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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

    我一看时间,也快接近黄昏了,估计奶奶一会礼佛之后也要休息了,我懒得搭理在那里发呆的老莫,独自一人走出了老屋,为了给自己壮胆随手抄了根木棒。这边天黑的比内地要晚1-2个小时,所以四五点钟天还是大亮的,房屋四周被整理的很干净,晒干累齐的牛粪,成捆的枯树枝干,还有一个泥土夯筑的青稞谷仓,散养的家鸡和一窝小黑猪。

    白云在巨大树冠之上慢慢的飘过形成了地上行走的影子,四周除了和谐的鸟鸣外显得时间都慢了下来。我抬头眯眼仰望,百余米高的树杈上若隐若现硕大的悬挂柱形物体随风摇摆,而在密集藤蔓遮盖的树干上一座半人高左右的小庙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为了确定是不是座庙宇还特意打开了手机拍照拉近查看,虽然手机像素只有200万像素,拉的也不太近,但以我经验和认知百分百确认是一座小庙。为什么在那么高的树上建寺庙?旁边那些摇摇晃晃跟蛹一样的东西是什么?而且还有一群体型很大的乌鸦蹲在左右,要不是时而扑闪翅膀还真没注意到。

    正在我出神之时细听身后树丛窸窸窣窣,定睛一看是德吉穿着一身迷彩装走了出来,我惊呼:“你怎么在这儿?”她神情惊慌喘着粗气跌跌撞撞走来并没有回答,我急忙上前搀扶,德吉跌倒在我怀里用微弱的气息和我说:“快走!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我跟她解释说还没帮老莫开伏藏找药呢。德吉虚弱的摇摇头说:“别去那!危险!这里的人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的!”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我一头雾水,德吉看我还在傻愣着急的站起拉我走,边走边说:“我不会害你的,快跟我走,再执迷不悟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这么冒险一旦有闪失对得起家人吗?”说着说着我脑海里浮现出家里的爸爸妈妈还有亲人们,他们又好像站在远处焦急的冲我招手……

    眼前画面飞速扭曲,我才发现这是一场梦,拽我的不是德吉而是藏獒多吉,呼哧呼哧的大嘴扯着我的衣领往老屋的方向拖,一身白衣的高挑少女站在我身旁一直在憋着笑,白玛说:“看你睡的,口水流了一地,做梦娶媳妇儿啦?”我不好意思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口水,扶着脑袋直呼邪门儿,怎么在这睡着了,还做个那么奇怪的梦。趁白玛被我逗笑心情好,路上聊了一会了解到刚才我昏睡过去是有原因的,树下早晚温差大,午后也是地下瘴气腾起的时候,再加之我仰望树上摇晃的悬挂物和斑驳的阳光不经意造成了催眠效应。但梦里的内容让我心中隐约泛起一丝不安。

    回到老屋之后白玛奶奶已经休息,老莫正在火边满头大汗的给我们安排一顿小烧烤,白玛也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对我们敌意也渐渐缓和了许多,自顾自坐下品尝着这个“外人”厨子做的美食。我独自刷着手机,这几天石磊那边也没什么消息;淑炀一个人住在小卓玛家也不太习惯,嚷着让我们快回去陪她;想起刚才梦里的德吉,给她发了一个笑脸表情也没收到回复。百无聊赖的我算了算离家的日子差不多一个半月了,在信号不稳定的状态下给家里通了个电话报个平安。

    白玛一边嚼着烤肉一边对我俩说:“今晚是新月夜,月亮发光面积最小的一天,晚上你们别睡觉,奶奶带你们去占星。”我喃喃的反问道:“奶奶还会这么前卫的东西?”白玛讥讽道:“前卫?你以为是西方塔罗牌啊?XZ的占星术比国外那些占星术早了几千年好吗!?我不会告诉你们奶奶的占星术是源自古象雄时期的,懂的这个术的人在世的不超过十个,不夸张的说就连下一次彩票的中奖号码奶奶也能算出来!”白玛脸上写满了得意。老莫也摇摇头说:“这孩子......”显然老莫也不信,白玛气的小脸儿泛红,把手里的肉一摔,回屋关门写作业去了。老莫坐过来跟我交头接耳小声的说道:“我看出来你也不信,但不管今晚结果如何,明日还是回去吧,我总觉的在这浪费时间,奶奶神神叨叨的也不跟我们交底儿,不如再找找其他线索。”我点头表示同意,毕竟下午那个怪梦让我心里有些忐忑。

    在我们吃饱喝足睡的正香的时候,白玛用脚给我俩踢醒,四周没有一点亮光,一看手机凌晨两点,我俩穿上所有带来的衣服准备出门,此时外面虽没有光源但却能看到很远,抬头看到树枝缝隙里点点星辰随着我们一起走,林间野兽嚎叫格外渗人,藏獒多吉紧随其后才让我们倍感安心,奶奶撑起高大的黑袍在前面带路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我们一直往树后的方向走了将近两公里,在一处岩体下顺着藤蔓往上爬升,藏獒多吉上不去,在下面急的直跺脚顿时惊起一群萤火虫,“火光冲天”般的飞散真的好漂亮,连白玛常年生活在此地都连连惊叹。此时的我花痴的想拉着德吉的手漫步在萤火虫的包围中,要不是烦人老莫在下面催促我快爬,我还真想多看一会儿。爬上遮蔽隐秘的洞穴之后回头再一望,漫天的萤火虫和天上密集的星辰交相辉映,此时的美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做梦都梦不到这么玄幻的场景。

    我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照了照洞穴内部,整个空间并不大,是嵌在山体内部的天然洞穴,地上一圈一圈的码列着石头做的符号,最中间还有一个高高细细的石柱,老莫还发现岩壁上还有一些模糊的壁画和文字,老莫扶着眼镜嘀咕道:“这应该就是古代天文历法的度量运算,我在大学图书馆的时候看过照片和这些很像。”白玛一边示意下面的多吉别做声,一边跟我们傲娇的说:“果然还是教授见多识广,这就是我家的占星洞了!”此时白玛奶奶已经打坐诵经等待合适时间的到来,然后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写写画画。我在后面小声问白玛:“不是应该用后面这石阵来观测吗?怎么还用纸画星图运算?”白玛小声嘀咕:“这有啥,用笔记本电脑算的话更快!”白玛接着说:“运算用古法就行,度量工具要与时俱进啊!后面那些石头就好比是算盘,远处我们家的巨树就是格尺参照物,墙上的文字就是运算规则和星图对照表,如果记住规则另外用什么工具来算就无所谓了啊。”

    我听完恍然大悟,是我太愚钝了,心里默默称赞老祖宗的智慧真是牛B。我对白玛说:“等我回家之后给你和小卓玛每人买一台笔记本电脑。”白玛猛的转身双手抓着我晃着大叫:“真的!不许骗人啊!”我愣愣的点了点头,跟我差不多高的白玛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花香的发梢飘过我的脸颊,微微起伏的胸脯紧贴我的上身,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也让我手足无措,当场给我弄的不好意思了。老莫示意我们不要做声,凌晨三点,奶奶起身仰望边在纸上画着星图测算着,顺着奶奶目光的方向得知她在看那颗巨树,夜空中最亮的金星巧妙的透过树顶小庙的门窗进入我们的视野。在特定的时间“点”对上了,剩下漫天的繁星就是一副天赐的卦象,虽然我们看不懂,但在这极地之上仰望浩瀚宇宙的催眠感,不身临其境体会不到那种精神上的愉悦,周身布满电流般的激动难以言表。

    星星清晰、明亮、低垂,压迫感和既视感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病,非常能体会到古人那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感受。不时落下的大颗火流星拉出长长的线条划破夜空,我拿出手机想多拍点照片,奈何像素太低没有达到预期,白玛好奇的凑过来看我拍照,我教她使用自拍功能,于是就有了我俩第一张合照,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也是历历在目。

    当天边开始泛白我们才准备回家,林间的鸟儿也逐渐苏醒开始鸣叫,我们几人也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困意让我们倒头就睡,梦里隐约听到白玛奶奶在佛堂的击鼓诵经声,但是熬了一宿真是太困了怎么也起不来。一觉睡到了下午,我听到老莫和奶奶在佛堂说话,随后他走出脸上带着笑意,不用猜也能知道老莫对昨晚的占星结果很满意,他看到我醒来凑过来说:“明天我俩就回去,奶奶已经把昨晚占星所预知开启伏藏的天时地利人和相关信息告诉了我,路上我和你讲。” 由于昨晚奶奶占星比较劳累,所以下午休息的比平时还早。老莫兴奋的劲儿还在,准备着晚饭还哼起了小曲儿,反正也无聊我走出老屋去找树下的白玛,白玛看到我面露微笑问我什么品牌的笔记本电脑好,我答应他给她买配置最高的,她开心的使劲摆弄着藏獒多吉的大头,多吉张大了巨口打了个哈欠,我感觉这大嘴把白玛吞了一点不费劲儿,找话儿打趣道:“这么大的藏獒你一开始不害怕吗?”白玛咯咯笑道:“我俩一起长大的,多吉是藏地的獒王,就连雪豹和狼群见到他也只能摇尾乞怜。”我轻蔑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