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岂堪一击
于这危急关头，行动仍未恢复如常的郗耀，内息已运转无碍，气凝前胸，触动机括，“嗤嗤嗤”的破风声急响，数点寒芒暴卷而出，分射二人。
“叮叮当当”
拍向小芳的大掌一停，那人扭腰侧身，黑沉沉的一只手掌转拍为扫，劲风激荡之中，顿将两枚破甲钉一扫而开，像是戴了铁手套之类的物器；另一人长剑一顿，也改刺为挑，火星急溅，亦将两枚破甲钉堪堪挡住。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只是这还不够！”其中一人喝道。
郗耀暗暗心惊，眼前的这俩名飞鱼帮弟子，与以前所见，无论是身法还是功力，均高了不止一筹。乍一交手，便令郗耀断定，面前的任何一人，比之班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目一凝，就在这二人再度出手之前，郗耀二话不说，内劲急运，数十枚破甲钉如风卷骤雨，夹着点点乍现的火光呼啸而出，寒芒闪耀中，那俩人一面急挡，一面连连后退。
“糟了……若是全部射完，收拾起来并不容易……”想到这里，郗耀内劲急敛，那刺耳的破风声戛然而止。手忙脚乱的二人，忽然感觉身前一空，还是依着惯性而急舞了一阵子，这才怔在当场。
“哈！暗器射完了？”
“哼！暗器就是暗器，上不了台面……”
话虽如此，在这数十枚破甲钉的一番怒射下，其强劲的力道，接连爆发，也是令二人用之急挡的手臂，一阵酸麻，心中实也骇然。
看着郗耀及小芳，二人森然一笑，又开始缓步向前走来，其散溢出的浓浓杀气，令小芳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啊……破罡锥……不能用了……”郗耀此时方发觉，自己的手臂难以抬起，不可能有效地发射破罡锥。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镇定自若，平静地看着二人带着满面的狞笑，一步步临近。
“没想到帮主让我们俩先来踩盘子，却立下首功……看来，还是帮主他老人家洪福齐天，只要亲自出马，立即马到功成……”
“小子，记得投胎转世，下辈子再不可得罪我们飞鱼帮！”
映着月光，一人手中的长剑闪闪发亮，劲力贯入其中，竟有一种轻鸣声传来，凌厉而晃眼的丝丝剑芒，入目惊心。
二人开口说话，缓步前行，实则也是一种试探及观察。直到这时，他们方确定，郗耀的暗器大概已经射完，即便是有，想来也很是有限，而且看他的样子，又像是身体遭创不久，难以动弹。
“杀！”
距离郗耀约莫近丈许时，二人身形急晃，突然发难，“呼”的一声，齐齐窜至，一掌一剑，挟着风雷般的恶响，冲着郗耀夹击而至。
“不要……”
小芳尖叫，猛一翻身，竟合身扑在郗耀的身上，想为他挡下这必杀的两击。
“死！”
被小芳的娇躯遮掩住的郗耀，双目暴射出两道厉芒，心念狂催，只听得“呜”的一声诡异声响，于这寂静的深夜听来，宛如自九幽地狱中传来的夺命音符。
乌光闪动，于皎洁的月光下像是一根幽丝，飘飘然一闪而过，而那二人的身形蓦地一凝，就此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扑通”
“哗啦啦”
持剑的那名飞鱼帮高手，整个身躯，忽然诡异地分为三截，一一栽倒，鲜血内脏流了一地，一时浓腥扑鼻，令面无人色的小芳，当场便俯身呕吐起来。
郗耀拍了拍小芳的后背，道：“没事了。”
他确没料到，小芳竟然舍身相救自己。虽然她这样做没有任何收效，却也令郗耀感激不已。
二人转而看向那最后一人，只见那人瞪大着眼睛，眼珠子几欲裂眶而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发出声声如牛般的粗重喘息声。
“说！你们飞鱼帮，这次来了多少人？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郗耀淡淡地问了一句。
那人闭目不答。
“嗯？”郗耀眉头一皱，心念再催，那人已是忍不住惨叫起来。
直到这时，小芳才隐隐猜到，眼前之人已被郗耀制住了，不知用的是什么方法。
只有郗耀和那人明白，丈许长的一线雷，已缠绕在那人的身上，紧紧勒住了他，直接割破其衣衫，深陷其肌肤中，只要郗耀愿意，催动心念，随时都可将那人切割成大小不一的数块，一如那名持剑者。
“滴滴答答”
那人全身鲜血淋漓，然后滴淌了下来。
“我说……我说……这是什么法门儿……啊……”凄厉的惨叫，于深夜听来，宛如枭鸣。
随着郗耀缓缓运转心念，一线雷慢慢紧缩，已深入其肌肤，触碰到筋骨，要是再继续深入，那人将骨断筋折。直到此时，那人方不堪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终于屈服了！
一番拷问，郗耀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而这时，高庄的村民已闻信赶到。
“这人废了！”看着众村民将浑身是血的那人绑个结实，郗耀收回一线雷，眼中不带丝毫怜悯。若非一线雷大成，今晚遭殃的，将会是自己及小芳了。
陈老实将郗耀抱起，送入房间床上，然后便立即奔赴清河镇报信，余者则帮忙打扫后院，看守俘虏及尸块。至于小芳，则在一旁相陪，现在回想起来，她兀自心有余悸，似乎只有在郗耀身旁，她才不会那么害怕。
一夜无话。
＊＊＊＊＊＊＊＊＊＊＊＊＊＊＊＊＊＊＊
当郗邺夫妇及沈春一行赶到高庄时，天已放亮。派两名军士押着已奄奄一息的那人先回去，沈春等人来到郗耀的房间。此时的郗耀，已盘坐在床上，正与小芳有说有笑的说着话。
“死的那个，叫银虹剑禇向白，乃是飞鱼帮的一名护法；擒的那个，却是血鲨堂的副堂主，叫开碑手郝猛……”
坐在床上，满面倦意的郗耀，冲着沈春等人说了起来。
听完后，沈春一行已尽然了解。
因飞鱼帮连败，青虎侯怨恨难消，而郗耀无论是其炼器的天份，还是对吴国造成的损失，都令前者将他列入了必杀名单。
这次在飞鱼帮主的亲自带领下，十数名高手倾巢而出，连夜兼程，秘密潜入楚国，如今已深入黄龙府境内，遂派这二人先行打探消息，欲觑准时机，发动凌厉又致命的一击，作为对郗耀或楚国的报复。
眼见鹰扬学堂自上次突遭夜袭后，加强了防备，又有沈春等高人的身影时常出现，这二人不敢轻举妄动。也算这二人神通广大，竟打听到了郗耀的住处，商量后决定，来个守株待兔。学堂距此不远，郗耀及其家人，总不可能不回家吧。
至于住在清河镇打铁铺子的郗邺夫妇，却于茫然无知中躲过了这一劫。估计那二人也是没打听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郗耀不由地看了看脸上犹带担忧之色的郗邺夫妇，也是悄然抹了一把冷汗。
当天夜里，这二人便来到了郗耀的家，恰好撞见了其后院中的郗耀及小芳。
“听开碑手郝猛说，飞鱼帮主及一干高手，已经制定了计划，只等他们俩个探清了消息回去后，便可展开……”郗耀又说了一句。
“他们有什么计划呢？看来还是要立即提审开碑手郝猛，然后也要制定应对之策……”沈春想着，与冯捕头商量了几句后，站起身来道：“走，咱们回鹰扬学堂。小鹞子，如果你的伤无大碍，咱们可就要抬着你上路了……”
＊＊＊＊＊＊＊＊＊＊＊＊＊＊＊＊
郗耀被俩名军士抬着，躺在晃晃悠悠的担架上，一顿好睡。待他一觉醒来，已经回到了学堂。才一见面，小楠便拉着他的手，问个不停。还是林芸对她说郗耀眼下需要休息，稍后再问不迟，小楠这才放开他。
被人直接抬到宿舍的床铺上，郗耀待众人退尽，便盘膝坐定，开始吐纳调息起来。眼下他已换好了衣衫，一线雷仍然缝在他的右袖口处，而射出去的破甲钉，早在返回学堂前，便在众人的帮助下，悉数找回。
如此数个时辰过去，郗耀方从入定中醒来，只觉自己的身体，已恢复了许多，可以下地行走了。一掀右手衣袖，只见原本被电得焦黑的皮肤上，自破罡护臂以上，肩膀以下，已结下花花斑斑的一层痂。
“不知脱痂后，会不会留下疤痕？”郗耀暗暗想着。
正在这时，忽听得房门一声轻响，小楠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恰好与循声望来的郗耀对了个照面，二人均是一怔。
“耀哥哥！你……你醒了……”小楠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小鼻子上满是细细又好看的皱纹。
“你来的正好，咱们去一趟卧云观吧。”轻轻地捏了一下小楠的鼻子，郗耀一笑下床。
“你能去么？路程不算很近呢！”小楠作势欲扶，却被郗耀挡开。
“没事，慢慢走呗！”拉起小楠的手，郗耀走出了房门。
“明天就要动身前往黄龙府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小芳……”站在廊台上，郗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散发出满天霞辉的夕阳，心中喃喃地道。
“叮叮当当”
拍向小芳的大掌一停，那人扭腰侧身，黑沉沉的一只手掌转拍为扫，劲风激荡之中，顿将两枚破甲钉一扫而开，像是戴了铁手套之类的物器；另一人长剑一顿，也改刺为挑，火星急溅，亦将两枚破甲钉堪堪挡住。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只是这还不够！”其中一人喝道。
郗耀暗暗心惊，眼前的这俩名飞鱼帮弟子，与以前所见，无论是身法还是功力，均高了不止一筹。乍一交手，便令郗耀断定，面前的任何一人，比之班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目一凝，就在这二人再度出手之前，郗耀二话不说，内劲急运，数十枚破甲钉如风卷骤雨，夹着点点乍现的火光呼啸而出，寒芒闪耀中，那俩人一面急挡，一面连连后退。
“糟了……若是全部射完，收拾起来并不容易……”想到这里，郗耀内劲急敛，那刺耳的破风声戛然而止。手忙脚乱的二人，忽然感觉身前一空，还是依着惯性而急舞了一阵子，这才怔在当场。
“哈！暗器射完了？”
“哼！暗器就是暗器，上不了台面……”
话虽如此，在这数十枚破甲钉的一番怒射下，其强劲的力道，接连爆发，也是令二人用之急挡的手臂，一阵酸麻，心中实也骇然。
看着郗耀及小芳，二人森然一笑，又开始缓步向前走来，其散溢出的浓浓杀气，令小芳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啊……破罡锥……不能用了……”郗耀此时方发觉，自己的手臂难以抬起，不可能有效地发射破罡锥。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镇定自若，平静地看着二人带着满面的狞笑，一步步临近。
“没想到帮主让我们俩先来踩盘子，却立下首功……看来，还是帮主他老人家洪福齐天，只要亲自出马，立即马到功成……”
“小子，记得投胎转世，下辈子再不可得罪我们飞鱼帮！”
映着月光，一人手中的长剑闪闪发亮，劲力贯入其中，竟有一种轻鸣声传来，凌厉而晃眼的丝丝剑芒，入目惊心。
二人开口说话，缓步前行，实则也是一种试探及观察。直到这时，他们方确定，郗耀的暗器大概已经射完，即便是有，想来也很是有限，而且看他的样子，又像是身体遭创不久，难以动弹。
“杀！”
距离郗耀约莫近丈许时，二人身形急晃，突然发难，“呼”的一声，齐齐窜至，一掌一剑，挟着风雷般的恶响，冲着郗耀夹击而至。
“不要……”
小芳尖叫，猛一翻身，竟合身扑在郗耀的身上，想为他挡下这必杀的两击。
“死！”
被小芳的娇躯遮掩住的郗耀，双目暴射出两道厉芒，心念狂催，只听得“呜”的一声诡异声响，于这寂静的深夜听来，宛如自九幽地狱中传来的夺命音符。
乌光闪动，于皎洁的月光下像是一根幽丝，飘飘然一闪而过，而那二人的身形蓦地一凝，就此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扑通”
“哗啦啦”
持剑的那名飞鱼帮高手，整个身躯，忽然诡异地分为三截，一一栽倒，鲜血内脏流了一地，一时浓腥扑鼻，令面无人色的小芳，当场便俯身呕吐起来。
郗耀拍了拍小芳的后背，道：“没事了。”
他确没料到，小芳竟然舍身相救自己。虽然她这样做没有任何收效，却也令郗耀感激不已。
二人转而看向那最后一人，只见那人瞪大着眼睛，眼珠子几欲裂眶而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发出声声如牛般的粗重喘息声。
“说！你们飞鱼帮，这次来了多少人？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郗耀淡淡地问了一句。
那人闭目不答。
“嗯？”郗耀眉头一皱，心念再催，那人已是忍不住惨叫起来。
直到这时，小芳才隐隐猜到，眼前之人已被郗耀制住了，不知用的是什么方法。
只有郗耀和那人明白，丈许长的一线雷，已缠绕在那人的身上，紧紧勒住了他，直接割破其衣衫，深陷其肌肤中，只要郗耀愿意，催动心念，随时都可将那人切割成大小不一的数块，一如那名持剑者。
“滴滴答答”
那人全身鲜血淋漓，然后滴淌了下来。
“我说……我说……这是什么法门儿……啊……”凄厉的惨叫，于深夜听来，宛如枭鸣。
随着郗耀缓缓运转心念，一线雷慢慢紧缩，已深入其肌肤，触碰到筋骨，要是再继续深入，那人将骨断筋折。直到此时，那人方不堪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终于屈服了！
一番拷问，郗耀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而这时，高庄的村民已闻信赶到。
“这人废了！”看着众村民将浑身是血的那人绑个结实，郗耀收回一线雷，眼中不带丝毫怜悯。若非一线雷大成，今晚遭殃的，将会是自己及小芳了。
陈老实将郗耀抱起，送入房间床上，然后便立即奔赴清河镇报信，余者则帮忙打扫后院，看守俘虏及尸块。至于小芳，则在一旁相陪，现在回想起来，她兀自心有余悸，似乎只有在郗耀身旁，她才不会那么害怕。
一夜无话。
＊＊＊＊＊＊＊＊＊＊＊＊＊＊＊＊＊＊＊
当郗邺夫妇及沈春一行赶到高庄时，天已放亮。派两名军士押着已奄奄一息的那人先回去，沈春等人来到郗耀的房间。此时的郗耀，已盘坐在床上，正与小芳有说有笑的说着话。
“死的那个，叫银虹剑禇向白，乃是飞鱼帮的一名护法；擒的那个，却是血鲨堂的副堂主，叫开碑手郝猛……”
坐在床上，满面倦意的郗耀，冲着沈春等人说了起来。
听完后，沈春一行已尽然了解。
因飞鱼帮连败，青虎侯怨恨难消，而郗耀无论是其炼器的天份，还是对吴国造成的损失，都令前者将他列入了必杀名单。
这次在飞鱼帮主的亲自带领下，十数名高手倾巢而出，连夜兼程，秘密潜入楚国，如今已深入黄龙府境内，遂派这二人先行打探消息，欲觑准时机，发动凌厉又致命的一击，作为对郗耀或楚国的报复。
眼见鹰扬学堂自上次突遭夜袭后，加强了防备，又有沈春等高人的身影时常出现，这二人不敢轻举妄动。也算这二人神通广大，竟打听到了郗耀的住处，商量后决定，来个守株待兔。学堂距此不远，郗耀及其家人，总不可能不回家吧。
至于住在清河镇打铁铺子的郗邺夫妇，却于茫然无知中躲过了这一劫。估计那二人也是没打听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郗耀不由地看了看脸上犹带担忧之色的郗邺夫妇，也是悄然抹了一把冷汗。
当天夜里，这二人便来到了郗耀的家，恰好撞见了其后院中的郗耀及小芳。
“听开碑手郝猛说，飞鱼帮主及一干高手，已经制定了计划，只等他们俩个探清了消息回去后，便可展开……”郗耀又说了一句。
“他们有什么计划呢？看来还是要立即提审开碑手郝猛，然后也要制定应对之策……”沈春想着，与冯捕头商量了几句后，站起身来道：“走，咱们回鹰扬学堂。小鹞子，如果你的伤无大碍，咱们可就要抬着你上路了……”
＊＊＊＊＊＊＊＊＊＊＊＊＊＊＊＊
郗耀被俩名军士抬着，躺在晃晃悠悠的担架上，一顿好睡。待他一觉醒来，已经回到了学堂。才一见面，小楠便拉着他的手，问个不停。还是林芸对她说郗耀眼下需要休息，稍后再问不迟，小楠这才放开他。
被人直接抬到宿舍的床铺上，郗耀待众人退尽，便盘膝坐定，开始吐纳调息起来。眼下他已换好了衣衫，一线雷仍然缝在他的右袖口处，而射出去的破甲钉，早在返回学堂前，便在众人的帮助下，悉数找回。
如此数个时辰过去，郗耀方从入定中醒来，只觉自己的身体，已恢复了许多，可以下地行走了。一掀右手衣袖，只见原本被电得焦黑的皮肤上，自破罡护臂以上，肩膀以下，已结下花花斑斑的一层痂。
“不知脱痂后，会不会留下疤痕？”郗耀暗暗想着。
正在这时，忽听得房门一声轻响，小楠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恰好与循声望来的郗耀对了个照面，二人均是一怔。
“耀哥哥！你……你醒了……”小楠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小鼻子上满是细细又好看的皱纹。
“你来的正好，咱们去一趟卧云观吧。”轻轻地捏了一下小楠的鼻子，郗耀一笑下床。
“你能去么？路程不算很近呢！”小楠作势欲扶，却被郗耀挡开。
“没事，慢慢走呗！”拉起小楠的手，郗耀走出了房门。
“明天就要动身前往黄龙府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小芳……”站在廊台上，郗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散发出满天霞辉的夕阳，心中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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