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东剑显威
东剑宗
在小莹加入东剑宗的九个月后，一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如期召开，对于东剑宗的新弟子来说，这也是他们择师的重要途径，如果能在论剑大会上表现优秀，就很有机会被各大长老看上，说不定还有成为宗主弟子的机会。
两百名新弟子，在一天之内，经过剑阵的试炼后，筛选出一百二十八人，剩下的人再通过抽签两两捉对较量，胜者晋级，之后便一直如此直到决出最终的胜者，这也就是这一代的首席弟子。
而此时，来到最终决战的是两名女弟子。
小莹在众多弟子的注视下缓缓走上擂台，她的衣服此时已经沾满了灰尘，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破损，里面隐约能看见红色的血迹，手上拿的也仅仅只是一柄铸铁剑。
而另一侧，走上来的是一名身着华丽衣裙的女弟子，和小莹的衣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便是华长老最疼爱的孙女华清荷，虽然取名为清荷，但从她身上却没感觉到一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反而是有些浮艳，就连手中的剑都附上了许多的装饰。
不过下面的众多弟子看向两人的眼神却截然不同，看向小莹的眼神更多的是倾佩和尊敬，因为一路上她都是靠自身实力击败了强敌才走到这里，没有强力的灵器，甚至连一柄好剑都没有；反观华清荷，不仅在抽签上做了手脚，将所有的强手都分到了小莹的那个半区，除此之外，与她交手的对手大部分都没怎么抵抗就直接认输了，这也让其他弟子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平和鄙夷。
显然，华清荷就是在借势压人，但长老院和宗主都没什么表示，似乎好像默许了这一行为，群情激愤之下，众弟子几乎都站在了小莹这边。
“程莹师妹加油！”
“程莹师妹必胜！”
一时间给小莹加油的声音那是一浪高过一浪，最后甚至在整个广场上都形成了声浪。
但小莹并没有在意周围的喧嚣，而是看向对手，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黄昏时分的斜阳照映在伤痕累累的铸铁剑上，少女的脚步依然如一，不可动摇。
因为，她的心中有必须要守护的人，和必须要完成的事，为此，她会拼上一切。
不知不觉，她的思绪来到了三年前，那个普通的下午。
“呜呜呜，好疼。”
“小莹不哭，哥哥给你擦药，擦完药就不疼了。”
当时刚刚开始修炼的小莹由于经验不足，经常在风谷里被程玥的风杀阵弄得遍体鳞伤，因此每次修炼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程宇擦药，顺便诉苦。
“哥哥，小莹是不是很笨啊，背东西什么都背不下来，修炼还总是不能让妈妈满意。”
“怎么会呢？我们小莹可不笨，你才修炼了几天就将风属性的感悟提升了一个阶段，怎么可能笨呢？要真打起来哥哥可不是小莹的对手。”
“那为什么妈妈好像对小莹的修炼总是有些不满？她是不是不喜欢小莹啊？”
“小莹那么可爱，妈妈怎么可能不喜欢小莹呢，妈妈只是对小莹的要求高而已。”
“啊？真的吗？”
“当然，小莹那么厉害，妈妈肯定要把要求提高一点嘛，不然修炼太容易了，就不能帮助小莹提升了。”
“唔，这样嘛。”
“而且啊，偷偷告诉你，别看妈妈平时对你那么严格，实际上每天晚上在你睡觉之后，她都会偷偷地给你上更好的药，还会用灵力来促进你的恢复呢。”
“原来小莹错怪妈妈了。”
“不过你可别让妈妈知道你已经发现了，她为了在你面前塑造出一个很严厉的形象可是练习了很久呢。”
“嘻嘻，妈妈好可爱。”
过往的画面在小莹的脑海中闪过，也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开始有了家的归属感。
“妈妈、哥哥，你们的小莹，已经长大了。”
当小莹再度睁开双眼，一股强劲的风属性灵力便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而感触最深的，便是站在她对面的华清荷。
“你就是程莹？”华清荷试探道，显然小莹之前发出的那道灵力也震撼到了她，那是三阶巅峰即将突破四阶的水准，而她自己才三阶初级，如果光从灵力来看，她远不如小莹。
“是。”小莹简单地回应道，如果此时程宇和程玥在这里，一定会被现在小莹的寡言少语给吓一跳，要知道平日里在家话最多的就是小莹，也是整个家里每天精力最旺盛的人。
其实这九个月以来，小莹一向如此，很少与他人交流，几乎每天都泡在武技馆里学习那些最基础的剑法武技。
一直以来小莹都是独来独往，甚至连这柄跟她本身的风属性相性极差的铸铁剑，都是她从宗门铁匠铺拿来的废品。
“你不是我的对手，早点人认输还可以体面一点。”华清荷说道，在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自信。
“就因为华长老吗？”小莹皱了皱眉，问道。
“怎么？这还不够吗？你不过是灵力修为比我高了点，论灵器、论武技、论底牌，你又有哪一项能比得过我？”华清荷问道。
“你说的对，不过一切都要打过才知道。”说完，小莹拿起手中的铸铁剑，指向华清荷。
而此时，在中央的高台上，众多的长老却开始讨论了起来。
“华长老家的丫头看来这首席之位是稳了啊。”一名长老捋了捋胡须，说道。
“确实，但这小丫头实在可惜，不仅没有好的灵器和武技，甚至连把好点的剑都没有，而且一个风属性灵力的，竟然拿那么重的铸铁剑，是觉得自己不够慢吗？”另一名修炼风属性灵力的长老疑惑道。
“那就先提前恭喜华长老了。”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清荷这丫头不过是仗着灵器多而已，对面那小丫头什么都没有却能走到这里也不容易啊。”华长老感叹道。
“如果不是某些人在抽签暗自做了手脚，她也不至于那么辛苦。”这时，一名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说道，在她的眼眸中能感受到凌冽的寒意。
“秋漪长老这是何意？你虽然也是咱们宗门的名誉长老，但也不能无凭无据空穴来风吧？”华长老身边的一名长老反驳道。
“是不是空穴来风，不重要，不过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护短。”说完，黄裙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催动灵力将自己手中的佩剑射向了小莹。
只见长剑以极快地速度破空而去，最后狠狠地钉在了小莹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
好强的功力！
即便只是送剑，秋漪长老的这次出手也是让众多长老为之一震，当初在看到这么年轻的女子的时候他们是不认为她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资格的，不过眼下光是这一次出手，就能让长老们不敢再小觑秋漪的实力。
“你的剑太差了，用这把。”秋漪清冷地声音扩散到了整个广场，这时候下面的弟子才发现台上有一位年轻且绝美的女子。
“那是谁？也是长老吗？那么年轻？”
“不知道欸，但是她真的好美啊，就是有点冷冰冰的。”
“不过你看她的出手，可不简单啊。”
“不过这下程莹师妹倒是有把好剑了，说不定真能赢。”
“我觉得还是有点悬。”
此时的长老席上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秋漪长老，你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吧？”华长老看向秋漪，质问道。
“你都把青霞剑给了那丫头，就不准我稍微帮一下了？”秋漪反问道。
“你是存心要跟老夫作对吗，秋漪长老？”华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是又如何？”秋漪不屑地说道。
“你！真是狂妄至极！”
就在这时，众长老发现小莹已经来到了台前，双手捧着秋漪之前抛出去的剑。
“秋漪长老，您能够赐剑，晚辈不胜感激，但晚辈希望靠自己来与华师姐一决高下，所以这柄剑，请长老收回吧。”小莹看向秋漪，说道。
“你当真要用你那破铁疙瘩？”秋漪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小莹竟然拒绝了她的好意。
“嗯。”小莹点了点头，然后将秋漪的剑双手奉上。
“那你去吧，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秋漪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说道。
“是。”
说完，小莹腾身而起，又回到了之前的台上，握紧了手中的铸铁剑。
这也使得全场的弟子都十分震惊，他们不明白小莹为什么要放弃秋漪长老的剑，要知道她的装备本来就比华清荷差了许多。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衰小莹，他们不认为连把好剑都没有的小莹能击败有华长老帮助的华清荷。
“这样的对决，有意思吗？”华清荷看了一眼程莹，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莹笑了笑，说道。
“那就得罪了。”
伴随着裁判的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不过二人并没有直接朝着对方冲过去，华清荷一直停留在原地凝聚灵力，似乎准备催动手中青霞剑的某种能力，而小莹则是提着铸铁剑不慌不忙地朝着华清荷走去，似乎也不是很着急。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下一瞬，华清荷依靠着青霞剑射出了十余道蕴含着风属性灵力的剑气，这十余道剑气从各个方向朝着小莹飞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莹的眼神突然一凝，然后铸铁剑横扫，只见一道凌冽的剑气激射而出，将华清荷的这十余道剑气尽数击碎。
“横扫千军？”在台下不少修炼重剑的弟子都看出了小莹所使用的招式，这几乎是每个修习重剑的弟子都会修习的基础重剑式，也是一门初阶武技。
不过此时小莹用的铸铁剑比起一般的重剑反倒是要轻不少，按道理来说其实不太适合用重剑式。
不过小莹显然早有打算，她比起华清荷，最大的优势便是灵力修为，因此她要将其利用到极致，而重剑式这种一力破万巧的招式正好可以应对眼前的局面。
华清荷看到自己的攻击被小莹挡下也并没有多大波澜，而是催动了灵力让手中的青霞剑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小莹的面门飞去。
看到这一幕，华长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便是他这一脉最为擅长的御剑术，而华清荷则是他所见过的修习御剑术最快的人，才三阶实力就能够很轻松地御剑，即便是他当年也不能做到。
小莹看到飞来的青霞剑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九个月的时间，她早就已经学会了各种流派的基础招式，又如何能不懂御剑式，只不过她并不是很认可这种人剑分离的修炼方式罢了。
只见小莹剑锋微转，整个人更是腾空而起，手中铸铁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弧线，最终刺在了青霞剑的剑柄的位置。
一时间灵力迸发，将青霞剑直接震飞了老远。
“飞雁式？”这次轮到修炼细剑的弟子惊讶了，要知道铸铁剑跟他们所用的细剑差别那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小莹带给他们的惊讶还没有结束。
白蛇吐信！
疾风式！
千里击涛！
又是三种截然不同的剑式，分属于不同的流派，下面的弟子也不明白，明明应该无法相容的招式在小莹的手上却像是一套剑法一样，没有任何的突兀。
看上去像是在炫技，但偏偏又很精准地破解了华清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似乎华清荷的青霞剑就跟一柄普通的长剑一样，未能体现出它的威能，但跟华清荷交手过的人都知道，抵挡华清荷这几下御剑的攻击究竟有多难。
“这样的小打小闹是不是要结束了？论灵力你不是我的对手？”小莹又是一剑将青霞剑击飞，然后看向华清荷，说道。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它真正的威力，青霞剑阵！”只见华清荷手中印法变换，青霞剑顿时便化为了数百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并且以一种特殊的阵法规律在运转，其中还蕴含了华清荷几乎所有的风属性灵力。
小莹眼神中也多了一些凝重，显然这样的攻击她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松应对了，但这时程玥先前给她进行的那些特训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这剑阵虽然吓人，但终究只是一个三阶的人在催动，跟程玥的风杀阵和十八铜人阵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此时小莹已经被剑阵所包围，外面的人似乎都不认为小莹有破阵的能力，除了秋漪。
“怎么，秋漪长老似乎有些看不起我这青霞剑阵？”华长老看向秋漪，却发现她的脸上满是不屑。
“徒有其表罢了，你这孙女实战经验不行，太在乎形了，却抛弃了意，更不用谈神了。”秋漪很理性地分析道。
即便是华长老也不得不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一直批评华清荷的地方，不过眼下他还是不认为这个女孩能破掉自己孙女的剑阵。
虽然是剑阵，但跟阵法多少有点殊途同归的地方，先前程玥虽然没有教她布阵，但是破阵的手段却没有少教，因此小莹此时只是用灵力抵抗剑阵中射出来的一道道剑气，并没有进行多余的动作。
她在等一个机会。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小莹依然不为所动。
就连华清荷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但小莹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站在那儿，岿然不动。
甚至连小莹抵挡剑气的方式都很有技巧性，她并没有直接硬接这些剑气，而是通过灵力的漩涡改变剑气的方向以最小的消耗抵挡攻击。
不过在台上的长老看来，这倒是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词。
剑罡！
虽然这和真正的剑罡还有差距，但有了这样的雏形意味着她以后想要修炼剑罡会非常容易，要知道即便是一些长老也没能练成剑罡，而且练成剑罡的多为重剑系的长老，他们剑势中的刚劲之气最有利于剑罡的修炼。
剑罡一旦修成，那便是进可以破敌，退可以守御，可谓是攻防一体的能力。
这也让华长老第一次捏紧了拳头，甚至连额头上都开始出汗了，从现在起他才真的觉得自己的孙女可能会输。
显然华清荷也注意到了小莹的状况，她也明白如果再不孤注一掷那自己必然会输掉。
想到这里，华清荷激活了自己的护身玉佩，那也是一种可以增幅自己灵力的灵器，也是华长老给她的。
在灵器的增幅下，化为剑阵的那数百柄剑突然汇聚在一起，直接朝着小莹刺了过去。
“归一！”
这便是这道剑阵的最强一击，如果是寻常的同阶对手，甚至可能会被直接击杀，此时在一旁观战的裁判都准备好了出手救人了。
而就在这时，小莹动了。
“重剑......无锋！”此时的铸铁剑在小莹的手中就好像真有千钧之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铸铁剑上已经多了一层青色的剑芒。
在她的眼中此时的剑阵是最强的，但也是最弱的，她用二十分钟来寻找剑阵的弱点，终于在华清荷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时暴露出来了，那就是那柄真正的青霞剑。
这便是小莹在等待的机会。
简单的上挑，下劈，似乎就是这样的两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却爆发出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数百柄幻化之剑顷刻间便化为乌有，只因小莹这一剑狠狠地砍在了作为阵眼的真青霞剑上。
只见剑阵突然破碎，小莹却和刚开始一样，就这样站在那里，并没有多少变化。
虽然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当华清荷因为灵力耗尽而倒下时，胜者便确定了。
“胜者，程莹！”
虽然裁判已经发出了宣告，但此时台下却是一片寂静，他们都沉浸在小莹刚才的那一剑中，甚至有几位修习重剑的弟子更是直接坐下开始感悟小莹留下的残余剑意，当然，更多的人只是因为震惊到说不出话了而已。
“呵呵，小小年纪，竟然能在剑意上有如此深刻地领悟，本座突然想收这个小女娃为弟子了。”就在这时，长老席更上面的主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位老者。
“宗主？”众长老难免有些大惊失色，毕竟宗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会露面的。上一次见面还是为了迎接秋漪的到来。
“老头，我也看上了这丫头，能不能把她让给我呢？”秋漪转过身来，看向东剑宗主，她或许也是唯一一个敢跟宗主这样说话的人。
“这......”东剑宗主脸上也出现了为难的神色，毕竟眼下这个叫程莹的小姑娘表现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优秀了。
“宗主，这丫头虽然剑意修炼快，但灵纹只有六品，你要不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此时在宗主边上的一位侍从说道，光是从气息上也能看出他实力不俗。
“迂腐，我东剑宗以剑为尊，六品灵纹怎么了？光是这份修剑天赋我也能让她成为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东剑宗主反驳道。
“那不如让那丫头自己选择吧。”此时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说道，论年龄就连东剑宗主都要叫他一声兄长。
“那好吧，那就让那丫头过来吧。”
很快小莹便被长老们叫到了跟前。
“丫头，老夫和秋漪长老都打算收你为徒，不过商议之后我们还是打算征求你的意见。”东剑宗主说道。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而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什么?宗主竟然要收程莹师妹为徒？”
“天啊，宗主不是很久没收过徒了吗？”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能拜宗主为师。”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莹身上，眼里有羡慕也有嫉妒，更多的是钦佩，毕竟小莹的表现刚刚他们也看在眼里。
这时小莹突然朝着东剑宗主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弟子感谢宗主赏识，但秋漪长老先前对弟子有过赐剑之恩，因此弟子希望能拜入秋漪长老门下。”
此言一出，除了少数几人外，所有人都在用一副震惊的目光看着小莹。
那可是宗主啊！
九阶强者啊!
你怎么这都敢拒绝的？
不过此时秋漪冰冷的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喜色，她也没想到小莹真的会选择她，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会真的弱于宗主，但她毕竟从来都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实力。
“唉，真是遗憾。”东剑宗主长叹一声，说道。
小莹再次向东剑宗主行了一礼表示歉意，然后便跪在了秋漪跟前，行了拜师礼。
“弟子程莹，见过师父！”
“嗯，起来吧孩子。”秋漪轻轻地将小莹托了起来，此时的她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要之前她不管看谁眼里都带着寒意，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那既然如此，华鑫，你家孙女以后就拜入我门下吧。”东剑宗主突然看向华长老，说道。
先前还因为华清荷输了而懊恼的华长老在听到东剑宗主说要收华清荷为徒之后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便来到宗主面前行礼以示感谢。
“老朽替我这不成器的孙女感谢宗主的厚爱，清荷，还不快来拜师？”说完，华长老便赶紧将刚刚苏醒的华清荷带到了宗主面前。
就连华清荷都没想道自己能成为宗主的弟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莹，眼里有疑惑，不过更多的是窃喜。
“弟子华清荷，拜见师父！”
就这样，属于四代弟子的论剑大会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结束了。
最后夺得首席的程莹却因为拒绝了宗主的收徒而使得第二名的华清荷成为了宗主弟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赚了。
不过至少程莹这个名字，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东剑宗的热门话题了。
在小莹加入东剑宗的九个月后，一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如期召开，对于东剑宗的新弟子来说，这也是他们择师的重要途径，如果能在论剑大会上表现优秀，就很有机会被各大长老看上，说不定还有成为宗主弟子的机会。
两百名新弟子，在一天之内，经过剑阵的试炼后，筛选出一百二十八人，剩下的人再通过抽签两两捉对较量，胜者晋级，之后便一直如此直到决出最终的胜者，这也就是这一代的首席弟子。
而此时，来到最终决战的是两名女弟子。
小莹在众多弟子的注视下缓缓走上擂台，她的衣服此时已经沾满了灰尘，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破损，里面隐约能看见红色的血迹，手上拿的也仅仅只是一柄铸铁剑。
而另一侧，走上来的是一名身着华丽衣裙的女弟子，和小莹的衣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便是华长老最疼爱的孙女华清荷，虽然取名为清荷，但从她身上却没感觉到一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反而是有些浮艳，就连手中的剑都附上了许多的装饰。
不过下面的众多弟子看向两人的眼神却截然不同，看向小莹的眼神更多的是倾佩和尊敬，因为一路上她都是靠自身实力击败了强敌才走到这里，没有强力的灵器，甚至连一柄好剑都没有；反观华清荷，不仅在抽签上做了手脚，将所有的强手都分到了小莹的那个半区，除此之外，与她交手的对手大部分都没怎么抵抗就直接认输了，这也让其他弟子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平和鄙夷。
显然，华清荷就是在借势压人，但长老院和宗主都没什么表示，似乎好像默许了这一行为，群情激愤之下，众弟子几乎都站在了小莹这边。
“程莹师妹加油！”
“程莹师妹必胜！”
一时间给小莹加油的声音那是一浪高过一浪，最后甚至在整个广场上都形成了声浪。
但小莹并没有在意周围的喧嚣，而是看向对手，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黄昏时分的斜阳照映在伤痕累累的铸铁剑上，少女的脚步依然如一，不可动摇。
因为，她的心中有必须要守护的人，和必须要完成的事，为此，她会拼上一切。
不知不觉，她的思绪来到了三年前，那个普通的下午。
“呜呜呜，好疼。”
“小莹不哭，哥哥给你擦药，擦完药就不疼了。”
当时刚刚开始修炼的小莹由于经验不足，经常在风谷里被程玥的风杀阵弄得遍体鳞伤，因此每次修炼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程宇擦药，顺便诉苦。
“哥哥，小莹是不是很笨啊，背东西什么都背不下来，修炼还总是不能让妈妈满意。”
“怎么会呢？我们小莹可不笨，你才修炼了几天就将风属性的感悟提升了一个阶段，怎么可能笨呢？要真打起来哥哥可不是小莹的对手。”
“那为什么妈妈好像对小莹的修炼总是有些不满？她是不是不喜欢小莹啊？”
“小莹那么可爱，妈妈怎么可能不喜欢小莹呢，妈妈只是对小莹的要求高而已。”
“啊？真的吗？”
“当然，小莹那么厉害，妈妈肯定要把要求提高一点嘛，不然修炼太容易了，就不能帮助小莹提升了。”
“唔，这样嘛。”
“而且啊，偷偷告诉你，别看妈妈平时对你那么严格，实际上每天晚上在你睡觉之后，她都会偷偷地给你上更好的药，还会用灵力来促进你的恢复呢。”
“原来小莹错怪妈妈了。”
“不过你可别让妈妈知道你已经发现了，她为了在你面前塑造出一个很严厉的形象可是练习了很久呢。”
“嘻嘻，妈妈好可爱。”
过往的画面在小莹的脑海中闪过，也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开始有了家的归属感。
“妈妈、哥哥，你们的小莹，已经长大了。”
当小莹再度睁开双眼，一股强劲的风属性灵力便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而感触最深的，便是站在她对面的华清荷。
“你就是程莹？”华清荷试探道，显然小莹之前发出的那道灵力也震撼到了她，那是三阶巅峰即将突破四阶的水准，而她自己才三阶初级，如果光从灵力来看，她远不如小莹。
“是。”小莹简单地回应道，如果此时程宇和程玥在这里，一定会被现在小莹的寡言少语给吓一跳，要知道平日里在家话最多的就是小莹，也是整个家里每天精力最旺盛的人。
其实这九个月以来，小莹一向如此，很少与他人交流，几乎每天都泡在武技馆里学习那些最基础的剑法武技。
一直以来小莹都是独来独往，甚至连这柄跟她本身的风属性相性极差的铸铁剑，都是她从宗门铁匠铺拿来的废品。
“你不是我的对手，早点人认输还可以体面一点。”华清荷说道，在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自信。
“就因为华长老吗？”小莹皱了皱眉，问道。
“怎么？这还不够吗？你不过是灵力修为比我高了点，论灵器、论武技、论底牌，你又有哪一项能比得过我？”华清荷问道。
“你说的对，不过一切都要打过才知道。”说完，小莹拿起手中的铸铁剑，指向华清荷。
而此时，在中央的高台上，众多的长老却开始讨论了起来。
“华长老家的丫头看来这首席之位是稳了啊。”一名长老捋了捋胡须，说道。
“确实，但这小丫头实在可惜，不仅没有好的灵器和武技，甚至连把好点的剑都没有，而且一个风属性灵力的，竟然拿那么重的铸铁剑，是觉得自己不够慢吗？”另一名修炼风属性灵力的长老疑惑道。
“那就先提前恭喜华长老了。”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清荷这丫头不过是仗着灵器多而已，对面那小丫头什么都没有却能走到这里也不容易啊。”华长老感叹道。
“如果不是某些人在抽签暗自做了手脚，她也不至于那么辛苦。”这时，一名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说道，在她的眼眸中能感受到凌冽的寒意。
“秋漪长老这是何意？你虽然也是咱们宗门的名誉长老，但也不能无凭无据空穴来风吧？”华长老身边的一名长老反驳道。
“是不是空穴来风，不重要，不过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护短。”说完，黄裙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催动灵力将自己手中的佩剑射向了小莹。
只见长剑以极快地速度破空而去，最后狠狠地钉在了小莹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
好强的功力！
即便只是送剑，秋漪长老的这次出手也是让众多长老为之一震，当初在看到这么年轻的女子的时候他们是不认为她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资格的，不过眼下光是这一次出手，就能让长老们不敢再小觑秋漪的实力。
“你的剑太差了，用这把。”秋漪清冷地声音扩散到了整个广场，这时候下面的弟子才发现台上有一位年轻且绝美的女子。
“那是谁？也是长老吗？那么年轻？”
“不知道欸，但是她真的好美啊，就是有点冷冰冰的。”
“不过你看她的出手，可不简单啊。”
“不过这下程莹师妹倒是有把好剑了，说不定真能赢。”
“我觉得还是有点悬。”
此时的长老席上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秋漪长老，你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吧？”华长老看向秋漪，质问道。
“你都把青霞剑给了那丫头，就不准我稍微帮一下了？”秋漪反问道。
“你是存心要跟老夫作对吗，秋漪长老？”华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是又如何？”秋漪不屑地说道。
“你！真是狂妄至极！”
就在这时，众长老发现小莹已经来到了台前，双手捧着秋漪之前抛出去的剑。
“秋漪长老，您能够赐剑，晚辈不胜感激，但晚辈希望靠自己来与华师姐一决高下，所以这柄剑，请长老收回吧。”小莹看向秋漪，说道。
“你当真要用你那破铁疙瘩？”秋漪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小莹竟然拒绝了她的好意。
“嗯。”小莹点了点头，然后将秋漪的剑双手奉上。
“那你去吧，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秋漪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说道。
“是。”
说完，小莹腾身而起，又回到了之前的台上，握紧了手中的铸铁剑。
这也使得全场的弟子都十分震惊，他们不明白小莹为什么要放弃秋漪长老的剑，要知道她的装备本来就比华清荷差了许多。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衰小莹，他们不认为连把好剑都没有的小莹能击败有华长老帮助的华清荷。
“这样的对决，有意思吗？”华清荷看了一眼程莹，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莹笑了笑，说道。
“那就得罪了。”
伴随着裁判的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不过二人并没有直接朝着对方冲过去，华清荷一直停留在原地凝聚灵力，似乎准备催动手中青霞剑的某种能力，而小莹则是提着铸铁剑不慌不忙地朝着华清荷走去，似乎也不是很着急。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下一瞬，华清荷依靠着青霞剑射出了十余道蕴含着风属性灵力的剑气，这十余道剑气从各个方向朝着小莹飞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莹的眼神突然一凝，然后铸铁剑横扫，只见一道凌冽的剑气激射而出，将华清荷的这十余道剑气尽数击碎。
“横扫千军？”在台下不少修炼重剑的弟子都看出了小莹所使用的招式，这几乎是每个修习重剑的弟子都会修习的基础重剑式，也是一门初阶武技。
不过此时小莹用的铸铁剑比起一般的重剑反倒是要轻不少，按道理来说其实不太适合用重剑式。
不过小莹显然早有打算，她比起华清荷，最大的优势便是灵力修为，因此她要将其利用到极致，而重剑式这种一力破万巧的招式正好可以应对眼前的局面。
华清荷看到自己的攻击被小莹挡下也并没有多大波澜，而是催动了灵力让手中的青霞剑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小莹的面门飞去。
看到这一幕，华长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便是他这一脉最为擅长的御剑术，而华清荷则是他所见过的修习御剑术最快的人，才三阶实力就能够很轻松地御剑，即便是他当年也不能做到。
小莹看到飞来的青霞剑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九个月的时间，她早就已经学会了各种流派的基础招式，又如何能不懂御剑式，只不过她并不是很认可这种人剑分离的修炼方式罢了。
只见小莹剑锋微转，整个人更是腾空而起，手中铸铁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弧线，最终刺在了青霞剑的剑柄的位置。
一时间灵力迸发，将青霞剑直接震飞了老远。
“飞雁式？”这次轮到修炼细剑的弟子惊讶了，要知道铸铁剑跟他们所用的细剑差别那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小莹带给他们的惊讶还没有结束。
白蛇吐信！
疾风式！
千里击涛！
又是三种截然不同的剑式，分属于不同的流派，下面的弟子也不明白，明明应该无法相容的招式在小莹的手上却像是一套剑法一样，没有任何的突兀。
看上去像是在炫技，但偏偏又很精准地破解了华清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似乎华清荷的青霞剑就跟一柄普通的长剑一样，未能体现出它的威能，但跟华清荷交手过的人都知道，抵挡华清荷这几下御剑的攻击究竟有多难。
“这样的小打小闹是不是要结束了？论灵力你不是我的对手？”小莹又是一剑将青霞剑击飞，然后看向华清荷，说道。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它真正的威力，青霞剑阵！”只见华清荷手中印法变换，青霞剑顿时便化为了数百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并且以一种特殊的阵法规律在运转，其中还蕴含了华清荷几乎所有的风属性灵力。
小莹眼神中也多了一些凝重，显然这样的攻击她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松应对了，但这时程玥先前给她进行的那些特训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这剑阵虽然吓人，但终究只是一个三阶的人在催动，跟程玥的风杀阵和十八铜人阵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此时小莹已经被剑阵所包围，外面的人似乎都不认为小莹有破阵的能力，除了秋漪。
“怎么，秋漪长老似乎有些看不起我这青霞剑阵？”华长老看向秋漪，却发现她的脸上满是不屑。
“徒有其表罢了，你这孙女实战经验不行，太在乎形了，却抛弃了意，更不用谈神了。”秋漪很理性地分析道。
即便是华长老也不得不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一直批评华清荷的地方，不过眼下他还是不认为这个女孩能破掉自己孙女的剑阵。
虽然是剑阵，但跟阵法多少有点殊途同归的地方，先前程玥虽然没有教她布阵，但是破阵的手段却没有少教，因此小莹此时只是用灵力抵抗剑阵中射出来的一道道剑气，并没有进行多余的动作。
她在等一个机会。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小莹依然不为所动。
就连华清荷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但小莹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站在那儿，岿然不动。
甚至连小莹抵挡剑气的方式都很有技巧性，她并没有直接硬接这些剑气，而是通过灵力的漩涡改变剑气的方向以最小的消耗抵挡攻击。
不过在台上的长老看来，这倒是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词。
剑罡！
虽然这和真正的剑罡还有差距，但有了这样的雏形意味着她以后想要修炼剑罡会非常容易，要知道即便是一些长老也没能练成剑罡，而且练成剑罡的多为重剑系的长老，他们剑势中的刚劲之气最有利于剑罡的修炼。
剑罡一旦修成，那便是进可以破敌，退可以守御，可谓是攻防一体的能力。
这也让华长老第一次捏紧了拳头，甚至连额头上都开始出汗了，从现在起他才真的觉得自己的孙女可能会输。
显然华清荷也注意到了小莹的状况，她也明白如果再不孤注一掷那自己必然会输掉。
想到这里，华清荷激活了自己的护身玉佩，那也是一种可以增幅自己灵力的灵器，也是华长老给她的。
在灵器的增幅下，化为剑阵的那数百柄剑突然汇聚在一起，直接朝着小莹刺了过去。
“归一！”
这便是这道剑阵的最强一击，如果是寻常的同阶对手，甚至可能会被直接击杀，此时在一旁观战的裁判都准备好了出手救人了。
而就在这时，小莹动了。
“重剑......无锋！”此时的铸铁剑在小莹的手中就好像真有千钧之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铸铁剑上已经多了一层青色的剑芒。
在她的眼中此时的剑阵是最强的，但也是最弱的，她用二十分钟来寻找剑阵的弱点，终于在华清荷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时暴露出来了，那就是那柄真正的青霞剑。
这便是小莹在等待的机会。
简单的上挑，下劈，似乎就是这样的两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却爆发出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数百柄幻化之剑顷刻间便化为乌有，只因小莹这一剑狠狠地砍在了作为阵眼的真青霞剑上。
只见剑阵突然破碎，小莹却和刚开始一样，就这样站在那里，并没有多少变化。
虽然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当华清荷因为灵力耗尽而倒下时，胜者便确定了。
“胜者，程莹！”
虽然裁判已经发出了宣告，但此时台下却是一片寂静，他们都沉浸在小莹刚才的那一剑中，甚至有几位修习重剑的弟子更是直接坐下开始感悟小莹留下的残余剑意，当然，更多的人只是因为震惊到说不出话了而已。
“呵呵，小小年纪，竟然能在剑意上有如此深刻地领悟，本座突然想收这个小女娃为弟子了。”就在这时，长老席更上面的主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位老者。
“宗主？”众长老难免有些大惊失色，毕竟宗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会露面的。上一次见面还是为了迎接秋漪的到来。
“老头，我也看上了这丫头，能不能把她让给我呢？”秋漪转过身来，看向东剑宗主，她或许也是唯一一个敢跟宗主这样说话的人。
“这......”东剑宗主脸上也出现了为难的神色，毕竟眼下这个叫程莹的小姑娘表现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优秀了。
“宗主，这丫头虽然剑意修炼快，但灵纹只有六品，你要不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此时在宗主边上的一位侍从说道，光是从气息上也能看出他实力不俗。
“迂腐，我东剑宗以剑为尊，六品灵纹怎么了？光是这份修剑天赋我也能让她成为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东剑宗主反驳道。
“那不如让那丫头自己选择吧。”此时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说道，论年龄就连东剑宗主都要叫他一声兄长。
“那好吧，那就让那丫头过来吧。”
很快小莹便被长老们叫到了跟前。
“丫头，老夫和秋漪长老都打算收你为徒，不过商议之后我们还是打算征求你的意见。”东剑宗主说道。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而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什么?宗主竟然要收程莹师妹为徒？”
“天啊，宗主不是很久没收过徒了吗？”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能拜宗主为师。”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莹身上，眼里有羡慕也有嫉妒，更多的是钦佩，毕竟小莹的表现刚刚他们也看在眼里。
这时小莹突然朝着东剑宗主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弟子感谢宗主赏识，但秋漪长老先前对弟子有过赐剑之恩，因此弟子希望能拜入秋漪长老门下。”
此言一出，除了少数几人外，所有人都在用一副震惊的目光看着小莹。
那可是宗主啊！
九阶强者啊!
你怎么这都敢拒绝的？
不过此时秋漪冰冷的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喜色，她也没想到小莹真的会选择她，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会真的弱于宗主，但她毕竟从来都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实力。
“唉，真是遗憾。”东剑宗主长叹一声，说道。
小莹再次向东剑宗主行了一礼表示歉意，然后便跪在了秋漪跟前，行了拜师礼。
“弟子程莹，见过师父！”
“嗯，起来吧孩子。”秋漪轻轻地将小莹托了起来，此时的她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要之前她不管看谁眼里都带着寒意，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那既然如此，华鑫，你家孙女以后就拜入我门下吧。”东剑宗主突然看向华长老，说道。
先前还因为华清荷输了而懊恼的华长老在听到东剑宗主说要收华清荷为徒之后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便来到宗主面前行礼以示感谢。
“老朽替我这不成器的孙女感谢宗主的厚爱，清荷，还不快来拜师？”说完，华长老便赶紧将刚刚苏醒的华清荷带到了宗主面前。
就连华清荷都没想道自己能成为宗主的弟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莹，眼里有疑惑，不过更多的是窃喜。
“弟子华清荷，拜见师父！”
就这样，属于四代弟子的论剑大会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结束了。
最后夺得首席的程莹却因为拒绝了宗主的收徒而使得第二名的华清荷成为了宗主弟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赚了。
不过至少程莹这个名字，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东剑宗的热门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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