安排人去给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重新取证和录口供，情况符合的话，就可以结案了。”
从哪得到的消息，被徐静桥巧妙地略过了。
“而且，你可以告他们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和非法侵犯他人生命安全，以目前掌握的监控证据，一告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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