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病魔缠身的大姑

    从2005年就开始了，大姑被查出恶性肿瘤在胸部，俗称乳腺癌。那时候的慧敏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学生，只知道癌症是一种难以治愈的病。对于大姑的印象只是停留在表弟的家里很多玩具这个阶段。

    原本一直照顾我的奶奶前去陪着大姑东奔西走，他们去过长治，去过郑州，也去过太原。动过手术，也化疗过，放疗过。大姑失去了一侧的**，在持续的治疗中一头秀发没了，身体夜渐渐变得瘦弱。

    毕竟是因为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在奶奶因为大姑的病掩面痛哭的时候，我心里并没有太多的触动，只是觉得很可惜。其实很多时候我是有些讨厌这个女人的，因为她的存在，所有的孩子在奶奶的心中都无法成为最完美的那一个。

    长相漂亮，行事大方得体，最重要的是听话懂事，几乎没有逆反的时候，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特点，大姑过出了被奶奶设计出的不幸生活。

    说来也很奇怪在大姑病情恶化的最后阶段，一向精明节俭的奶奶被人骗了，被一个包治百病的人给骗了。这或许就是病急乱投医吧，包治百病都敢相信。我爸取笑道说：“那人要是可以包治百病，去他家里看病的人能排到村口，还需要推销自己？”

    虽然接受了各类的治疗，但是还是没能挽回大姑的生命，绝症是无法医治的。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灵堂上摆放着大姑，我表弟在下面烧纸，其实我很讨厌，或者说看这个表弟和姑父很不顺眼，因为这两个人是尖酸刻薄的代表。

    家里把表弟娇惯到居然敢在大姑的脸上打两巴掌，大姑父也是对于大姑这个药罐子很不顺眼，或者说没病之前，大姑父就已经彻底暴露了很多不好的品质。

    在灵堂烧纸的表弟，慧敏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灵堂里面哭的哭，缅怀的缅怀，慧敏的心里突然开始悲伤。如果上面的是自己最亲的几个人之一，拿自己会怎么想怎么做呢？想起了年事已高的爷爷奶奶，想起了有一些不务正业的爸爸和疯疯癫癫的妈妈，也许他们每一个人并没有那么的好，但是慧敏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的突然离世。

    控制好了情绪，慧敏走到了户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深冬的空气还是很冷的，甚至会扎到喉咙，但这也让慧敏的头脑清醒了起来。

    已经高二的我其实也了解过很多癌症的治疗办法，也在奶奶的话语里面听到了很多同在肿瘤医院的人的遭遇。

    放疗，就是烤电，用电流将肿瘤灭杀，这个过程及其痛苦，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听说有时候都会把人的肉烤糊，大家就应该知道问题的严重行了吧。

    化疗，就是将药物输入进体内，一些排斥的反应会让你头发掉光，会让你全身浮肿，让你食欲不振。虽然说，大姑作为银行的职员有将近百分之九十的报销，每年工资加上各种补助差不多有六万元，但是生性节俭的两人，在医院只睡一个床铺，不舍得买太好的饭菜，甚至有些时候靠着捡瓶子补贴。

    当然在病房里面也认识了许多同样被病魔困扰的人们。上到七八十，下到九岁，这个疾病几乎是覆盖了全年龄的人。有的人为了更好地恢复戒掉了几十年的烟酒，有的小孩在进入病房的时候安慰家人不要担心，自己一点都不害怕。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从奶奶的口中叙述出来，让慧敏很是感触。

    回忆大姑的最后时刻，近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奶奶在照顾，或者说大姑的儿子和丈夫几乎没有怎么照顾过。大姑父表现得永远的都是不耐烦，呵斥，为此奶奶还和他们吵了一架，表弟甚至将奶奶推到在地，当时我甚至想去打他一顿。

    我这个表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家里横，因为特殊的家庭组成，在家里，出了他爸，他都打过，包括他本人的奶奶和姐姐以及妈妈，但是在外面从来都是被欺负的对象。他的战斗力怎么说呢，别说我，就是小姑的孩子，我表妹都把他打哭过两次。

    慧敏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大姑没了是改变不了的。照着普遍的习俗吹吹打打，最后安排车把大姑带回了村子里面挖好的坟墓面前。

    一切都做完了，仪式结束，但是所造成的影响并没有这么快就结束了。奶奶整日以泪洗面，无法从背上中脱离。再次回到学校的慧敏虽然很想用心学习，但还是被小说影响无法真正的全部投入其中。

    受尽折磨的大姑还是离开了人世，那么这个奶奶口中听话乖巧，让人生省心的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呢？