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各怀鬼胎
当最后一缕阳光隐去之后，裂缝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那坍塌的古庙、散落的白玉石和那长长的走廊，皆因吸收了两个时辰的日光，在这片寂静而又暗沉之地中，泛着淡淡的光芒。
“老家伙！你还活着吗？”陌小苏拖着疲软的双腿，徒手推开碎石，朝着废墟的缝隙中，焦急地喊道。
而此刻，阡还不知晓，他的爹爹和十个哥哥已经死去。原本，他正在慌乱的人群中，搜寻哥哥们和爹爹的身影，忽见陌小苏奔向废墟，担心她有危险，便捂住口鼻，冲入灰尘之中。
“你作甚？不要命了！”阡跑上前，拽住陌小苏的手，大声呵斥道。
“我要寻九头灵蛇，生要见蛇死要见尸，若不是它出手相救，我已死在你爹爹的手中!”陌小苏甚是恼怒地甩开阡的手，固执地在废墟中寻找着。见阡还立在远处，一动不动，又说道：“你为甚还不去寻你那狠心的爹爹和作恶多端的哥哥们！”
“你还未走！我怎能留你一个人在此？”阡低着头，甚是委屈地说道。
陌小苏用力掰开一块碎石，瞟了阡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会子又发善心呢！谁知晓是不是又骗人！”说完，捡起一块碎石，狠狠地扔在地上。
“我……，信不信由你！我对天发誓!反正我未曾骗过你！”阡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为她着想，便踢开脚下的碎石，帮着陌小苏寻九头灵蛇的踪迹。
突然，阡在一堆碎石中看见一张甚是熟悉的面孔，满是血迹和尘土。他慌忙上前细细端详，待他帮其擦去脸颊上的灰烬之际，不由得尖叫一声：“十哥！十哥哥！”
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听得陌小苏的心尖儿颤颤。
阡疯狂地搬开碎石，将十哥从废墟中拖出来，见十哥已毫无反应，心凉透底，知他已死，便扑倒在十哥身上，嚎啕大哭。
“节哀吧！”陌小苏闻声赶来，见阡哭得甚是悲痛，连连安慰道。随即，她俯身，摸了摸阡的头，柔声说道：“你这般哭法，别给自个儿哭晕过去！”见阡并不理会她，愣了片刻，便转身离去，继续在碎石堆里寻找灵蛇。
“老家伙！九头灵蛇！你还活着吗？”陌小苏在废墟里穿梭着，在横七竖八的石缝中挤进挤出。而阡则继续在废墟中找寻哥哥们。
寻了半晌，还是未见动静，难不成真的死了！陌小苏正在寻思之际，忽听得阡又嚎叫一声。
原来，阡又在废墟中发现了三哥。又过了半晌，阡又嚎哭一声，六哥……，如此这般，阡寻到了他的十个哥哥。
霎时，阡哭成了泪人。他将十个哥哥残缺的身体拖至长廊里，排成一排，并依次为他们整理好衣衫。然后，他先将大哥背在背上，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长廊，往外走去。
鲜血掺杂着汗水，顺着阡的衣衫往下流淌，落在白玉铺成的长廊之上，显得甚是刺眼。
陌小苏见阡默默不语，只顾背着哥哥往外走，便问道：“阡！你去哪里？”
这次，阡头也没回，只是哽咽着说道：“带哥哥们回家！”
陌小苏没再继续问下去，她知晓阡一定很悲伤，一下失去了十个亲人，这种痛真是难以言表。她默默地看着阡消失在长廊尽头，心被刺得生疼，又侧脸看了看躺在长廊里，排成一字的九个汉子，鼻子一酸，泪光一闪，泪珠儿夺眶而出。
“活着多好啊！”陌小苏喃喃自语。随即，她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又钻入废墟之中。
为何不见灵蛇的踪迹，或是尸首，难不成它就这般凭空消失了。陌小苏甚是纳闷，寻了半日，累得筋疲力尽。她用磨破的双手拖着下颚，喘着粗气，坐在碎石之上，望着废墟发愣。
“还未寻到吗？”不知何时，阡已来到了陌小苏的身边，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心知她还未找到九头灵蛇，便哽咽着问道。然后，他蹲在地上，瞪着通红的眼睛，甚是疑惑地问道：“你为何要寻它？它着实太可怕了！伤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说到此，阡又觉得此言不妥，咽了咽口水，又说道：“虽说此事是我爹爹错在先，不过，灵蛇着实下手太狠毒，取了我十个哥哥的性命！连我爹爹也不见了踪影。原本，我以为他们都还活着，在我的心中，他们都是勇猛之人，都是英雄一般的存在。竟管，有时他们对我并不友善，不过，我还是十分想念他们……”说完，阡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哭得如泪人一般，浑身颤抖，气息难平。
“灵蛇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陌小苏站起来，走至阡的身边，缓缓蹲下。
望着这个比她还瘦小，哭得如此悲切的少年。陌小苏着实不忍心，便将他揽入怀中，喃喃说道：“还有我呢？让姐姐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带你一起闯天下！”
“离开巫族！”阡猛然抬起头，瞪着一双惊恐地眼睛望着陌小苏，欲言又止。随即，又说道：“不能违反族规，否则会被诅咒而死！”
“反正都是死，留在巫族只能被活活饿死。离开，说不定还能寻得一条活路！”陌小苏安慰道，忽而，一团光亮从她眼前晃过，她抬头一瞧，竟是丹珠，慌忙伸手将其接住。
“丹珠！这便是丹珠惹的祸！”阡将头一偏，赌气不看。他心里气着呐，恨不得将这颗丹珠捏碎。
“丹珠只是一颗珠子，并无人性，要怪就怪族人的贪欲无穷，不择手段，残暴肆虐！”陌小苏将丹珠握在手中，叹气说道。
突然，碎石开始抖动，站立不稳，阡慌忙拉着陌小苏，往长廊跑去。
只见废墟剧烈地晃动着，一块块碎石飞舞着，烟雾漫漫。片刻之后，在灰白色的烟雾之中，一条条银色的胡须缓缓飘出。
“九头灵蛇！我就知晓你没事！”陌小苏惊呼着，跑入废墟之中。忽然，一块碎石从她头顶落下，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一束胡须飘过来，将她卷起，带至蛇头面前。
望着九头灵蛇那张邹巴巴的、甚是憔悴的三角脸，陌小苏甚是心疼。她摸了摸它的胡须，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却不够勇敢，独自溜走……”
“以三为约!”灵蛇低沉地说道，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却也有掩盖不了的忧伤。说完，它将血淋淋的身体从废墟中挣扎出来，那些鲜红的白玉石块，纷纷从它庞大的身躯上滑落。
随后，九头灵蛇用长须将丹珠裹住，送至陌小苏的胸前，口中默念几句，那颗丹珠便隐入了她的体内。又说道：“你我之间的约定还未完成，这颗丹珠对你有极大的帮助，愿它能将你体内的灵气汇聚在一起，打破邪魔之力铸成的心魔。”
望着灵蛇强忍痛楚的表情，望着它那被划得七零八碎、血肉模糊的蛇身，陌小苏的心在颤抖，坚定地说道：“虽说我并不知晓何为灵气、心魔，不过甚是感谢你为我着想，以三为约！一言为定！”
“哈哈…..哈哈……”九头灵蛇仰面大笑，银色的胡须在灰烬中飞舞，它盘旋着，俯冲至阡的面前。然后，用银色的长须将阡裹住，凌冽地望着阡，厉声说道：“巫族之乱，贪欲是祸根。三门之人，死者皆不足惜。如你这般小子，暂且留着，日后若行不义之事，定有人替我惩戒你！”
阡吓得胆颤，原本还想争辩几句，不过，一遇上九头灵蛇那犀利的眼神，便甚是胆怯，吞吞吐吐，不敢再言语。
“啊！救命啊!”
随着阡一声惊呼，九头灵蛇已将他高高抛起。随即，阡落在了它的背脊之上。陌小苏正惊讶之际，也被它的长须卷至空中，轻轻落在它的蛇头之上。
还未待两人反应过来，九头灵蛇便猛然转身，扬起长长的尾巴，翘起尾尖，戳向废墟之后的崖壁上方，那块凸起的，毫不起眼的圆盘之上。
“灵蛇图腾！”阡悄声说道。
“吱嘎，吱嘎……”
一阵阵刺耳的巨响声飘过耳际，随即，废墟之后的石壁，竟然打开了一扇门。
一阵寒风灌入，九头灵蛇扬起高傲地头，冲入了那片茫茫的黑暗之中。
“啊！救命啦！”阡吓得魂飞魄散，紧紧地趴在灵蛇身上，惊慌失措地呼救。
“天啦！我快掉下去了！”陌小苏甚是惊喜，抱着蛇头，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
……
古庙之战，三门惨败！
毒门和法门死伤惨重，毒巫和法巫皆命丧于蛇口之中。只有术巫幸免于难，带着三门活着之人，心有余悸地赶至巫谷。
一路上，术巫命人立于小径两旁，将火把高高举起，以此照亮撤退之路。随后，他又命人去制作简易的支架，将各门伤残之人先行抬回巫谷。
见一切行事都甚是稳当妥帖之后，术巫才奔至几位长老身边，将古庙之内发生的细枝末节，讲得慷慨激扬。将他对法巫的愤恨表露得完美无缺，对毒巫的仗义崇敬得五体投地，对九头灵蛇的现世更是惊恐不已。
“灵蛇现世，巫族必有大劫，今日一战，便活生生摧毁了两门，着实让人痛心不已。幸好有六位长老庇护，我术门才得以残存，今后三门之事，还望各位长老多多扶持。”说完，术巫向几位随从递了眼色，随即，六个少年慌忙上前，搀扶着毒门和法门的长老们，跌跌撞撞地往密林走去。
此时，几位长老早就吓得面如灰土，更是没有心思听术巫在此言语，若能活着逃出灵蛇谷，便是一桩幸事了。
原本，长老们就年老体衰，力不从心。皆因在各门里年岁颇高，威望甚好，便被族长推荐成长老，驻守在祖庙之中，成为接触巫神和十二巫师的一个响亮的牌头，并未有实质的权利。
此次，他们被毒巫怂恿来此，窥见了各门族长的心狠手辣、各怀鬼胎、违逆族规、不忌天意，吓得魂都丢了大半，也就对三门的权利之争不管不顾了。
待毒门和法门的长老离去之后，术巫将本门的两个长老留下，将他欲一统巫族的决心，表达得淋漓尽致，总算是将多年的心愿一吐为快。
三人密谋甚久。
忽而，听得巫谷传来沉沉钟声，方知寨中出了紧急之事，三人慌得入了密林，匆匆赶往巫谷。
片刻之后，那坍塌的古庙、散落的白玉石和那长长的走廊，皆因吸收了两个时辰的日光，在这片寂静而又暗沉之地中，泛着淡淡的光芒。
“老家伙！你还活着吗？”陌小苏拖着疲软的双腿，徒手推开碎石，朝着废墟的缝隙中，焦急地喊道。
而此刻，阡还不知晓，他的爹爹和十个哥哥已经死去。原本，他正在慌乱的人群中，搜寻哥哥们和爹爹的身影，忽见陌小苏奔向废墟，担心她有危险，便捂住口鼻，冲入灰尘之中。
“你作甚？不要命了！”阡跑上前，拽住陌小苏的手，大声呵斥道。
“我要寻九头灵蛇，生要见蛇死要见尸，若不是它出手相救，我已死在你爹爹的手中!”陌小苏甚是恼怒地甩开阡的手，固执地在废墟中寻找着。见阡还立在远处，一动不动，又说道：“你为甚还不去寻你那狠心的爹爹和作恶多端的哥哥们！”
“你还未走！我怎能留你一个人在此？”阡低着头，甚是委屈地说道。
陌小苏用力掰开一块碎石，瞟了阡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会子又发善心呢！谁知晓是不是又骗人！”说完，捡起一块碎石，狠狠地扔在地上。
“我……，信不信由你！我对天发誓!反正我未曾骗过你！”阡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为她着想，便踢开脚下的碎石，帮着陌小苏寻九头灵蛇的踪迹。
突然，阡在一堆碎石中看见一张甚是熟悉的面孔，满是血迹和尘土。他慌忙上前细细端详，待他帮其擦去脸颊上的灰烬之际，不由得尖叫一声：“十哥！十哥哥！”
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听得陌小苏的心尖儿颤颤。
阡疯狂地搬开碎石，将十哥从废墟中拖出来，见十哥已毫无反应，心凉透底，知他已死，便扑倒在十哥身上，嚎啕大哭。
“节哀吧！”陌小苏闻声赶来，见阡哭得甚是悲痛，连连安慰道。随即，她俯身，摸了摸阡的头，柔声说道：“你这般哭法，别给自个儿哭晕过去！”见阡并不理会她，愣了片刻，便转身离去，继续在碎石堆里寻找灵蛇。
“老家伙！九头灵蛇！你还活着吗？”陌小苏在废墟里穿梭着，在横七竖八的石缝中挤进挤出。而阡则继续在废墟中找寻哥哥们。
寻了半晌，还是未见动静，难不成真的死了！陌小苏正在寻思之际，忽听得阡又嚎叫一声。
原来，阡又在废墟中发现了三哥。又过了半晌，阡又嚎哭一声，六哥……，如此这般，阡寻到了他的十个哥哥。
霎时，阡哭成了泪人。他将十个哥哥残缺的身体拖至长廊里，排成一排，并依次为他们整理好衣衫。然后，他先将大哥背在背上，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长廊，往外走去。
鲜血掺杂着汗水，顺着阡的衣衫往下流淌，落在白玉铺成的长廊之上，显得甚是刺眼。
陌小苏见阡默默不语，只顾背着哥哥往外走，便问道：“阡！你去哪里？”
这次，阡头也没回，只是哽咽着说道：“带哥哥们回家！”
陌小苏没再继续问下去，她知晓阡一定很悲伤，一下失去了十个亲人，这种痛真是难以言表。她默默地看着阡消失在长廊尽头，心被刺得生疼，又侧脸看了看躺在长廊里，排成一字的九个汉子，鼻子一酸，泪光一闪，泪珠儿夺眶而出。
“活着多好啊！”陌小苏喃喃自语。随即，她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又钻入废墟之中。
为何不见灵蛇的踪迹，或是尸首，难不成它就这般凭空消失了。陌小苏甚是纳闷，寻了半日，累得筋疲力尽。她用磨破的双手拖着下颚，喘着粗气，坐在碎石之上，望着废墟发愣。
“还未寻到吗？”不知何时，阡已来到了陌小苏的身边，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心知她还未找到九头灵蛇，便哽咽着问道。然后，他蹲在地上，瞪着通红的眼睛，甚是疑惑地问道：“你为何要寻它？它着实太可怕了！伤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说到此，阡又觉得此言不妥，咽了咽口水，又说道：“虽说此事是我爹爹错在先，不过，灵蛇着实下手太狠毒，取了我十个哥哥的性命！连我爹爹也不见了踪影。原本，我以为他们都还活着，在我的心中，他们都是勇猛之人，都是英雄一般的存在。竟管，有时他们对我并不友善，不过，我还是十分想念他们……”说完，阡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哭得如泪人一般，浑身颤抖，气息难平。
“灵蛇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陌小苏站起来，走至阡的身边，缓缓蹲下。
望着这个比她还瘦小，哭得如此悲切的少年。陌小苏着实不忍心，便将他揽入怀中，喃喃说道：“还有我呢？让姐姐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带你一起闯天下！”
“离开巫族！”阡猛然抬起头，瞪着一双惊恐地眼睛望着陌小苏，欲言又止。随即，又说道：“不能违反族规，否则会被诅咒而死！”
“反正都是死，留在巫族只能被活活饿死。离开，说不定还能寻得一条活路！”陌小苏安慰道，忽而，一团光亮从她眼前晃过，她抬头一瞧，竟是丹珠，慌忙伸手将其接住。
“丹珠！这便是丹珠惹的祸！”阡将头一偏，赌气不看。他心里气着呐，恨不得将这颗丹珠捏碎。
“丹珠只是一颗珠子，并无人性，要怪就怪族人的贪欲无穷，不择手段，残暴肆虐！”陌小苏将丹珠握在手中，叹气说道。
突然，碎石开始抖动，站立不稳，阡慌忙拉着陌小苏，往长廊跑去。
只见废墟剧烈地晃动着，一块块碎石飞舞着，烟雾漫漫。片刻之后，在灰白色的烟雾之中，一条条银色的胡须缓缓飘出。
“九头灵蛇！我就知晓你没事！”陌小苏惊呼着，跑入废墟之中。忽然，一块碎石从她头顶落下，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一束胡须飘过来，将她卷起，带至蛇头面前。
望着九头灵蛇那张邹巴巴的、甚是憔悴的三角脸，陌小苏甚是心疼。她摸了摸它的胡须，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却不够勇敢，独自溜走……”
“以三为约!”灵蛇低沉地说道，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却也有掩盖不了的忧伤。说完，它将血淋淋的身体从废墟中挣扎出来，那些鲜红的白玉石块，纷纷从它庞大的身躯上滑落。
随后，九头灵蛇用长须将丹珠裹住，送至陌小苏的胸前，口中默念几句，那颗丹珠便隐入了她的体内。又说道：“你我之间的约定还未完成，这颗丹珠对你有极大的帮助，愿它能将你体内的灵气汇聚在一起，打破邪魔之力铸成的心魔。”
望着灵蛇强忍痛楚的表情，望着它那被划得七零八碎、血肉模糊的蛇身，陌小苏的心在颤抖，坚定地说道：“虽说我并不知晓何为灵气、心魔，不过甚是感谢你为我着想，以三为约！一言为定！”
“哈哈…..哈哈……”九头灵蛇仰面大笑，银色的胡须在灰烬中飞舞，它盘旋着，俯冲至阡的面前。然后，用银色的长须将阡裹住，凌冽地望着阡，厉声说道：“巫族之乱，贪欲是祸根。三门之人，死者皆不足惜。如你这般小子，暂且留着，日后若行不义之事，定有人替我惩戒你！”
阡吓得胆颤，原本还想争辩几句，不过，一遇上九头灵蛇那犀利的眼神，便甚是胆怯，吞吞吐吐，不敢再言语。
“啊！救命啊!”
随着阡一声惊呼，九头灵蛇已将他高高抛起。随即，阡落在了它的背脊之上。陌小苏正惊讶之际，也被它的长须卷至空中，轻轻落在它的蛇头之上。
还未待两人反应过来，九头灵蛇便猛然转身，扬起长长的尾巴，翘起尾尖，戳向废墟之后的崖壁上方，那块凸起的，毫不起眼的圆盘之上。
“灵蛇图腾！”阡悄声说道。
“吱嘎，吱嘎……”
一阵阵刺耳的巨响声飘过耳际，随即，废墟之后的石壁，竟然打开了一扇门。
一阵寒风灌入，九头灵蛇扬起高傲地头，冲入了那片茫茫的黑暗之中。
“啊！救命啦！”阡吓得魂飞魄散，紧紧地趴在灵蛇身上，惊慌失措地呼救。
“天啦！我快掉下去了！”陌小苏甚是惊喜，抱着蛇头，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
……
古庙之战，三门惨败！
毒门和法门死伤惨重，毒巫和法巫皆命丧于蛇口之中。只有术巫幸免于难，带着三门活着之人，心有余悸地赶至巫谷。
一路上，术巫命人立于小径两旁，将火把高高举起，以此照亮撤退之路。随后，他又命人去制作简易的支架，将各门伤残之人先行抬回巫谷。
见一切行事都甚是稳当妥帖之后，术巫才奔至几位长老身边，将古庙之内发生的细枝末节，讲得慷慨激扬。将他对法巫的愤恨表露得完美无缺，对毒巫的仗义崇敬得五体投地，对九头灵蛇的现世更是惊恐不已。
“灵蛇现世，巫族必有大劫，今日一战，便活生生摧毁了两门，着实让人痛心不已。幸好有六位长老庇护，我术门才得以残存，今后三门之事，还望各位长老多多扶持。”说完，术巫向几位随从递了眼色，随即，六个少年慌忙上前，搀扶着毒门和法门的长老们，跌跌撞撞地往密林走去。
此时，几位长老早就吓得面如灰土，更是没有心思听术巫在此言语，若能活着逃出灵蛇谷，便是一桩幸事了。
原本，长老们就年老体衰，力不从心。皆因在各门里年岁颇高，威望甚好，便被族长推荐成长老，驻守在祖庙之中，成为接触巫神和十二巫师的一个响亮的牌头，并未有实质的权利。
此次，他们被毒巫怂恿来此，窥见了各门族长的心狠手辣、各怀鬼胎、违逆族规、不忌天意，吓得魂都丢了大半，也就对三门的权利之争不管不顾了。
待毒门和法门的长老离去之后，术巫将本门的两个长老留下，将他欲一统巫族的决心，表达得淋漓尽致，总算是将多年的心愿一吐为快。
三人密谋甚久。
忽而，听得巫谷传来沉沉钟声，方知寨中出了紧急之事，三人慌得入了密林，匆匆赶往巫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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