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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打架

    新年伊始,万物复苏。走亲访友,过年风俗。

    大年初二,罗爸爸带着小明去吴叔叔家拜年。临走的时候,吴叔叔给了小明一个大大的红包。小明开心极了,虽没有当面拆开红包来看金额,但是手指头一直在掂量着红包的厚度。

    罗爸爸终究还是大人,看着自己小孩的表现有点不合规矩,便提醒他:

    “小明,还不快谢谢吴叔叔。”

    小明这才反应过来,憨憨的笑了一声,开心过头了,于是赶紧对叔叔道谢:

    “谢谢你吴叔叔,祝你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小明乖哈,但我其实话还没说完呢,不着急道谢。”吴叔叔慢慢悠悠地说着。

    “嗯?”小明以及罗爸爸也有些疑惑,不明白吴叔叔卖的是什么药。

    “孩子,我给你红包是有条件的,你得答应我条件才能拿得到。不然我明年不给你红包了。”

    “好,我答应。”

    吴叔叔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答应的这么快,面色微微一沉。

    “你连我的要求是什么都不问就轻易答应么?作为一个男子汉,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不要做一个轻诺之人。”

    小明很坦然的说道:“不论叔叔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叔叔肯定有您的用意。”

    吴叔叔略带欣赏,转念一想,看来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

    “听好了,这第一件事情,就是完成学前班的学年考核。”

    小明觉得很正常,他早已了解过学前班的课程体系,每一年都要进行考核,优秀者升入一年级,末位淘汰。

    “第二,你以后综合测评必须得在年级前列,好像有1000人吧,你得进前50。”

    小明有些顾虑,觉得这要求也还好,他要是以后能上一年级,就有名列前茅的可能性,所以应允了这个事情。

    “第三件事情,就是你毕业之前,每年都当选为校级三好学生。”

    “啊?”小明听到这个条件后面露难色,他能够上学已经实属不易,成为各个年度优秀的三好学生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完成。

    一时间,他怀疑院长前面说的两个都是幌子,第三个条件才是目的,莫名地感觉被针对了。

    吴叔叔察觉到他脸色难看,并不奇怪,毕竟现在的娃能做到那步也算的上天才了,他当年上小学的班里几十个学生都不一定有一个三好学生。

    看到小明沉思了一会儿,吴叔叔也不想再耽搁时间,多费口舌,直言:

    “想放弃也行,老罗带他回去吧,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小明咬咬牙,斩钉截铁的说:“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你,吴叔叔。”

    吴叔叔微笑着赞许道:“可以,我会让你爸爸给你安排一个寒假补课的资格去奥数班,来年你就是奥数神童了。”

    随后话锋一转:“但凡,期间你有任何一个学习指标完成不了,我会立马把你调回去从幼儿园学起。”

    “最后没完成的,我也不托人给你补发毕业证。这样你也会错过初中生的入学。”

    小明暗暗心想:哇,原来代价这么大呀!但他现在也只能同意了一切对话要求。

    之后,吴叔叔的视线移到罗宝爸,说:“老罗,既然你儿子答应了,那就这么办吧。”

    “好的。”罗伯伯笑呵呵地回答道。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致谢后,罗爸爸带着小明出门了。吴叔叔才露出他那狡黠的笑容,在椅子上晃晃悠悠。

    路上,小明和罗爸爸不久后欢喜分别,他漫步在花园内,之前压抑的躁动再次激起了心潮,除了积蓄的高兴还有对未来的希冀。

    他望着天边露出的月牙儿,感慨道:傻不拉几的吴叔叔,真以为我稀罕你那点凑钱呀……

    春去秋来,小明如愿进入到一年级学习。每天繁多的课程让他过的很充实,但是他本不是优秀学生,因此难免会在课程中出现差错。

    班主任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上进的学生,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也搞不透这个的娃,因为小明的表现时好时差。

    小明的适应能力很强,学习也很用功,理论知识过关,但是实际下课的时候却不爱与其他同学接触,只和他学前班的弟弟玩,这是让老师不大理解的。况且有时候给他表现的机会,小明也是一推再推。

    小明心里也很辛苦,他知道自己的短处和先天不足。因此他只能避重就轻,尽可能不暴露自己的弊病。如今他的能力比起入学前要更胜一筹,知识储备和体力有所增加。

    伴随着一年多来各种学科的融会贯通,他学问的水平很是出色,不足之处就是体育不太好,他无法准确地做广播体操。正因如此,班上的同学对他的实力看法两极分化。

    小明本就受老师青睐,有些爱挑事的同学就看不惯,给他和弟弟取了一个组合绰号——“废柴兄弟”。

    在一节广播体操指导课上,同学们被教以“做操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吸收太阳的能量焕发活力青春”。进行体操练习的时候,小明很是尴尬,对着太阳吸收了个寂寞,结果被全班同学笑话。

    于是,“废柴兄弟”的绰号就在班上传开了。

    一天,他和弟弟准备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被几个小娃娃拦住了。为首的大男孩趾高气昂地说:“你就是小明吧。”

    小明和小亮意识到,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可能是来找麻烦的。

    “我是李大良,听说你最近在学校很有名气呀,所以我们来和你讨教讨教。”

    原来他就是李大良,兄弟俩想到了一块。学校鼓励学生之间的正常打架交流,因此每个年级都有几个好战的学生。

    “不好意思,我们要去吃饭。”小明冷冷地说,便想拉着弟弟离开。

    “诶,”李大良几人立即将兄弟俩包围,他讪讪地笑着说:“切磋过之后才更有胃口嘛。”

    小明还是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并警告他们要是动手,这个地方可是很遭人瞩目的。

    李大良呵呵一笑,让开了路,但接着说:

    “不愧是‘废柴兄弟’呀,这么怂,可真适合你们。”带着几个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弟弟小亮本就心中不悦,何况他表现一直都是平平常常,无缘无故地也当成了“废柴”,他这次一定要把这顶帽子摘掉。

    “行,我和你打。”小亮和李大良犟上了。小明劝说无果,只能应允了弟弟的出头,要求二打二。

    “不用,你们两个一起上,我都收拾了。”兄弟俩应战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们一起到了学校的游泳池里,这个时间段只有这里没什么人。

    游泳池呈长方形,最深处可达三米。招的学生大多是“浪里小白龙”,因此这游泳池对于他们是有利无害。但是小明犯难了,他还没有试过在水下打架。

    三人进入池子,弟弟和李大良都能在池底潜行,就小明一人在水面上漂着,周围寥寥的人觉得看他是个笑话了。

    弟弟也有些汗颜,就对哥哥说:“哥哥,你就在旁边看着吧。我一人就能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小明很是担忧,暂时也没辙,只能希望弟弟小心为上。对面的李大良看他们这么磨叽,直接自报名号:“李大良,一年级恶霸,120斤的美少年。请多指教。”

    说完就挺胸收腹,气势汹汹地向兄弟俩冲来。

    恶霸李大良,小明也有所了解,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意志力惊人。同年级的学生一般难以对他造成影响,看来小亮难打了。

    反观小亮也毫不示弱,做出来广播体操第一式,此时的他已经越过了身高120cm的坎,不久前还获取了第一张奖状。小亮进步这么多,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哥哥每天的督促。

    很快,两人有了第一次交手,小亮的手掌打在李大良的胸上,甚至连一点手印都没有。

    哥哥看到了,心中一紧:弟弟的打架经验还是太少了。他觉得弟弟的性格不是那种凶猛的类型,本身的发展也是朝着安静的花美男方向。居然和混混学生正面对打,不用想知道结局。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小亮就落入下风了。奶油小生本就不好对付恶霸,破防不了就只能被动挨打了。虽然体型瘦小的小亮在速度上比李大良在水中快上不少,但是李大良本身也没怎么动,象征性的抵御着小亮的攻击。

    “原来就这?”李大良开始出言挑衅小亮,“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麻烦大力点。”

    小亮一听又急又气,攻击变得更加凌厉,但也仅仅只是在眼前之人肚子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印痕。

    小明一直在旁边划水,看到局势渐渐明了,知道这局弟弟输定了。

    小亮此时也心里清楚情况对他来说,非常不利。虽然有水的加成,一点也不渴,也不流汗。可明显消耗比对面来的快。于是他心生一计,趁其不备踹了一脚李大良的头,一个转身就溜了。

    李大良明显被这侮辱性的一脚给激怒了,骂骂咧咧地追着小亮打,可惜慢太多了。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鱼儿戏虾米,周围人都逗笑了。

    此时的李大良恼羞成怒,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做出了自己第一套广播体操。

    小亮还没反应过了,在不远处就被莫名出现的手臂夹住了腰,一把将他往李大良方向拉扯。小亮试试挣脱,不断用手击打着李大良膀子,可重量差了三十斤,控住后只能被拉着过去。

    “不好。”小明紧张了起来。

    小亮不知道怎么被控住的,小明在一旁看到可是清清楚楚:李大良广播体操做出来后,他本就庞大的身体更大一倍,手臂也伸长了不少,够着了背身的弟弟。

    小亮被拉到了李大良的面前,李大良得意洋洋地说:

    “嘿嘿,小子,栽到我手里了,看你还能怎么办。”

    突然他看到小亮眼睛一红,心中不由得恐惧了起来,后退了几步,钳子这也放开了小亮的身子。

    小明看到这里,心里才放松了一下:他知道弟弟也做出了第五套广播体操“眼保健操”,一激动就红眼了。

    小亮自由后抓住对方被恐惧的空隙,快速近身把手刃架到了李大良的脖子上,纵使李大良皮糙肉厚,但脖子还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小亮这下笑嘻嘻地嘲讽李大良:“傻了吧,看到小爷我的实力了吧。束手就擒吧。”

    李大良清醒过来,吓了一跳。不料,他反手直接将小亮的双手夹住,没好气地叫道:“谁和你说结束了,没打倒对手算胜利吗?”

    小亮没想到对方不讲武德,心态瞬间乱了,手肘被夹的生痛,不由得当场哀嚎。

    小明也是被李大良的无耻激怒了,看到弟弟痛苦的表情更是怒目而视,冲着李大良大喊:

    “放开他,你有本事冲我来。”

    李大良听到声音后,这才想起他是在一对二,便讥笑道:

    “放开他,行呀。”

    之后,他紧紧的抓住小亮的手臂,自己肥硕的身体在水里开始了360°的大旋转,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旋涡。小明目睹想到大事不妙,眼见着李大良转了十几圈之后,就把弟弟甩飞了出去。弟弟硬生生的跌落在岸上的软垫中,不省人事。

    “你弟弟没事,他只是晕了过去。接下来到你了。”看着小明焦急的神态,李大良冷笑道。

    他慢慢的朝着小明走过去,早就听说眼前之人的背景不一般,今天他可逮住机会,要好好见识一番。

    小明很是生气,也是自责是自己让弟弟受害了。为了弟弟,也得教训一下这个惹是生非的坏小孩!

    还好小明心态没有慌乱,他知道李大良在水中战斗力不弱,硬碰硬不是办法。他刚刚在旁边观摩战斗好一会儿了,逐渐对接下来的打斗有了计划。

    李大良很奇怪,对面的人看到他不闪躲不迎接,依旧在那漂着。也不多想其他的,他直接发动第二套广播体操,把小明从水面上拽了下来。

    小明没料到对面这么干脆,他的拖延战术还没开展,被拖下水中更是呛了好几口水。李大良心想:“原来这是个软柿子。”

    他质问小明:“你的广播操呢?还不放出来是看不起我吗?”

    小明无心回答,刚刚呛水正难受呢,就摆着臭脸。李大良看到他这副高冷的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将他整个人在水底摇摇晃摇,好不痛快。

    小明开始呼吸受阻,手脚大幅度地乱搅一通,浑身不自在地挣扎着,看样子像是溺水了。李大良发现了端倪,越想越不对劲,担心闹出人命,就赶紧放开了小明的身体。

    同时小明心里苦,扮猪吃老虎这下真的变成猪了。他此刻面临着严重的生命威胁,想挣脱对手的束缚,可是被死死钳住使不上劲。渐渐地,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了些许,突然一股子念想涌入了他的脑海。

    “不行,我不能死!”

    强大的欲望冲破了意识的恍惚,也冲破了他一直以来未发现的禁制。即使身体十分难受,此时小明的意识却异常清醒,在感受到身体的束缚消失之后,他赶紧折腾着游上了水面。

    “呼!”小明冒出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竟觉得活着真好。没等他感想结束,就听到下面的人大喊:

    “喂,你没事吧?”

    小明没反应。

    “就这样吧,你输了。”李大良心有不悦地说道。

    “多谢不杀之恩。”小明憋屈地说道。

    “咳咳”正好,小亮也醒过来,咳出了几口水。

    一想到自己在战斗中被打晕,小亮立马看向水池的情况,发现李方居然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哥哥这时也回到了岸上,小亮赶忙起身,哥哥看见他醒了,就过来关心地询问:

    “弟弟,你没事吧,你的感觉怎么样?”

    小亮觉得自身还算正常,就是有一点点晕。他好奇地问哥哥是谁赢了。

    哥哥拍着弟弟的肩膀,笑着说:“多亏了你呀,前边消耗了他那么多力气,他才勉勉强强击倒我。虽败犹荣!”

    弟弟本来有点低沉和吃惊的神情又好了起来,觉得这是他们兄弟二人合力的结果,这下再也没人说他们是“废柴兄弟”了。

    随后他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切磋池。当然,李大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看见两人输了还这么开心,气的不行。

    不过,李大良的事情被那几个目击者口口相传,在大家看来,恶霸初露锋芒,是他们崇拜的强者。

    他们哪里知道,不久,兄弟俩就转学了,吴叔叔知道之后大发雷霆,到手的鸭子飞了,也是无可奈何。

    从此以后,的确是没人叫兄弟二人他们难听的绰号了,学校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