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虚惊一场
面色白润，五官端正的大哥清清嗓子，阿浩跟老陈把视线聚焦在大哥身上，只见大哥面色沉静，端着酒杯说，“烂尾楼为啥会烂尾？开发商没钱了么，要想让他复工很简单啊，给钱就行了啊，问题是谁给？你给，你给，还是我给？一个楼盘几十亿上百亿啊，别说咱们，天王老子也给不起啊。”
不远处的客人中，有几个同龄的大哥听后面带不屑，自顾自吃菜喝酒，旁边的两位大姐也在翻看手机，不时交流一番。
只有阿浩跟老陈跟学生一般，虚心讨教，空话大话无所谓，能有实质性进展就行。
“现在大家都没钱，这批烂尾楼，短的烂一两年，长的三四年，有的他妈都快十年了，都不是傻子啊，开发商见不到钱拿什么复工？哪个部门敢随便下拨纾困资金啊。”大哥说的唾沫四溅，酒菜残渣横飞，不过做东的听得认真，大哥也讲得兴奋。
“这次说拨款1800亿纾困，你得明白，可不是政府全拿出来啊！我跟你们讲，这1800亿要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是大头，要开发商自筹资金，这次省里市里高度重视，毕竟动静闹大了这些开发商一个都别想好。第二部分是向上边要专项资金，上边多少会支援点儿地方。第三部分就是省里筹一点儿，这部分也最关键，他是划拨最快的一笔钱啊，就看哪个关系硬了。”
白面大哥说到这里，笑呵呵地把酒杯里的酒喝下，老陈懂事地把大哥瞟了几次的烤乳鸽转到位，阿浩也只好拿起五粮液，给大哥斟满。
“大哥，您接着说，我听您这么一说感觉国家挺重视的，至少从上到下都给拨款，那第四部分是啥？”老陈自己夹了一筷子嫩牛肉，示意阿浩也吃，不能便宜这孙子。
“嘿嘿，你算问到点子上了，这最后一部分才是最要命的，也是为啥这次复工专项活动，所有大开发商害怕的原因。”大哥端起酒杯一口闷掉，看老陈转注的神情，挺直身板点点酒杯，示意阿浩倒满。
“第四是解冻开放商存放在银行里的资金，只要是不配合的，管你银行里有多少存款，全部征用，你说开放商怕不怕？说是解冻你公司的账户，真要是豁出去了，你说账上没钱公司还运营不运营？”
大哥把收拾好的乳鸽肉夹进口中，一番大快朵颐之后，才慢悠悠地说第五部分，“最后一部分就是逼开发商把以前吃的肉给吐出来，政府这次保交楼可是保的民生百姓啊，你开发商敢说个不字，第一个就拿你祭天！”
大哥猛地一拍桌子，把旁边的长发大姐吓一跳，大哥也不好意思压低声音，俯身靠前对老陈说，“这次复工啊，也是看关系的，关系硬的呢就真拨款，要是一般般呢那就走申请流程，批不批得下来，两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啦，要是想申请资金，交给我好了，我家里跟里面关系硬着呢。”
大哥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子难以捉摸的自信与神秘。
老陈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追问道，“那复工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哥一脸骄傲的笑，笑完说道，“我告诉你，后天，就是下周一正式开始，各主管负责人分包的区域跟楼盘我都清楚，你们真要是想申请点资金，找我，准给你帮上忙。”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陈赶紧端起酒杯，给大哥敬杯酒。
阿浩也开始带有几分重视的看向大哥通红微醺的大肥脸。
“刚才大哥说，有关部门打算让开发商自掏银行里的存款，那，没申请到资金的开发商，会老老实实的复工保交楼吗？”老陈给大哥倒满酒，恭恭敬敬端到跟前。
“你要是开发商，又让你把银行存款拿出来，还让你把以前赚的钱也拿出来，然后搞盖楼，你干不干？”
旁边饭桌上一个穿白色毛衣的大姐放下筷子，像看傻缺一样看了三人一眼。
“那肯定不会，就是把我抓进去，我也不会把钱交出去，钱他妈都没了，谁干？”阿浩义愤填膺地喝了口酒，忿忿说道。
“就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懂，人家开发商老总，董事会，不懂？”大哥欣慰的点点头，觉得总算上道了。
老陈跟阿浩相视一眼，压下心底迸出的喜悦和激动，一直担心的事情好像有了转机。
周一大清早，两人忐忑不安的守在烂尾楼门口，等待入场的工人。
令人吃惊的是早上八点才有第一批工人进入现场，阿浩数了数，一共40个。
“看着不太想干工地的。”阿浩十分肯定的下判断。
悬在两人心中的危机暂时得以解除，不过两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轮流在六层楼看守。每当有无聊闲逛的工人准备来六楼溜达，老陈或阿浩就以负责人的口吻呵退。
两人敢这么做完全得益于阿浩经常兼职积攒下来的经验。
兼职人员干临时工、充场、安保等劳务，往往会有一个具体对接的负责人，可一旦人员分散，你就是冒充负责人他们也无从分辨。
更让二人彻底宽心，清楚烂尾楼待遇的事件在三天后发生。进场的施工人员锐减，前三天还象征性的请来40人，现场一片热火朝天，可视察工作的风声一过，表演人员立马减至个位数。
网络上也大肆挞伐，糊弄百姓，表演式复工。
可众人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有人振臂高呼，立刻被打压封杀。
特别是一个月之后，有关烂尾楼的消息如江上浮萍，来无声息，去无音讯。
现实如此，舆论如此，阿浩跟老陈自此不用再被烂尾楼秘密的事提心吊胆。甚至以保障施工安全名义更换掉烂尾小区的大门，对小区内的路面做了简单的清理和硬化，一系列措施在老陈的规划下，干得有模有样，既方便又光明正大。
时机难得，阿浩决定把之前买的汽车零件带过去，顺便再多带几辆汽车，这个机会实在难遇，如不好好利用，再想倒腾可就没现在容易。至少眼下进出方便，也不怕被查。
交代老陈陪自己去挑几辆汽车，也把组装车的师傅安排好，晚上要把东西跟人一齐带过去。
可阿浩怎么能指挥得动如今的老陈，自从超市运转正常开始微有盈利钱，陈绪舟的接触的人、过手的项目都比自己当网店老板高出不少，自己社会地位和心态随之改变。
对阿浩的颐指气使，老陈也只是安排超市里的店长过去陪同。微妙的气氛变化，阿浩浑然不知。乐呵呵的跟店长挑了四五辆二手车，挂在公司资产账上。
不远处的客人中，有几个同龄的大哥听后面带不屑，自顾自吃菜喝酒，旁边的两位大姐也在翻看手机，不时交流一番。
只有阿浩跟老陈跟学生一般，虚心讨教，空话大话无所谓，能有实质性进展就行。
“现在大家都没钱，这批烂尾楼，短的烂一两年，长的三四年，有的他妈都快十年了，都不是傻子啊，开发商见不到钱拿什么复工？哪个部门敢随便下拨纾困资金啊。”大哥说的唾沫四溅，酒菜残渣横飞，不过做东的听得认真，大哥也讲得兴奋。
“这次说拨款1800亿纾困，你得明白，可不是政府全拿出来啊！我跟你们讲，这1800亿要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是大头，要开发商自筹资金，这次省里市里高度重视，毕竟动静闹大了这些开发商一个都别想好。第二部分是向上边要专项资金，上边多少会支援点儿地方。第三部分就是省里筹一点儿，这部分也最关键，他是划拨最快的一笔钱啊，就看哪个关系硬了。”
白面大哥说到这里，笑呵呵地把酒杯里的酒喝下，老陈懂事地把大哥瞟了几次的烤乳鸽转到位，阿浩也只好拿起五粮液，给大哥斟满。
“大哥，您接着说，我听您这么一说感觉国家挺重视的，至少从上到下都给拨款，那第四部分是啥？”老陈自己夹了一筷子嫩牛肉，示意阿浩也吃，不能便宜这孙子。
“嘿嘿，你算问到点子上了，这最后一部分才是最要命的，也是为啥这次复工专项活动，所有大开发商害怕的原因。”大哥端起酒杯一口闷掉，看老陈转注的神情，挺直身板点点酒杯，示意阿浩倒满。
“第四是解冻开放商存放在银行里的资金，只要是不配合的，管你银行里有多少存款，全部征用，你说开放商怕不怕？说是解冻你公司的账户，真要是豁出去了，你说账上没钱公司还运营不运营？”
大哥把收拾好的乳鸽肉夹进口中，一番大快朵颐之后，才慢悠悠地说第五部分，“最后一部分就是逼开发商把以前吃的肉给吐出来，政府这次保交楼可是保的民生百姓啊，你开发商敢说个不字，第一个就拿你祭天！”
大哥猛地一拍桌子，把旁边的长发大姐吓一跳，大哥也不好意思压低声音，俯身靠前对老陈说，“这次复工啊，也是看关系的，关系硬的呢就真拨款，要是一般般呢那就走申请流程，批不批得下来，两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啦，要是想申请资金，交给我好了，我家里跟里面关系硬着呢。”
大哥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子难以捉摸的自信与神秘。
老陈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追问道，“那复工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哥一脸骄傲的笑，笑完说道，“我告诉你，后天，就是下周一正式开始，各主管负责人分包的区域跟楼盘我都清楚，你们真要是想申请点资金，找我，准给你帮上忙。”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陈赶紧端起酒杯，给大哥敬杯酒。
阿浩也开始带有几分重视的看向大哥通红微醺的大肥脸。
“刚才大哥说，有关部门打算让开发商自掏银行里的存款，那，没申请到资金的开发商，会老老实实的复工保交楼吗？”老陈给大哥倒满酒，恭恭敬敬端到跟前。
“你要是开发商，又让你把银行存款拿出来，还让你把以前赚的钱也拿出来，然后搞盖楼，你干不干？”
旁边饭桌上一个穿白色毛衣的大姐放下筷子，像看傻缺一样看了三人一眼。
“那肯定不会，就是把我抓进去，我也不会把钱交出去，钱他妈都没了，谁干？”阿浩义愤填膺地喝了口酒，忿忿说道。
“就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懂，人家开发商老总，董事会，不懂？”大哥欣慰的点点头，觉得总算上道了。
老陈跟阿浩相视一眼，压下心底迸出的喜悦和激动，一直担心的事情好像有了转机。
周一大清早，两人忐忑不安的守在烂尾楼门口，等待入场的工人。
令人吃惊的是早上八点才有第一批工人进入现场，阿浩数了数，一共40个。
“看着不太想干工地的。”阿浩十分肯定的下判断。
悬在两人心中的危机暂时得以解除，不过两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轮流在六层楼看守。每当有无聊闲逛的工人准备来六楼溜达，老陈或阿浩就以负责人的口吻呵退。
两人敢这么做完全得益于阿浩经常兼职积攒下来的经验。
兼职人员干临时工、充场、安保等劳务，往往会有一个具体对接的负责人，可一旦人员分散，你就是冒充负责人他们也无从分辨。
更让二人彻底宽心，清楚烂尾楼待遇的事件在三天后发生。进场的施工人员锐减，前三天还象征性的请来40人，现场一片热火朝天，可视察工作的风声一过，表演人员立马减至个位数。
网络上也大肆挞伐，糊弄百姓，表演式复工。
可众人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有人振臂高呼，立刻被打压封杀。
特别是一个月之后，有关烂尾楼的消息如江上浮萍，来无声息，去无音讯。
现实如此，舆论如此，阿浩跟老陈自此不用再被烂尾楼秘密的事提心吊胆。甚至以保障施工安全名义更换掉烂尾小区的大门，对小区内的路面做了简单的清理和硬化，一系列措施在老陈的规划下，干得有模有样，既方便又光明正大。
时机难得，阿浩决定把之前买的汽车零件带过去，顺便再多带几辆汽车，这个机会实在难遇，如不好好利用，再想倒腾可就没现在容易。至少眼下进出方便，也不怕被查。
交代老陈陪自己去挑几辆汽车，也把组装车的师傅安排好，晚上要把东西跟人一齐带过去。
可阿浩怎么能指挥得动如今的老陈，自从超市运转正常开始微有盈利钱，陈绪舟的接触的人、过手的项目都比自己当网店老板高出不少，自己社会地位和心态随之改变。
对阿浩的颐指气使，老陈也只是安排超市里的店长过去陪同。微妙的气氛变化，阿浩浑然不知。乐呵呵的跟店长挑了四五辆二手车，挂在公司资产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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