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战争动员

    我的老战友、四位离我最近的守楼人率先来到我的楼顶，他们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你对中央系统下的指令？”东边的守楼人开口问道，他是个性格沉稳的中年人。

    “是的，我需要各位的帮助。”我说道。

    “太难以置信了，我自从二十岁当上守楼人后，就再也没有出声说过话。”南边的守楼人高兴得眼里闪着泪光。她是个二十五岁的女人，煎熬了整整五年，只能偶尔用脑波和其他人进行艰难的交流，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猛一下扑到北边的守楼人怀里。

    我这才发现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北边的守楼人强忍重获“自由”的泪水，轻轻用手安抚着女人的后脑。

    “见笑了，对不起，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触碰过对方了……”他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把头埋在女人的头发里。

    五年，在这样的环境和各种严苛条令下，他们的感情还是如此坚韧。我想到自己曾经谈过的一次年少不懂事的恋爱，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以后你们就可以随时拥抱彼此了。”我对他们说道。

    西边的守楼人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非常感谢你为我们做的这些，说吧，需要我们帮你什么。”

    “哎呀，别见外，你们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多能有联系的朋友了。”我看了一眼西边的守楼人，“大家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陈启，今年十八岁。”

    “徐酒，三十一岁，东边的守楼人。”“刘蕊，二十五岁，南边的守楼人。”“成泉龙，二十六岁，北边的守楼人。”“南宫乐，十六岁，西边的守楼人。”

    谈话间，越来越多的黑影从远处飞来，他们有的开次时代战斗机，有的开气悬浮超跑，有的则用远距离推进炮把自己绑在炮弹上飞了过来，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我意识到我的房顶肯定容不下这么多人，于是给中央系统提出要求，通知所有人改为去173号楼前方的旷野列队，也就是那个埋葬了无数机械士兵和守楼人的战场。

    集合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旷野上喊声如雷，所有人都像是刚逃出牢笼的野兽一般，兴奋且动力十足。

    看着密密麻麻的旷野，中央系统提醒我南区大部分守楼人都已集结完毕，有三万余人因为在最近的战斗中负重伤无法到来并请求谅解，所以实到人数为二百九十六万七千七百六十九。足够了，将近三百万人，摧毁信中提到的太平洋上那个军事基地简直是绰绰有余。

    凭借声音让这几百万人安静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我连接到中央系统，给在场所有人直接输入脑波讲话。

    “同胞们，战士们。”

    旷野上的叫喊声渐渐小了下来，他们都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表情就像徐酒他们四个刚来的时候一样不可思议。

    “我对你们重获自由想要释放的心情表示理解，但是解除这严苛限制的最初目的不是让大家出来散步，而是共同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听我讲话，我不由得想起大学时参加演讲比赛的场景……等等，现在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

    “西部国在太平洋上建立了军事基地，那是一个生产强大的机械身体的地方，他们计划在不久之后与我们决一死战。现在已经有不少同胞被那群丑陋的机器人俘虏虐待，他们用生命给我们传达了情报。”

    我拍了一下战术腰带，腰带里发射出一个巨大的全息实物投影浮在半空中，正是那封我收到的邮件。

    看到这封信，全场一片哗然，对遇害同胞的哀悼和对凶残敌人的愤怒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们再次大声叫喊起来。我知道是时候了。

    “为了东部国，战斗！”我振臂高呼。

    接着是所有人震天撼地的喊声：

    “为了东部国！”

    “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