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半品可破罡（下）
眼下正值申时，时候尚早，西下的太阳离最高处的山顶，还有一竿来高。郗耀带着满含期待的小楠和二癞子，将课室收拾整理了一下，然后出了学堂，往小镇后郊行去。
他们要选择一处开阔荒芜之地，试试郗耀新制成的两件利器——那件背心儿和一对护臂。
久无行人的山路，已被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所掩盖。三人踽踽而行，来到了那天晚上郗耀与班敖的交手之地。
“咦？只隔近十日不见，那座荒庙，怎么变了个样子？”
小楠与二癞子顺着郗耀惊奇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来的荒庙，已变为一座白墙黄瓦、青柱黑门的大宅，不仅规模扩大了数倍，且装修一新，颇有气派。
“走，去看看！”
郗耀满心疑惑，三人冲着那座新起的大宅急步而去。
“卧云观？”
看着门匾上三个工工整整的大黑字，三人面面相觑。
“原来不是一所人家，亦非佛寺……看样子，倒像是一个道观。”
伫立在观前的石阶下，三人踌躇不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正在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黑色的大门打开，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头带黄冠、鹤氅飘飘的中年道士，另一个却是郗耀的爹郗邺。
“爹？”
“耀儿？小楠？你们都在这儿？”
看见郗邺在一名道士的陪同下走出这座道观，郗耀三人有些惊疑。
“呵呵，原来是施主的贵公子……来，这是工钱，分文不少，有劳施主了……”黄冠道人打量了郗耀三人一眼，笑容满面，将一个钱袋子交到郗邺的手中。
看着一大三小这四人的下山背影，站在观门前的这个中年道士，已是满面狐疑，喃喃的道：“奇怪……这最小的俩个童男童女，怎地会给我一种奇特又熟悉的感觉？难道……”
从郗邺的口中三人得知，这座荒庙改为面貌全新的道观，前后只用了三四天时间。看到镇上张贴的布告后，郗邺便来到这座荒庙，与众工匠一起日夜开工，一直没有回家，今天刚好是第四天。
虽然有些劳累，但那中年道士给的报酬，却是寻常的数倍。
“也算是大手笔。”下山的路上，郗邺侃侃而谈，“所有的砖木泥瓦，都是出高价雇人自黄龙州府运来的，成株的大树甚至是草皮，也是直接用大车载来，然后移植在观内……真想不到，这卧云观唯一的道士卧云子，哪来的这么多钱？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嫌冷清么……”
郗耀三人对这些自然不那么在意，眼看又快回到了小镇，郗耀脚步一停地说道：“爹，我又制出了一些东西，现在想试验一下……”说着，一掀衣衫和袖口，露出那件背心和护臂来。
“嗯？这又是什么古灵精怪的玩意儿？”郗邺双目放亮，饶有兴趣地问道。
闻言，郗耀并没有立即回答，冲着四周瞧了一阵，来到一株被雷电劈后只剩半截的焦黑枯树跟前。说是枯木，生机并未断绝，上面抽出了嫩绿的枝条；也甚为粗大，堪堪够小楠的一抱。
用小手拍了拍，郗耀点头道：“就是它了……”
在郗耀的带领下，三人跟着他慢慢后退，距离近五丈远时，郗耀停步，叫道：“看好了……”
言音刚落，只见他手不动，足不抬，只用力地一挺小胸脯，“嗤嗤嗤”一阵急响，寒光闪动，数枚钢钉穿破了衣衫，自他胸前激射而出，“笃笃笃”如雨打芭蕉，尽然射入数丈外的那半截枯木中，精准凌厉，并没有射偏一枚；
而郗耀并不停下，立即转身，背朝枯树，双肩轻轻一抖，又是数枚钢钉带着划破气流的轻响，再次钉入了枯木中。
见状，郗邺双目不由地一凝。从速度上来看，这每一枚钢钉与以前的弩箭相比，除了在穿透力上稍有不如，其精准和速射方面，犹有过之。
只见郗耀兀自不停下，身形或偏或侧，或正或斜，于一阵“嗤嗤嗤”响不绝耳的声音中，层出不穷几无穷尽的钢钉，接连不断地射入了那半截枯木中。终于，郗耀身形一凝，如渊停岳峙般地站在原地。
无需调整方位，郗耀可从各个角度发动攻击，而且这种凌厉的攻击，更具有隐蔽性，在衣衫的遮盖下，无须抬手，就可随时发动。从这几个方面来看，自是比袖弩强太多了。
暗暗数了一下，郗邺震惊地发现，就是这件背心儿，装有的钢钉竟有近百枚之多。只不过现在，郗耀上半身的衣衫，已被穿透而出的钢钉扎成密密麻麻的洞孔。
刚要问话，只见郗耀又动了，显然演示还未结束。
缓缓抬起一臂，郗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准了那半截枯树，五指握而成拳，猛然一抖手腕，一枚锥形的暗器，带着一团暴绽的火光，自他的护臂中尖啸而出，冲着那半截枯木怒射而去。
“蓬”
木屑纷飞，闷声震耳，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洞孔，已端端正正地出现在这半截枯木的正中处。
回荡不息的隆隆闷响中，现场一片沉寂。看着那个兀自青烟缭绕的树中孔洞，包括郗耀自己在内的四人，均是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
三人实想不到仅仅一枚钢锥，竟有如此的威力，估计便是一块不厚的铁板，也能洞穿。郗耀的心头，此时已“砰砰”狂跳，九品诀中的所载，已让他清楚这种威力的大致品级。
“我……我已经炼成了一件半品利器了！”
看着那个孔洞，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的郗耀，面上涌现出一片狂喜之色。钢锥的硬度提高，再加上以火药助推，虽然并不尖锐锋利，但这种穿透力，分明已达到半品级别，几乎就是龙亚大陆上暗器类的极致了。
“钢钉，钢锥，还有钢针弩箭，若是再淬上药物，其破坏杀伤力，还能再翻两倍……”二癞子回过神来，咂咂嘴巴说道。
“暗器也是兵器的一种，原本也可以用之光明正大，扶正除邪，却正是被人为地涂上毒药，就变成一种难登大雅之堂而且人人痛恨的阴损歹毒之器……”郗耀摇头道：“如果这些暗器辅以药物，固然威力倍增，却在无形中存有一种依赖心理，也有损心性，终难更进一步而得窥大道……”
郗邺听得是暗暗点头，小楠和二癞子，却是似懂非懂。
“小楠，癞子哥，你们要答应我，以后所用的暗器，绝不可涂上毒药……”郗耀的一张小脸，神情凛然，“上次为了救小楠，暴雨银花中淬了麻药，至今想起来，未免有失光明，胜之不武……”
二人闻言，点了点头。
“来，帮我把钢钉和钢锥全部找到吧……”说着，在郗耀的带领下，一行四人忙了起来。
“这护臂……钢锥以及背心内的钢钉，一共有多少？”二癞子一面寻找，一面问道。
“破甲钉我一共射出了九十二枚，背心里还有十六枚吧……至于破罡锥，一只护臂可装九枚，一共是十八枚……”郗耀解释了二器的名称和数量。
“破甲，破罡。”
三人不由地在心中记下了。
不一刻，大多数射入树中的破甲钉，均被取了出来，而这棵枯树，已是疮痍满目，不知还能否得活；然后又在数丈开外，他们找到了那枚穿树而过的破罡锥。
九十二枚破甲钉，每一枚不过两寸来长，至于破罡锥，却是其三倍，超过了六寸。二物均是名如其形，与日常所用的铁钉铁锥，至少从外表看来，形状相似，却略有变异，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在尾部，略加大后再掏空，能储放那爆发后产生巨大推力的火药。
收拾妥当，四人回到了小镇。郗邺数日未归，冲着三人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去了。郗耀与高手过招而致受伤一事，他们三个自然只字不提。
“烂斑鳌班敖，如果再碰上，看我怎么破你的乌龟壳！”回学堂的路上，郗耀暗暗想着。
此破罡锥，正是郗耀为班敖“量身定做”的，其已达半品的威力，专破炼气高手的罡气护罩，可谓是一击致命！
回到学堂，已近黄昏，三人看到放假两天回家的众学员，已陆陆续续地返回了。
依旧没有见到沈春百里香及顾飞他们的身影。
“明天又要上课了。”感受着这种气氛，三人都是在心中说了一句。
＊＊＊＊＊＊＊＊＊＊＊＊＊＊
一夜将过，当天际处出现第一缕曙光时，还是在小镇后郊的那片荒芜之地，却密密麻麻地闪晃着身影。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火光，只有匆匆的脚步声、喘息声以及兵器轻轻碰撞时发出的声响。
朦胧的星光下，面无表情的沈春，就像是一尊屹立亘古的雕像，其侧面的轮廊，宛如刀削斧刻，无形中带有一种凝实厚重的张力。
在他身旁站着的是冯捕头，不动如山，一言不发，与沈春一起，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正在集结的数百人。
“刚得到消息，清河首富顾阿贵，已经死了。”
“生死难测……只盼他一路走好。”
“这也是我们此番隐藏兵力的机会，同时又有了暂时驻军的佳地……”
“你是说……顾阿贵的丧事，以及……顾家大宅？”
不过数息时间，近五百人，已然列队完毕，正等待对面二人的发话。
他们要选择一处开阔荒芜之地，试试郗耀新制成的两件利器——那件背心儿和一对护臂。
久无行人的山路，已被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所掩盖。三人踽踽而行，来到了那天晚上郗耀与班敖的交手之地。
“咦？只隔近十日不见，那座荒庙，怎么变了个样子？”
小楠与二癞子顺着郗耀惊奇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来的荒庙，已变为一座白墙黄瓦、青柱黑门的大宅，不仅规模扩大了数倍，且装修一新，颇有气派。
“走，去看看！”
郗耀满心疑惑，三人冲着那座新起的大宅急步而去。
“卧云观？”
看着门匾上三个工工整整的大黑字，三人面面相觑。
“原来不是一所人家，亦非佛寺……看样子，倒像是一个道观。”
伫立在观前的石阶下，三人踌躇不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正在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黑色的大门打开，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头带黄冠、鹤氅飘飘的中年道士，另一个却是郗耀的爹郗邺。
“爹？”
“耀儿？小楠？你们都在这儿？”
看见郗邺在一名道士的陪同下走出这座道观，郗耀三人有些惊疑。
“呵呵，原来是施主的贵公子……来，这是工钱，分文不少，有劳施主了……”黄冠道人打量了郗耀三人一眼，笑容满面，将一个钱袋子交到郗邺的手中。
看着一大三小这四人的下山背影，站在观门前的这个中年道士，已是满面狐疑，喃喃的道：“奇怪……这最小的俩个童男童女，怎地会给我一种奇特又熟悉的感觉？难道……”
从郗邺的口中三人得知，这座荒庙改为面貌全新的道观，前后只用了三四天时间。看到镇上张贴的布告后，郗邺便来到这座荒庙，与众工匠一起日夜开工，一直没有回家，今天刚好是第四天。
虽然有些劳累，但那中年道士给的报酬，却是寻常的数倍。
“也算是大手笔。”下山的路上，郗邺侃侃而谈，“所有的砖木泥瓦，都是出高价雇人自黄龙州府运来的，成株的大树甚至是草皮，也是直接用大车载来，然后移植在观内……真想不到，这卧云观唯一的道士卧云子，哪来的这么多钱？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嫌冷清么……”
郗耀三人对这些自然不那么在意，眼看又快回到了小镇，郗耀脚步一停地说道：“爹，我又制出了一些东西，现在想试验一下……”说着，一掀衣衫和袖口，露出那件背心和护臂来。
“嗯？这又是什么古灵精怪的玩意儿？”郗邺双目放亮，饶有兴趣地问道。
闻言，郗耀并没有立即回答，冲着四周瞧了一阵，来到一株被雷电劈后只剩半截的焦黑枯树跟前。说是枯木，生机并未断绝，上面抽出了嫩绿的枝条；也甚为粗大，堪堪够小楠的一抱。
用小手拍了拍，郗耀点头道：“就是它了……”
在郗耀的带领下，三人跟着他慢慢后退，距离近五丈远时，郗耀停步，叫道：“看好了……”
言音刚落，只见他手不动，足不抬，只用力地一挺小胸脯，“嗤嗤嗤”一阵急响，寒光闪动，数枚钢钉穿破了衣衫，自他胸前激射而出，“笃笃笃”如雨打芭蕉，尽然射入数丈外的那半截枯木中，精准凌厉，并没有射偏一枚；
而郗耀并不停下，立即转身，背朝枯树，双肩轻轻一抖，又是数枚钢钉带着划破气流的轻响，再次钉入了枯木中。
见状，郗邺双目不由地一凝。从速度上来看，这每一枚钢钉与以前的弩箭相比，除了在穿透力上稍有不如，其精准和速射方面，犹有过之。
只见郗耀兀自不停下，身形或偏或侧，或正或斜，于一阵“嗤嗤嗤”响不绝耳的声音中，层出不穷几无穷尽的钢钉，接连不断地射入了那半截枯木中。终于，郗耀身形一凝，如渊停岳峙般地站在原地。
无需调整方位，郗耀可从各个角度发动攻击，而且这种凌厉的攻击，更具有隐蔽性，在衣衫的遮盖下，无须抬手，就可随时发动。从这几个方面来看，自是比袖弩强太多了。
暗暗数了一下，郗邺震惊地发现，就是这件背心儿，装有的钢钉竟有近百枚之多。只不过现在，郗耀上半身的衣衫，已被穿透而出的钢钉扎成密密麻麻的洞孔。
刚要问话，只见郗耀又动了，显然演示还未结束。
缓缓抬起一臂，郗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准了那半截枯树，五指握而成拳，猛然一抖手腕，一枚锥形的暗器，带着一团暴绽的火光，自他的护臂中尖啸而出，冲着那半截枯木怒射而去。
“蓬”
木屑纷飞，闷声震耳，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洞孔，已端端正正地出现在这半截枯木的正中处。
回荡不息的隆隆闷响中，现场一片沉寂。看着那个兀自青烟缭绕的树中孔洞，包括郗耀自己在内的四人，均是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
三人实想不到仅仅一枚钢锥，竟有如此的威力，估计便是一块不厚的铁板，也能洞穿。郗耀的心头，此时已“砰砰”狂跳，九品诀中的所载，已让他清楚这种威力的大致品级。
“我……我已经炼成了一件半品利器了！”
看着那个孔洞，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的郗耀，面上涌现出一片狂喜之色。钢锥的硬度提高，再加上以火药助推，虽然并不尖锐锋利，但这种穿透力，分明已达到半品级别，几乎就是龙亚大陆上暗器类的极致了。
“钢钉，钢锥，还有钢针弩箭，若是再淬上药物，其破坏杀伤力，还能再翻两倍……”二癞子回过神来，咂咂嘴巴说道。
“暗器也是兵器的一种，原本也可以用之光明正大，扶正除邪，却正是被人为地涂上毒药，就变成一种难登大雅之堂而且人人痛恨的阴损歹毒之器……”郗耀摇头道：“如果这些暗器辅以药物，固然威力倍增，却在无形中存有一种依赖心理，也有损心性，终难更进一步而得窥大道……”
郗邺听得是暗暗点头，小楠和二癞子，却是似懂非懂。
“小楠，癞子哥，你们要答应我，以后所用的暗器，绝不可涂上毒药……”郗耀的一张小脸，神情凛然，“上次为了救小楠，暴雨银花中淬了麻药，至今想起来，未免有失光明，胜之不武……”
二人闻言，点了点头。
“来，帮我把钢钉和钢锥全部找到吧……”说着，在郗耀的带领下，一行四人忙了起来。
“这护臂……钢锥以及背心内的钢钉，一共有多少？”二癞子一面寻找，一面问道。
“破甲钉我一共射出了九十二枚，背心里还有十六枚吧……至于破罡锥，一只护臂可装九枚，一共是十八枚……”郗耀解释了二器的名称和数量。
“破甲，破罡。”
三人不由地在心中记下了。
不一刻，大多数射入树中的破甲钉，均被取了出来，而这棵枯树，已是疮痍满目，不知还能否得活；然后又在数丈开外，他们找到了那枚穿树而过的破罡锥。
九十二枚破甲钉，每一枚不过两寸来长，至于破罡锥，却是其三倍，超过了六寸。二物均是名如其形，与日常所用的铁钉铁锥，至少从外表看来，形状相似，却略有变异，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在尾部，略加大后再掏空，能储放那爆发后产生巨大推力的火药。
收拾妥当，四人回到了小镇。郗邺数日未归，冲着三人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去了。郗耀与高手过招而致受伤一事，他们三个自然只字不提。
“烂斑鳌班敖，如果再碰上，看我怎么破你的乌龟壳！”回学堂的路上，郗耀暗暗想着。
此破罡锥，正是郗耀为班敖“量身定做”的，其已达半品的威力，专破炼气高手的罡气护罩，可谓是一击致命！
回到学堂，已近黄昏，三人看到放假两天回家的众学员，已陆陆续续地返回了。
依旧没有见到沈春百里香及顾飞他们的身影。
“明天又要上课了。”感受着这种气氛，三人都是在心中说了一句。
＊＊＊＊＊＊＊＊＊＊＊＊＊＊
一夜将过，当天际处出现第一缕曙光时，还是在小镇后郊的那片荒芜之地，却密密麻麻地闪晃着身影。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火光，只有匆匆的脚步声、喘息声以及兵器轻轻碰撞时发出的声响。
朦胧的星光下，面无表情的沈春，就像是一尊屹立亘古的雕像，其侧面的轮廊，宛如刀削斧刻，无形中带有一种凝实厚重的张力。
在他身旁站着的是冯捕头，不动如山，一言不发，与沈春一起，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正在集结的数百人。
“刚得到消息，清河首富顾阿贵，已经死了。”
“生死难测……只盼他一路走好。”
“这也是我们此番隐藏兵力的机会，同时又有了暂时驻军的佳地……”
“你是说……顾阿贵的丧事，以及……顾家大宅？”
不过数息时间，近五百人，已然列队完毕，正等待对面二人的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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