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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那些事儿

    【在吗,你刚才为什么要把手机号码告诉我?】

    对头的陆城才正在电脑上玩地下城,手机上就传来一条消息,他看了一下,是她发来的消息。

    同他一起玩游戏的还有他哥陆城铭,刚开局不久,就看到自己老弟在看手机消息。

    “谁给你发消息了?”他哥边玩边问,然后催促道,“别看了,先打完这一关。”

    陆城才摆摆手,打字回复消息:【给你就得了,哪里有为什么】

    【哦~知道了】她得到消息立马回答。

    什么叫做没有为什么,看着消息她嘴角有些抽搐,然后化作了一丝丝的甜蜜。

    【你在做什么?】

    【玩游戏】他回复了。

    大中午的居然在玩游戏,这也太闲了吧。

    【那你忙吧,我先不跟你聊了】

    她发过去,然后打开电话簿把他的号码存了进去。

    虽然得到了电话号码,但她是不敢打的。仿佛这号码只是一个护身符,每天都要看着它,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很多人在她这年龄段还是一个单纯的女生,根本没有像她的那种心思。说来在思想上还是她比别人多走了一步,如此才让自己活得这般的累。

    下午的时间都用来上自习,老师坐在讲台上伏案写东西,教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还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数学是让她最头疼的科目,她一看到那些数字就很不舒服,脑子也都不清晰了。

    她要考过60分及格线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才行,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继续在数学的世界里拼命,别问她,她是真的不知道。

    在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合适学习,因为当她看到比她学得懒散上的人考得的分数比她还高时,她真的很气馁。

    南方的树木不能用来分辨季节的变换,自然不能知道时间到底流逝了多少。她埋头在桌上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还好最终计算出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当她伸个懒腰的时候,她偷个闲把目光放在那个人的身上,突然,俩人四目相对。她笑了笑满满的把目光移到窗外的远山上。

    幽深的山林一动不动的守护在她的左边,如同那山石与林子的相守。白云朵朵,偶尔露出湛蓝的一片,那浅蓝色和她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子身上穿的蓝色衬衫一样,纯净而温暖。

    很快第二天的数学就开考了,她想到的不是考试的难度,而是离开学校后,她要怎么样才能够再见到她。

    他家和她家是反方向的,正因如此,到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她才想要把时间再延长一点,在最后的时刻如果能够再多看他一眼,心情也会莫名的变好。

    试卷的刷刷声,笔尖在试卷上摩擦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自己时间不多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一直盯着同学们,防止同学作弊。

    之间和身边的人在打小动作,她竟然为他担心!还好没事!她轻轻地吐气。

    “真是太讨厌了~”她嘟嘟呶呶的说了句。

    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当脑子糊涂说的糊话吧。

    考试结束,还是她收试卷,她特意的看了一下她这一组的试卷,大家都答得满满的。就连班级里的几个刺头都答了好多,不得不说,虽然这些男孩子霸道,但在数学方面还是很聪明和热爱的。

    哪里像她,对数学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禁羡慕了班里的优秀生,语文数学学得都很不错,而且在其他方面也很有天赋。

    这次,他没有站在走廊里了,她走在教室的最后,当然除了老师。她从二楼下去,在楼道口看到了小庐,小庐和成袖在说话,她听见他们在说要去约去谁家一起玩电子游戏。

    她走过他们身边,没有说再见,只是就这样经过了。

    校门口有一堆的人,大部分都涌进小卖部去了。她拎着自己全部的书去楼下找自己的阿妹一起回去。

    阿妈不在家,她去镇上的工业园区做工,是她上了四年级后阿妈才去的。阿妈早上去,傍晚回。阿爸则是同从前一样摸索自己的活。

    她一边做饭一边玩手机,阿妹已经上学前班了。就在教学楼的一楼靠近校门口的那件教室,她每天都要和阿妹一起去学校,一起回来。

    偶尔她不想等阿妹,然后自己抄小道回去。阿妹不知特别爱哭,什么事情不和她心意就会哭个不停。有时候她真的觉得阿妹就是来折磨她的。

    像她小时候总是想和阿姐在一块,可阿妹就是与众不同,她喜欢和同班的小朋友一起去玩,一放学就跑到同学家或者在村里面玩。十次有八次她一放学都是找不到人的。

    等她煮完饭菜,阿妹就回来了。她真的认为阿妹是不是长了个狗鼻子,一到饭点就会回来。平日找她回家都太难了。

    这下好了,放暑假了,她又可以疯玩去了。阿妈总是说宠阿妹,什么都不让她做,就连她想让阿妹帮个忙做个饭阿妈都会说她没手吗,居然让你妹做这些事。、

    她也真的好无语了,在她小时候自己不是也挨阿姐分配干活了吗,为什么她叫阿妹坐久不行。

    阿妈不在家,她原想使唤下阿妹,没想到阿爸回来接过阿妹手中的活,所以阿妹又干不成了。

    家里人怎么都那么奇怪呢?

    阿爸不喜欢穿新衣服,因为怕弄脏了衣服。她在想究竟是人宝贵还是衣服宝贵呢?

    阿爸去干活就穿上他那以前在厂里工作时的蓝色工作服,衣服破了补了又补。原本的深蓝色硬是生生的洗成了浅蓝色。

    家里人是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阿爸如此的固执,阿奶和阿姐整理出来破衣服都已经扔在粽子叶林里了,阿爸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他还是执着的去找了会来。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阿奶不懂得他的心思。

    说实话,她也不懂阿爸的心思。不管是他叫阿姐和她帮他在石山脚下挖的水井的事,还是他执着了好多年的江边的事情。在她看来阿爸做的事情大多是丢脸的事情。

    在之前的某一天,阿爸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把小脚给砍到了。这件事说来真的很是奇怪,怎么砍柴都能把脚给伤到了?

    那天阿爸回来时是挽着裤脚的,一个巴掌那么长的伤口。阿爸从野地里找来止血草放到嘴巴嚼烂了再敷到脚上,据阿爸说,当时他嚼了好几口才把伤口全部敷住。

    听他描述得轻描淡写的,好像一点痛苦都没有。她对阿爸的止血没有异议,但是对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事儿真的有点生气。

    最好他不会出事儿,不然家里岂不是乱套了。

    就像她二年级时阿爸在打石场压坏了脚,手指也伤到了。那段时间她只觉得阿爸可以呆在家里了。她真的好开心。只是她不知道对阿爸来说其实是一种折磨吧。农家汉子就是要忙碌才安心,如果一闲下来就喜欢多想。

    她在阿叔和阿奶口中知道,阿爸的前半生真的可以说是很悲惨的。阿奶说那是阿爸一辈子的阴影。

    她不知道具体的事情,阿奶只说在阿爸七岁的时候。而且民族自治区刚成立没几年,民族当家做主后,自然得到发展,但在他们这一带还是特别的贫穷。

    那年阿爸已经上了学,而且是班里特别聪明的那种。放学的时候阿爸去池塘玩竹筏,有个同阿爸大一点的村里的人就拿个大石头砸中了阿爸,阿爸头部立马喷血,他一下子从竹筏上载进池塘里,还好有个大人刚好经过看到此景立马就跳进池塘救起阿爸。

    奈何村子里太贫穷了,连个像样的卫生所都没有。那个救起阿爸的人就把阿爸带回了阿奶家。阿奶正在煮猪食,看到这自己儿子脑袋上都是血的场景立马哭得不成样。手忙脚乱的拿出她在公社任职的酒精消毒还有纱布处理伤口。

    听阿奶说,自从那事情后,阿爸神经就有点不好了。夜里跑出家门喊着有人要打他已经不会死一两次了。

    阿奶每次说起这事都特别的难过,有自责,也有憎恨。

    回归正题,所以,当她知道阿爸经历过这些事情后,她就让自己学会理解阿爸,包容他,帮助他。

    “当时有个别家庭特别恨少数民族,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对少数民族的家庭特别不好。所以你爸才糟了这罪啊~”阿奶说得一把辛酸,有苦说不出的那种。阿奶咬牙切齿的声音一直留存在她的脑海中。

    “那最后那事儿是怎么解决的?”她问阿奶。

    阿奶摇摇头不愿多说,只是她不说,她也能猜到。势单力孤的家庭当然只能把痛苦给咽下去了。只可惜了阿爸这个年代的牺牲品。

    阿爸不喜欢受伤,但总是受伤。不出身豪门贵族,但是性子比一般人还要倔强。这点看来,她是随阿爸了吧。

    她煮好饭菜后,阿爸和阿妹都回来了。她也想去玩的,可是自从阿姐上了初中后,每天的做饭菜的任务都在她身上,她没法拒绝。

    饭桌上的人总是凑不齐,时间都不在点上,她对此总感有些遗憾。阿爸吃完饭挑着担子又出去了,从阿爸回来,她们的交流完全没有超过十句话。

    什么时候,才能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好好地聊天呢?开着电视,坐在床上,她看着手机,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