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殇（上）
两行还沾着些许泥土的淡淡脚印依旧在向里延伸，看到深处，甚至还能发现不远还有一行往外出的脚印，只不过与来路方向有不少差距——
很明显，那是凌宇的。
再没有第二个向外出的痕迹了。
凌河明的视线就木然的停在那里。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渐渐地，凌河明嘴唇忍不住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开始轻微哆嗦起来。
惶恐、错愕、迷茫、焦虑、紧张、痛苦、自责、悔恨、不安、烦躁……
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情绪一股脑地全涌上凌河明的心头。
显然，在此先所料与现实事实的极度反差冲击下，凌河明的内心已在崩溃边缘。
忽然，他发疯般的在这片区域跑着，搜寻着，大声呼喊着……最后一个趔趄重重地跌倒在地。
消失了……
布置在这里的“迷阵”真的消失了。
自己甚至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消失的，连一点遗留的痕迹都没找到。
怎么会这样？
明明按记载，以往都没出过什么问题的……
猛然地，凌河明重重给自己一巴掌，好似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随后凌河明甩了甩脑袋，顶着一边红通通的脸颊站起，看到满身的尘土，不禁苦笑出声：
“彻底失态了啊……”
也不知道除了凌宇和二胖外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别的人进去……
凌河明环顾下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两边。
也许只是这处迷阵不见了，别的区域还在？
要知道，山体范围这么大，一个将整个山体圈住的阵法，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区区一个小镇所能拥有的。
而这个迷阵看似是将整个山体圈住，如同一个整体，但实则是取了巧的。
此迷阵有一个“连环”的效果，如果将阵与阵之间重叠一部分，那样就会合并形成一个整体。当初镇上的先民选择此阵时，也正是看中了这点特性。
只不过此连环也有极限，将暮山山体整个围住就几乎到头了，要不然直接将外围禁区整个圈住岂不省事？
此念头一出，凌河明便再也遏制不住探查的冲动，一时间也顾不上清除一下周身的尘土了，直接就站在原地念念有词起来。
片刻，凌河明眼中神光一闪，周身冒出大量土黄色光芒来。
只见他猛的单膝跪地，双目紧闭，双手迅速按向两边草地上，身上的土黄色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然而只一会儿，豆大的汗珠就布满他那一边红一边白的脸上，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忽然，凌河明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溅满胸前的衣襟以及面前的草地，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对精神的消耗，怎么……
脑海中只来得及冒出这么半句后，凌河明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地面上，凌河明目光涣散的面向一侧，身体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一边脸颊贴着地面，嘴巴如同涸泽之鱼一般一张一合，鲜血不断从其中汩汩涌出，没一会儿就在耳边积成一小滩。
一时间，其状况看上去竟显得极其不妙。
就在耳边鲜血越积越多，身上的气息越发微弱时，凌河明身体一抽，毫无焦距的目光竟逐渐汇聚起来。
随着身体抽动越发强烈，凌河明也哆嗦着从怀里取出一枚散发着浓香的丹药送入自己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凌河明闭目默默调息了一会儿，身体才渐渐恢复正常。
随后他睁开眼，长舒一口气，眼神中尽是疲惫。
第一次如此大范围的用高级土系定向探查术，就弄得自己如此不堪，最后一个不慎竟还被反噬出了严重内伤。
亏得自己还是主修土系的魔法师呢……
凌河明心中一边苦笑，一边暗暗探查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后，便手臂一撑从地上坐了起来。
“真是狼狈啊……”
凌河明打量着自己浑身上下，两只脏兮兮的手掌凭空一托，一个脸盆大的水球浮现了出来。
循着月光，水球中倒映出半边面如金纸的脸颊，另外半边脸则被血液混合着泥土所沾满。
凌河明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
夜空下，
当凌河明长身而起时，看上去虽然依旧狼狈，但较之先前已经好上许多，脸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
凌河明望了望两边，心底不由得一叹。
迷阵全完了……
虽然最后被反噬的差点丢了性命，但凌河明对迷阵整个布置区域的探查还是成功了。
凌河明之前释放的高级土系定向探查术本质是将自己的精神感知拉成一条线，以大地为媒介，保持下去，进而定向探查较远事物的一种探查术。
而凌河明当时的做法就是，顺着两边的迷阵布置区域，一路用此术探查下去形成一个与迷阵布置区域重合的闭环，短时间内彻查整个迷阵笼罩区域的情况。
要不然就单凭他的精神力，想要探查如此大范围的区域，根本就是累死也笼罩不了十之一二的，只能老老实实跑个全程一点点探查。
但也许是释放此术时，凌河明心神仍旧处于极度不稳状态的缘故，亦或是此地环境所致。此法在真正释放时，消耗竟变得比平时要大得多。
还没探查到最后，凌河明的精神力就彻底消耗一空了，强行坚持之下，结果就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如果没有这次反噬，凌河明还真不知道此类魔法强行施放下去到最后，爆发出来的反噬竟如此严重，之前还以为顶多就透支精神力罢了。
凌河明摇了摇头，就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去通知镇上吧……
忽然，在下意识瞥了一眼天色后，凌河明心中莫名地生出几分后怕来，且有越来越甚的意思。
怎么不知不觉间，自己竟会在此地徘徊了这么久……
要知道，迷阵已经全部出了问题，而且消失的连痕迹都不见，说不是受暮山“异动”影响，凌河明自己都不信！
同时这也就意味着，暮山已经出现什么新的变化。
原先镇上所认知的山体禁区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而出现变化，出现什么变化，这点谁也说不好。
说不定，迷阵彻底消失，就是山体禁区范围悄无声息扩大的缘故，那自己现在……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已经出过事的迷阵区域、禁区边缘停留了这么久，凌河明就不禁冷汗直冒。
自己今晚这是怎么了？
就算一时因迷阵与二胖的事乱了阵脚，也不该连这种危机至极的可能性都意识不到吧？
凌河明是越往深处想心中的不安就越重，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向来时的方向冲去。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间，凌河明就已冲到此前迷阵边缘，正欲一口气冲过去时，心中的不安感猛地如同火箭一般蹿至顶峰。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至凌河明耳间：
“再不停下，你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很明显，那是凌宇的。
再没有第二个向外出的痕迹了。
凌河明的视线就木然的停在那里。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渐渐地，凌河明嘴唇忍不住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开始轻微哆嗦起来。
惶恐、错愕、迷茫、焦虑、紧张、痛苦、自责、悔恨、不安、烦躁……
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情绪一股脑地全涌上凌河明的心头。
显然，在此先所料与现实事实的极度反差冲击下，凌河明的内心已在崩溃边缘。
忽然，他发疯般的在这片区域跑着，搜寻着，大声呼喊着……最后一个趔趄重重地跌倒在地。
消失了……
布置在这里的“迷阵”真的消失了。
自己甚至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消失的，连一点遗留的痕迹都没找到。
怎么会这样？
明明按记载，以往都没出过什么问题的……
猛然地，凌河明重重给自己一巴掌，好似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随后凌河明甩了甩脑袋，顶着一边红通通的脸颊站起，看到满身的尘土，不禁苦笑出声：
“彻底失态了啊……”
也不知道除了凌宇和二胖外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别的人进去……
凌河明环顾下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两边。
也许只是这处迷阵不见了，别的区域还在？
要知道，山体范围这么大，一个将整个山体圈住的阵法，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区区一个小镇所能拥有的。
而这个迷阵看似是将整个山体圈住，如同一个整体，但实则是取了巧的。
此迷阵有一个“连环”的效果，如果将阵与阵之间重叠一部分，那样就会合并形成一个整体。当初镇上的先民选择此阵时，也正是看中了这点特性。
只不过此连环也有极限，将暮山山体整个围住就几乎到头了，要不然直接将外围禁区整个圈住岂不省事？
此念头一出，凌河明便再也遏制不住探查的冲动，一时间也顾不上清除一下周身的尘土了，直接就站在原地念念有词起来。
片刻，凌河明眼中神光一闪，周身冒出大量土黄色光芒来。
只见他猛的单膝跪地，双目紧闭，双手迅速按向两边草地上，身上的土黄色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然而只一会儿，豆大的汗珠就布满他那一边红一边白的脸上，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忽然，凌河明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溅满胸前的衣襟以及面前的草地，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对精神的消耗，怎么……
脑海中只来得及冒出这么半句后，凌河明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地面上，凌河明目光涣散的面向一侧，身体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一边脸颊贴着地面，嘴巴如同涸泽之鱼一般一张一合，鲜血不断从其中汩汩涌出，没一会儿就在耳边积成一小滩。
一时间，其状况看上去竟显得极其不妙。
就在耳边鲜血越积越多，身上的气息越发微弱时，凌河明身体一抽，毫无焦距的目光竟逐渐汇聚起来。
随着身体抽动越发强烈，凌河明也哆嗦着从怀里取出一枚散发着浓香的丹药送入自己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凌河明闭目默默调息了一会儿，身体才渐渐恢复正常。
随后他睁开眼，长舒一口气，眼神中尽是疲惫。
第一次如此大范围的用高级土系定向探查术，就弄得自己如此不堪，最后一个不慎竟还被反噬出了严重内伤。
亏得自己还是主修土系的魔法师呢……
凌河明心中一边苦笑，一边暗暗探查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后，便手臂一撑从地上坐了起来。
“真是狼狈啊……”
凌河明打量着自己浑身上下，两只脏兮兮的手掌凭空一托，一个脸盆大的水球浮现了出来。
循着月光，水球中倒映出半边面如金纸的脸颊，另外半边脸则被血液混合着泥土所沾满。
凌河明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
夜空下，
当凌河明长身而起时，看上去虽然依旧狼狈，但较之先前已经好上许多，脸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
凌河明望了望两边，心底不由得一叹。
迷阵全完了……
虽然最后被反噬的差点丢了性命，但凌河明对迷阵整个布置区域的探查还是成功了。
凌河明之前释放的高级土系定向探查术本质是将自己的精神感知拉成一条线，以大地为媒介，保持下去，进而定向探查较远事物的一种探查术。
而凌河明当时的做法就是，顺着两边的迷阵布置区域，一路用此术探查下去形成一个与迷阵布置区域重合的闭环，短时间内彻查整个迷阵笼罩区域的情况。
要不然就单凭他的精神力，想要探查如此大范围的区域，根本就是累死也笼罩不了十之一二的，只能老老实实跑个全程一点点探查。
但也许是释放此术时，凌河明心神仍旧处于极度不稳状态的缘故，亦或是此地环境所致。此法在真正释放时，消耗竟变得比平时要大得多。
还没探查到最后，凌河明的精神力就彻底消耗一空了，强行坚持之下，结果就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如果没有这次反噬，凌河明还真不知道此类魔法强行施放下去到最后，爆发出来的反噬竟如此严重，之前还以为顶多就透支精神力罢了。
凌河明摇了摇头，就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去通知镇上吧……
忽然，在下意识瞥了一眼天色后，凌河明心中莫名地生出几分后怕来，且有越来越甚的意思。
怎么不知不觉间，自己竟会在此地徘徊了这么久……
要知道，迷阵已经全部出了问题，而且消失的连痕迹都不见，说不是受暮山“异动”影响，凌河明自己都不信！
同时这也就意味着，暮山已经出现什么新的变化。
原先镇上所认知的山体禁区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而出现变化，出现什么变化，这点谁也说不好。
说不定，迷阵彻底消失，就是山体禁区范围悄无声息扩大的缘故，那自己现在……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已经出过事的迷阵区域、禁区边缘停留了这么久，凌河明就不禁冷汗直冒。
自己今晚这是怎么了？
就算一时因迷阵与二胖的事乱了阵脚，也不该连这种危机至极的可能性都意识不到吧？
凌河明是越往深处想心中的不安就越重，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向来时的方向冲去。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间，凌河明就已冲到此前迷阵边缘，正欲一口气冲过去时，心中的不安感猛地如同火箭一般蹿至顶峰。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至凌河明耳间：
“再不停下，你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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