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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望君镇

    因为下雨的关系,镇上有些冷清。

    岑酒将马拴在镇子入口客栈的马厩里,抖落了身上的雨滴走进客栈。

    “听说镇子最近不太平?”岑酒捏了角碎金子塞到小二手里。

    小二将碎金子塞嘴里咬了下,是真的,立马对岑酒笑逐颜开:“哎哟小公子,这可有的唠了。”

    岑酒摆手道:“不着急,热一壶茶来,与我细细说道。”

    小二“诶”了一声,特地将壶里的陈茶倒掉换了新茶煮上,端到岑酒桌前,道:“小公子您可问对人了,我们客栈开在这里,整个镇子里的事情就没有我杨六不知道的。这自从过了中秋,咱们镇上就有些邪乎了,隔上几日就有人找不见,而且都是男人。你说若丢的是女人,大家还能理解为是采花贼,可这丢的都是男人,莫不是有狐狸精么哈哈哈……”

    岑酒瞥了他一眼,杨六一哆嗦,忙掌嘴道:“瞧我,说这个做什么。唉,反正时至今日,镇上已经不见了七八个男人,也不知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这些失踪的男人可有什么共通之处?”岑酒问道。

    杨六想了会儿道:“有老有少,有俊有丑,若一定说有什么共通之处,大概都长的还算精壮,庄稼汉嘛您晓得。”

    岑酒又问:“怎么我刚才往镇子来,路上看到还有不少乡亲在地里劳作?”

    杨六叹了一声:“嗨,下地只是可能失踪,可不下地那就是完全没吃喝来源了,一家老小等着饿死么?原先刘员外肯定会看顾大家的,但近日就连刘员外也险些遇害,约莫是同一只精怪吧?况且失踪也不代表就死了,近日这不是来了不少道长么?大家伙对道长们还是很放心的。”

    这世道,普通人面对妖魔鬼怪毫无自保之力,只能等待修士救援,而修士虽略有些能力保护自己,但面对更强大的修为或势力也不过如蝼蚁。一瞬间,岑酒有些想念现代社会了。她稳了稳自己心神道:“说说刘员外的事吧,你怎知他们面对的是同一只精怪?”

    杨六答:“员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两件事赶在一处,很难不想在一起。也幸好员外有宝物傍身才没出事,还能请到道长们前来相助,不然也凶多吉少了。”

    “除了有人失踪,镇上还有什么怪事吗?”岑酒问道。

    “这还真没听说,其它都再正常不过了,连狗都不多叫。”杨六答道。

    岑酒又细细问了几个失踪人的家宅所在和家里人口情况,都十分寻常,难见端倪,想来还是要先去员外府上看看情况,或许能找着些线索。

    语罢,岑酒订了间房间打坐调息,待丹田内灵力充盈后,喊小二准备热水饭菜,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玄色常服,吃饱喝足后才撑着伞前往员外府。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概莫如是。

    天不遂人愿,岑酒刚走到员外府门口就被下人拦住了,岑酒和颜道:“我是接了刘员外任务的修士,烦请通报一声。”

    下人不耐烦道:“这几日不知来了多少江湖骗子称自己是修士,连江爷的三招都走不过,都被我们老爷打发出去了。你这小姑娘才多大呢,怎么不学好?赶快回家去吧。”

    岑酒无奈,解下系在背后的琴置于膝上,一手按压一手挑拨,灵力随着指尖跳跃到琴弦上,又随着琴弦的跳跃流淌于曼妙的琴音中,听的那下人如痴如醉。岑酒停了手,走到那人面前再问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可以!”岑酒虽停了手,但琴音未歇,那下人还在迷惘中。

    岑酒叹着气步入员外府。对着普通人卖弄灵力,属实有些下乘了。

    员外府很是热闹,老远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间杂着叫好声。

    岑酒穿过照壁进去,看到前院里有两人在比试,一个身穿亚麻短打皮肤黝黑的壮汉,使一柄铁斧,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白面修士,使一柄拂尘。周围还站着不少下人倚栏围观。上首檐下站着一位体态富余衣着光鲜的男子,约莫就是刘员外了。

    岑酒冷眼旁观,黑面壮汉是炼体的普通人,力气和武功十分了得,实力可比肩炼气五层的修士。而那个蓝袍修士修为大约在炼气五层到六层,修士手段又比普通人更多一些,再斗上几轮那黑面壮汉就会败了。

    果然,两人缠斗了半刻钟后,那用斧的黑面壮汉败下阵来,退回到刘员外身边。

    刘员外神色不惊,朝白面修士拱手道:“道长果然身手不凡,还请稍作休息。”说罢转身看了眼岑酒,朝身边侍奉的下人斥道:“三儿是怎么守门的?客人来了也不通传一声,叫我们慢待了!”说完又向岑酒拱手道:“小公子到我府上来所为何事?”

    岑酒知道他前面那句话看似是在训斥下人,其实是对自己贸然闯进来不满,但话说的妥帖,叫人生不出什么气来,故笑道:“刘大人的规矩立的极好,我弹了曲琴,叫他做个美梦去了。我也是进来才知道,原来接刘大人的任务还要过五关斩六将的,既如此,请江爷赐教。”说罢朝黑面壮汉行了一礼,肃身以待。

    “去吧。”刘员外朝他点头,黑面壮汉走下院子,也朝岑酒施了一礼。

    但须知,岑酒炼气九层圆满的修为,只差琴道修立便可突破筑基,炼气五层水平的壮汉岂是她的对手。岑酒不过一抬手,一指拨弄间,琴音入耳,壮汉便浑身被灵力所缚,使尽解数也无法挣脱。他挣了半晌,终于明白力量悬殊,垂头认输。

    在场外人看来,岑酒不过拨弄了下琴弦,江爷便一丝不动地站着,站了片刻便认输,实在匪夷所思。只有身在其中直面修为压制的江爷知道,对方的修为恐怕远在蓝袍修士之上。

    另一个察觉到异常的正是那位蓝袍修士,他带了几分审视地看了岑酒一眼。

    黑面壮汉回到刘员外身边,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刘员外诧异地看了眼岑酒,整理了下衣袍,自檐下走入细雨中,直到离岑酒两尺左右方才躬身道:“小道长修为如此了得,都怪刘某人眼拙怠慢了,还请小道长勿要见怪,救救我这镇上十余人的性命!”

    岑酒摆手道:“我本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大人安排比试也是为了接任务的人的安全着想,何来怠慢之说。”

    “正是如此。”刘员外笑道:“能得小道长的体恤,刘某感激不尽。”说罢招呼着围观的下人道:“速速去收拾好两间上好的厢房,给两位道长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