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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就在萧君寒从喜娘手中牵过容真然的手,准备把她送进花轿时,突然有一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萧君寒霎时就本能地护住了容真然。

    等那人影站定,所有人看清来人,都有些吃惊。

    是闵湘琦。

    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忽然有人用轻功闪现出来,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喜娘经验老道,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她看了看这突然出现的闵郡主的脸色,跟二王爷萧君寒的神色,就心道不妙。

    闵湘琦满脸都是哀怨,萧君寒则黑沉着一张脸瞪着她,这一看,闵湘琦就是来坏事的。

    果然,就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来,开口就喝道:“你今日果真要娶她?!”

    披着红盖头的容真然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到萧君寒突然把自己护在身后,周围喧闹的声音一下就静了下来,她还以为是天海炎月突然选这个时候出现了。

    谁知道一听这声音,竟然是闵湘琦。还开口就质问出这种话,她这是想要干吗?抢婚?!

    闵郡主,你可别这么想不开啊!这可是王上赐婚,你这样公然来抢,连我都知道是杀头大罪的啊!

    “闵郡主,本王先前再三告诫你的话,你是转头就忘啊。”

    闵湘琦双眼红肿,里头布满血丝,也不知道她是哭了多久,又神伤了多久,一脸憔悴。

    “王爷告诫我的话,我一句都没忘……只是听不听,是本郡主的事!”

    闵湘琦的声音听上去很悲戚,她嗓子都哑了,一句话说下来,还破了几个音,听着就更让人觉得她此时的心情是多么悲愤难平。

    悲愤难平什么呢?就眼下情况看来,一眼就明了了。

    “郡主,今日可不是能任由你胡来的日子,要真闹起来,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是清楚。”

    “你都要另娶他人了,我还在乎什么后果?!”

    “郡主!!”萧君寒上前拉过她,低声道,“你能不能懂事些?!你这样做,是想牵连君谦跟你母亲吗?!”

    萧君寒温热的大掌钳制住闵湘琦的手腕,让她倍觉心痛,这样的温暖以后都只属于他身后的那个人,他的一腔温柔,所有不曾在人前展现的一面都只会向那人袒露。

    一想到这里,闵湘琦就忍不住想挣动开,可萧君寒手下使力之大,紧紧钳制住她,让她挣动不了半分。

    “你还想得到表哥?!”闵湘琦瞪目欲裂,“你明知道他深深恋慕醉容,你还跑到王上面前请求赐婚,公然把他心爱之人抢去,你对得起他吗?!”

    萧君寒手下一动,面上还是冰寒着一副神情,没有一丝松动。

    “男女情意之事,是讲求心意互通。本王知道他是恋慕醉容,可如果醉容不肯点头,你当我能强迫得了?”

    闵湘琦惨笑一声,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他,喉头哽塞,迟疑说道:“……醉容被封作宫主当日,可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你说她点头答应,跟你心意互通?你这话说得……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萧君寒再不想跟她在这里废话那么多,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她还跑来胡说胡闹,又有什么意义?半月操办期间,她都没有来找过自己,偏偏挑成婚这日来,她就那么喜欢在众人面前出丑?

    “够了!!本王即将带着王妃进宫面见王上成礼,你赶紧回去!别在这儿误事!”

    萧君寒猛力一推,把闵湘琦推离几步远,转身就要把容真然送入花轿中。闵湘琦听他喊了那句“王妃”,心如刀割,她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容真然的手臂。

    萧君寒跟容真然都是一惊,他当下就扣住闵湘琦的手臂,低喝了声:“闵郡主!!”

    “容宫主。”闵湘琦的手臂被萧君寒抓得极疼,几乎要被他掐得要断骨一般的疼,“你当真是心甘情愿要嫁给王爷的?”

    容真然没想到她竟然只是问出这么一句,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什么,只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空气静默一瞬,闵湘琦就这样放开了她,再没说话。

    容真然看不见,不知道闵湘琦现在脸上是什么神色,只隐隐从盖头下看见对方的手收回,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做什么。

    谁知,就听见闵湘琦淡淡说了一句:那便祝愿二王爷、二王妃,情比金坚!

    她那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最后“情比金坚”那四个字听着又哪里觉得怪怪的。容真然看不见对方的神情是怎么样,心里就有些不安。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闵湘琦真的就此罢休离去,容真然没听见萧君寒再说什么,他推了推自己的手臂,示意她坐进花轿里。

    闵湘琦转身就是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就跟她出场时一样来去匆匆。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被吓了一跳,虚惊一场,要真是这闵郡主在这种日子大闹的话,耽误了良时,王上那边可如何交代?

    还好她只是来质问两句后,就此离去,不然在这喜事上,很可能平白就要添上一道白事了。

    迎亲队伍像是方才的插曲从没发生过一样,又奏着喜庆的乐鼓返回了。

    闵湘琦没有离开,她站在一处角落的墙后,冷冷地看着那热闹的队伍远去,旁边还站着一瘦削男子。

    “表哥,你都听见了吧?这下……你我可都算是可以彻底死心了……”

    萧君谦没有答话,他眼神空洞地看着那花轿远去,一手搭在墙上,指甲都在墙上抓出了几道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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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那样静静坐着,谁也没说话,萧君谦更是完全没有反应,只呆呆看着石桌。

    “……琦儿,我听了你的话,去找了王上。”良久,萧君谦才木然地开口道,“可王上不应……那他为何就那样干脆地应了二哥跟……”

    萧君谦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他现在连提到容真然的名字,都宛如心上会再印上一道伤痕一般。

    “谁知道呢?王上赐封她宫主身份,也是那样突然。说不定这个事情,早就已经定下了。”

    在萧君谦日日关在房里的那些天,闵湘琦自己也不好受。她还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那样哭,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只要一想到萧君寒,她就心如刀绞,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般懦弱无用。

    她曾经去过萧君寒府上,远远看见王府装扮起的红带装饰,整个即将迎娶人的氛围,闵湘琦就怯步,不敢再上前。“……琦儿。”萧君谦沉默一阵,忽然又开口道,“你跟我去个地方吧。”

    然后,闵湘琦就跟萧君谦到了容真然现居的小宅前,远远看着穿着一身嫁衣,披着红盖头站在门前等着新郎官来的那人。

    “表哥,别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萧君谦原本也是鼓不起勇气来看,所以才称病推却婚宴,可他想了又想,还是想来看看容真然穿着嫁衣的模样。

    那是他在脑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容真然站在自己面前,红妆嫁衣……

    可这一切,都只是空梦一场了。

    他的两位王兄,在明知道自己对容真然的心意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等事来,是为何?容真然也是真心喜欢二哥,所以才点头答应的吗?

    萧君谦也知道,此时再去探听容真然跟萧君寒的心意到底是真实如何,实在是可笑。容真然都已经站在那里了,等着他二哥来迎娶,还有什么必要去听他们再说什么?

    那一日,他二哥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容真然也没有反驳,不是吗?

    可有时候,一个人的心绪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他明明前些时候躲在房中,不敢去多问一句;此时,却很想亲耳听他们再确认一遍……

    或许,他这一颗因为那两人快枯竭残喘的心,能就此凋零,彻底死心。

    闵湘琦在看见萧君寒穿着一身新郎装扮出现的时候,竟然也产生了跟萧君谦同样的想法,那种想要从男人口中听到确切承认的想法,变得异常强烈。

    她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却还是……

    于是,当萧君谦听到闵湘琦提出这一想法时,他先是一愣,迟疑问道:“琦儿,你……当真要上前去问个明白?”

    她明明也因为萧君寒要娶容真然的事,而伤心欲绝,还要再去找萧君寒亲口确认一次,只会更撕裂她心里的伤口。

    “琦儿,你还是别去吧……那日,二哥已经说得很是清楚了。”

    萧君谦拉住闵湘琦,觉得她还是没必要再去问什么了,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况且,这是王上赐的婚,旁人去扰乱胡闹,可是大罪。

    闵湘琦还是毅然上前,看着她那背影,萧君谦只觉得羞愧难当。

    谁也没想到容真然会一朝之间,从被怀疑是妖女,摇身一变成了宫主,随即还嫁给了护国大将军二王爷,成了二王妃。

    这段离奇经历,就足够百姓谈论上老长一段时间了。

    萧君寒接了容真然就往回走,一路上在街道两边看热闹的群众是挤得满满当当的,脖子伸得老长想看个清楚,可容真然坐在花轿里,哪可能看得见。

    按照礼俗,萧君寒得带着容真然先进宫面见王上,让王上亲自授礼,再拜过列祖后才回王府举办婚宴。

    容真然一整天都蒙着红盖头,被人牵着往这里走,往那里跪,整个精神头到了婚宴上时,就已经被消耗得所剩无多了。

    琼岫国的成婚习俗跟容真然对传统婚礼的认知很不同,本来她以为去见过王上,拜礼完成,自己就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就等着萧君寒来掀自己的红盖头,这事就完了。

    可在这里,新娘是在婚宴上,当着众宾客的面被掀盖头的,然后就要一直跟新郎呆到宴会结束。

    容真然被掀红盖头的时候,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几乎鼓动耳膜,像是要直接从嘴里跳出来似的。当红盖头被萧君寒挑开,她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烧热了,也不知道现在是红成了什么样子。

    她眼睛一直低着看地上,根本不敢去看跟自己对立站着的萧君寒,自然也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惊愕神色。

    醉容的这张脸很好看,此时红妆金点,更是美艳动人。如果说萧君寒没有幻想过容真然这副模样,那肯定是骗人的,早在天海炎月要挟他们要成婚时,他便幻想过这副场景。

    如果不是天海炎月的要挟,他可能永远也看不到这家伙以这副面貌,站在自己面前吧?

    萧君寒的心情很是复杂,半月筹办成婚的事情很忙,他尚且还可以不去细想太多。可这会儿,看见容真然这般模样,他心里的那份感受十分难言,其中夹杂着狂喜、哀伤。

    正是因为天海炎月的要挟,他才会跟容真然成婚,能在外人面前听到称她一句“王妃”。可这一切都是假的,等她的毒解了后,他们就会回归到原本的位置上,君谦也不知能否原谅他们这样的作为……

    婚宴在熙熙攘攘的祝贺声、劝酒声中举行着,容真然坐在主座上,她不用刻意去陪酒,萧君寒也不让她去,就让她坐在这里。

    容真然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布置得红彩斑斓的宴会场地,人群嬉闹,仿佛跟自己都无关,就有些晃神。

    她之前来跑到萧君寒这王府上让他带自己去找崇坤,跟他吵架,现在却坐在这里,以女主人的姿态坐着,看着他在宾客间推杯换盏。

    萧君寒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端着平时的面无表情,冷峻神态,似乎这周围的喜悦气氛并没有感染到他,他不过是在走巡礼罢了。别人敬的酒,他都不推却,全都喝了,就连容真然看了都想上前劝他别再喝了。

    看着萧君寒那副样子,容真然心里有些难受。

    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被逼娶自己,还伤害了自己的弟弟……这一切都是做秀,他怎么可能真的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