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雨夜惊魂（一）

    郑金新婚燕尔，小夫妻俩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一天电话微信不断，经常郑金和白飞飞逛着街，不到半小时，小高就出现了，闪瞎了白飞飞的眼睛。

    这天下午，白飞飞有事拜访内科的许主任，许主任正忙着，说：“一会下班了再来，估计六点半能忙好。”白飞飞百无聊赖的坐在休息区玩手机，刚玩了五局消消乐，就来了四个中年阿姨，围坐在她周围，用白飞飞听不懂的方言，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嗓门嘹亮，声音高亢，唾沫横飞。

    白飞飞没办法，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不晚，去哪里都不方便，于是坐电梯到顶楼，门锁着的，白飞飞从休息室的小窗爬到了天台上。

    新区医院请设计师重金设计的新院区，主体是两幢分开的方形大楼，大楼向上慢慢扭曲、旋转，在顶层靠拢，共用一个很大的顶楼天台，远远看去，闪耀的玻璃幕墙，像一条迎风招展的亮闪闪的大裤衩，裤衩一边是内科大楼，另一边是外科大楼，顶楼两层是行政办公区。

    白飞飞有时候在医院等人，又不想被大家看见，就去顶楼天台坐坐，那里常年锁着门，只有一个小窗可以爬出去，几乎没有人来打扰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也需要安放心事，欣赏风景，畅想未来。

    天台上照例晾着一些被子、病服。一会天空聚满了乌云，阴沉沉的，像要下大暴雨，夏天总是这样。一阵大雨就来了，也没人来收被子，白飞飞在屋檐下，看着大雨在楼顶上砸出一朵朵大水花，洗尽夏日的灼热。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经常下着毛毛细雨，山上总是雾蒙蒙的，迎着水雾走在路上，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正发着呆，听见楼梯上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白飞飞想，这会才来收被子，全都淋湿了，明天还得晒一天才会干了。脚步声在锁着的门那里停了下来，轻微的交谈声响起，啪的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看来是两个老烟枪，躲到没人的地方来抽烟。

    雨声渐渐小了，交谈声传到耳朵里，一个沙哑的男声说：“新建的病房大楼马上要投入使用，那边的病床和影像设备您给我做吧，还是按老规矩来”，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两台影像设备和病床加起来，五千万的生意，我做不了主，得按流程来招投标。”

    沙哑的声音说“只要您同意了，我找公司来陪标，利润分您一半。”低沉的声音过了一会又说道：“要把他搞定才行，没有他签字，你中标了也做不了.......”两人又细细的商量了一阵。

    白飞飞听得心惊肉跳，直觉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冒着雨，猫着腰，从各种被子里悄悄的向大楼另一头走去，准备从外科大楼离开。

    快要到外科大楼小窗口时，白飞飞被一床拖地的被子绊了一下，扑倒了前面的晾衣架，咚的一声，白飞飞吓坏了，加快速度从窗户那里爬进了外科大楼的休闲室。那边谈话声戛然而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