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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容真然回去的时候,就见萧君谦站在王府门口,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似想什么想得入了神。

    “萧君谦!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就见男人似被她的声音惊醒了一样,猛地抬头来看,一脸惊愕的样子。容真然有些疑惑,难道是宁郎那边的事情不顺利?

    她张望了一下,也没看见侍女侍从们,凑近了小声问道:“怎么了?是宁郎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萧君谦看她露出些许担心的样子,迟疑了一瞬,微微笑道:“没有,挺顺利的。你呢?去找二哥找得如何了?”

    一提起萧君寒,容真然就觉得想气又气不起来,仿佛已经心力耗损光,连对那人生气的力气都完全没了。

    “他说明日一早带我去。”

    容真然声音闷闷的,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萧君谦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二哥竟然真的要容真然去求他,才肯答应这事,不过既然他答应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即便以后离了自己,应该也能活得很好吧。要是可以,还真希望她能一直依赖自己,昨夜他那般冲动又未说出口的想法,说要护她一世……话是这么说,可他真的能做到吗?

    他四处走荡,渡化灵幽,这是他从师傅那里得到的天赋与职责,可她那么害怕,能跟着自己吗?留在君都,也怕有一日会被太王后盯上……

    到底,都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

    他还有那么多的顾忌,竟还有脸说出大不了娶她,护她一世这样的话来?还好,这些话,他都还没对这人真正说出口。

    萧君谦为自己这想法愣了愣,他方才想的什么?!他这两日来,为自己不少想法觉得疑惑又震惊,就像今日一整天,他都在想着容真然的事。

    想着她去找他二哥怎么样了,想着她会不会又跟二哥吵嘴生气,自己的事情办完后回到了府里,才发现容真然根本没带织锦跟辛巳一同前去,心里又担忧几分,她自己回来会遇着什么危险吗?要不要去接人?

    可今早容真然出门的时候就不让自己跟去,这会儿他又贸然跑去二哥府里找人,会不会不太好?王太后那边一直就盯着自己,每次他回君都,那位在深宫里的女人都会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找人调查宁郎的事情本就会惹起怀疑,近两日又频频跟二哥一起,会不会又惹得王太后生疑更多?

    萧君谦便走到王府门口,想着容真然的事情,想到有些失神。

    他这是怎么了?这两日净是如此,想到最后心绪越加烦乱,双眼闭了闭,不想再去想了,可那人的一颦一笑还是会不自觉浮上脑海中。

    “萧君谦?”

    容真然见他又陷入恍惚之中,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手,萧君谦双眼一定,随口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来,我们进去吧。”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容真然根本不知道萧君谦心不在焉的原因是在自己,很是担心地看着他,怕是宁郎的事情其实根本不顺利,他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我真没事,不过有些没休息好。”

    “你今天没睡吗?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了再去办事情。”

    看到容真然带着责备意味的关心,萧君谦心里游过一丝甜,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极其陌生又让人不禁有些激动,还有些许喜悦。

    容真然自己完全没觉得,自己这像是管事婆的态度哪里有异,也没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是越了界限。她很少会这样,跟相识不过几天的人就这样熟识,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所以言语上自然没有再客气。

    萧君谦轻声跟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府里,细细嘱咐她在去找师傅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又跟她说了不少关于师傅的事情,还有一些自己跟师傅习道时候的事,两人走在一起,就像认识了彼此许久,有说不完的话。

    隔日,容真然拿上了萧君谦给自己的亲笔书信与贴身配件,在王府门口等萧君寒。

    那贴身配件是萧君谦自己常戴在身上的香囊,囊中装了些镇定心神的药草及镇符,其实容真然也不需要那符纸,有萧君寒这一位杀神在,一般的灵幽也不敢靠近。

    可没想到,萧君谦陪着容真然在王府门口,先等来的不是萧君寒,而是王太后的传召。

    “……务姑姑。”萧君谦听完传召,站起身,脸色有些难看,“我可否跟容姑娘一起进宫面见太王后?”

    务姑姑是太王后身边的侍女官,会由她亲自传召的,那这个事情必定是十分严重的。只见她沉着一张脸,对萧君谦故作尊敬,实则态度甚至有些轻视地说道:“四王爷,老身只负责传达太王后口谕,意思如何,方才已十分清楚。”

    她刚才的传召口谕里,只提到要求容真然马上进宫,意思非常明显,也就是说,让她一个人去。

    容真然瞅了眼这个被萧君谦称做务姑姑的人,她大概四、五十岁左右,板着一张脸,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一看就是那种很不好相处的大妈。

    而且看她对萧君谦这个王爷的态度,可以说不仅毫无尊重,甚至还高他一等的感觉,心想这里头一定是有很多故事。

    这个太王后,应该是王上的母亲吧?看萧君谦这副紧张的样子,似乎也是很不好惹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召她进宫呢?她不过是南苑城来的一个无名小百姓而已啊,难道是……自己被误认为妖女的那件事?

    昨天早上,萧君谦跟萧君寒就被叫进了宫里,他回来说是王上找他叙旧,可今天她就被太王后叫进宫了,这两者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那这一趟进宫,她是不是会有危险啊?

    容真然有些忧虑地看向萧君谦,可他还没来得及对她说什么话,务姑姑就沉声开口道:“醉容姑娘,请随老身走吧。”

    竟然连醉容的名字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太王后到底了解她多少事情?

    务姑姑的态度十分强硬,在那个气氛下,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容真然只能跟在后面,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萧君谦心里只留下担忧烦乱,他没想到太王后竟然会召容真然进宫,他本以为这个事情会就此过去,王上应当跟太王后解释清楚了才是。

    还是说,太王后竟连王上的话也不信了?不,那人应该是不信自己说的话,才会把人召进宫,想要亲自询问。

    那人对自己,对母妃的恨意,到底何时才能消散……

    此时,在御膳殿中刚用完膳的太王后,正手掌一盏香茶,细细呡下一口,就听侍女进来传话道:“太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前来问安。”

    “让她进来吧。”

    “是。”

    王后今日身穿一袭紫衣华服,金边银珠,似把那玉珠画里的珠玉,都镶嵌在了衣服上一般,很是好看,她模样本就艳丽动人,这一身更是映得她看起来十分光彩照人。

    “蓝映给母后问安。”

    太王后十分喜欢她,模样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嘴也甜,看见她今日这一身,一向有些严肃的脸上扬开了笑意,道:“快些起来吧,可别脏了你今日穿的这一身好看的衣服。”

    “母后也觉着好看吗?”蓝映一笑,就似白花盛开一般灿烂,“这是王上前些日子特意找人做了,送来给臣妾的呢。”

    “哦?所以今日,这是特地穿来给本宫看,炫耀来的?”

    蓝映笑得俏皮,十分亲昵地坐到她身旁,伸手就揽上她的胳膊,撒娇道:“是呀,母后!王上对臣妾实在是太好了,这是臣妾的福分,也是母后教导有方。”

    太王后点了点她高挺的鼻梁,好笑道:“你这丫头,都当王后,生了王子,怎的还这样胡乱说话。王上待你好,你们和睦是好事,王上对你这情谊,哪能是本宫教导的?那都是王上待你的真心。”

    “臣妾自然知道王上待我好。”蓝映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可如果没有母后把王上教导得如此优秀,哪会有今日臣妾这样享受福气与王上恩情爱意的时候?”

    论这嘴甜哄太王后的功夫,怕是这世上再没人比得上蓝映了,无论跟太王后如何不相干的一件事情,她都能把功劳归功在太王后身上,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的,所以才叫太王后如何不宠溺这个儿媳妇呢?

    就见太王后佯装嗔怒地瞪了她一眼,低声责备道:“王后,你这张嘴啊,真是放到什么事情都能说出朵花来。”

    蓝映拉着她的人,笑得像个孩子,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先把太王后给哄得十分高兴了。心里估摸着,这王上提到的那女子到底何时才进宫面见太王后。

    她今日来,可不只是单纯给太王后问安的,而是来救人救场的。

    这宫里内外的人都知道,太王后最是宠爱这位王后,宫里可说是世上最为神奇的一个地方了,这里藏着世上最多的秘密,却也是秘密最藏不住的地方。

    太王后刚出口谕传召容真然,那边王上就已经知道了,在这件事情上,萧君彦已经跟太王后解释过,可隔日她就把人召进了宫,贵为太王后竟然无端召见一个平民,还是有着妖女传言的一女子,甚至跟四王爷有牵扯,这一召见,意味着什么,又会发生什么事,谁能想到?

    萧君彦以防万一,便让王后前去一看,若是真出什么事,也希望自己这位嘴甜可人的王后能帮上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