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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无良镇医

    顺着柳夜潇指点的大路,没过一顿饭的功夫,肖楚白抱着肖进,来到了镇中心,找到了那家叫做“慈世堂”的医馆。

    慈世堂!

    肖楚白甩了甩头上的雨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终于到了......

    医者仁心!

    看到“慈世堂”的招牌,肖楚白心情大好,从医馆的名字上来看,这家医馆的主人,一定是个良善之辈。

    慈者、世者,当有慈悲济世的胸怀。

    而且,从名字上看,这家医倌,应该是一个西尧中医倌。

    虽然此时的肖楚白还傻傻分不清楚啥是中医?啥是西医?

    也分不清楚啥是赤脚医生?

    啥是蒙古大夫?

    但是,不管是啥医?

    他认为,只要能治好肖进的断腿,就是好医。

    二叔,有救了!

    肖楚白抱紧肖进,喘着粗气,来到医倌门前。

    他是真累了!

    正如老婆婆所说,医馆的店面并不大,从门外看,一排三间正房,不过,看起来后进很深,估计还有后院。

    “慈世堂”的大招牌,悬挂在门框上方,黑底白字,十分醒目,仔细一看,居然有一点点歪斜,偏向左下方。

    招牌都挂歪了!

    这家医馆的生意貌似好并不咋地啊!

    肖楚白有些失望。

    转念又想,如今的世道,兵荒马乱,人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有钱看病的人,凤毛麟角一般,医馆生意不好,也情有可原。

    再者说,自己是来求医的,医倌的生意好不好,和自己一毛线的关系都没有。

    管那个干嘛!

    而且,老婆婆说的很清楚,整个海沟镇,医馆仅此一家,属于垄断经营,只要你想治病,愿意不愿意来,都得来。

    就算明知道这是个大坑,也得睁着眼睛往下跳。

    在大文明时代,无德医生泛滥,很多病人,心知肚明,只要去看病,就得挺着挨宰。

    这个陋俗,从大文明时代,一直延续到了西尧王国时期,没办法,谁让你运气不好,得了病呢!

    **********

    医馆外观简陋,馆内的装饰也同样简单!

    十几盏明晃晃的鱼油灯,挂在四面墙上。

    一室皆明。

    被雨水和汗水绞成落汤鸡似的肖楚白,抱着肖进,冲进馆内,一迭声的叫道:“大夫,大夫,请救救我二叔......”

    此刻,医馆内只有一个大胖子,满脸横肉,半躺半坐在馆内唯一的一把礁石椅子上,礁石性凉,胖子的大屁股下垫着一个厚厚的海兽皮毛垫,用来取暖。

    胖子身前,横放着一张石腿木面的桌子,这是诊台。

    桌上,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中盛有液体,淡绿颜色,正在冒着蒸腾的热气,散发着一股淡雅的清香儿......

    好东西!

    肖楚白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气。

    他虽然叫不出怀中淡绿色液体的名字,但是,仅凭嗅觉和视觉,他第一时间判断,这杯液体,绝对不是凡物!

    更确切一点说,这杯液体,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冲泡物品。

    肖楚白大声求救,胖子却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端起水杯,轻轻啜了一口,闭上双目,砸吧砸吧嘴儿,十分的陶醉。

    乱世之秋,普通的老百姓,十之八九都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挣扎在温饱钱上,百人九十九瘦。

    胖子这一身肥膘,肖楚白平生仅见。

    他急于给肖进治伤,目光越过胖子,对着后屋大声喊道:“大夫,大夫,在吗?”

    他一进门就叫大夫,胖子一直没搭腔,肖楚白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个胖子,肯定不是医生,至少不是柳夜潇口中的“老太监!”

    “嚎啥?”

    一个尖细如黄皮子般的声音,从胖子口中传了出来。

    “嚎丧啊!”

    正在品茶的胖子被肖楚白再三打断,十分生气,说话的语气表现得很不耐烦。

    靠!

    肖楚白一愣。

    这么一个大胖子,人粗嗓子却细,假着嗓子说话,不用说,这一定是柳姑娘口中的老太监了!

    也就是慈世堂的坐倌之主。

    他喏喏的道:“大叔,对不住,打扰你了,我二叔病重,您老是大夫吧?”

    他需要进一步确认,这是他一惯的毛病。

    “你眼睛瞎啊!”胖子得理不饶人,“老子坐在这医倌里,不是大夫是啥?”

    紧接着,胖子站起身,得意的拍了拍胸膛,拍得“咚”“咚”做响,自吹自擂道:“海沟镇唯一的杏林高手,神医华仁的第五十世玄孙,华五十。”

    肖楚白一腰黑线。

    啥逻辑?

    坐在医倌中就是大夫吗!

    小爷要是坐在你屁股下那把椅子上,也能是大夫?

    这道理讲不通啊!

    而且,你是神医华仁的五十世玄孙,就叫华五十,照这个说法,你的儿子就应该取名叫做华五十一了。

    啥名字啊?

    “你真是大夫?”

    虽然已经能够大致确定眼前这个胖子就是医倌之主,但是,肖楚白还是不愿意相信。

    眼前这个华五十,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土财主,面皮白净无须,嗓子尖细,和柳夜潇口中的太监,形象完美的重叠在一起。

    根本不像大夫。

    另外,顾客就是上帝,哪有大夫用这样的口气对待自己的患者,这不是往出撵人吗!

    这让肖楚白一时很难接受。

    再者说,神医华仁的名字,肖楚白隐约听人说起过,他万万没料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胖子,竟然是神医华仁的后代。

    看来,投胎是个技术活儿啊!

    下次再投胎之前,一定得好好研究研究。

    “爱信不信,不信就滚!”

    华五十说话毫不客气。

    一股无名火,直冲肖楚白顶门,老子又不欠你钱,是来看病送钱的,至于一进门就不给小爷好脸色吗!

    肖楚白初到海沟镇,并不了解华五十的为人,他是一个看人下菜碟的主儿,肖家叔侄刚进门的时候,华五十就看到了,他认为,肖家叔侄,全身上下,都只剩下一条破裤衩儿,而且,在雨中淋得像落汤鸡似的,这样的病人,一看就是穷鬼,榨不出啥油水儿。

    所以,老太监华五十才带搭不理的!

    另外,物以稀为贵!

    全海沟镇的人,甚至是方圆数百里之内的海民,只要患上了些许毛病,不得不治的时候,都得到他华五十这里来求诊,“慈世堂”,在海沟镇别无二儿号,所有人看到华五十,都是毕恭毕敬的,久而久之,本就不低调的华五十,变得越来越狂妄自大。

    心也越来越黑!

    他身上这堆肥肉,就是黑镇上百姓的钱养出来的。

    肖楚白虽然不了解内情,但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和老太监置气的时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肖楚白放低了姿态,“啊!大夫,我眼拙,您别见怪!”

    肖楚白虽然在女孩子面前经常露出窘态,但是,在与其它男人的交往中,多少懂得一些变通的处世之术,这是本性,不是阅历,“我二叔昏迷不醒,请您受累,给看一看!”

    “瞧病啊!”

    华五十慢条斯理的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自顾自言道:“好茶,不愧是明前碧螺春!”

    啥是明前?

    啥是碧螺春?

    肖楚白傻愣愣的看着,根本不明白老太监在说什么!

    心里着急,却又不敢插嘴。

    “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瞧病是要花钱的吗!”华五十白了肖楚白一眼,他很确定,眼前这两个只穿着一条裤衩的人,肯定是穷鬼,原因很简单,他们全身上下,根本没有装钱的地方,所以,华五十十分不情愿搭理,白白浪费气力,“你们有吗?”

    华五十追问了一句。

    “华神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个道理,肖进平时没少向肖楚白灌输。

    好话人人爱听!

    肖楚白在肖进日以继夜的教导下,直接把华五十这个赤脚医生捧到了“神医”这个高度,希望老太监一高兴,能大发善心,“我们在海上遇到海......”

    他刚想说海盗,突然想起老婆婆的忠告,“盗”字到了嘴边,马上又憋了回去,“......海啸,坐船被大浪打碎了,钱也......”

    他有些发窘,钱是被海盗抢走的,他还不太习惯撒谎。

    而且,船是被大浪打碎的,衣服是咋没的?

    这个谎也不好撒。

    好在老太监并没有和他在外衣这件事上纠结,“没钱就不能看病!”

    华五十直接打断了肖楚白的话,“神医也得吃饭不是吗?”

    对“神医”这个称呼,华五十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不管是真情还是假义,他平时受人奉承惯了,肖楚白给他的这顶高帽子,杀伤力并不大。

    而且,老太监貌似还很委屈。

    那意思:神医活的也不容易!

    “大夫......”

    肖楚白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之前在码头上,他看不到能治好肖进的希望,现如今,希望就是眼前,可是,就因为没有钱,眼前的希望,看上去又是那么遥不可及,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会破灭。

    他把肖进轻轻放到一边,双膝一软,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

    肖楚白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在“踏浪号”盗船上,球国盗贼数把长刀架在脖子上,肖楚白都一直在坚持气节,宁死不跪。

    如今,为了救自己的二叔,他已经第二次对着外人下跪。

    “碰”“碰”“碰”......

    肖楚白不住的叩头,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表达恳求的唯一方式。

    “只要能救好我二叔,我肖楚白愿意一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肖楚白打定主意,只要华五十能把肖进救醒治好,他便真的不再去东辽武兵堂求学,践行自己的承诺,给华五十出一辈子苦力。

    肖楚白这番话,实际上是等于在卖身。

    然而,华五十却根本不买帐。

    “我华五十在海沟镇讨生活,凭的是一身精湛的医术,要你这头小牛犊子有个屁用!”

    华五十不但嗓音像个女人,说出来的话,也和大数多女人一样尖酸刻薄,句句扎心,“还能宰了吃肉吗?”

    “华神医,求求你......”

    这个傲骨铮铮,在海盗和死亡面前都不肯屈服的少年,却屈服在了冰冷的人心之下。

    有些时候,人心,比死亡更加可怕。

    额头被磕破,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滴落,“哒”“哒”......

    仿佛带着一声声叹息!

    带着一声声的无奈!

    滴落到地面......

    “我们叔侄已经走投无路,请华神医慈悲为怀,医者父母心,我身上还有、还有这条内裤......”

    肖楚白是豁出去了,宁可老脸不要,也得把二叔治好。

    他想起球国海盗很喜欢衣服,知道当下布料奇缺,准备把内裤送给华五十当诊费,即使内裤不值钱,也好过他一点儿都不给。

    怎么的,也得意思意思。

    要是实在不够,就再把肖进那条内裤也搭上,最坏的结果,就是叔侄两人光着屁股游回小香村。

    和性命比起来,光屁股游泳貌似不是啥大事儿!

    他小的时候,经常光着屁股在礁石堆里和牛黄等人打水仗,村里人看到了,也没谁说三道四。

    肖楚白手忙脚乱,就要把内裤脱下来当诊金。

    “内裤?”华五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当我慈世堂是收破烂儿的吗!”

    如果说在此之前,华五十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故作姿态的话,那么这一次,老太监是真的发了火儿。

    滑天下之大稽!

    拿条破裤衩子来当诊费。

    要都这样干!

    天下所有的医生都得饿死。

    老子弄一堆二手裤衩子有个屁用!

    能当饭吃啊!

    “不!神医别误会......”

    肖楚白自知语失,布料再怎么奇缺,内裤也算是不雅之物,给人当诊费,放在哪儿,也着实说不过去。

    “我是说......”

    他的内裤里面,有一个暗兜。

    很多农村长大的孩子,都有过这种经历,小的时候,母亲经常会在小孩子的内衣里缝一个小口袋儿,或用拉锁,或用扣儿锁住,口袋里面,装的通常都是一些相对贵重的物品。

    当然,所谓的贵重物品,大多数指的都是父母交给孩子的零花钱。

    小孩子淘气,把钱揣在外衣兜里,父母不放心,内衣兜儿,便因此应运而生。

    钱放在内衣兜儿内,即使是从兜儿里掉出来也不打紧,外面还有一层裤衩子保护着,最多丢在裤裆里。

    肖楚白的左手,无意间在暗兜儿上方扫过,他突然想起,那个暗兜内,还装着十几条项链。

    这些项链儿,本来是装在鱼皮布包之中的,后来,他把布包拿来塞住了“踏浪号”盗船上的水下螺旋浆。

    当时,他顺手就把这些项链儿揣在了内裤兜内。

    这些项链值不值钱,肖楚白并不清楚,但是,漂亮是肯定的!

    林枫看到之后,都爱不释手。

    她看上的东西,绝对差不了。

    肖楚白对林枫,有种迷一样的信任。

    或许,老太监也能看得上眼儿!

    肖楚白的右手,慢慢伸到内裤里面,他很紧张,担心老太监不肯要,或者不识货,因此,手臂都跟着哆嗦。

    “你要干啥?”

    老太监华五十看得直瞪眼珠子,心道老子虽然说话的声音像个女人,可是地地道道的直男,尼玛的臭小子,不会是误会老子已经弯了吧,对我有啥非分之想。

    母老虎就在里屋呢,这要是闹出点啥花边儿新闻,丢人现眼不说,以后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还能消停吗!

    一想到这儿,华五十的冷汗都冒下来了,情不自禁的从椅子上再次站了起来,一双绿豆眼,几乎挤到了一起。

    幸好,肖楚白没让老太监担心太久!

    肖楚白手心摊开,一件亮闪闪的首饰,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他掌中,“华神医,您看,这个项链儿,能不能当做诊费。”

    因为还不知道项链儿的价值,肖楚白有些心虚,说话也自然也就显得有气无力。

    担心华五十看不上眼。

    华五十眼前突然一亮,他是个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条项链儿与众不同。

    值钱货!

    这是老太监的第一反应。

    在海沟镇,华五十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靠着一身“治不死人”的医术,在海沟镇混得风生水起,因此结识了许多海沟镇高层官员。

    社交圈子一大,见识自然跟着大了起来,他很清楚,现如今的西尧王国,白色金属一共有三种,铝、白银和白金,这其中,金属铝太软,不适合做首饰,那么这个项链,不是白银的,便是白金的。

    合成金属这种词儿,在破而后立的智星,已经不复存在,相关的冶炼技术,早已失传。

    白金做为贵重金属之一,在当今的西尧王国,只是稀缺,并不是没有。

    其珍贵的程度,相当于大文明时代时的红宝石、祖母绿、猫眼儿之类,属于宝石中的顶级存在。

    凭心而论,华五十活了五十来岁,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白金。

    不过,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

    他对白金,虽无目睹,却早在耳闻。

    白金的质地、光泽、触感等等,老太监了然于胸。

    仅仅从光泽度上来判断,肖楚白手中的这串项链儿,肯定不是白银的,华五十家中的母老虎,就珍藏着几件白银首饰,色泽、质地,与眼前这件首饰迥然不同,这条项链儿的质地,像极了传说中的白金。

    老太监一双小眼睛发着绿光,小心翼翼的从肖楚白手中拾起项链儿,借着鱼油灯的光茫仔仔细细的端详,质地比白银坚韧,手感柔和,尤其是项链儿上雕刻着的花纹,异常精美。

    据他所知,即使是帝都的宝蓝祥金号,也制作不出如此精美的首饰来。

    难不成,这条漂亮的项链儿,是史前(西尧王国的人,习惯称呼末日天裁之前的大文明时代为做“史前”年代)的东西。

    要是那样,这条项链儿的价值,就绝不仅仅是一条精美项链儿那么简单了。

    史前首饰是古董!

    价值连城!

    慈世堂生意一直不咸不淡,看来海神爷爷都看不下去了,特地找了这样一个穷小子来瞧病。

    不!

    不是穷小子!

    穷小子咋会有这种名贵的东西!

    不会是偷来的吧?

    不能,老太监华五十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整个海沟镇,即使是把镇令黄世英家的珍藏的宝贝都贡献出来,也找不出白金首饰。

    嘿嘿!

    马粪蛋子还有发烧的一天呢!

    我华五十今天注定要大发一笔横财。

    华五十满脸的横肉,几乎都挤到了一起。

    “嗯!哼......”

    华五十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让自己在肖楚白面前或者说在项链儿面前失态,故做从容的道:“这是件首饰,我是神医,不是宝师,看不出你这条项链儿值不值钱,这样,为了不让你吃亏,我拿给内人瞧一眼,你也知道,她们女人家,平时就喜欢这些个小东西,一定能知道大概的价格。”

    此时的老太监,心情大好,再和肖楚白说话,语气和态度已经异常和蔼。

    而且,他还刻意摆出了一副高姿态,貌似绝不会占肖楚白的便宜。

    肖楚白满腹心思都放在怎么给肖进治病上,根本没留意华五十前后判若两人的情绪变化,至于项链儿能值多少钱,他并不介意,只要华五十能看中,肯答应充当诊费,出手给二叔治病就行。

    要是不够,身上还有十几条,一并给他就是了。

    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这种娱他人眼目的首饰,更是如此!

    “好的!好的!”肖楚白满口答应,“华神医请自便!”

    肖楚白就担心华五十看不上眼,他的心情,比老太监还紧张。

    这会儿,听老太监的口气,貌似对项链儿还算中意。

    老太监要把项链儿拿给自己的老婆看,肖楚白高兴还来不及,哪儿还会阻拦。

    别说老太监要把项链儿拿给他的老婆看,就算是要拿到坟头儿给他的老丈母娘看,肖楚白也会痛快答应。

    “小兄弟别跪着了,快起来,你稍等片刻,我老华去去就来!”

    财帛动人心!

    因为项链儿的缘故,华五十不但对肖楚白变得十分客气,而且居然还和肖楚白攀上了兄弟。

    撂下这句话,他又撂下肖楚白两叔侄,急匆匆走向后院。

    “老婆!老婆大人!”老大监的双脚还没迈进后屋房门,便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有条项链儿,你出来给品评品评......”

    “你能有啥好东西,又来麻烦老娘,啊......”

    后院内,突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