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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遣侠客慕德刺敬德 施毒计齐王害秦王(上)

    且说李渊见秦王以死保敬德,正要发火,却忽觉此事有些蹊跷,便冷静下来道:“为父何曾讲过要斩敬德?”

    秦王闻听此言,不觉一怔,想回答是齐王讲的,可他又没明确讲过,因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略一沉吟,忙道:“父皇若无诛敬德之意,儿臣代敬德谢父皇洪恩。”

    李渊是何等聪明之人,见秦王如此,便明白一定是齐王做了什么手脚,让秦王有苦难言。故此把口气缓和下来:“二郎,依你之意,当如何处置敬德才好。”

    秦王道:“父皇若赦敬德不死,且无需离开秦府,儿臣与敬德便深感父皇洪恩。”

    李渊略一沉吟道:“既如此,可削其一切官爵,白衣待罪秦府,待日后将功补过。”

    秦王闻言大喜:“儿臣叩谢父皇天高地厚之恩。”

    李渊这才回嗔作喜道:“我儿且起,日后不可再如此莽撞,令为父忧心。”

    二人正讲话间,太子建成又来到殿内。原来齐王离开了两仪殿,便去见了太子。太子得知李渊并未传旨斩敬德,又听说秦王也去晋见李渊了,便料知他必定为敬德辩白。建成唯恐李渊了解了实情,会连累了自己,便急忙动身来到宫中打探动静,以便相机行事。来到殿内后,发现李渊与秦王面色和悦,便料知李渊定然不会斩敬德了,便顺水推舟道:“我闻尉迟恭冒犯四郎,父皇盛怒,故此放心不下,特来晋见父皇。”

    秦王闻言,不觉冷笑道:“依太子之意,当如何处置敬德?”

    太子道:“敬德冒犯齐王,虽罪不容诛,只是敬德曾屡建奇功,且目下北虏窥边,正是用人之际,故此特来请陛下恕他一死,以便日后戴罪立功。”

    李渊与秦王闻言,不觉各自一怔。秦王正内心狐疑之际,却见李渊已夸赞道:“我儿有此心胸,将来必为仁主。为父已许二郎以敬德不死,令其留在秦府,戴罪立功了。”

    建成立即跪拜道:“父皇圣明!”

    李渊道:“你二人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太子与秦王便告退离了两仪殿,各自回府。太子建成回到府中,齐王并未离去,得知敬德无事,内心好不恼恨,却也无奈。回到齐王府后,只是终日怏怏不乐。府中僚佐知他是因未能害死尉迟恭而心有不甘,有心相劝,又恐言语不慎,反被责骂,故此不敢开口。

    却说这一日,宇文宝恰好在王府当值,乘机向齐王问道:“殿下这几日闷闷不乐,莫非为尉迟恭之事。”

    齐王道:“卿真知我心也!黑匹夫不死,孤难消心头之恨。”

    只见宇文宝冷冷地露出一抹邪笑:“区区尉迟恭,若要他死,何劳圣上敕旨,只需遣一刺客足矣。”

    齐王道:“孤并非没想到此计,只是这黑匹夫骁勇绝伦,恐无人能伤到他。”

    宇文宝道:“殿下岂不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况‘天外有天’,黑匹夫虽勇,未必便天下无敌。”

    齐王闻言,登时面露喜色:“莫非你已有了可靠之人?”

    宇文宝道:“属下投奔殿下之前,曾混迹江湖,多有绿林朋友。前日来了一位绿林故友,不唯弓马娴熟,亦能飞檐走壁,尤善暗器杀人。殿下若不吝爵赏,取黑匹夫首级如探囊取物耳。”

    齐王大喜:“既如此,可令他来见孤。”

    只见宇文宝踌躇片刻,方才道:“只是属下这位朋友一身绿林习性,甚是孤傲。殿下需依礼相见,否则恐其不肯前来晋见殿下。”

    齐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既如此,明日可令厉司马代我请他前来。”

    宇文宝本是想要齐王亲自去请,可见齐王如此态度,不由得内心暗自叫苦,却不敢再劝,只好告退。次日,宇文宝离了太子府回家时,一路好不犯难。原来他向齐王推荐的这位朋友,名唤慕容慕德。此人久闯江湖,养成一种孤傲的性格,平时目空一切,只是此时眼见天下将归于太平,自己也青春不再,不免有了金盆洗手之心。此次来长安,实是想通过宇文宝拜见齐王,也好混个出身。但以他的个性又不肯低头求人,故此对宇文宝讲,只要齐王肯亲自来请他,他便愿意为齐王做事。所以宇文宝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既向齐王推荐了朋友,又为主子献了条妙计。可没想到齐王却不肯亲自来请慕容慕德。如此一来,只怕慕德未必肯屈就齐府,可他要不肯到齐府,自己又如何向齐王交代?故此宇文宝好不为难。回到家中,宇文宝径直来到客房去见慕德,将实情相告,并道:“齐王得知哥哥有意助他,甚是欢喜,今日将派齐府司马厉贵大人来请哥哥。”

    慕德闻言,便知齐王不肯亲来请自己,内心登时不快,便道:“看来这齐王还是瞧我不起呀。既如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明日愚兄便离去吧!”

    宇文宝闻言,忙拉住慕德之手,哀求道:“哥哥,你若就此离开,齐王如何交饶得过小弟?还望哥哥心疼小弟,与小弟同去进见齐王才是。”

    慕德道:“贤弟,非是哥哥对你无情,只是我见齐王如此,恐非礼贤下士之人。依愚兄之见,贤弟也不可久留,不如与愚兄同回江湖,做个无拘无束、自在逍遥之人。”

    宇文宝道:“哥哥所言虽是,只是小弟能有今日,实属不易,还望哥哥成全。哥哥若果然不愿留在齐府,待哥哥刺杀了尉迟恭,领了赏赐,便任凭哥哥逍遥江湖,小弟绝不再劝阻。”

    慕容慕德这才道:“既如此,也不必等什么厉司马来请,愚兄便与你去见齐王。”

    宇文宝闻言大喜,便与慕德一同来到齐王府进见齐王。齐王原本满面春风,一见到慕容慕德,先是眉头一皱,神色顿时阴沉下来。原来这慕容慕德生得身高只有六尺,瘦小枯干,更兼獐头鼠目,相貌丑陋,让人一望生厌。可那宇文宝在齐王面前却把他讲得天花乱坠,齐王便以为他一定是位身形矫健、虎虎生风的彪形大汉,此刻见他形容如此猥琐,不由得大失所望。有心当场轰出大门,又怕坏了自家礼贤下士的名头。当下忍不住恨恨瞪了宇文宝一眼,方才一脸不屑地对慕容慕德道:“孤闻听壮士乃江湖奇士,不知有何绝技可以让孤家一睹风采?”

    慕德乃是久历江湖之人,怎会看不出齐王的心思,不觉内心不悦,但此地毕竟是皇宫内苑,却也不敢撒野,只得忍住气道:“草民本是无名之辈,不过略会些雕虫小技,怎敢在殿下面前献丑。”

    齐王见慕德神态之中流露傲慢不羁,不觉益发不悦,道:“我齐王府虽不乏财帛,却也不养闲人。壮士若无奇才异能,孤也不好收留。”

    宇文宝见势头不对,想要上前替慕容慕德讲几句好话,却见齐王面色阴郁,故而不敢发话。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齐王又道:“孤家一向礼贤下士,今日壮士既来此一遭,不好让你空手而回,也免得令人耻笑孤家吝啬。”忽转头对外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一位家将走入殿内,将一个摆放着四锭二十五两大银的托盘放到慕德身边的几案上。齐王又一脸不屑道:“些许银两,权作壮士行走江湖的盘缠吧,也不枉壮士来我齐府一遭。”

    只见慕德神色不动,接过托盘,伸手逐一拿起四锭银子扫一眼,然后起身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草民对殿下无尺寸之功,怎敢受此厚赏。”

    说着,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抬,那托盘便已飞落到了齐王面前的几案上。齐王一惊之际,不由得将目光扫向托盘,却发现那四锭银元宝上都留下两个深深的指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果然不凡。顿时变得满面带笑道:“孤令壮士一显身手,壮士只是推脱,故此不得不以激将法使壮士显露绝技。还望壮士莫怪。”

    慕德闻言,也微微一笑道:“草民微末小技,怎敢在殿下面前献丑?只是草民虽本领低微,但若取一两个武夫首级,却是不难。”

    齐王大喜,道:“壮士真乃奇人,既已到我齐府,怎能就走。来人!与我备办上等酒席,款待慕容壮士。”

    过不多时,宴席已备。酒席之间,齐王方才得知,这慕容慕德乃是绿林中一流高手,身负三大绝技:一是剑术一绝,万夫莫当;二是轻功一绝,徒手攀登十丈高楼,如履平地;三是暗器一绝,袖中五把飞刀,五十步内取人首级,百发百中。齐王得知此情,益发喜不自胜。当即令人捧上黄金五百两,绢帛五百匹,道:“区区钱帛,望壮士笑纳。”

    慕德满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道:“草民无功岂敢受禄。”

    齐王道:“正有一事要烦劳壮士,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慕德道:“莫非要取尉迟恭首级?”

    齐王道:“正是。不知壮士可敢为孤一试否?”

    慕德微微一笑:“非是草民夸口,欲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耳?”

    齐王闻言,心头暗喜,口中却故意道:“黑匹夫骁勇绝伦,壮士万万不可轻敌。”

    慕德道:“殿下尽管放心,若是正面交手,三五十招之内,草民未必能伤他。但若以飞刀杀他,只在一霎之间耳。”

    齐王道:“壮士真乃神人也!只是不知壮士如何接近黑匹夫,方好下手。”

    慕德道:“这个草民已有打算。敬德从秦府官衙回府,必经朱雀大街。其随从多则不过一二十几人,少则不过五六人。草民直撞将过去,乘其无备,飞刀取他性命。”

    齐王大喜,于是定计,三日之内,在敬德由秦王府回家途中刺杀敬德。

    这一日中午,朱雀大街两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人群之中,只见一位瘦小枯干、身形猥琐的男子沿着大道跌跌撞撞只顾前行。在离他不远处,散布着二十几个闲汉稀稀落落远远跟在了他身后。这位猥琐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慕德。那二十几位闲汉都是齐府家将所扮,他们今天是来刺杀敬德的。又行不到一二里路,便见远处一伙人群远远走来,慕德知是尉迟敬德及卫队,便迎头撞将过去。只见这队伍中竟有四五十人之众,明显多于往日,虽无喊杀之声,却有一股无形的冲天杀气。一向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慕容慕德见到这支队伍,竟不觉心头有些紧张,忍不住右手扣紧隐藏在袖内的三把飞刀,益发醉天昏地踉跄着横行过去。眼见得离那队伍不过只有数十几步远近,慕德正要下手,却忽觉心头一沉。原来队伍中不仅只有敬德,他两边还有秦琼、段志玄与他并马而行。慕容慕德见了,内心登时没了主意。因为慕德也素知敬德等三人威名,知道此时下手,如果只杀敬德,自己恐怕逃不过秦琼与段志玄的追杀;但如果将飞刀掷向三人,不仅成功率会大为降低,而且若真将此三人一并害了,只怕整个唐朝的战力都要大减。如果一旦事发,李元吉不仅保不了自己,恐怕他本人也会有大麻烦,而且即使事情不会败露,他也不愿做这种太过祸国殃民之事。更何况想起齐王初见自己时的傲慢神态,他更觉得甚是不值。于是调转方向,斜向从队伍旁边跌跌撞撞绕行过去。

    此时,敬德与秦、段二人正说说笑笑催马而行,敬德与叔宝并未在意慕容慕德,但段志玄久在秦王身边护驾日久,早已养成机警的习性,因而察觉出慕德行为有些怪异,忍不住勒住战马,令身边随从道:“且唤那醉汉来见我!”

    随从得令,便奔向慕德,慕德见势不妙,忙施展轻功,飞也似逃了。敬德与叔宝这才也觉得势头不对,却待追赶,哪还见慕德踪影。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话,最后还是志玄道:“敬德兄多多保重吧!”

    敬德与叔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秦琼道:“志玄所言极是,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望敬德兄有所防备。”

    敬德只是拱手道:“多承二位关爱。”

    三人又走了一程,便该分手了。秦、段二人放心不下,便要送敬德回府。敬德哪里肯让二人送自己。二人拗他不过,只好让他先走,二人却在远处暗中跟随他回到尉迟府,方才各自回府。

    次日,秦王得知消息,便对敬德道:“此贼行刺之地,恰是兄长常行路径,且近日元吉正对兄长恨之切齿,此必元吉欲害兄长也。此番虽未得手,他岂肯罢休,必当再次行刺。当有所防备。”

    便从自己的卫队中拨出百人护卫敬德。敬德虽然不惧,但也不免心存了一份警惕。只是十几天过去了,并未见再有人来行刺,敬德不觉慢慢放下了警惕之心。这一日晚饭之后,敬德在院落中练了一阵双鞭,回到书房取出一本《史记》翻阅起来。自从击败刘黑闼后,秦王常对他讲:“君子必以马上打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今天下渐定,当读写书才是。”敬德觉得有理,故此平日里也学着书生读些经史书籍,这部《史记》,是他最喜欢的。当他读到《淮阴侯列传》,看到韩信被杀时,忍不住掩卷叹息:“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只是我家殿下必不如此。”

    正痴痴思想时,却忽听的房顶响了两声。敬德心中一动,再仔细听时,却没了一点动静。料知必是刺客来了,不觉冷冷一笑,便命人打开门窗,对外高声喊道:“是哪位朋友到了,何不现身一见。”

    窗外寂静无声,敬德哈哈大笑道:“朋友,莫非是来行刺不成?不知朋友是来寻仇,还是受雇于人?若是寻仇时,只管现身一搏;若是受雇于人,劝你早早离去,我必不为难于你。你来到世间为人,需爱惜生命,为了些须财帛,害了自家性命,实是不值。”

    这时,却见房顶上传来声音:“尉迟恭,休要夸口。某家来此多日,所以未肯出手,不过看你是个忠义汉子。今日你既如此讲,某家离去便是。只是你不可耍奸使诈,暗中偷袭某家。”

    原来敬德府中卫士听到敬德的喊声,早已纷纷赶到,此时院落中已聚集了数十人,刺客要逃走,恐难免一场厮杀。敬德明白刺客之意,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某家行事历来正大磊落,岂肯言而无信!你只管放心去吧!”

    原来这房顶上的正是慕容慕德,这十几日来,他已三次潜入敬德府中,但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他却轻易地从敬德一举一动中断定敬德绝非等闲之辈,只要一招不能得手,恐怕自己就性命难保。而敬德身在房间之内,自己又难以施展轻功和暗器,故此最好在屋外空旷之地突然下手,方保万无一失。但他却始终等不到好机会。因此,此次他特意带来自己的一名徒弟,要先将敬德引诱出屋外,然后再下手。方才敬德听到的两声响动,便是慕德故意让徒弟发出的声音。可他万没料到敬德竟然会这么做,不由得心中暗自佩服。但要让他就此罢手,却又心有不甘。沉思片刻,暗下决心:尉迟恭,你若是真君子大丈夫,我也不便与你结仇;倘若你是假仁假义、言而无信的奸诈小人,那就莫怪我慕容慕德辣手无情了。想罢,便在徒弟耳边低语了几句。让他独自纵身跳下房顶,大踏步走向门外。慕容慕德之意,是要看徒弟现身后,敬德是否言而无信率人捕拿徒弟。倘真如此,自己便乘乱出手取他性命。可万没想到,徒弟现身后,却听到敬德又高声道:“朋友,莫非信不过某家不成?”

    原来,在慕容慕德上次来行刺时,敬德是见过他的身形与步态的,此时一见到慕德徒弟的身形,便断定他武艺低于慕德,而如果齐王若是换人前来行刺,必定是一位武艺高于前者之人,由此敬德立即断定房顶必然还有人在。慕德闻听敬德之言,不觉羞愧,便故意哈哈大笑两声掩饰尴尬,又高声道:“尉迟恭,你果然好眼力。”

    话音未落,人已飘落到大院中央,然后缓缓走向院外,看看来到院墙之下,忽回身一扬手,便见一道亮光向敬德方向飞来。院中众人大惊,齐转眼看时,却见一柄飞刀插入门楣。再回头看慕容慕德与徒弟时,早已没了踪影。众人待要上前追捕,却被敬德喝住道:“且任他去,你等各自歇息去吧!”

    说罢,便先自回房歇息去了。众人得令,也纷纷散去了。这是,却忽听墙外有人歌唱:我本江湖客,特来取人头。君既仗义士,何必结怨仇。

    歌声渐行渐远,到了最后一句,已是袅袅余音了。敬德只是微微一笑,不肯多言。

    却说慕容慕德行刺不成,回到下处,不觉陷入沉思。其实,慕德久在江湖,见多识广,又怎会不知道秦王的盖世英武,敬德的神勇仗义,因此心中并非无敬仰之情,也不是不想投靠秦府。只是秦府中并无熟人,慕德又天性孤傲,不愿求助于人,而齐王府中的宇文宝却是旧日挚友,这才投了齐府,谁料齐王竟让他刺杀敬德。他虽有几分不愿,但毕竟杀人行刺,正是他的本行,便并不多想,应承了齐王。只是他初次来到敬德府中,便见敬德府院虽是宏大,却装饰简约朴素,随后细加观察他言行举止,更觉此人事老母以孝,对妻子以礼,待下人以宽,对朋友有义,唯自用俭薄,真乃大丈夫,真君子,不觉益发钦佩。且这一次,敬德要想擒拿自己,本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却听凭自己离去。如此一来,慕德哪还有脸再去行刺敬德。再想到齐王初见自己时的态度,真觉得为这等人卖命实在不值。于是暗自下了决心,次日一早,也不向齐王辞行,只是令徒弟将一封书信交给了宇文宝,并将齐王所赠之物如数封还,便离了齐王府,从此浪迹江湖。

    却说宇文宝接到慕德的辞行书信,只得硬着头皮去禀报了齐王。齐王闻报,气得指着宇文宝鼻子破口大骂了好一阵,依旧余怒不息。这时,王府司马厉贵却道:“殿下且息怒,尉迟恭不过秦府帐下一武夫,其生死何关大局!依属下之见,扬汤止沸,不若釜底抽薪。”

    齐王不解道:“卿此话何意?”

    厉贵故意犹豫道:“属下不敢讲。”

    齐王怒道:“有话快讲,莫要啰嗦。”

    厉贵这才道:“属下以为尉迟恭胆敢无礼于殿下,无非倚恃秦王做靠山。今慕容慕德行刺尉迟恭,秦王必已知是殿下所为,只是未有凭据耳。今后秦齐两府必势同水火矣。殿下不如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齐王闻言,眼前一亮:“你是说,直接刺杀秦王?”旋即目光又黯淡下来,“刺杀黑匹夫,尚且难以得手,何况秦王身边护卫森严,岂不更是难于登天。”

    厉贵道:“殿下若心意已定,属下倒有一计。只怕殿下心存仁念,反降罪于属下。”

    齐王闻言,顿时眼露凶光:“只要能让那二阎王死,哪怕孤与他同下地狱。”

    厉贵道:“既如此,属下有一计,必能让殿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