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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高一生活》—— 第一部分(高一上学期)【(八)至(十九)】

    (八)“快去找我——杨梓7幢102室”

    这是用树枝在我家门外墙上划的几个字,已经多少年,是那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女儿幼儿园到小学的玩伴——杨梓寻友不遇而留下的笔迹,一个“快“字可以想像急见朋友的迫切心情。小丫头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从四五岁时就和我们女儿俩丫头几乎天天在一起,一起吃饭、玩耍、喂兔子、磨仗(吵嘴),好了恼,恼了好,顽皮得滔天,还一起玩火把小区的草坪烧了一大片,吓得跑到我家坐在沙发上目瞪口呆半天不出声。正在做饭的我,听到楼下吵吵嚷嚷,从厨房窗户伸出头去,看到保安提着水桶急慌慌地向杨梓家楼房跑去,说是去救火,才知道俩丫头惹了祸,一问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好哄歹哄牵下楼去向保安道歉……此事被女儿写进了小学作文《童年趣事》,还得了高分。小丫头能说会道,我老公爱逗她,当着她妈妈的面,也敢把“于叔叔“直接喊成“爸爸”。如今,小丫头到南京去读高中了,春节时遇见过一次,就在小区大门口,都长高了,超过了妈妈,两丫头相视一笑,没了亲密无间,更多的是腼腆和文静…过几天,为了陪读,我们也要搬走了,这个小区也许不会再回来住了,拍下,这是她们的童年记忆……

    (九)敬月姥

    又是一年敬月姥,在阳台上摆上一张圆茶几,上面放上月饼、柿子(寓意事事如意)、苹果(寓意平平安安)、橘子(寓意吉祥如意)、橙子(寓意心想事成)、葡萄、葡萄酒,让它们沐浴在如水的月色里,待月姥姥从天幕低垂处慢慢升至中空,充分享受过这些贡品后,再接受我深深的跪拜,感谢她劳苦功高,祈祷她保佑未来更加风调雨顺。几度中秋,几回月明,今夕云浓,一点月影,转瞬没入云层……流年似水也,任月圆月缺,一年又中秋!

    (十)高中最长的假期

    虽然9月开学季还未到来,不知不觉中,女儿的高中生活已开启了一个月,加之夏令营和补课,差不多2个月了。8月21号到9月1号正式开学之前,学校放了10天假,班主任说将是他们三年高中最长的假期了。以后将开启连轴转的模式了,早上6点半到校,晚上9点40放学,从周一上到周七,仅周七下午休息半天,18:30晚自习继续。果真是披星戴月,5加2,白加黑了。央视曾做过国人睡眠质量的调查,好像说记者最辛苦,女儿说才不是呢,谁有我们高中生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可不,虽说为了做早饭起得比女儿早,可晚上往往都是我已上床,她还在伏案疾书呢!悲催的高考制度,本该唱歌、写诗、旅游的花样年华,就这样埋没在了书山题海中!

    (十一)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说好仅有的周日下午半天休息,陪女儿一起去古黄河公园赏桂花,却因在新房子里忙碌,直到下午5点才到家。女儿已自行解决了晚餐,一切收拾停当准备去上晚自习。心下一软,忙说“我们早走一会,先去公园逛逛再去上学吧!”女儿摇摇头“算了吧,就20分钟,我不想去了”,看得出一脸的不高兴。上了一周的课,难得的半天休息,本想出去透透气,竟被我耽误了。心里很是不落忍,忙说“要不我跟老师请假吧,今天不上晚自习了”。女儿还是摇头,“算了,我还有很多作业”。“就一个晚自习,上与不上,你不会多点什么也不会少点什么,明天太阳照样升起,到学校你会发现同学们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于是女儿几乎是破涕为笑了,迅速换下校服,跟着我下楼,跨上摩托,瞬间雾霾散尽,一路桂花飘香……古黄河公园小桥流水、曲径亭台,芦苇摇曳、蛐吟虫鸣,清风徐徐、荷叶田田……母女俩正陶醉在黄昏的秋色中,忽然手机铃声大作,班主任电话速至,忙满脸含笑一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正想打电话给老师您,下午带孩子去了外地刚刚到宿迁,今天就不去上晚自习了”。“那就不要回家了,直接送到学校来吧,建议还是给孩子养成一种习惯吧!”手机那头传来班主任崭钉截铁的声音……

    (十二)不要高兴得太早

    21点30分,准时站在宿迁中学南门口。马路边已排起了两行长长的车队,学校大门口三三两两的家长伸头向校门里张望着。不一会儿,第一个学生走了出来,“刷刷刷”所有目光都集中向她,只见其有些雀跃地奔向其中一位家长,家长问“怎么样”,学生回答“我们得了二等奖”,声音中满是喜悦。“不错不错”,旁边的家长也忍不住夸奖起来。才想起,今天下午高一年级举行了一场诗歌朗诵比赛,女儿她们班好像是朗诵歌颂老校长的一首诗歌,两个领诵,作为十六个伴读之一,女儿早上在家还试穿礼服来着。昨天晚上,我还为这场比赛忙活着,她把她那条圣迪奥裙子借给初中时的同窗好友盛艾领诵时穿,请我帮忙熨熨来着。“还是我们班语文老师厉害,不知从哪儿为我们借来了演出服”。早晨女儿与我对话时,脸上充满了敬仰。

    不一会儿,学生陆陆续续地从校门内走了出来,其中有个小白杨般挺拔的女孩直接走向了我。

    “怎么样啊,得了几等奖啊?”

    “妈妈,你猜猜看。”

    “二等奖?”摇摇头。“三等奖?”还是摇摇头。

    “切!我们得了一等奖!哦,不对,是特等奖,而且是特等奖中的第一名,一共是6个班获得特等奖,我们班分数最高,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9.68分!”

    “嗯,不错不错!”

    “妈妈,我们语文老师真是太“赛”(宿迁方言:厉害)了!她不仅负责学校各个学生部,好像还是什么语文系的头头,人虽然年轻,那些年长的老师都敬着她几分呢!昨天下午我们排练,别班的同学都在操场上排练,我们语文老师一个电话让人把门打开把我们都带到礼堂里排练。不过她好像只是对我们班学生好,这次比赛,本来是盛艾主持的,我们语文老师对她说你都主持好多次了,这次机会让给别的学生吧!”

    “让给你们班主持了吗?”

    “没有,哪能什么都向着我们班啊,不是太露骨了吗?今天的比赛,之前几个上场的都是9.5分以下,轮到盛艾她们班时是9.58分,盛艾他们高兴地鼓起掌来,哪知我们语文老师转过头盯着他们冷冷地说不要高兴太早!轮到我们班朗诵结束时,你知道我们语文老师说什么?她说,好了,肯定是第一名了!”……

    哈哈!可爱的陆老师,护犊心切啊!

    (十三)《红楼梦》考试

    晚上接女儿放学,一见面就向我汇报语文考试成绩,63分。

    “啊?最高分多少?”

    “71分”。哦,原来如此,心下稍稍宽慰。

    “我同桌好像不及格,一直低头在那自言自语,我怎么考这么低?`怎么这么低?”

    “你没安慰他一下子吗?高中刚刚开始,一次两次考试算什么?”

    “我想跟他说话来着,问他说什么,他说别管我,我自言自语!

    “都考了什么內容?”

    “以《红楼梦》为主,考得很细,妈妈,你知道‘偶因一回顾、便为人上人’指的那个丫鬟叫什么?”

    “啊?《红楼梦》里那么多人物,我哪记得啊!”

    “还有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托人见凤二奶奶,找的是谁家的?还有谁是谁的什么……”

    这考得也太细了吧,直接晕倒!

    (十四)不言弃

    “妈妈,我们班已经有一个同学转到普通班去了。”

    “啊?开学没几天就受不了这压力啦?”

    “下个月要月考,如果还考不好,我也想转班了。”

    “我们别急,要坚持,一次两次考不好不算什么?这样吧,坚持到学期结束再说,我也不想让你高中三年在高度紧张中度过,我们虽然奉行快乐学习、快乐高考,但也要挑战一下自己,这才开始就言放弃,是不是有点太脆弱了?”

    (十五)帐篷节

    蛐蛐在耳边低吟,远处几声犬吠,罗曼园外不时地有汽车驶过,隐约传来轮船的“突突突”声,风吹树叶悉悉索索,帐篷里呼噜声起,有孩子夜啼,有女人轻咳……把头探出帐篷,夜色深沉,夜空中棉絮般的云朵间一颗星星亮晶晶,清清骆马湖已隐没在夜的怀抱里,只见一道金色的路灯带沿着湖岸由南向北延伸而去……书缘俱乐部第三届帐篷节正进入做梦环节。“沙、沙、沙”有星星点点的雨,仿佛蚕食桑叶、雨打芭蕉。头枕骆马湖、脚蹬罗曼园,躺在帐篷里听雨,大自然如此触手可及,岂不快哉!已经是第三届帐篷节了,这是女儿第一次没有参加,之前两次参加的时候还是初中生,玩得那个叫不亦乐乎!中国的高中生与帐篷节也要绝缘了!

    (十六)家长开放周

    本周是宿迁中学家长开放周。特地请了假去学校听课,满屋一群中年大叔大妈(还是大妈居多)混坐在一群青春少男少女中间,无端地嘴角眉眼间也沾染了不少青春的气息,笑意盈盈。第一节语文课。这就是女儿班级那个很sai(厉害)的语文老师,今天上的是《念奴娇.赤壁怀古》,果真是旁征博引,课上得如行云流水,课一结束,作为家长的我,也是一股豪气从心底油然而生……

    (十七)喵星人的故事(1)

    看到咪咪了吗?这是女儿养的第三只猫了。果真是只流浪猫,自从那年冬天爬到我家车里发动机上取暖,被老公抱回家,就足不出户,再也没下过楼,偶尔走到门外楼梯口,也是立马返回,多下一层楼便开始“喵呜喵呜”叫声惊得变了腔。有客人来,前脚刚迈进门,这边咪咪便不见了踪影,任你怎么唤也不吭一声,待客人走后不多会儿它又现身了!昨晚费了好大的劲才和老公把它绑到新家,搬家第一天没抓住它,咪咪看到老公拿个纸箱便躲得远远的。在去往新家的路上,一路唤着咪咪的名字,好言相劝,告诉它为了姐姐上学不能再住在老家里了,不要怕,马上就可以见到姐姐了云云。刚进新家门又惊恐万状,四处乱窜,“喵呜喵呜“叫得瘆人。老公把它抱到女儿床上,让它嗅嗅熟悉的气味,它闻了闻,又四处张望,便一头钻进被窝里,任你怎么拉扯硬拽就是不出来……不知道今天这一夜咪咪该怎么度过,突然想起猫窝,那可是咪咪的老家啊,于是把它放进猫窝里睡觉,一夜安然……没想到一大早又是这幅模样,躲在窗帘后,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四处偷窥……

    (十八)喵星人的故事(2)

    午休时半梦半醒间,听到老公唤“小坏小坏”,骨碌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阳台上,可不,那只离家已两天的大猫-“小坏”回来了!

    小坏是女儿养的第二只猫。继第一只猫丢之后,女儿便从同学家抱来了小坏。小坏是大嫂起的名字,自那年冬天收养了小猫咪咪,小坏就一直寄养在大嫂家,因为总是欺负大嫂家的那只小白猫,因此得名。前两天把它从大嫂家接回来,是一百个不情愿啊!小坏不愿意回家,我们也不愿意接它回来,时间长了,对它感情已淡了许多。况且咪咪因为环境陌生离家出走已一天一夜了,还不知饿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心思管小坏?接到家后,在车上胡挣乱跳的小坏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躲在窗帘后不吃不喝,把猫粮送到它面前,小眼神幽幽地望着你,身子躲闪着向后退缩,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晚上9点多时,咪咪回来了,四处嗅嗅,发现有人侵占了它的领地,对着小坏吹胡子瞪眼,喉咙里发出“嗯嗯嗯”的恶狠狠的声讨声。小坏便跑出房间躲到了阳台的猫窝里,咪咪又跟着出去,前爪搭在猫窝边,后爪高高站立着继续对小坏发出“嗯嗯嗯”的驱赶声。呵呵,不知是鸠占鹊巢还是鹊占鸠巢!

    第二天,小坏依旧不吃不喝,躲到女儿床底下一动不动。晚上回来竟发现它在被子上撒尿了,气得我狠狠地把它训斥了一顿之后赶出了门外,然后两天不见踪影。期间咪咪回来过两次,饱餐之后坐立在地板上,两眼眯成一条缝,身子摇摇晃晃昏昏欲睡。虽说因撒尿事件对小坏一肚子的气,可真不见其踪影,又是担心又是想念。当初女儿从同学家把刚满月的小坏抱回家时就已决定养它到老,如果不是女儿喜欢,我根本不愿意喂养小动物的,最大原因就是受不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早上还叮嘱老公到小区里找找小坏,必竟它初来乍到,又和我们分别了那么久,不像咪咪,还会恋着我们想回家,小坏说不定对我们把它接回家还一肚子气呢!没想到中午小坏就回来了,老公巴巴地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猫粮,伺候着它大口大口地吃,突然听到脚步声音,抬头看到我,又是一脸的惊吓,欲逃,被老公好言安抚后继续着它的饕餮大餐……

    (十九)喵星人的故事(3)

    小坏腿瘸了。周五下班回到家,突然发现小坏睡在专门为咪咪准备的电热毯上一动不动,咪咪蹭着我的裤脚喵喵叫。咦,今天小坏怎么这么老实?这两只猫正常是不会一起在家的,因为老欺负咪咪,小坏总被我们赶出门外,而白天我们不在的时候,家又成了小坏的天下,只有到晚上我们回来,咪咪才会回家。自从上次咪咪失而复得之后,又挂了两天的水,还未完全康复,虽然已进食但胃口不是太好,女儿还专门到大润发超市买了妙鲜包给它开小灶。小坏蹲在门外窥视着,看着自己的猫粮不吃专等着吃咪咪剩下的,睡觉也是睡在门外用旧被子搭就的简易猫窝上。虽然心生不满,看到咪咪,小坏最多也就吹胡子瞪眼呲两声,谁叫主人都护着咪咪呢!主人还安慰着它说什么弟弟生病了,做哥哥的要体谅一下!现在好了,趁着主人不在家,居然躺到咪咪的电热毯上了!把小坏撵起来,它“嗯嗯”了两声不情愿地爬起来一瘸一倒地往猫爬架走去。这时我们才发现它右前脚不能沾地了,有一丝血迹,但没有明显的伤口,难道是邻居家那只小黄狗咬的?老公说不会,狗根本追不上它的,估计是跟外边流浪猫打架来着。“不会是跟咪咪打架的吧?”“怎么可能?咪咪还病着呢,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有小坏欺负咪咪,哪有咪咪欺负它的份?”也是,那天早上在我眼皮底下,小坏和咪咪掐起来了,咪咪吓得连叫带躲。幸亏我把小坏赶跑了,不然咪咪肯定要受伤了。哪里来的破流浪猫,竟然欺负到小坏头上了,瘸了的小坏昔日雄风不再,夹着尾巴像病猫。咪咪朝它跟前凑时,小坏也是低眉顺眼的,女儿说现在看他们倒真像亲兄弟了呵!

    周六早上在院子里晾衣服,住在前楼的女邻居说:“昨天你家两只猫打架来着,就在花园里,打了好长时间,那只大猫太厉害了,把小猫咬得叽叽xian(宿迁话:叫喊的意思),小猫吓跑得远远的,它还追着打”“啊?我说小坏腿怎么瘸了呢,还以为跟流浪猫打架的呢!咦,不对呀,小猫咪咪没事,倒是大猫小坏受伤了呀!”“估计小猫被大猫打急眼了,反咬一口”。原来如此,我说小坏怎么再也不朝咪咪发威了呢,而且还很友好,原来码头被咪咪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