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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主宰」之毒

    与“现文明”安静祥和的氛围相比,“平行世界”的人类文明陷入了空前的绝望。

    伴随着“平行世界”的奥托主教们的回归,“虚数之树”的自毁决定,被他们宣扬到了各自世界的每个角落,绝望、恐惧、黑暗侵袭着那些本该善良的人们。

    他们不由得发出哀叹:为何自己所处的并非“原型世界”?而为何自己需要与长相相同的“原型个体”争夺“主人格”的位置?为何“现文明”的人类生活地如此幸福,而我们的文明,却仅仅只剩下不足6年的生命?

    但这种抱怨没有任何价值,人们逐渐地从绝望中平静了下来。“平行世界”的奥托通过“集结梦境”的联系,于同一时刻,告知了民众“虚数之树”给出的三条“侵略路径”:能量形态的“化身崩坏”,精神形态的“精神投影”,物质形态的“空间传送”。

    “……在棱镜推广使用不久,自称为“穿越者”的智能死士,出现在了“现文明”世界之中;随后是小型空间传送门的开放,小批量的智能机甲与高等武士冲出了传送门;再后来大型传送门被打开,拟似律者指挥着海量的量子之影、崩坏兽群入侵“现文明”城市。但奇怪的是,崩坏侧的生物出现了战术、战略思维,甚至懂得撤退、装死、临死反扑,表现的很像智慧生命……”

    ——以上文字节选自

    “平行世界”的入侵,甚至在“现文明”没有留下历史文献。据说是因为,当“驯兽师”姆希斯哈得知“现文明”计划有变后,讨厌变数的她不顾潘多拉的阻拦;执意放出了“廷达罗斯猎犬”游走于“平行世界”与“现文明”的通道之间,将那里化作了猎犬的狩猎场所。

    至于零星的野史记载,那是在“驯兽师”指挥下,对“现文明”女武神军队、律者战队、英灵军团进行的军事化考核,留给她们的都是最典型、最精锐的“穿越者应对教学”。据说此次战役,就是“处刑者联盟”的集体行动的雏形。

    可可利亚最终接受了芬里厄的建议,与杏进行了充分的意见交流,了解到了“现文明”乃至“虚数之树”都处于巨大的变革之中,而芬里厄正是漩涡的核心。

    随后,可可利亚一点点地整理自己的思绪,表示等自己明白自己应该做出的决定后,会主动寻找芬里厄,开展进一步的对话。

    杏主动找到了潘多拉,为了进一步了解墨浪与芬里厄的故事,从而确认自己的立场,进而找到自己的坚守的“正义”。

    “正义?立场转换,正义就会漏出獠牙?”潘多拉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这一次,我就给你讲述,“虚数之树”死亡的真相。那被称之为“主宰之毒”的历史。

    你知道吗?决定“虚数之树”死亡命运的,正是它的建造者。“见习主宰”墨浪发现《崩坏3》游戏的底层逻辑设定——“崩坏是文明的敌人”,由于其无法抹除后,导致了自己无法得到“主宰之心”的认可。

    意识到自己遭到了愚弄之后,暴怒状态的墨浪选择了我作为引导者,即使只是“引导者”级别的我,也可以拒绝“见习主宰”的“命令”;就如同“监考老师”拒绝帮助“考生作弊”一样。

    墨浪选择了“克苏鲁世界”中的主宰作为自己的化身。“混沌原核”阿撒托斯,一位创世后就陷入沉睡的“主宰”,祂的确留下了“主宰”真正的“权”与“力”。但是必须通过祂的考验,将“克苏鲁神祇”从祂的梦境中解放出来,同时得到“三柱神”与“秩序使者”格赫罗斯的认可;才能真正成为“克苏鲁世界”的“主宰”。

    他提出的第一个交易,就是共享主宰权限,以此成功地捕获了完整意识的我的芳心;所有宇宙中,名为潘多拉的“原型”,选中了墨浪作为自己的“恋人”。因此“原型”才会分离出自己的一丝“神魂”,也就是我,陪伴着他,一起接受“主宰之路”上的所有考核。

    而第二个交易,就是以“见习主宰”的身份,赋予“廷达罗斯猎犬”自由调节“理智”与“野性”的权限,进而获得“猎犬之王”姆希斯哈的效忠。

    随后命令“廷达罗斯猎犬”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无尽时空中,对改变原有宇宙为“物种试错实验基地”的文明,展开无尽的猎杀。

    值得讽刺的是,最后一个“物种试错实验基地”,确实是“虚数之树”系统。但那是该文明,为自己的文明准备的——

    最后的“火种”的保存基地。

    拿着从制造者那里获取的“终止授权代码”,姆希斯哈潜伏到了墨浪的身边。不过,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记忆,处身于“前文明”世界泡了……”

    结束与潘多拉的交谈后,杏理解了“虚数之树”的愤怒、不甘与哀痛,因为“终止授权代码”就是“棱镜”本身,预示着自己漫长工作的结束;预示着“世界树之种”的诞生;预示着向“时间生命”进化的可能……

    可是,对于“主宰”墨浪,杏充满了未知与不解。为什么会有如此诡异的“成神空间”?为什么会存在“虚空主宰”的神职?为什么由他来决定“虚数之树”的存亡?

    为什么他可以毫无愧疚地下达“无尽追杀令”?一名“见习主宰”的愤怒,就可以改变整个历史的进程,甚至召唤出“时间生命”来毁灭那个不知明的智慧文明。

    那么,作为毁灭物种的独裁者,杀害无数生灵的屠夫,沾满鲜血的灵魂,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在意“现文明”的人类文明?又有什么资格宣扬“文明与崩坏共生”的“负熵”理念?

    难道是因为,无论是弱小的人类文明,无论是渺小的崩坏造物,都无法在他心里留下印象,都只是他完成“主宰之心”考验的NPC与Boss吗?

    作为高维世界的“穿越者”墨浪,是否正视过自己的行为?是否为死于自己暴怒决定中的生命而忏悔?是否真正意义上,放在自己身为“主宰”的傲慢?是否愿意敞开心扉,与“现文明”“前文明”乃至整个决心赴死的“虚数之树”,进行精神的交流与沟通?

    “主宰”不是创造者,不是管理者,不是毁灭者;“主宰”不是无限回归者,不是穿越重生者,不是系统开挂者;那么,“主宰”究竟是什么呢?

    从墨浪身上,杏看不到任何“人形主宰”应具备的美德;在他的灵魂中,散布着如墨般漆黑的绝望,是毫无怜悯与慈悲的负面的空洞灵魂。

    对世界回音的拙劣模仿构成他的性格,对科学技术的贪婪掠夺构成他的能力,对未来的恐惧与忧虑构成他的言论,对死亡的痴迷与崇拜构成他的信仰。

    这就是名为墨浪的“主宰之毒”,这就是穿越前的墨浪的本质。“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他的命运”。

    且不说“前文明”世界,就拿“现文明”世界而言,可爱的孩子们,得不到芬里厄的夸奖;芬里厄自以为是地专注于开展工作,又何尝不是拒绝交流的一种借口吗?

    他芬里厄来到“现文明”,不到一个月,出入在“天命”“逆熵”两大权力机构,某种程度上,不是对政治权力的渴望与追求吗?

    自以为是“异星使者”,可实际上拿出的却是饮鸩止渴的毒药;自以为深爱人类,可实际上却毁灭了整个“虚数之树”的“人类文明”;所谓的“原体”与“世界树之种”,有哪一个是纯粹的“圣痕人类”?

    可是,作为“死亡律者”的杏,虽然看到了“主宰之毒”,却只能尽可能地照顾好“主宰”。以免又一次“主宰之怒”的降临,将整个“世界树之种”计划全盘否定,令时间追溯,轮回重启,一切重新上演……

    “穿越者,是时空秩序中不可饶恕的错误”杏暗自下定决心“尤其是不能让穿越者获得主角光环,或者得到世界意志的加护,否则那些不安分的混账,迟早会再折腾出一个“主宰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