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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怀疑

    刚一进院子,就听殷相的声音:“已经死了。”

    只见殷相披着外衣站在一边,好几个主子下人站在另一边,他们的中间,静静地躺着一个男子。

    夜里烛火太暗,她一时看不清是谁。

    “殷相,真的没办法了?”庄内大总管问道。

    “没气了,心跳也停了。”殷相难得解释。

    “出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一个下人回答。“瑞师傅正在切菜,准备早饭,谁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倒在地上昏过去了,我们不懂什么状况赶紧送来,怎么这么快断气了?”

    瑞师傅?是那个脾气暴躁的掌勺师傅。

    她不由自主靠近,殷疏狂去拉她,但让她挣开了。

    “你过去做什么?”殷疏狂对她不耐烦,她过去了不是就被殷相发现他们在偷看了。

    但她充耳不闻。

    躺在地上的果然是瑞师傅,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她面试时,这个脾气不好的老大爷总是明里暗里暗示着怎样通过考验。

    平常似乎听人说过,瑞师傅幼年有心病,后来习武之后就没再发过病了。

    她跪在他旁边,伸手摸他的手腕,没有跳动。摸他的脖子,也是没有,明明身体还是温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不对,还有办法。

    心肺复苏。

    她双手按在他胸口给他做心肺复苏,但力气太小了,她用尽全力也按不下去。张开他的嘴,确定没异物,又给他做口鼻吹气,没任何反应,她只能继续做心肺复苏。

    殷相冒着火气拉开她。“死小鬼,你做什么?还不滚去睡觉!”

    她见他们都对她隐怒,只能拉着殷相,说道:“快,你来,他只是心脏停了,用这个办法可以让他心脏重新动起来,我力气不够,你来用力按压。”

    殷相只是抽开手。“你懂什么?滚开!”

    她也怒了。“快一点,你再废话他真的救不回来。”

    大总管喊下人带走她。

    不行,要是连殷相都不相信她,那他真的要死了。

    “殷相!你会想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就能救回他的,只要你做了你就知道能救回来。”她急切说道。

    殷相这次狐疑看着她。

    “快一点!拖太久救回来也醒不过来了!”

    殷相对这些废话都不在意,但只对她那句话感兴趣。

    他学着她动作,对着他胸口施压,按着她的说法一次次尝试。所有人显然对情况没反应过来,大总管只是皱着眉头,但没有说话,几个主子想说话都让他挡回去了。

    会引起殷相注意的事或许真有价值。

    殷相根据她说的调整力度角度,经过多次尝试,但瑞师傅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连她摸着动脉的手渐渐冒汗,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会不会是她自己记忆有了错乱?会不会这个办法真的不能救人?会不会她从来没有那些像上辈子一样的过去?会不会,醒过来终究是个错误的选择。

    蓦地,手指感觉到一点跳动。

    她几乎不敢确定。

    “殷相。”她看向他。

    殷相看了她一眼,给瑞师傅重新把脉。

    “活过来了。”殷相看着大总管说道。

    其他主子们都过去确认,的确,虽然薄弱但确实是活过来了。

    他们都讶异看着她,这个小姑娘居然让一个死掉的人重新活过来了。

    “你从哪里学来的?”殷相看着她,脸色介于难看和慎重之间。

    的确,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这个办法的确有可能会救活心脉停止的人,但她怎么会知道?他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样还能处理。

    “还没脱离危险,等他能醒过来说话动作,才算勉强没死。”她站起来。“这只是暂时的办法,心病我可不会治。”

    “没人要让你治好吗?”殷相面露不耐烦。

    她没回答。

    瑞师傅不知今晚能不能醒来,但有殷相在,也没有她能做什么了。殷相虽然嘴巴恶毒,但真有医治的本事。

    见殷相命人搬送瑞师傅,她转身要回房。

    “等一下。”大总管喊住她。“你一个小孩,怎么会知道这手法?你跟谁学的?”

    他虽然没有亲自面试进庄的孩子,这些都是殷宇负责的,但引起殷宇重视的孩子名单里,并没有这个小姑娘。

    她一直都表现得很疲懒,原以为只是个懒惰的小孩,现在看来,不是殷宇没放在心上看走眼,就是她隐藏得太好了。

    殷相看大总管的样子就知道他想什么,她不过就是普通人而已,但也是好整以暇看她怎么回答。

    “我知道是很奇怪的事吗?不过是看过而已,记在心上了。”她回答,不得不暗讶大总管太警惕了。

    “谁?哪里看过?”大总管追问道。

    她一时语塞,随便答道:“书里。”

    “哪一本书?书名是什么?哪里看到的?”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乡下来的小姑娘,能识字?还有书可看?

    真是麻烦,大总管是个慎重的人,她再随便回答,真的会让他揪着这点不放。赶她出去还算小事,她担心的是他想从她身上套出她没有的事。

    “我还在乡下村里的时候,隔壁有个秀才,他总是爱抄写一些诗书经书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看,我无聊时,随便翻看了一些。”顿了顿,补了句。“识字也是他顺手教的。”

    她乡下隔壁屋的确有个秀才,不过在她离开时就已经赴京赶考了。他也的确爱抄书,她也的确有随便翻看过,唯一假的那些都是四书五经,不过这些就够大总管去查了。

    “你看过就记得了?还这么熟练能演示出来?”大总管更怀疑了。

    “不,我是个愚钝的人,只是运气好试试看而已。”这倒是老实话。

    话算是圆回去了,但怎么看这个小孩,都未免太过冷静了。无论是刚才救人的坚决果断,还是面对他的质问时,表情、话语太过成熟老练。

    究竟只是个天才,还是另有隐情?天快亮了,之后的事继续追查,但现在庄内这些事必须先处理好。

    于是他打发她回去了,让殷相留意瑞师傅的状况,再给其他的事做安排。

    她继续回房,进房前和殷疏狂打个照面。

    殷疏狂面色复杂,颇有意外又警惕,但更多的是说不清的意思。

    意外的,殷疏狂没有孩子气地说一些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懒得理他,盖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