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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杏大爷”的升华

    自从进入可可利亚孤儿院后,芬里厄暂时放下“观察者”收集情报与把控全局的工作,将其交给了艾拉与她神秘的朋友。

    自己一边与孩子们好好相处,寻回自己善良天真的本性,享受自己短暂的假期;一边努力思考如何劝说杏接受“静谧宝石”,以及确保杏无副作用地晋升“死之律者”的方法。

    “死之律者”是“律者觉醒”中最难的一种。“死之律者”都是死而复生的亡灵,对于世界都充满了强烈执念,不甘于陷入永恒的长眠;被“崩坏意志”唤醒后,接受复活的同时受其驱使,直到被摘除“律者核心”,才能得到灵魂最后的安宁。

    可是如何使一个生者驾驭“静谧宝石”,即使是被“静谧宝石”选中的人,也不一定能成功晋升“死之律者”。

    因为如果无法真正意义上理解“时间”与“爱情”、“永恒”与“原罪”,就无法获得支配“死亡”所需强烈的“情感”与“智慧”,更无法完成“主动接受死亡,而后重获新生”的“伟业”。最终都会成为“静谧宝石”的傀儡,身不由己地制造着死亡、瘟疫与灾祸。

    在孤儿院里,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芬里厄异常专注地完成着每一件分配给他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流逝,认真负责、乐于助人、见多识广、风趣幽默,越来越多的形容词,成为了芬里厄在孤儿院的标签。

    这也预示了作为“阳魄”的他,真正意义上开始利用朋友的友谊、伙伴的信任、社会的评价,逐渐修补自己的绝望残缺的灵魂,从而找到自己在人群中正确的身份,进而以人类的一员的身份,鼓励大家一起行动起来,改变注定悲惨的命运。

    “摆脱神性思维桎梏,增添人性精神枷锁。”,这就是“虚数之树”对于“观察者”芬里厄的综合评价。看到这样回归自我的芬里厄,“虚数之树”并没有予以阻止,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作为可可利亚的“女儿”,杏对于芬里厄也格外关注。伴随着芬里厄在孩子们口中评价的提高,在杏的罪之眼的呈现下,芬里厄灵魂形态发生了改变,变成一颗熊熊燃烧的大树,在大树的树干里,埋藏着两颗种子。

    其中一颗白色的种子散发着芬里厄的灵魂气息,而另一颗黑色的种子散发着与芬里厄同源但不同质的灵魂波动;似乎是一个人的善恶两面,呈现出一种“阴阳分离”的诡异状态。

    杏也对芬里厄产生了好奇,如果芬里厄属于某个人的“阳魄”,连同“阳魄”都陷入绝望状态,那么“阴魂”会是什么样子呢?

    在对芬里厄的关注中,她感受到一种本能的吸引力,似乎是芬里厄身上携带的某件物品。在浏览过可可利亚的访客记录后,杏意识到了,那就是“静谧宝石”。而芬里厄此行的目标之一,就是寻找“死之律者”的素体。

    杏主动找到了芬里厄,告诉了自己感受到“静谧宝石”的吸引力,并且表达了希望得到“死之律者”的权柄,从而为可可利亚妈妈分忧;也希望借此寻回量子之海中希儿,从而让可可利亚与布洛妮亚母女关系和解。

    芬里厄对杏的行为表示认可,同时告诉她,“逆熵”的薛定谔博士和希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逆熵盟主”瓦尔特准备开启“海渊之眼”,前去确认具体的“世界泡”坐标;随后以布洛妮娅为首的救援小队,会进入“量子之海”展开紧急救援。

    “杏姐姐,你刚才告诉我的,无论是替可可利亚妈妈分忧,还是通过拯救希儿来促成布洛尼亚与妈妈和好。”芬里厄右手中握着静谧宝石,左手拉着杏伸出的双手,神色凝重地对杏说:

    “这些都是外界的因素,并非离开杏姐姐,就没有人能完成这些事情。这个世界无论离开谁,都会正常运转。那么,我想听的,是杏姐姐,自己内心的想法,对于“死之律者”的权能的理解,以及证明自己有驾驭它而不被反噬、属于人类的那份勇气与信念。”

    杏不打算对芬里厄再进行解释了,使用了自己的圣痕“混乱时计”,打算强行夺取“静谧宝石”,对着似乎陷入静止的芬里厄说道“小鬼,等本大爷拿到宝石,成功融合后,自然可以证明,自己有驾驭“静谧宝石”成为“死之律者”的觉悟与能力。”

    正当杏打算把手伸向“静谧宝石”时,芬里厄再次静止了时空本身。“杏姐姐,出手强抢可不是淑女的行为。你先冷静一下,“静谧宝石”融合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不是仅仅依靠觉悟与勇气可以完成的事。当然,如果连这份勇气与觉悟都不具备,就从根本上失去了融合的资格。”

    在静止的时空里,杏虽然身体上维持着抢宝石的动作,而意识却无比清醒,思维空前的敏锐;她放弃了无意义的怒火与怨言,认真地聆听着芬里厄讲述的内容,最终认可了他的决定。

    等到漫长的1分钟过去后,芬里厄才解放了自己的时停领域,同时想杏道歉。他耐心地告知杏,“静谧宝石”的特殊性,而具备“时间”与“原罪”的杏是“静谧宝石”最好的“宿主”。但为了不会失控,还需要理解“永恒”与“爱情”。

    “只有时间才能理解,爱有多么伟大。”芬里厄面无表情地讲述了这个人类的哲理故事,随后告知了一句略显奇怪的名言“只有永恒才能懂得,原罪有多么沉重。

    宇宙中文明的火种不断熄灭,不断重燃;而智慧生物本身自带着沉重的原罪。在永恒的角度,沉重的原罪导致了个体的死亡,群体的解体,国家的覆灭,物种的灭绝……

    一切,都来自于打破“生态链”的“智慧”,由“智慧”引发的对于资源、空间的掠夺与支配,由“智慧”引发的复杂的社会关系,因而将各种生物的本能“欲望”曲解为沉重的“原罪”。”

    作为“观察者”,芬里厄并不了解“爱情”,但是他了解“时间”与“原罪”,他只是把“时间”划分为“永恒”的一部分,可是对于具体的“永恒之物”嗤之以鼻,“崩坏绝非终点,永恒亦是谎言”,才是他的信条。

    尽可能地告知了自己掌握的晋升条件后,芬里厄才将“静谧宝石”授予了杏。只是杏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如果她还能活着回来,成功晋升为“死之律者”后,需要芬里厄回答一个问题。

    漫长的等待后,杏晋升成功了,新晋的“死之律者”看到了,在芬里厄的身旁,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灵魂虚影,事后才知道是“虚饰魔女”潘多拉。

    “难怪芬里厄并不追求爱情,不会沾染源于爱情而生的种种原罪”杏苦笑着,给出了“死之律者”看到的“宇宙的真相”:

    “绝望的“阳魂”、虚无的“阴魂”,不知名的存在爱上了“虚饰的魔女”,那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之中的、最完美、最高贵的存在——潘多拉。

    而潘多拉为了回应他的爱意,为此不惜将整个“树-海”宇宙,作为了她的恋人晋升“虚空主宰”的“主宰之心”考验的祭品。”

    “小鬼,你一定要成功啊!”杏不由得叫住了芬里厄,“

    我们的宇宙可以破而后立,我们的世界也可以改写底层规则。‘崩坏与文明共生’,在得到“现文明”世界的全部人类的认同后,也有可能取代掉‘崩坏是文明之敌’的底层规则。

    但是,请不要辜负那些相信你的同伴,记住他们的名字;在一切结束后,将他们完完整整、一个不漏地带回来……”

    “杏姐姐,我会尽力的”芬里厄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