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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可事实证明,天海炎月这个人就是不按理出牌的,每次都打脸容真然。你以为他不会伤害你的时候,他就偷偷给你下毒;你以为他把你抓走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只是把你关在房间里。

    就好像现在,你以为他是那种会跟你杠到底的人,他又出乎你意料了。

    就见天海炎月看向容真然,嘴角一勾,说道:“过来吧,小可爱。”

    容真然是真的摸不准这人的心思,以为他脾气有多横,这会儿被墨行堵了两句,就乖乖听话要给自己解毒了??

    容真然犹豫地看了看墨行,走了过去。

    天海炎月站起身时,屋里的三个男人都警惕起来,眼睛紧紧盯着他,这样热烈的视线,让他哼笑了一声。

    “紧张什么?”天海炎月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你们都给我下毒了,我要是不给她解了,你们今晚还能轻易放我走?”

    也不知道是谁,前一刻还说不爱被人要挟,一脸倔强,这会儿又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马上服软了。

    这天海炎月翻脸的速度,简直可以说是光速了。

    “来,吃下吧。”

    容真然狐疑地看了看天海炎月,看他脸色无异,拿过了他手中的小瓶子,倒了出来,只有两颗青绿色的小小药丸。

    基于天海炎月这人太过狡诈,他说的话十句话有八句都摸不准是真是假,容真然看着手中的两颗小药丸,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别的毒药。

    墨行走了过来,抓过她的手,闻了闻小药丸,转头说道:“你可别想着再耍花招。”

    “可别冤枉我,我今晚本来就是来给小可爱解毒的。”

    不管天海炎月的话可不可信,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这是解药最好,如果是另一种毒药……他们也防不了,容真然有事的话,天海炎月也别想活着离开,就姑且信一回吧。

    容真然把两个小药丸吞下后等了好一会儿,身体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墨行抓过她的手臂,撸开衣袖,上面的小细红纹没有了。

    容真然看着恢复如常的小臂,仔细摸了摸,瞧了瞧,那红纹真的没有了,那就是说,她的毒真的彻底解了?

    容真然对于天海炎月完全没有耍心机,直接干脆给自己解毒这点,还是不禁抱有疑心。可能真是被这人给吓怕了,所以他做点什么,自己都会忍不住怀疑。

    “怎么样?小可爱的毒也解了,现在轮到我了吧?”

    天海炎月一手搭上墨行的肩头,眼睛上钩看着他,举止很是暧昧,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崇坤,上前就是伸手把他那只不安分的手给猛地扯下甩开,脸色黑沉地瞪着他。

    天海炎月故意痛呼一声,皱着秀眉,怨道:“你们可是正人君子,可要说话算话啊。”

    墨行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自会给你解药,可在那之前,还有一事。”

    “阎墨,做人可要厚道些。我解了她的毒,你解了我的,一码归一码,很公平。再想要更多,你们可就太贪心了。”

    这话从天海炎月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他先对人下毒,墨行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他还好意思说公平。

    而且,要说起贪心,天海炎月的狼子野心可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得多,他跟他背后的那个人,想要的东西,恐怕是谁给给不起,最后还很可能闹得天下大乱。

    萧君寒冷声开口问道:“到底是谁接应你到君都,你们想做什么?”

    天海炎月挑起一边眉毛,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反问道:“二王爷,你当我会老实回答你吗?”

    “你中了墨行先生的毒,本王相信你会愿意老实说的。”

    天海炎月哼笑一声,说道:“二王爷,你我都是老相识了,怎么还会抱着这样可笑的想法呢?我这人只谈一对一的价码。”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墨行弹指间,空气中就弥漫了一阵香味,“看来你是不信我的毒发作起来会有多可怕,这便让你亲身体会下,再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人是谁吧。”

    墨行的话一说完,天海炎月就痛苦万分地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跪倒在地,他嘴里忍不住发出悲鸣声,手脚都忍不住蜷缩痉挛起来。

    容真然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墨行给天海炎月下的毒,会这么急速发作,而且发作起来的样子,会这样可怖。

    “你们……”

    天海炎月似乎想要说话,可他刚说出了两个字,全身就像是有火在烧,蔓延到四肢百骸,那种痛根本无法用言语说明,心脏一下一下收缩剧烈,像是下一刻就会承受不住,一呼毙命。

    墨行蹲下身来,眼神冰冷,完全没有了平时含笑的温和模样,看着天海炎月挣扎了一阵,他才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后,一阵清新的芳香蔓在房间里隐隐延开来,天海炎月痉挛痛苦的症状才慢慢减轻。

    等天海炎月的状况完全平复下来后,他双眼已经有些无神地躺在地上,嘴角流下控制不住的唾液,神情有些呆滞。

    “你如果现在不说,我会诱发你的毒再发作一次。放心,第二次毒发不会让你死的,但再毒发一次,你就会完全变成痴呆。”

    恐怕对天海炎月来说,比起死,变成痴呆更让他生不如死。

    容真然看见他们用起毒来,简直就比那些动刀动枪直接见血的打斗还要可怕,看见天海炎月这幅躺在地上的可怜样子,她也还是不忍心。

    萧君寒偷眼瞧见容真然脸上露出的不忍神色,皱眉说道:“天海炎月,别想再徒劳挣扎了。快说出与你勾结的那人是谁。”

    天海炎月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一回想起刚才毒发时的那种痛苦钻心的感受,心里的杀意就升腾上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阎墨用毒会如此厉害,此前也只是听过他的传言,近二十年过去,自己在用毒方面,可说是从来没有输过给谁,可照这样看来,这个阎墨用毒手段要在自己之上了。

    老东西,隐居这么多年,竟然手段还如此歹毒。

    一般来说,用毒的人要么下毒快狠准,一招毙命;要么就是用慢性毒药,慢慢折磨对方。像墨行这样给对方下毒后,还会一次次诱发毒药发作的,就很少见了。

    忽然,就在这时,屋外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悠远悦耳的笛声,众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崇坤听了一瞬,脸色大变。

    “赶紧运功掩耳!!”

    崇坤一下就冲到墨行身前,双手结了个法印就去捂住了他的双耳,萧君寒经他提醒,慢一步运功屏蔽了那笛声,拉过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的容真然,双手紧紧按上了她的耳朵。

    然后就在下一瞬间,有一黑衣人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起躺在地上的天海炎月,就跳窗逃跑了。

    容真然即使双耳被萧君寒紧紧按住,也还是防不住那种笛音传入耳中,她不会武功,本身体质又差,一下就被笛声所控制,头脑昏沉,眼睛一黑,就倒在了萧君寒的怀里。

    等容真然睁眼再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红帐里,房间里再没有了墨行跟崇坤的踪影,就连萧君寒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容真然坐起身,倒没觉得身体哪里有什么问题,她环视了房间一圈,昨晚半夜被人破窗而入的窗户,窗户门还残破地挂在那里,外头已经大亮,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的嫁衣还穿在身上,茫然地看着房间里,所有喜庆摆设也还是保持原样。

    萧君寒呢?墨行跟崇坤呢?昨晚她晕倒后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她疑惑万分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说话声,她隐隐听到是萧君寒的声音,然后就有人推开外间的门,走了进来。

    那人绕过里间的屏风走了进来,是已经换过一身金丝黑衣的萧君寒。

    “萧君寒?这……怎么回事啊?”

    容真然下床,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萧君寒担心了她一夜,见她这会儿终于醒来,看上去也没什么事的样子,暗暗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小声些。”萧君寒走了过去,低声道,“昨晚有人救走了天海炎月,你因为那邪音晕倒了。”

    “那墨行跟崇坤呢?他们没事吧?”

    “他们自然是没事,天海炎月被救走,他们就先回去了。”

    “那……”容真然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来救走天海炎月的应该就是跟他勾结的那个人吧?也没问出是谁。”

    “不急,他中了墨行先生的毒,总会再上门来的。”

    能在萧君寒他们几人眼皮子底下直接把人带走,这个跟他勾结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在这操办婚事的半月期间,容真然问过萧君寒,他们是不是心中有猜想那个人是谁,萧君寒告诉她,王上觉着是三王爷萧君闵。

    一开始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容真然是大吃一惊,对于三王爷萧君闵,她只见过一次,可以说给她的唯一印象就是,那就只是个风流公子兼恋妻狂魔,实在是很难想象会是他跟天海炎月勾结,那个人看起来一点野心都没有。

    但老话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听了萧君寒跟王上对萧君闵的猜测,跟之前三王妃和太王后那事的猜想,容真然也觉得这背后的人,最大的可能都指向了萧君闵。

    只是,容真然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正是因为太多巧合指向他,跟天海炎月勾结的那个人就真的是他了吗?

    昨晚,墨行利用对天海炎月下毒,想要挟他说出那个人是谁,可中途却被人给救走了,那笛声应该是会催昏别人。她只见过崇坤会使用笛音产生影响,她也一直听别人说,他有多厉害传神,难道还有别人跟崇坤一样?

    容真然直接问出了自己的心里疑问,萧君寒摇摇头,回答道:“不一定,天下之大,用笛音作为武器的人也不是没有。”

    天海炎月被人救走,这事还不是让萧君寒最糟心的,比起这事,他简直觉得自己王府里安插的暗卫等同虚设。明明昨晚上,是他们抓住天海炎月,逼问出他背后那人的最好机会,却被不知名的人把他给救走了,要再想抓住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昨晚容真然因为那笛音晕倒后,墨行再三给她查看过,确定她身上之前中了天海炎月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后,才跟崇坤一起离开。他走时,还叮嘱萧君寒,要是容真然身体有哪里不适,要马上带她去找自己。

    看见容真然现在神色自若的样子,萧君寒心想她应该是没事了,一直缠绕在心头的担忧总算是能放下。现在就只剩下跟萧君谦的解释,跟这婚事该如何解决,总不能刚把她娶进门,就马上写和离书吧?

    萧君寒其实也是私心,想维持这虚假的夫妻关系,能有多久就多久,虽然有些自欺欺人,可……他们这样子,怕是再难拥有了吧?

    一时,房间里寂静了下来,容真然跟萧君寒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僵。

    容真然扯了扯一身的繁华嫁衣,咳了两声,说道:“有衣服吗?我想换掉……”

    萧君寒转过身,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落寞的神色,语气平淡道:“嗯,我让侍女进来帮你。”

    看着萧君寒大步往外走的背影,容真然心里有些恍然,他们两人都知道这婚事是作假,是当不得真的,这心里空落落的感受,就是害怕这虚假的关系……结束的那天会到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就此结束。

    萧君寒打开房门,正想喊侍女进来帮容真然换衣服,就看见他的母妃站在门外,冲他笑得一脸温柔。

    “母妃?您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