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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破铜烂铁

    去派出所接受调查的事儿阿浩常遇到,当保安的时候,小区大了什么鸟都有,阿浩也见怪不怪,走出派出所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不过也意识到急需一个正当理由能光明正大进出烂尾楼,不然迟早会被派出所盯上。

    来到烂尾楼,阿浩先绕墙逛了两圈,东边的未来路跟北边的未央路正修地铁,监控跟红绿灯已成摆设,道路两侧全是标准的两米挡板,挡板内是两层楼高的商铺卖场,这里没什么问题。西边的青年路却是有些问题,对面多是待拆的老破小区房,南边的长江大道基本都是住宅跟写字楼,密密麻麻的窗户里可能真有人闲的蛋疼拿个望远镜东瞧瞧西看看。

    查看完地形,阿浩决定以后把入口改到北边的未央路,有施工挡板的掩护,进出会保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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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阿浩自己拿了些金子匆匆离去,被鼓动起来的穷苦百姓在城内打砸抢烧,起初目标只针对县里的富户大户,随着局面的失控,抢红眼的人群不论贫富不分家境,凡是看起来值钱的统统收入囊中,更有不逞之徒借机把事态搞大,挑拨煽惑光混汉使用暴力手段强行跟女性发生关系。

    南阳县平白遭受一场浩劫,死伤无数。

    大火也从肆意蔓延,从府衙中心一直烧到南城和东城,商铺民宅一夜间化为灰烬,徒留无辜之人站在街道上束手无策。

    翌日南阳知府张维增派兵丁衙役对当晚寻衅闹事的暴徒尽兴搜捕,并张贴告示对阿浩和小飞进行抓捕。

    天福酒楼一家老小全被关进牢狱,王秋生因勾结妖人祸害乡里被关押在死牢等候判决,天福酒楼连同斜对面的四间铺面一同查封。李凌霄出逃在外,其家人已具结在押,并通告其他府县张贴告示捉拿到案。

    县里百姓对阿浩大撒币的事议论几日后迅即销声匿迹,因为有传言遭了损失的大户们一同到县衙请愿,要求知县下令收缴妖人的财物,特别是放给百姓们的银子。本就是大户们的钱,不过是劫富济贫的障眼法。

    知县的态度是模棱两可,既没有否定也未点头,自己需要清楚知府张维的态度,不然被这群乡绅左右了决断,上司知道必会觉得自己利先责后,处事无方。可左等右等,此日等来了解事情缘由的吏员,拿到十数名亲历者的口供笔录后一去不返,再无音讯。

    知县只能四处张贴告示安抚百姓,把精力放在收缴夏税跟劫后重建的事务上,富户们讨要损失的事暂搁一旁。

    而阿浩来到新世界是在夜半时分,趁四下无人悄悄溜出书画铺去王掌柜那里打听消息,看到天福酒楼都被贴上封条知道大事不妙,回自己买的铺面又看到几个大大的封条,知道麻烦大了,赶忙溜回去,找老陈商量对策。

    老陈这边四处打电话托朋友,才找到一个住在省城的关系,寻到一家做改装车的场子,商议好十二万买辆二手越野,连拆卸带组装,加上两万回扣,一共十六万。陈绪舟再三交代千万不要说漏嘴,自己也只是给人帮忙,别弄的自己下不来台。

    可当两人来现场看车时,三个师傅已经把车拆成一推零件,四轮跟外壳看起来也只有七八成新,陈绪舟心里惊的直打鼓,不住偷瞄阿浩的神色。

    好在阿浩对车是一点儿不懂,唯独觉得价格高的过分,来的时候手里四十三万多,买银子花了十五万,再买车就剩十一万了,过去收购古董还要再买银子,那就真的一分不剩了。先不算古董能值多少钱,卖出去自己能落多少也是未知数。

    想到这些,阿浩心里后悔那晚逞能,把一个大好局面搞的一团糟,小飞不愿再来不说,自己找的人到现在也没见帮啥忙。

    陈绪舟惦记着两万块的回扣,时不时催促阿浩把账结了,看到阿浩一脸为难的样子只能拉到无人处关切的问,“咋了,不会是后悔了吧?”

    阿浩为难的点点头,一时觉得不对,赶忙摇摇头,长出一口气,“不是后悔,我手头上现在只有二十万了,买车十六万,剩下四万换成银子你觉得能买啥古董?真要是赚钱,还不如用银子换金子,最起码真能赚到,我们三万块就翻了二十倍,你这古董能卖多少都两说。”

    “你们?啥意思?”陈绪舟不经意的问阿浩,心里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什么你们?”

    “你刚才说你们三万块就翻了二十倍,你们,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陈绪舟警惕的查看身边,怕有人听到。

    “靠,真是服了,不是说过吗,那边还有王老板李老板,他们不帮忙我到哪儿换金子去。”

    “哦。”陈绪舟放下心,还是想劝阿浩把车买下,不然这堆对方拿这堆零件说事,再把自己回扣的事儿漏出去,自己脸就掉地上了。“要不这样吧,咱先交个定金,把这车定了,不然人家都把车拆成零件了,咱说不要了,我这儿不好解释,朋友面子也没处搁。最主要的是,车咱们后期肯定用得着啊,咱们又不会骑马,当个交通工具起码效率高,顺带能忽悠几个姑娘也是白赚不是,二十万也不差几万块的订金,再说,咱干的是买烂尾楼的大事啊,没必要在几万块钱犹犹豫豫。”

    阿浩纠结一下,实在不好反驳老陈的劝说,也被他的话打动,只好听老陈的安排,转了两万八当定金,后期结尾款再来安排提零件的事。

    不能把车带过去,原定计划暂时搁浅,新的方案也很快出炉——原地收购古董。

    两人在网上买了汉服,靴子,假发,胡须,以及一小部分化妆品,像粉底液,遮瑕膏,修眉刀之类的,等快递到了州,对着镜子化好妆,拿上包裹再次去往新世界。

    易容化妆的主意老陈想的,听阿浩说明那边的大致情况后,老陈推断肯定不能用上仙的名号了,现代人的装扮肯定露陷儿,乔装改扮成明朝时期的人最合适。一时在网上也找不到完全符合历史朝代的服装,就只能拿汉服凑数。

    阿浩算好那边夜半时间,带着老陈偷摸从北口翻进去,穿越之后在铺子里换了汉服,在城内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安顿好后只等天亮。

    陈绪舟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想到自己是躺在五百年前的旅店便心潮澎湃,看哪儿都觉得新鲜好奇,幽暗的烛台火光,木作的窗格,舒展身子就吱呀作响的木床,无一不让老陈兴奋感慨。尤其是阿浩花五万块买的银子就在自己身边,立马觉得自己的人生马上开了挂,发迹就在眼前。

    激动过后想起此行的目的是收购古董,赶忙打开手机翻看下载好的资料,如何辨别字画的真伪,怎么如何区分唐宋时期不同名家的印鉴,收藏名家字画的几个技巧等等,标题写的看似很专业,打开细看发现都是些片儿汤话,跟部分娱乐新闻一样,啰嗦半天啥也没说,但有说了好多。

    客栈里的公鸡刚打鸣,两人便兴奋不已的下床,换好衣服,互相调笑对方像那部电影里的人物。

    给了店伙计一块特意敲碎的银子,打听出城里买卖文玩字画店铺方位后匆匆离开,店小二也乐的把近乎两年工钱的碎银揣好。

    从古至今做买卖的都偏好聚集,既能拉拢大批流量,也能互相支应照顾。县城里买卖古董的多集中在北城,两人东瞧西看晃悠着到了古玩市场。

    陈绪舟乐的嘴巴一直没合上过,两只眼忙不过来,连摆摊买早点的也想去吃上一碗,不是阿浩拦着,沿街的铺子多打算一一进去。

    随便找了一家古董店,伙计还在打着呵欠收拾东西,看到两个衣着古怪的客人进店,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请两人入座,喊帮手沏茶倒水端上几盘时令鲜果。

    “两位客官好雅兴,大清早就来看东西?”伙计后退几步掸去衣衫上的灰尘,满脸客气,“是送人还是自己留着当个摆设?”

    “咳,有没有真家伙,掏出来看看?”阿浩快人快语,不想来这套寒暄客气。

    “这位客官一说话就知道是个急性子,那咱也不磨蹭,敝店虽小,好东西珍藏的也不少,金银铜铁锡,竹木牙角漆,玉翡绿玛琉,文玩字画瓷,客官您看要哪一类的。”伙计随手指了指店铺内博物架上的展示品,让阿浩自己挑选。

    伙计后边的几句话阿浩压根儿没听懂,也不打算听懂,扭头看陈绪舟,说,“老陈,该你了,我不懂这行,看你了。”

    陈绪舟壮起胆,硬着头皮站起身在铺子内转悠,一一展架上的古董字画。此时此刻,就算啥都不懂也只能顶了,既不能让伙计看扁了,也不能让阿浩看浅了。

    店铺里的古董琳琅满目,看了一会儿老陈实在没办法,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细细端详感兴趣的古董,心想,啥也不懂,只能靠运气了,买到啥是啥。

    伙计看老陈颇为豪气的指了几幅字画跟几个瓷器,小心翼翼地拿到台柜上面请两人过目。阿浩走上前,拍着老陈的肩旁说,“你看吧,我历史也就初中毕业的水平,让我看这玩意儿,我只能说这个好看,那个难看,这俩好难看,别的我就帮不了你,你要说买,我就掏钱。”

    阿浩彻底躺平,把重担甩给陈绪舟。

    老陈在挑选的时候就浑身燥热,头皮发痒,口干舌燥,听阿浩这么一说,更是脑瓜子一紧,不住挠假发下的头皮。

    “这幅字画是什么朝代的?”

    “哎呀,客官,我真得夸您一句好眼力,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啊,这是宋朝皇帝宋徽宗的亲笔墨宝啊,您看这笔墨,飘逸洒脱,色彩雅致,这落款,灵动瘦劲,天骨遒美,这钤印,皇帝的印鉴无疑啊。要不是价格贵,早卖出去了,难得您火眼金睛,一眼就相中了。”

    伙计热络的介绍这幅字画,顺带把其它几件夸上一番,陈绪舟一概没听心里,只记得宋徽宗的字画,心头动念,问伙计,“这幅字画多少钱?”

    “哎呀,客官,您稍等,我得喊掌柜的来,我是做不了主的。”伙计说罢招呼倒茶的伙计去喊。

    陈绪舟刚松一口气,觉得买卖大概谈妥,哪知伙计坐不住,一时身上冒汗,燥热难耐,就怕掌柜的来稍微盘盘道便知自己是个棒槌。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满面红光的掌柜踱步来到跟前,对陈绪舟微微拱手,陈绪舟心头一股火就上来,对方确实看不起自己,那施礼的样子即便自己再不懂也知道对方的心思,压着怒气冷冷说道,“不用来这套虚的,你也不用盘道,我们既然愿意花钱买,也就不怕被宰,就是我把话说到前面,我们做这个买卖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十次八次,你宰我一次可以,第二次要是被我发现,我们把附近的店买空都不会再进你们店。”

    “好说,好说。”古董店掌柜的似乎见惯风浪,面对陈绪舟的出言不逊没有任何反应,沉静地让伙计请陈绪舟入座。“”这幅画呢,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伙计大概给我讲了,况且,您把话都说死了,我就不跟你来虚的,您要真想要,三百两银子,不……”

    “成交。”陈绪舟那受过这种气,一直以来都是个小老板,在公司里自己说了算,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说买了。

    古董店掌柜跟伙计面面相觑,虽说不懂他说的意思,也能猜到一二,应该是买下的意思。

    伙计赶忙走到柜台帮忙收拢字画,陈绪舟接着说道,“柜台上的全都要了,开个价。”

    “客官,您是说,这上面的,全都买了?”伙计怕听错,错愕地盯着掌柜的,自己听不真掌柜的坐在他旁边应该听的真切。

    “客官金口玉言说全拿了,你耳朵聋了啊。”掌柜笑呵呵的端起茶盏递到陈绪舟面前。

    “多少钱?”陈绪舟没接,仍带着怒意。

    “四百两。”

    “买。”陈绪舟仿佛回到意气风发的青年时期,那时生意兴隆,觉得自己奋斗几年追上阿里巴巴不在话下,比肩亚马逊就在未来。

    阿浩看着陈绪舟拿自己的钱不当回事,不满的拿出银袋子,“大哥,这可是真金白银,不是天地银行的钞票要多少有多少,后边你要还这么干,你也出钱。”嘴上说,但阿浩还是配合的把钱交给陈绪舟。

    回到现实世界,阿浩就火急火燎的催老陈赶紧联系专家或是买家,看看这批古董值多少钱。

    陈绪舟也压力山大,毕竟方案是自己想的,阿浩全程配合,若是结果不如意,那可就真的出血入股才能说通这小子。

    接连几日托关系,绕了不知多少层终于联系到一个买家,听说很有钱,也对古董感兴趣,愿意让两人带货上门。

    约好时间,两人特意买了新行头,叫了辆专车去市中心的别墅区。

    到了地方,买家并未露面,而是几名专家模样的老者坐在宽敞明亮的会客厅,笑眯眯地冲两人说,“打开吧,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忐忑的打开行李箱,把买来的古董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实木茶几上。原木色茶几不知打磨了多少层木蜡油,光可鉴人,古董倒影的边缘线清晰可见。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都不用细看,一堆破铜烂铁。”坐在沙发最外侧的老者失望的靠在椅背,不住摇头。

    阿浩听到这话,血都凉了,陈绪舟感觉到阿浩的情绪变化,恨不得一头扎进茶桌上的烟灰缸里,让烟头把自己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