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间渡劫，不问来由
挂了电话，吴晨梦呆呆地靠在床头，一时间韩末说了这么多尖锐却现实的问题，她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想，觉得似乎都有道理，又似乎无法操作，改变自己真的太难了。
第二天，吴晨梦一天都没精打采的，想和同事聊聊孩子的事情，可是想到同事除了会说几句风凉话也没什么有价值的话。人们似乎更乐意从平淡无味的生活中窥探一点别人的隐私作为谈资，以此打发无聊无趣的生活。吴晨梦人情世故的事儿还是很明白的，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共鸣和慰藉，是太过奢侈的事情。所以思来想去，吴晨梦还是打碎牙咽进肚子里，自己反复思索韩末听起来不那么顺耳的金玉良言，想着该做点什么。吴晨梦很庆幸，自己在这喧闹却孤单的世界里，还有一个情同手足的闺蜜，同喜同悲，能够将心比心，多么幸运。
中午一边吃着午饭，吴晨梦一边无聊地翻着手机，猛然发现和老邱上次的对话还是半个月前，不由得怒从心起，这个人怎么想撩的时候就来，不想撩的时候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没了人影，觉得特别不靠谱。可是转念想想自己脖子上戴的不算便宜的项链，又稍稍消了点怒气，想着可能是他很忙吧。随手给老邱发了个发呆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老邱回过来：我在英国呢，下周回去啊。想你。
吴晨梦就没有再发。她一直都不知道老邱多大，家里什么情况，干啥的。甚至有没有结婚，这个念头闪现的时候，吴晨梦自己都吓了一跳。心想，老邱看着也不小了，不会结婚了吧。不过又想，他和自己住在一个小区，去过自己家好几次，如果结婚了肯定不会这样，肯定会有所顾忌的吧，这样一想，她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是心里总归还是没底，觉得还是应该找机会当面问问老邱比较好。
于是发信息：你天天这样出差，你家人受得了吗？一点都不顾家。
老邱秒回：我老爸老妈没啥意见啊。不努力工作，谁养我啊？天上又不会平白无故掉钱给我花。
吴晨梦看着这句话心想：那就是说他没有别的家人了，还是没结婚吧。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老邱又一条信息进来：不过我感觉我女朋友好像有意见了，嫌弃我出差太多。唉，男人真是难当啊。
吴晨梦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起来，纠结了一下回复道：那肯定啊，女孩子都是要陪的。人家没意见才怪。回完信息，吴晨梦倍感失落，又特别生气，心想：都有女朋友了，还来乱撩，真是个渣男，以后坚决不能再搭理他了。
老邱过了一两分钟回复：还是女神说的对，那我以后多陪陪她。出差回去就找她去。
吴晨梦气的把手机收起来，狠狠地装进口袋，心想：以后再也不能被他撩的心烦意乱了，这种人就是逢场作戏惯了，见谁都忍不住撩，和谁都暧昧不清，真真假假的。自己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怎么这么容易上当。恨自己真是傻，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有好感。
所以这一周，吴晨梦过得特别不好。有时想想睿睿的教育问题，有时想想老邱，觉得心里又烦又乱，干什么都没精打采。不过比之前好的是，她会每天打电话给睿睿，问问学习情况，尽量找话题和睿睿多聊聊天，也能聊个十几分钟。
下班后吴晨梦到家简单做了个饭，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追剧。这时门铃响起来，她想：这个点儿是谁来？
在猫眼看到老邱风尘仆仆的样子，拉着拉箱，看起来又是刚下飞机。心里有点反感，又有点期待。
打开门板着脸说：“你干嘛？你走错地方了吧？来我家干嘛？”
老邱拉着箱子进来，关上门，一把搂住吴晨梦，把她脸上的面膜撕掉。急切地吻上来，一边亲一边说，”哎呀，这个面膜是什么怪味儿，我也是有幸尝了面膜的味道，不过我现在更想尝尝我女朋友的味道，”于是急急地吻住吴晨梦的嘴。
吴晨梦用力推开他，生气地说：“你走开，谁是你女朋友，别老乱撩，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你要无聊你找别人去，我没空跟你玩这些幼稚的游戏。”
老邱看吴晨梦有点生气了，急忙停下来，拉着吴晨梦的手，温柔地说：“你就是我女朋友啊，你就是我最想见、最想陪伴的人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说着用手指刮了刮吴晨梦的鼻子，伏在她耳边说：“宝贝你真的让人越来越喜欢了，你还真是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单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不过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你看这小嘴撅的，能栓住一头小猪了……”
吴晨梦被撩的又脸红心跳，瞪着老邱说：“你少跟我油嘴滑舌的。我现在对你的话都不相信了，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太讨厌了。”
老邱宠溺地环住吴晨梦的腰，把她的身体搂在怀里，一脸真诚地说：“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喜欢你是真的。你这么聪明，难道感觉不出来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喜欢兜圈子，也不玩小孩子玩的游戏，我是认真的。”
然后转身从拉箱拿出一个白色的LV手提包，看着吴晨梦说：“我今天刚从英国回来，给你带的，喜欢吗？”
吴晨梦简直两眼放光，这个包是她看中好久，舍不得入手的。没想到老邱居然买到、拿到自己眼前了，语气瞬间缓和下来，略带羞涩地看着老邱：“你干嘛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老邱一脸认真地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确实大了你很多岁，也不知道你嫌弃不嫌弃。但是我会好好待你，好好珍惜你，好好疼爱你。你要星星我给星星，你要月亮我就给月亮。只要不出差就尽量陪着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
还没等吴晨梦回答，这时门铃又响起来，老邱毫不犹豫地直接打开门，原来是外卖送来的鲜花。老邱接过来，谢了外卖小哥，转身把花捧到吴晨梦眼前。吴晨梦看着这好大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感觉心里都是甜的。
这些天她过得太不容易了，忽然一下子情绪翻转过来，她有点不知所措，觉得有不真实的感觉，愣愣地站在那里。
老邱捏了捏她的脸，深情地说：“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吴晨梦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栽倒在老邱怀里，娇羞地点点头。
老邱顺势把她抱起来，一边低头热烈地亲吻吴晨梦，一边走向卧室……
吴晨梦脸色绯红，如同一团棉花一样轻飘飘又柔软地躺在老邱怀里，俩人聊了会儿天，老邱起身去洗澡。然后穿戴好，略带歉意地说：“亲爱的，我先回去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上班。好多天没回公司，公司好多事儿，我得准备准备呢。你早点睡啊。”
吴晨梦像小蛇一样缠过来，嗲嗲地说：“为什么要回去啊？在这里不也一样吗？”
老邱把她抱在胸前说：“家里还有资料，明天工作要用，再说了，我要是晚上在这儿，你晚上还想睡觉吗？”
吴晨梦立刻红了脸，瞪着他说：“你这个坏蛋，那你走吧。”
老邱深深地亲了吴晨梦一下，说：“晚上早点睡，做个好梦，爱你哦。”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拉着拉箱开门走了。
只留下如同做了一场梦的吴晨梦，起来洗澡，然后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白皙红润的脸，脸上没有一点皱纹，眼神里没有一点沧桑。精致的五官，姣好的身材，自己还是满意的。回到卧室拿着老邱送的包，里面外面仔细端详，简直太满意了。
吴晨梦前几天还恨得牙痒痒，觉得自己遇人不淑，遇到老邱这个渣男，恨不得把老邱撕碎。如今在老邱又是包包又是甜言蜜语的攻势下，缴械投降，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怨怼和决绝。现在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觉得自己人生得意，遇到有钱又对自己的舍得花钱的人，幸福得无以言表。
吴晨梦如同获得新生一般，心情极度舒适，觉得又一次靠近了幸福。晚上睡得特别踏实甜美，如果能记起夜里做的梦一定是美梦吧。早上特意选了一件色彩艳丽的外套以搭配自己的好心情，哼着歌儿到单位，浑身自带喜气。对病人也格外耐心起来。
这些反常让小杜都觉得奇怪，拉着吴晨梦追问：“你这是有啥喜事儿？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心情大起大落的，你是不是恋爱了？跟姐老实交代。”
吴晨梦假装淡定地说：“没啊，我能有啥喜事儿？不过中午我请你吃饭吧。”说完不由自主地偷笑起来。
小杜盯着她的眼睛说：“就你这张脸，阴晴全部写在脸上，你要能藏住点儿事儿，那太阳从西边出来。中午科里有饭，我就在科里吃盒饭得了，晚上你请我吃好的吧。”
吴晨梦一向大方，就爽快地答应了。
下班后，小杜说有家日料特别好吃，于是俩人开车去吃。点的餐都上好，一边吃小杜一边审问：“说吧，你有啥事儿瞒着姐。前几天你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今天又跟一只得意的花蝴蝶一样，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吴晨梦试探地问：“你还记得以前在咱们科住院，喝酒喝得肺部感染的那个老邱吗？”
小杜本来吃着东西，马上停下来，睁大眼睛说：“啊？你不会和他搞到一起了吧？他都大叔了啊，大姐你也有点太饥不择食了吧。”
吴晨梦白了小杜一眼说：“你吃着我的，说话还这么难听，你还想不想吃了？”
小杜稍微平和了下语气说：“好吧，那么帅那么有钱的苏启哲你不要，你要老邱这个又老又不靠谱的大叔干嘛？你这审美有问题啊，你这是什么套路？”
吴晨梦没想到小杜反应这么大。有点儿扫兴地看着小杜，说：“苏启哲就跟墙上的照片一样，我一年能见他几回？帅有用吗？再说老邱哪里不好了？老是老了点儿，确实也不帅，但是有你说的那么不靠谱吗？”
小杜把身子往吴晨梦身边靠了靠，很严肃地说：“以姐多年的经验，姐付责任的告诉你，苏启哲不适合你，老邱更不适合你，老邱太油腻了，太不可推测了，跟你完全不是一路人。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完全搞不定他，他太不真实了。就在咱们科住的那几天，我就觉得他太会逗人，太会逢场作戏的感觉，天天在病房见形形色色的人，也是见多了人在久病时的人心和人性了。你必须离老邱远远的。你大好的年华，又漂亮又年轻，找个什么样儿的不行，非跟老头儿暧昧干嘛？再说了，你也是经历过一次婚姻的人了，现在应该找个踏实的好男人，结婚好好过日子，不能天天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总是不切实际。”
吴晨梦此时深陷老邱的温柔乡里，完全听不进小杜说的话。敷衍地说：“好好好，你以后就是咱们科里看相的大师了，说得还头头是道。”
小杜还想说什么，看着吴晨梦也听不进去，就欲言又止。
小杜明白：当一个人完全投入地奔赴进一种状态时，无论多么理性或者清醒，都是自带几分自我麻醉。看不清外界，也看不清自己。完全投入到一种理想化的，自我设定好的假象中。所以这时，任何言论都是多余，只能等幻境褪去，真相裸露在阳光之下，自己才不得已地被动地看清事实。
小杜看着这个在婚姻里摔过一次的同事，依旧头脑发热地全力投入下一场绚烂却不真实的烟花里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劝慰和让她清醒。当局者迷的魔力和盲目，是局外人无法左右的。
小杜见说什么吴晨梦都听不进去，就不再自讨无趣。俩人边吃，边闲聊些科里的八卦和好笑的事儿，吃完各自回家。
第二天，吴晨梦一天都没精打采的，想和同事聊聊孩子的事情，可是想到同事除了会说几句风凉话也没什么有价值的话。人们似乎更乐意从平淡无味的生活中窥探一点别人的隐私作为谈资，以此打发无聊无趣的生活。吴晨梦人情世故的事儿还是很明白的，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共鸣和慰藉，是太过奢侈的事情。所以思来想去，吴晨梦还是打碎牙咽进肚子里，自己反复思索韩末听起来不那么顺耳的金玉良言，想着该做点什么。吴晨梦很庆幸，自己在这喧闹却孤单的世界里，还有一个情同手足的闺蜜，同喜同悲，能够将心比心，多么幸运。
中午一边吃着午饭，吴晨梦一边无聊地翻着手机，猛然发现和老邱上次的对话还是半个月前，不由得怒从心起，这个人怎么想撩的时候就来，不想撩的时候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没了人影，觉得特别不靠谱。可是转念想想自己脖子上戴的不算便宜的项链，又稍稍消了点怒气，想着可能是他很忙吧。随手给老邱发了个发呆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老邱回过来：我在英国呢，下周回去啊。想你。
吴晨梦就没有再发。她一直都不知道老邱多大，家里什么情况，干啥的。甚至有没有结婚，这个念头闪现的时候，吴晨梦自己都吓了一跳。心想，老邱看着也不小了，不会结婚了吧。不过又想，他和自己住在一个小区，去过自己家好几次，如果结婚了肯定不会这样，肯定会有所顾忌的吧，这样一想，她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是心里总归还是没底，觉得还是应该找机会当面问问老邱比较好。
于是发信息：你天天这样出差，你家人受得了吗？一点都不顾家。
老邱秒回：我老爸老妈没啥意见啊。不努力工作，谁养我啊？天上又不会平白无故掉钱给我花。
吴晨梦看着这句话心想：那就是说他没有别的家人了，还是没结婚吧。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老邱又一条信息进来：不过我感觉我女朋友好像有意见了，嫌弃我出差太多。唉，男人真是难当啊。
吴晨梦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起来，纠结了一下回复道：那肯定啊，女孩子都是要陪的。人家没意见才怪。回完信息，吴晨梦倍感失落，又特别生气，心想：都有女朋友了，还来乱撩，真是个渣男，以后坚决不能再搭理他了。
老邱过了一两分钟回复：还是女神说的对，那我以后多陪陪她。出差回去就找她去。
吴晨梦气的把手机收起来，狠狠地装进口袋，心想：以后再也不能被他撩的心烦意乱了，这种人就是逢场作戏惯了，见谁都忍不住撩，和谁都暧昧不清，真真假假的。自己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怎么这么容易上当。恨自己真是傻，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有好感。
所以这一周，吴晨梦过得特别不好。有时想想睿睿的教育问题，有时想想老邱，觉得心里又烦又乱，干什么都没精打采。不过比之前好的是，她会每天打电话给睿睿，问问学习情况，尽量找话题和睿睿多聊聊天，也能聊个十几分钟。
下班后吴晨梦到家简单做了个饭，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追剧。这时门铃响起来，她想：这个点儿是谁来？
在猫眼看到老邱风尘仆仆的样子，拉着拉箱，看起来又是刚下飞机。心里有点反感，又有点期待。
打开门板着脸说：“你干嘛？你走错地方了吧？来我家干嘛？”
老邱拉着箱子进来，关上门，一把搂住吴晨梦，把她脸上的面膜撕掉。急切地吻上来，一边亲一边说，”哎呀，这个面膜是什么怪味儿，我也是有幸尝了面膜的味道，不过我现在更想尝尝我女朋友的味道，”于是急急地吻住吴晨梦的嘴。
吴晨梦用力推开他，生气地说：“你走开，谁是你女朋友，别老乱撩，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你要无聊你找别人去，我没空跟你玩这些幼稚的游戏。”
老邱看吴晨梦有点生气了，急忙停下来，拉着吴晨梦的手，温柔地说：“你就是我女朋友啊，你就是我最想见、最想陪伴的人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说着用手指刮了刮吴晨梦的鼻子，伏在她耳边说：“宝贝你真的让人越来越喜欢了，你还真是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单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不过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你看这小嘴撅的，能栓住一头小猪了……”
吴晨梦被撩的又脸红心跳，瞪着老邱说：“你少跟我油嘴滑舌的。我现在对你的话都不相信了，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太讨厌了。”
老邱宠溺地环住吴晨梦的腰，把她的身体搂在怀里，一脸真诚地说：“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喜欢你是真的。你这么聪明，难道感觉不出来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喜欢兜圈子，也不玩小孩子玩的游戏，我是认真的。”
然后转身从拉箱拿出一个白色的LV手提包，看着吴晨梦说：“我今天刚从英国回来，给你带的，喜欢吗？”
吴晨梦简直两眼放光，这个包是她看中好久，舍不得入手的。没想到老邱居然买到、拿到自己眼前了，语气瞬间缓和下来，略带羞涩地看着老邱：“你干嘛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老邱一脸认真地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确实大了你很多岁，也不知道你嫌弃不嫌弃。但是我会好好待你，好好珍惜你，好好疼爱你。你要星星我给星星，你要月亮我就给月亮。只要不出差就尽量陪着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
还没等吴晨梦回答，这时门铃又响起来，老邱毫不犹豫地直接打开门，原来是外卖送来的鲜花。老邱接过来，谢了外卖小哥，转身把花捧到吴晨梦眼前。吴晨梦看着这好大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感觉心里都是甜的。
这些天她过得太不容易了，忽然一下子情绪翻转过来，她有点不知所措，觉得有不真实的感觉，愣愣地站在那里。
老邱捏了捏她的脸，深情地说：“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吴晨梦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栽倒在老邱怀里，娇羞地点点头。
老邱顺势把她抱起来，一边低头热烈地亲吻吴晨梦，一边走向卧室……
吴晨梦脸色绯红，如同一团棉花一样轻飘飘又柔软地躺在老邱怀里，俩人聊了会儿天，老邱起身去洗澡。然后穿戴好，略带歉意地说：“亲爱的，我先回去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上班。好多天没回公司，公司好多事儿，我得准备准备呢。你早点睡啊。”
吴晨梦像小蛇一样缠过来，嗲嗲地说：“为什么要回去啊？在这里不也一样吗？”
老邱把她抱在胸前说：“家里还有资料，明天工作要用，再说了，我要是晚上在这儿，你晚上还想睡觉吗？”
吴晨梦立刻红了脸，瞪着他说：“你这个坏蛋，那你走吧。”
老邱深深地亲了吴晨梦一下，说：“晚上早点睡，做个好梦，爱你哦。”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拉着拉箱开门走了。
只留下如同做了一场梦的吴晨梦，起来洗澡，然后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白皙红润的脸，脸上没有一点皱纹，眼神里没有一点沧桑。精致的五官，姣好的身材，自己还是满意的。回到卧室拿着老邱送的包，里面外面仔细端详，简直太满意了。
吴晨梦前几天还恨得牙痒痒，觉得自己遇人不淑，遇到老邱这个渣男，恨不得把老邱撕碎。如今在老邱又是包包又是甜言蜜语的攻势下，缴械投降，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怨怼和决绝。现在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觉得自己人生得意，遇到有钱又对自己的舍得花钱的人，幸福得无以言表。
吴晨梦如同获得新生一般，心情极度舒适，觉得又一次靠近了幸福。晚上睡得特别踏实甜美，如果能记起夜里做的梦一定是美梦吧。早上特意选了一件色彩艳丽的外套以搭配自己的好心情，哼着歌儿到单位，浑身自带喜气。对病人也格外耐心起来。
这些反常让小杜都觉得奇怪，拉着吴晨梦追问：“你这是有啥喜事儿？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心情大起大落的，你是不是恋爱了？跟姐老实交代。”
吴晨梦假装淡定地说：“没啊，我能有啥喜事儿？不过中午我请你吃饭吧。”说完不由自主地偷笑起来。
小杜盯着她的眼睛说：“就你这张脸，阴晴全部写在脸上，你要能藏住点儿事儿，那太阳从西边出来。中午科里有饭，我就在科里吃盒饭得了，晚上你请我吃好的吧。”
吴晨梦一向大方，就爽快地答应了。
下班后，小杜说有家日料特别好吃，于是俩人开车去吃。点的餐都上好，一边吃小杜一边审问：“说吧，你有啥事儿瞒着姐。前几天你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今天又跟一只得意的花蝴蝶一样，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吴晨梦试探地问：“你还记得以前在咱们科住院，喝酒喝得肺部感染的那个老邱吗？”
小杜本来吃着东西，马上停下来，睁大眼睛说：“啊？你不会和他搞到一起了吧？他都大叔了啊，大姐你也有点太饥不择食了吧。”
吴晨梦白了小杜一眼说：“你吃着我的，说话还这么难听，你还想不想吃了？”
小杜稍微平和了下语气说：“好吧，那么帅那么有钱的苏启哲你不要，你要老邱这个又老又不靠谱的大叔干嘛？你这审美有问题啊，你这是什么套路？”
吴晨梦没想到小杜反应这么大。有点儿扫兴地看着小杜，说：“苏启哲就跟墙上的照片一样，我一年能见他几回？帅有用吗？再说老邱哪里不好了？老是老了点儿，确实也不帅，但是有你说的那么不靠谱吗？”
小杜把身子往吴晨梦身边靠了靠，很严肃地说：“以姐多年的经验，姐付责任的告诉你，苏启哲不适合你，老邱更不适合你，老邱太油腻了，太不可推测了，跟你完全不是一路人。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完全搞不定他，他太不真实了。就在咱们科住的那几天，我就觉得他太会逗人，太会逢场作戏的感觉，天天在病房见形形色色的人，也是见多了人在久病时的人心和人性了。你必须离老邱远远的。你大好的年华，又漂亮又年轻，找个什么样儿的不行，非跟老头儿暧昧干嘛？再说了，你也是经历过一次婚姻的人了，现在应该找个踏实的好男人，结婚好好过日子，不能天天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总是不切实际。”
吴晨梦此时深陷老邱的温柔乡里，完全听不进小杜说的话。敷衍地说：“好好好，你以后就是咱们科里看相的大师了，说得还头头是道。”
小杜还想说什么，看着吴晨梦也听不进去，就欲言又止。
小杜明白：当一个人完全投入地奔赴进一种状态时，无论多么理性或者清醒，都是自带几分自我麻醉。看不清外界，也看不清自己。完全投入到一种理想化的，自我设定好的假象中。所以这时，任何言论都是多余，只能等幻境褪去，真相裸露在阳光之下，自己才不得已地被动地看清事实。
小杜看着这个在婚姻里摔过一次的同事，依旧头脑发热地全力投入下一场绚烂却不真实的烟花里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劝慰和让她清醒。当局者迷的魔力和盲目，是局外人无法左右的。
小杜见说什么吴晨梦都听不进去，就不再自讨无趣。俩人边吃，边闲聊些科里的八卦和好笑的事儿，吃完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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