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梦回又归
其实计然心里也没把握，自己除了剑术神通，好像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能力。
但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有种感觉，黄皮书是对的，结局当如上所绘！可是他又觉得，这黄皮书画面几变，究竟何时才是真？
乌云盖住明月，夜色厚重，难以视物，只能看见远处依稀的一点点山影。
而襄州城前，那巨大的骨堆，还有雷霆跳动，清晰可见。
骨王已经冲杀而来，速度极快，转瞬而来。
他的目标是刚才以功德力化泪佛和骷髅对轰的法山大师。
法山身边几名武僧抢上前去，降魔杵挥舞，步伐奇特，几人之间隐隐合阵，阻挡骨王一瞬。
降魔杵砸在骨王身上骨甲，骨王恼怒，震开降魔杵，两脚将身后武僧踹飞，回身一把掐住另外两个武僧，捏碎喉骨，丢到一边。
王小寻和赵清彖相视一眼，赵清彖忙问道：“如何做！？”
“再次困住他！”
两人上前去。
计然握着手中剑，此刻骨王离他很近，虽然不是刚才百丈骷髅那般震撼，却更给计然一种压迫感，直面方知渊深山巨！
心脏快速蹦跳起来，计然出奇的精神高度集中，时间仿佛都变慢了，他感受着自己的呼吸，感受自己的身体。
他眼中，白骨王还在几名武僧之间，李自在还在身旁跃跃欲试，王小寻和赵清彖已经准备出手，法山大师目露悲戚与决然。
思想是世间奇妙之物，瞬息却又包罗万象，不动却又千万里上星海下九洋。
计然此刻本该定心去想怎么把剑插在白骨王头顶，可是却忍不住杂想万千。
他脑海里回想起，初到此间那一夜。
雨夜山庙，篝火匪徒，食人的人，食人的鬼，枯槁道人，眯眼弥勒。
随后自己就跟上了师父，王小寻。
此后，计然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像是卡顿的幻灯片，一片一片，没能连续起来，难道是自己不曾在意，无如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夜深刻？
他记得，陡崖巨石上，看朝霞初生，从那一团团的云里跃出的无限光明，王小寻在一边指导他在这一刻感受自身。
隐仙者，最是远离人间尘嚣，在仙山里看朝霞，在碧海上观明月，在流水畔看浮虫，在九天上揽月摘星，求自身观照通玄，合乎大道，炼神反虚。
他记得，初始时，王小寻是个话不多的人，决定收他为徒那段时间，言语就多了起来，开头“想当年……”便能话出无数过往。
他记得，李自在起初还好奇自己的来历，王小寻和他言语两句，李自在便放下好奇，还主动来教授计然。
计然冷不丁又开始思绪万千，跳动乱思，所说剑术，尚归武学范畴，且看剑道，通彻妙法。
蜀川道密林里的烤兔味道不错，路边山泉清冽可口，草地上一种白色的小果可以吃，红色的不能，叫作蛇果……
杂念归一。
计然眼前的画面消散，他努力望去，身前居然是现实里，在黔地的民宿里。
手中是一本黄皮书，剑不见。
梦耶？梦耶？
计然感受到一股子撕裂感，这是对现实逻辑链突然断裂的心理暗示反应到生理，感觉大脑胀痛。
心里莫名一股巨大的空虚感，计然感觉哪儿都是虚假的。
他推开门，门外，远山寂寥，草地枯黄，桐木无叶，寒风冷冽。
秋。
不是夏。
计然差点疯癫。
只是他往村口看了一眼，哪儿一株不知名的高大树木下，围着一群群人，有救护车，有警车……
他疯魔般关门回房。
他没看见，旁边的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粉毛一个戴眼镜，看着他出来又关门回去。
粉毛挺帅，有些忧愁道：“小计这是咋啦。”
眼镜浑身一股书香气，但是体格又很健硕，说：“村口那老头儿死了，他估计心里难受，不过奇怪啊，平常这小子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听说他家祖辈抓蛇的，骨子里很冷静，算了，不管他了，让他一个人缓缓。”
他整理一下自己身前的一个大包，里面很多特殊器材，又问道：“教授急要这些东西干嘛？”
粉毛惊喜道：“昨夜山里好像山崩了一点，似乎露出了点新遗迹，教授大早上就跑去看了，如果是真，应该会申请上级封锁这里进行抢救性发掘。”
而计然浑然忘记了自己是跟着来干嘛的，他脑子很乱。
跑回房间，拿起黄皮书就要翻开，可是他的手却又一顿。
究竟真假？！是梦吗，万一不是梦。
那，假如翻开的画面不一样，骨王并非在那垮塌的骨堆里被插上剑，画面又变了，自己让王小寻他们去给自己创造机会有什么意义？
急促间，计然一口血喷在黄皮书上。
黄皮书再有变化！
我叫计然，今年二十，正是青春年华，沪上某二幺幺高校考古系的学生，跟着导师来到黔地追索古代文明。
意外间获得一本黄皮书，经历了时间感几个月的光怪陆离，却在打怪的关键时间，我宕机了，仿佛大梦。
可是，这应该不是梦吧，因为我的一口血，这本黄皮书，变了！
书面上，出现了三个古刻本繁体字《子不语》。
这是一本，子不语？
我现在很慌，要不要翻开？
计然咬咬牙，翻开第一页。
线条墨色，若画。
画出了一个个画面，有一个墨色小人提剑，在一座亭子下，把剑插入白骨头颅。
又变为，一个墨色小人，伴随雷霆一道而下，剑插入百丈骷髅眉心的人头。
又变为，夹杂雷霆的白骨堆里，墨色小人一剑贯穿刚刚爬出的骨王头颅，身边还有几具尸体，计然看的明确，是王小寻，赵清彖等人！
如今，画面再变！
第一页左侧，黄皮书封面的地方，也出现了线条，一起构建出一副更巨大的画面。
左侧的画面先是一棵大槐树，槐树下八宝井。
右侧是墨色小人被骨王追逐。
最后，画面又一转，相遇。
一条大部分身躯都是墨色云团的蛇影紧紧缠绕骨王，骨王脸色惊骇，蛇影越发虚弱。
接下来画面又一转，墨色小人一剑而下，正入骨王眉心。
最后画面定格。
整个画面如同3d立体般悬浮起来。
计然明悟了！
前面画面的每一次变化，都代表自己失去一个杀死骨王的最佳时期！
最初骨王还被亭子镇压，自己可以去轻松打破平衡。后来，法山强控，赵清彖引雷时是第二次机会。这第三次，会让王小寻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自己才能成功。现在他有第四次选择，孤村，槐树，古井！
画面再次定格。
计然惊喜，难道是因为自己心里其实不想王小寻等人死去，所以，才有画面的继续变化？
可是自己如何回去古代？
这时，他耳畔响起呼喊声，如同虚无中传来，是李自在的声音：“小计，师叔先上！砍骨王他妈的头！”
计然明明睁着眼睛，可是又如闭上再睁开，眼前一切又再次变化，他重回古代，手中仍有剑，身旁仍有友。
骨王刚刚解决几个武僧，王小寻和赵清彖正冲向骨王。
奇妙无比。
计然莫名笑意。
一切还来得及！
但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有种感觉，黄皮书是对的，结局当如上所绘！可是他又觉得，这黄皮书画面几变，究竟何时才是真？
乌云盖住明月，夜色厚重，难以视物，只能看见远处依稀的一点点山影。
而襄州城前，那巨大的骨堆，还有雷霆跳动，清晰可见。
骨王已经冲杀而来，速度极快，转瞬而来。
他的目标是刚才以功德力化泪佛和骷髅对轰的法山大师。
法山身边几名武僧抢上前去，降魔杵挥舞，步伐奇特，几人之间隐隐合阵，阻挡骨王一瞬。
降魔杵砸在骨王身上骨甲，骨王恼怒，震开降魔杵，两脚将身后武僧踹飞，回身一把掐住另外两个武僧，捏碎喉骨，丢到一边。
王小寻和赵清彖相视一眼，赵清彖忙问道：“如何做！？”
“再次困住他！”
两人上前去。
计然握着手中剑，此刻骨王离他很近，虽然不是刚才百丈骷髅那般震撼，却更给计然一种压迫感，直面方知渊深山巨！
心脏快速蹦跳起来，计然出奇的精神高度集中，时间仿佛都变慢了，他感受着自己的呼吸，感受自己的身体。
他眼中，白骨王还在几名武僧之间，李自在还在身旁跃跃欲试，王小寻和赵清彖已经准备出手，法山大师目露悲戚与决然。
思想是世间奇妙之物，瞬息却又包罗万象，不动却又千万里上星海下九洋。
计然此刻本该定心去想怎么把剑插在白骨王头顶，可是却忍不住杂想万千。
他脑海里回想起，初到此间那一夜。
雨夜山庙，篝火匪徒，食人的人，食人的鬼，枯槁道人，眯眼弥勒。
随后自己就跟上了师父，王小寻。
此后，计然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像是卡顿的幻灯片，一片一片，没能连续起来，难道是自己不曾在意，无如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夜深刻？
他记得，陡崖巨石上，看朝霞初生，从那一团团的云里跃出的无限光明，王小寻在一边指导他在这一刻感受自身。
隐仙者，最是远离人间尘嚣，在仙山里看朝霞，在碧海上观明月，在流水畔看浮虫，在九天上揽月摘星，求自身观照通玄，合乎大道，炼神反虚。
他记得，初始时，王小寻是个话不多的人，决定收他为徒那段时间，言语就多了起来，开头“想当年……”便能话出无数过往。
他记得，李自在起初还好奇自己的来历，王小寻和他言语两句，李自在便放下好奇，还主动来教授计然。
计然冷不丁又开始思绪万千，跳动乱思，所说剑术，尚归武学范畴，且看剑道，通彻妙法。
蜀川道密林里的烤兔味道不错，路边山泉清冽可口，草地上一种白色的小果可以吃，红色的不能，叫作蛇果……
杂念归一。
计然眼前的画面消散，他努力望去，身前居然是现实里，在黔地的民宿里。
手中是一本黄皮书，剑不见。
梦耶？梦耶？
计然感受到一股子撕裂感，这是对现实逻辑链突然断裂的心理暗示反应到生理，感觉大脑胀痛。
心里莫名一股巨大的空虚感，计然感觉哪儿都是虚假的。
他推开门，门外，远山寂寥，草地枯黄，桐木无叶，寒风冷冽。
秋。
不是夏。
计然差点疯癫。
只是他往村口看了一眼，哪儿一株不知名的高大树木下，围着一群群人，有救护车，有警车……
他疯魔般关门回房。
他没看见，旁边的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粉毛一个戴眼镜，看着他出来又关门回去。
粉毛挺帅，有些忧愁道：“小计这是咋啦。”
眼镜浑身一股书香气，但是体格又很健硕，说：“村口那老头儿死了，他估计心里难受，不过奇怪啊，平常这小子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听说他家祖辈抓蛇的，骨子里很冷静，算了，不管他了，让他一个人缓缓。”
他整理一下自己身前的一个大包，里面很多特殊器材，又问道：“教授急要这些东西干嘛？”
粉毛惊喜道：“昨夜山里好像山崩了一点，似乎露出了点新遗迹，教授大早上就跑去看了，如果是真，应该会申请上级封锁这里进行抢救性发掘。”
而计然浑然忘记了自己是跟着来干嘛的，他脑子很乱。
跑回房间，拿起黄皮书就要翻开，可是他的手却又一顿。
究竟真假？！是梦吗，万一不是梦。
那，假如翻开的画面不一样，骨王并非在那垮塌的骨堆里被插上剑，画面又变了，自己让王小寻他们去给自己创造机会有什么意义？
急促间，计然一口血喷在黄皮书上。
黄皮书再有变化！
我叫计然，今年二十，正是青春年华，沪上某二幺幺高校考古系的学生，跟着导师来到黔地追索古代文明。
意外间获得一本黄皮书，经历了时间感几个月的光怪陆离，却在打怪的关键时间，我宕机了，仿佛大梦。
可是，这应该不是梦吧，因为我的一口血，这本黄皮书，变了！
书面上，出现了三个古刻本繁体字《子不语》。
这是一本，子不语？
我现在很慌，要不要翻开？
计然咬咬牙，翻开第一页。
线条墨色，若画。
画出了一个个画面，有一个墨色小人提剑，在一座亭子下，把剑插入白骨头颅。
又变为，一个墨色小人，伴随雷霆一道而下，剑插入百丈骷髅眉心的人头。
又变为，夹杂雷霆的白骨堆里，墨色小人一剑贯穿刚刚爬出的骨王头颅，身边还有几具尸体，计然看的明确，是王小寻，赵清彖等人！
如今，画面再变！
第一页左侧，黄皮书封面的地方，也出现了线条，一起构建出一副更巨大的画面。
左侧的画面先是一棵大槐树，槐树下八宝井。
右侧是墨色小人被骨王追逐。
最后，画面又一转，相遇。
一条大部分身躯都是墨色云团的蛇影紧紧缠绕骨王，骨王脸色惊骇，蛇影越发虚弱。
接下来画面又一转，墨色小人一剑而下，正入骨王眉心。
最后画面定格。
整个画面如同3d立体般悬浮起来。
计然明悟了！
前面画面的每一次变化，都代表自己失去一个杀死骨王的最佳时期！
最初骨王还被亭子镇压，自己可以去轻松打破平衡。后来，法山强控，赵清彖引雷时是第二次机会。这第三次，会让王小寻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自己才能成功。现在他有第四次选择，孤村，槐树，古井！
画面再次定格。
计然惊喜，难道是因为自己心里其实不想王小寻等人死去，所以，才有画面的继续变化？
可是自己如何回去古代？
这时，他耳畔响起呼喊声，如同虚无中传来，是李自在的声音：“小计，师叔先上！砍骨王他妈的头！”
计然明明睁着眼睛，可是又如闭上再睁开，眼前一切又再次变化，他重回古代，手中仍有剑，身旁仍有友。
骨王刚刚解决几个武僧，王小寻和赵清彖正冲向骨王。
奇妙无比。
计然莫名笑意。
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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