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篇 拜年
新年伊始，万物复苏，走亲访友，过年风俗。大年初二，罗爸爸带着罗小明去当教育局长的吴叔叔家拜年。
一到吴叔叔家，在简单的叙叙旧后，罗爸爸和吴叔叔在谈天说地，而小明和吴叔叔的儿子吴二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玩。吴家房后有一片大的菜园，菜园里有一个水坑，两个孩子玩起了往水坑丢石头的游戏，捡来许多小石头往水坑里扔。
玩了一会儿，吴二觉得扔石头不过瘾，就去小卖部里买炮仗玩。小明也觉得过年玩炮仗过瘾，于是，攥着克扣的压岁钱跟着去。到了之后，吴二站在花样繁多的鞭炮前踟蹰不前，手里挥舞着一张百元纸钞，神情专注。
老板盯着他看了好久都没决定买啥，以为是来炫富的，催促了起来。小明看他这个样子，就替他买了摔炮和擦炮。
回到了菜园，小明点燃了擦炮，趁着烟火不注意，往水坑里一扔，“砰”的一声闷响，水全部溅到吴二身上。吴二吓得大叫了好几声：“啊呀呀呀——我giao！我giao！”
“你干什么？把我的衣服和裤子都弄湿了。”吴二瞪着小明并连忙跑了过来，身上还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罗小明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解释道：“我是想看这炮仗质量好不好，能溅多少水花，没想到溅到了你身上。”
没办法，吴二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明就是一脚，好巧不巧的就踹到了他装着摔炮的口袋。“砰砰砰”连续响了好几声，同样也激得小明大喊大叫的：“哦吼吼吼吼！一给我哩giaogiao，一给我哩giao！”
看着罗小明上蹿下跳的样子，吴二笑得趴在地上打滚，气一下子就消了。后来，他俩又玩了几盒炮仗往菜园和水坑里面扔，还好没啥作物，不然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两个人玩累了就直接躺在了菜地的干枯草坪上，开始了畅所欲言：据吴二介绍，他妈妈每天都会到菜园里与蔬果打招呼。之前菜园中共种植了包括西红柿、黄瓜、茄子、红薯等16种蔬菜，可惜吴二只喜欢吃肉，挑食到没吃过多少素食。
但他经常也会被逼到地里参与各种活动，比如去地里翻新土地，亲手埋种子，记录植物的成长情况等，待蔬菜成熟，他妈就送给邻居们尝尝，小小年纪的吴二就有了种打白工的感觉。
“诶！两个小鬼，回家了啵！”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原来是吴叔叔怕他们冻着了，叫人回房子里去。二人也赶紧拍拍身上的泥巴，手拉手地跑进屋了。
快乐的时光很短暂，临走的时候，吴叔叔给了罗小明一个大大的红包。小明开心极了，虽没有当面拆开红包来看金额，但是手指头一直在掂量着红包的厚度。
罗爸爸终究还是大人，看着自己小孩的表现有点不合规矩，便提醒他：“小明，还不快谢谢吴叔叔。”
罗小明这才反应过来，憨憨的笑了一声，开心过头了，于是赶紧对叔叔道谢：“谢谢你吴叔叔，祝你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小明乖哈，但我其实话还没说完呢，不着急道谢。”吴叔叔慢慢悠悠地说着。
“嗯？”罗小明以及他爸爸也有些疑惑，不明白吴叔叔卖的是什么药。
“孩子，我给你红包是有条件的，你得答应我条件才能拿得到。不然我明年不给你红包了。”
“好，我答应。”
吴叔叔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答应的这么快，面色微微一沉。
“你连我的要求是什么都不问就轻易答应么？作为一个男子汉，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不要做一个轻诺之人。”
罗小明很坦然的说道：“不论叔叔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叔叔肯定有您的用意。”吴叔叔略带欣赏，转念一想，看来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
“老吴，这你就不对了吧。怎么给个红包还提要求的？”罗爸爸提出质疑，面露愠色，老吴明显是看他们好欺负。
“关你什么事，你家小孩都答应了，需要你在这‘狺狺狂吠’？”
“你！”罗爸爸气不打一处来，“小明我们走，红包丢回去！”
转身就要拉着罗小明离开这里，可是这会儿自己的儿子罗小明却倔的像头牛一样，杵着闹着不离开，怎么劝怎么拉都带不走，自己这个成年人反而还被力大的老吴轰出去了。
碍事的罗爸爸不在室内了，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人，这下可以好好谈话了。
“听好了孩子，这第一件事情，就是完成初中毕业班的学期考核。”
罗小明觉得很正常，他早已了解过中学班级的课程体系，之前也是每半年都要进行考核，也就是所谓的期末考试。
“第二，你以后综合测评必须得在年级前列，好像有1000人吧，你得进前50。”罗小明有些顾虑，觉得这要求也还好，他要是努力一点，就有名列前茅的可能性，所以应允了这个事情。
“第三件事情，就是你毕业之前，当选为市级三好学生。”
“啊？”罗小明听到这个条件后面露难色，家境贫寒的他能够上学已经实属不易，成为年度优秀的三好学生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完成。一时间，他怀疑局长叔叔前面说的两个都是幌子，第三个条件才是目的，莫名地感觉被针对了。
吴叔叔察觉到他脸色难看，并不奇怪，毕竟现在的娃能做到那步也算的上凤毛麟角了，他当年上中学的班里几十个学生都不一定有一个这种三好学生。
看到罗小明沉思了一会儿，吴叔叔也不想再耽搁时间，多费口舌，直言道：“想放弃也行，我打开门让老罗带你回去吧，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罗小明咬咬牙，斩钉截铁的说：“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你，吴叔叔。”
吴叔叔微笑着赞许道：“可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旁听生的资格去特优提高班，来年你就是特等生了。”
随后又话锋一转：“但凡，期间你有任何一个学习指标完成不了，我会立马把你调到外省去读中等教育学校，早早去学技术。”
“最后没完成的，我也不托人给你补发毕业证。这样你也会错过高中的入学。”
罗小明暗暗心想：哇，原来代价这么大呀！但他现在也只能同意了一切对话要求。
之后，吴叔叔带着罗小明出了门，罗爸爸已经等候多时了，眼神像是冒着火，还想说什么。
吴叔叔不以为然，视线移到罗爸爸，不等对方开口，抢前说：“老罗，既然你儿子答应了，那就这么办吧。”
“什么？”罗伯伯又气又急，“你们两个在里边商量什么呢？”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话不多说，吴叔叔就关门谢客了。
吃了哑巴亏，罗爸爸在外边不好对孩子发泄情绪，气冲冲地拽着罗小明离开了；进门后吴叔叔才露出他那狡黠的笑容，在椅子上晃晃悠悠。
过了不久，肖阿姨从卧室里出来了，还是憋着一肚子怨气，她质问吴叔叔：“老吴，我就搞不懂你了，这个小鬼头哪里好了？非要给他这么好的优待，你不知道一个提高班的名额多难弄吗？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你也知道，我们那孩子命中注定是要早夭，再不收买几个好苗子，连养老都没人照顾了。”
“那你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呀，这不让人看笑话嘛。”肖阿姨面带不屑。
“我们不说，谁会笑话我们？”叔叔不急不躁地劝解肖阿姨，“诶，看着办吧，就让时间带给我们答案。”
肖阿姨不明所以，还想多打听些，吴叔叔结束了话题。他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又不知飘向了何方。
路上，罗小明依旧保持沉默，罗爸爸软磨硬泡、恩威并施，但怎么问话，罗小明都不说。爸爸只好一个人去散步解闷，不久后父子俩不欢而散。
罗小明漫步在城市的花园内，之前压抑的躁动再次激起了心潮，除了积蓄的高兴还有对未来的希冀。他望着天边露出的月牙儿，感慨道：“傻不拉几的吴叔叔，真以为我稀罕你那点好处呀……”
事后，肖阿姨代丈夫和罗爸爸商议，让罗小明进提高班的事情。当时她美其名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塑之才，给大众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严谨求实的学校形象。
罗爸爸又惊又喜，怀疑过后也是一扫之前的阴霾，表示全力支持吴叔叔的工作安排。
现在他家儿子都要有出息了，爸爸乐得合不拢嘴，这下他可得和邻居朋友好好念叨念叨了。
罗小明妈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惊喜交加：没想到小明居然深藏不露，能得到教育局长的青睐。
如今即将儿子上优秀的班级里学习，也是激起了父母的好奇心和关心，天天缠着罗小明问东问西。罗小明也很为难，没想到应付家长这么麻烦。
年还没过完，倒有一帮之前的老同学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同学朋友对他的身世更是充斥着八卦气息。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吴叔叔夫妇或者是父母走漏了消息，因为本人明明没和任何人说起自己要进优秀班集体的事情。
反正尘埃落定，这件事情告一段落。
一到吴叔叔家，在简单的叙叙旧后，罗爸爸和吴叔叔在谈天说地，而小明和吴叔叔的儿子吴二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玩。吴家房后有一片大的菜园，菜园里有一个水坑，两个孩子玩起了往水坑丢石头的游戏，捡来许多小石头往水坑里扔。
玩了一会儿，吴二觉得扔石头不过瘾，就去小卖部里买炮仗玩。小明也觉得过年玩炮仗过瘾，于是，攥着克扣的压岁钱跟着去。到了之后，吴二站在花样繁多的鞭炮前踟蹰不前，手里挥舞着一张百元纸钞，神情专注。
老板盯着他看了好久都没决定买啥，以为是来炫富的，催促了起来。小明看他这个样子，就替他买了摔炮和擦炮。
回到了菜园，小明点燃了擦炮，趁着烟火不注意，往水坑里一扔，“砰”的一声闷响，水全部溅到吴二身上。吴二吓得大叫了好几声：“啊呀呀呀——我giao！我giao！”
“你干什么？把我的衣服和裤子都弄湿了。”吴二瞪着小明并连忙跑了过来，身上还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罗小明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解释道：“我是想看这炮仗质量好不好，能溅多少水花，没想到溅到了你身上。”
没办法，吴二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明就是一脚，好巧不巧的就踹到了他装着摔炮的口袋。“砰砰砰”连续响了好几声，同样也激得小明大喊大叫的：“哦吼吼吼吼！一给我哩giaogiao，一给我哩giao！”
看着罗小明上蹿下跳的样子，吴二笑得趴在地上打滚，气一下子就消了。后来，他俩又玩了几盒炮仗往菜园和水坑里面扔，还好没啥作物，不然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两个人玩累了就直接躺在了菜地的干枯草坪上，开始了畅所欲言：据吴二介绍，他妈妈每天都会到菜园里与蔬果打招呼。之前菜园中共种植了包括西红柿、黄瓜、茄子、红薯等16种蔬菜，可惜吴二只喜欢吃肉，挑食到没吃过多少素食。
但他经常也会被逼到地里参与各种活动，比如去地里翻新土地，亲手埋种子，记录植物的成长情况等，待蔬菜成熟，他妈就送给邻居们尝尝，小小年纪的吴二就有了种打白工的感觉。
“诶！两个小鬼，回家了啵！”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原来是吴叔叔怕他们冻着了，叫人回房子里去。二人也赶紧拍拍身上的泥巴，手拉手地跑进屋了。
快乐的时光很短暂，临走的时候，吴叔叔给了罗小明一个大大的红包。小明开心极了，虽没有当面拆开红包来看金额，但是手指头一直在掂量着红包的厚度。
罗爸爸终究还是大人，看着自己小孩的表现有点不合规矩，便提醒他：“小明，还不快谢谢吴叔叔。”
罗小明这才反应过来，憨憨的笑了一声，开心过头了，于是赶紧对叔叔道谢：“谢谢你吴叔叔，祝你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小明乖哈，但我其实话还没说完呢，不着急道谢。”吴叔叔慢慢悠悠地说着。
“嗯？”罗小明以及他爸爸也有些疑惑，不明白吴叔叔卖的是什么药。
“孩子，我给你红包是有条件的，你得答应我条件才能拿得到。不然我明年不给你红包了。”
“好，我答应。”
吴叔叔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答应的这么快，面色微微一沉。
“你连我的要求是什么都不问就轻易答应么？作为一个男子汉，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不要做一个轻诺之人。”
罗小明很坦然的说道：“不论叔叔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叔叔肯定有您的用意。”吴叔叔略带欣赏，转念一想，看来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
“老吴，这你就不对了吧。怎么给个红包还提要求的？”罗爸爸提出质疑，面露愠色，老吴明显是看他们好欺负。
“关你什么事，你家小孩都答应了，需要你在这‘狺狺狂吠’？”
“你！”罗爸爸气不打一处来，“小明我们走，红包丢回去！”
转身就要拉着罗小明离开这里，可是这会儿自己的儿子罗小明却倔的像头牛一样，杵着闹着不离开，怎么劝怎么拉都带不走，自己这个成年人反而还被力大的老吴轰出去了。
碍事的罗爸爸不在室内了，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人，这下可以好好谈话了。
“听好了孩子，这第一件事情，就是完成初中毕业班的学期考核。”
罗小明觉得很正常，他早已了解过中学班级的课程体系，之前也是每半年都要进行考核，也就是所谓的期末考试。
“第二，你以后综合测评必须得在年级前列，好像有1000人吧，你得进前50。”罗小明有些顾虑，觉得这要求也还好，他要是努力一点，就有名列前茅的可能性，所以应允了这个事情。
“第三件事情，就是你毕业之前，当选为市级三好学生。”
“啊？”罗小明听到这个条件后面露难色，家境贫寒的他能够上学已经实属不易，成为年度优秀的三好学生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完成。一时间，他怀疑局长叔叔前面说的两个都是幌子，第三个条件才是目的，莫名地感觉被针对了。
吴叔叔察觉到他脸色难看，并不奇怪，毕竟现在的娃能做到那步也算的上凤毛麟角了，他当年上中学的班里几十个学生都不一定有一个这种三好学生。
看到罗小明沉思了一会儿，吴叔叔也不想再耽搁时间，多费口舌，直言道：“想放弃也行，我打开门让老罗带你回去吧，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罗小明咬咬牙，斩钉截铁的说：“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你，吴叔叔。”
吴叔叔微笑着赞许道：“可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旁听生的资格去特优提高班，来年你就是特等生了。”
随后又话锋一转：“但凡，期间你有任何一个学习指标完成不了，我会立马把你调到外省去读中等教育学校，早早去学技术。”
“最后没完成的，我也不托人给你补发毕业证。这样你也会错过高中的入学。”
罗小明暗暗心想：哇，原来代价这么大呀！但他现在也只能同意了一切对话要求。
之后，吴叔叔带着罗小明出了门，罗爸爸已经等候多时了，眼神像是冒着火，还想说什么。
吴叔叔不以为然，视线移到罗爸爸，不等对方开口，抢前说：“老罗，既然你儿子答应了，那就这么办吧。”
“什么？”罗伯伯又气又急，“你们两个在里边商量什么呢？”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话不多说，吴叔叔就关门谢客了。
吃了哑巴亏，罗爸爸在外边不好对孩子发泄情绪，气冲冲地拽着罗小明离开了；进门后吴叔叔才露出他那狡黠的笑容，在椅子上晃晃悠悠。
过了不久，肖阿姨从卧室里出来了，还是憋着一肚子怨气，她质问吴叔叔：“老吴，我就搞不懂你了，这个小鬼头哪里好了？非要给他这么好的优待，你不知道一个提高班的名额多难弄吗？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你也知道，我们那孩子命中注定是要早夭，再不收买几个好苗子，连养老都没人照顾了。”
“那你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呀，这不让人看笑话嘛。”肖阿姨面带不屑。
“我们不说，谁会笑话我们？”叔叔不急不躁地劝解肖阿姨，“诶，看着办吧，就让时间带给我们答案。”
肖阿姨不明所以，还想多打听些，吴叔叔结束了话题。他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又不知飘向了何方。
路上，罗小明依旧保持沉默，罗爸爸软磨硬泡、恩威并施，但怎么问话，罗小明都不说。爸爸只好一个人去散步解闷，不久后父子俩不欢而散。
罗小明漫步在城市的花园内，之前压抑的躁动再次激起了心潮，除了积蓄的高兴还有对未来的希冀。他望着天边露出的月牙儿，感慨道：“傻不拉几的吴叔叔，真以为我稀罕你那点好处呀……”
事后，肖阿姨代丈夫和罗爸爸商议，让罗小明进提高班的事情。当时她美其名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塑之才，给大众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严谨求实的学校形象。
罗爸爸又惊又喜，怀疑过后也是一扫之前的阴霾，表示全力支持吴叔叔的工作安排。
现在他家儿子都要有出息了，爸爸乐得合不拢嘴，这下他可得和邻居朋友好好念叨念叨了。
罗小明妈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惊喜交加：没想到小明居然深藏不露，能得到教育局长的青睐。
如今即将儿子上优秀的班级里学习，也是激起了父母的好奇心和关心，天天缠着罗小明问东问西。罗小明也很为难，没想到应付家长这么麻烦。
年还没过完，倒有一帮之前的老同学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同学朋友对他的身世更是充斥着八卦气息。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吴叔叔夫妇或者是父母走漏了消息，因为本人明明没和任何人说起自己要进优秀班集体的事情。
反正尘埃落定，这件事情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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